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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利抵达京营城外军营的大明朝廷总算是松了口气。
今天的事情实在太离奇了。
仅仅是第一时间的混乱,就让即使有着训练有素护卫的大臣们也减员了一半,没办法,整日坐在办公室,这些国家股肱没有那个心情也没有那个时间去锻炼,身体素质差,自然感染率就高。
后来的混乱,包括回皇宫汇合路上丧尸的侵扰,更是让最终抵达军营的大臣们只剩下了三成。
这还只是要紧的大员们,那些郎中、员外郎(部里的副司长)以下的官吏们根本来不及营救,只能顺带着救多少是多少。
这样算下来,整个庞大的大明中枢,所剩的官员还不足半成,吏员损失的更多。
京师中枢尚且如此,就不用想各路(省)府(市)的情况了。
逃亡途中,他们也不是没有试着启动紧急预案,联络各省。
虽然通讯断断续续,但是各路倒是联系上了,只是情况也不容乐观,基本上也和京师一样,只能依靠少数守卫完成救援,离军区近的还好说,离得远的根本就只能自救。
紧急预案却是没有办法启动。毕竟,任哪一个国家的哪一个预案,都不会有这种所有机构全部瘫痪的应对措施,只能勉强启动了一些各地的应急基地,至于其它的,中枢已经无力去管了。
也就是从这一刻起,不仅仅是大明,全世界的国家都分崩离析。
一个人类艰难求生的时代来临了。
宁为太平犬,不做乱世人。
只是,人类没有选择。
——我——是——万——恶——的——分——割——线——
虽然到达了军营,所有人却都暂时没有办法休息。
这个军营本来只能容纳一个守备师四五千人居住,就算加上训练场、楼道、其它建筑,也不过堪堪够两万多人居住。
可是这次来到军营的人,足足有六万多。
这其中,有残存的羽林卫三千多人,拱卫司战斗人员八千余人、非战斗人员五千人,五千名官吏,收拢的京营、警察、武警小队共三千余人,剩下的三万多人全是没有战斗力的平民。
刚来到军营的时候,这里原本的一个满编守备师堪堪完成整合,可是原本接近五千人的师只剩下了两千余人,守备、都司(副师长)全部阵亡,只有赞画使(参谋长)勉强带领他们完成清扫工作。
自然,这一支两千人的部队也被内阁代首辅陈元敦毫不客气的接收了。如今国难当头,每一分力量都很重要。
这样,这7万人当中,战斗人员有1.8万余人(成建制的1.5w,散兵三千人),非战斗人员有5万多人。
陈元敦觉得很头疼。虽然他荣升首辅,无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是这个烂摊子却不好收拾。
虽然名义上还有军内阁、民内阁与之抗衡,但实际上,民内阁就像平行世界的人大一样,平时大家都在全国各地,只有一年一度的全体会议才集合在京师。
所以很不幸,民内阁只有一个理事院(常委会)在京师,而理事院院判(委员长)、院丞(副委员长)都不幸罹难。因为他们并没有太多日常保卫人员,而且办公地点跟大臣们也不是一个地方,是以救援力量无法第一时间到达,等到到达的时候,整个理事院已经所剩无几,只剩下了七八名理事、经历(中层领导)和几个警卫。
军内阁倒是戒备森严,可是军内阁首辅第一时间就变异成了丧尸,虽然有一位次辅递补,但是他所集结的力量往别的地方去了,去找了京营提督(卫戍部队司令),和内阁也不在一起。
更何况,原本按《大明律》(大明宪法)规定,紧急状态之下内阁可以不受民内阁约束,而且拥有管辖军内阁、军队的权利。
是以,无论是从法理还是实际力量来说,陈元敦都是当之无愧的无人之下万人之上——当然这也是因为其中有新皇的默契。
各部尚书、侍郎死去的不少,当然这倒不是什么大事,直接按资历递补就行了,之前一个部门许多侍郎,现在一个就行,正好能精简机构,这个好说。
而且另一方面来说,现在留着这样庞杂的部门还有什么意义?毕竟末世来临,许多部门显得可有可无。
当然这个也不是什么特别难的事情,撤了就是,反正他们没有兵权,兵权被陈元敦和新皇帝牢牢地抓着,就连次辅黄文佐都没有兵权,翻不起来什么浪花。
可是营地这些人如何生存,成了最大的问题。
这个军营只能让他们凑合着度过今晚,但是明天就又得启程换地方。
因为军营虽然有围墙也有工事,可是防御人类还行,防御不怕死的丧尸——现在陈元敦也认为这是生化危机了——那就差的远了。毕竟这里离京师太近,而京师有着一千多万的丧尸。
所以,他们只能启程去城外二十里的地下工事。
但是离城二十里恐怕也不算保险,所以也许只能再后撤,离得远远的,五十里,一百里,都行。
可是今晚怎么度过?帐篷不足,总不能露天过夜吧?
