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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生半缕起伏,却是不曾将他们这番手下留情放于眼底,手中的长剑,也越发的拼杀有力,最后乱阵拼杀之中,大抵是内力大动,心口之处,竟突然猛烈刺痛。
她脸色骤然而白,手中的长剑也蓦地一抖,瞬时,楚灼的长剑已是袭来,她瞳孔骤缩,本要闪身而避,不料脚下却是踩空,整个人蓦地朝前方楚灼的长剑撞去。
千钧之际,楚灼大惊,瞳孔猛然瞪大,正要缩剑回去,奈何已是来之不及,眼见长玥朝前扑去的身子当即要撞上楚灼的剑口,瞬时之中,身旁突然扬来一道惊呼,“玥儿。”
尾音未落,长玥腰间骤然颤来了一只手臂,猛的将她拉离了楚灼的剑口,却也正待她浑身顺着那股拉力撞.入一方略微温润的怀抱时,头顶之处,突然闷.哼一声,刹那,一口鲜血扑来,洒满了她整张脸。
淡风浮动,血腥蔓延。
金色的阳光打落在身,却并无半分的暖意。
曾经一直在想,她要如何如何的手刃仇人,如何的让仇人一败涂地,痛不欲生,然而,她终归是不曾料到,这满身腹黑的萧意之,竟会,为了救她,死在自家皇兄的剑下。
“王爷!”楚灼猛烈的惊吼,犹如天塌了一般,嘶哑不堪。
长玥心生恍惚,这沙场男儿,竟也会有被压垮脊梁之时。
分不清心底是何感觉,她仅是麻木的靠在萧意之怀里,片刻功夫,萧意之竟已是站立不稳,从而,松了她的腰,整个人重重的倒了下去。
楚灼满眼恨意,本欲闪身过来将萧意之带走,奈何却被慕容佑劫住,二人开始相打相斗,不可开交。
长玥在原地站了片刻,随后,她终于是回神过来,微微垂眸,便见地上的萧意之,正以一种极为狰狞的姿态躺着,唇角与脖子上的血迹,虽突兀骇人,然而纵是如此,他心口的那团血,染红了整个胸膛的白袍,甚至,血流不止,白袍上的血迹越发的朝旁扩散,一时之中,入眼,突兀,惊悚,震颤。
心底之中,突然麻木不止,只是却仍旧刺痛,腿脚之中,竟也莫名的脱力,虚软,最后,竟已支撑不住她整个身子,令她浑身一颤,摔倒而下。
狼狈的跌下之姿,令她皱了眉头,她开始拼命的趴着坐了起来,以一种强撑而来的强势之感居高临下的朝身旁萧意之扫望。
然而,他眼角却是弯着的,笑着的,连带那唇瓣之上,也是微微勾着半分笑,不温润,不风华,浑然未有半分美感,但却无形之中,似是夹杂着几分掩饰不住的释然。
释然吗?
这满身罪孽的萧意之,释然作何!便是他死了,亡了,也洗不清满身罪孽,如此,他有何资格来释然,他不是该一直活在痛苦,活在懊悔里吗?
思绪翻转,颤抖断续,不知何故。
却也正这时,他狰狞带血的唇瓣动了动,似要言话,奈何已是言道不出,待挣扎片刻,他似是已全然放弃,仅是微微伸手,极为艰难的从袖中掏出了两只物什,颤抖不堪的朝她举来。
他的手指,全是献血,指节分明的手指,却不若往昔那般有力,甚至松松垮垮之中,竟是连手中的两只东西都有些拿不稳。
然而,他强行努力,终于是颤颤抖抖的将手上的两只东西举在她面前,深黑的瞳孔,都开始因虚弱而起伏不定,摇曳不止,只是那瞳孔之中,却无半分煞气,反倒是充斥着满目的悲戚,幽远,甚至哀凉。
长玥麻木的盯着他,不曾朝他手中的东西观望一眼,也不曾朝他言道一句。
她就这么盯着他,一直盯着他,将他垂死之态全数收于眼底,无论他举在她面前的手如何的颤抖摇晃,她皆无动于衷。
半晌,周遭厮杀声越发激烈,淡风习习,却突然凉薄不堪。
他终归是举不住了,瞬时之中,手臂陡然而落,连带手中的两只东西都稍稍的摔在了身旁,随即,他那双摇曳不定的瞳孔,满目的凄凉之色,瞬时已演变成了无尽的哀绝,最后连脸上的那缕释然,也全然是消失殆尽。
仅是片刻,他终于闭了眼,那薄薄的眼皮,掩盖住了他蔓延的哀觉。
长玥麻木的目光终于是颤了颤,连带浑身都颤了颤,而后视线终于开始挪动,望向了他落在身边的两物,才见他方才努力执意的想要递给她的东西,是一只扳指,一只玉佩,皆乃她,以前送他之物,定情之物。
曾道沧海难为水,时光变迁,凉薄不堪,卷走了她所有的良善与人心。
也本以为,血海之仇不共戴天,然而此际之中,便是亲眼目睹萧意之死了,然而这心底深处,却无半分的畅快,欣慰。
自打重生以来,她日日为了仇恨而活,日日为了杀萧意之而坚持,然而待这目标与信念全数失去,她,也如失了支撑一般,彻底颓然。
周遭,杀伐依旧狠烈,漫天的刀剑之声,森冷簌簌,似要将人彻底劈开。
心口的刺痛,也越发强烈,待半晌之后,她头脑一重,神智一抽,终归是晕倒在地。
冷风骤来,寒凉刺骨。
春雨延眠之中,竟是有些骨寒般的疼痛。
待醒来时,长玥正仰躺在驰骋而前的车马上,身边,仅有一名婢女服侍。
昨日云苍帝宫一劫,未待结果而出,她的皇兄刺伤了楚灼,楚灼则拼杀带着萧意之尸首而逃,她皇兄见追击不住,最后只得放弃,从而带着她急行出宫,随即领着他暗自带入云苍的兵马,彻底离城而去。
太子瑢自身难保,加之妖异之人与自家皇兄敌对,是以,那云苍帝都,无疑是不可多呆。
车行而前,护送人马,共有一万,自家皇兄因萧意之亡故,大昭群龙无首,是以独自领了八千兵马直逼大昭而去,最后剩了两千兵马护她缓缓入昭。
车马摇曳,头脑,略显厚重,然而浑身之中,却仍是毫无力气。
待车马行走两日后,长玥身子才稍有力气,随即不顾侍女劝慰,当即策马而前,统领两千兵马直逼云苍的居庸关。
不知何故,待临近居庸关,云苍边关之将竟不拦她,反倒是极为配合她迎战关外的大昭对峙之军,只称是新皇之意,责令他等好生护她。
她一问才知,云苍宫变之后,终于是变了天。
太子瑢虽不至于被斩杀,但却最终逃走,人影无踪,而那妖异之人,直接废了老皇帝,登位而上。
普天之下,杀伐之中,那妖异之人,终归是成了王者,试问这天底之