没办法,陈元敦只能下令拱卫司和收拢的警察等以队为单位,一个队看守一个篝火堆和篝火堆旁的平民,守备师残部和羽林卫的一部分负责外围警戒和防卫,留下一千余人负责守卫皇室、大臣和内部。
至于被褥... ...没办法,只能和衣而睡了,明天再想办法。
物资也是个问题。安顿好了今晚的事情,陈元遇仍然还在发愁。
没错,羽林卫是抢救出了一些物资,拱卫司也收拢了不少物资,这些物资是按羽林卫和拱卫司的总数发放的,一般是足够维持一个月。
可是这些物资当中,许多是难以携带的蔬菜肉类,便于携带的武器弹药倒是拿了不少,可是行军口粮什么的,也就只够两万人吃半个月的。
就算加上平民自己携带的一点食物和一些其它的食物,7万人省吃俭用怕也只够十天。何况,为了保证军队的战斗力,食物恐怕不能省,能支撑的时间就更少了。
当然,如果能赶到地下工事,那里有海量的物资,倒是一时半会不用发愁了。
可是,这么多平民累赘,能赶得到么?
陈元遇没有信心。他又想起了今天断后的老皇帝。不知道老皇帝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 ...
陈元遇不敢再想下去了。老皇帝的话仍旧在他的脑中萦绕:“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他只从书本中读到过这句话,却没有料到,大明承平日久,却仍然热血未冷。
平复了下心情,陈元遇做出了一个决定。
“请陛下明示,是否可以让羽林卫在营地中间升起国旗”。
陈元遇沉声对着对讲机说道。
“善”。新皇并没有沉默多久,回复了一个字。
陈元遇放下心来。虽然他早就认识新皇,但今日的打击是否让他产生了阴影还是个未知数。
还好,通过这件事,陈元遇发现,新皇的睿智与冷静不下于他的爷爷。
有些事情不必明说,大家都懂。就像升旗这件事。
丧尸不懂旗帜,但是幸存者懂。升起旗帜,一是告诉幸存者们,大明尚在,二是给幸存者指明方向向旗帜靠拢,尽可能多的保存人类的力量。
不一会,一面日月旗就在原本军营校场的旗帜上高高的升了起来。
伴随而起的,是一面明黄色的日月旗,这是大明皇帝的标志。只是这个黄色的日月旗,要低于先前浅色的那面——因为在大明,皇帝低于国家,皇帝服务国家,而不是反之。
入夜,微风习习,只是此刻谁都无心享受这习习的微风——冬日的微风的确也谈不上享受。
人们都在迷茫,包括刚刚登基甚至连个简陋仪式都没有举行的新皇帝朱铭熠的心中也有着迷茫——他毕竟也只是个二十岁的年轻人,刚及弱冠,就被册立为皇太孙,尔后更是没几个月,就于危乱之中登基,不知道是个好事还是坏事。
军营中隐隐有哭泣声传来,而且不止一处。
飘扬着的日月旗也没有沉默,两面日月旗一高一低,在风中猎猎作响。
这不是旗帜,这是飘扬着的永不言败的汉魂。 末世大都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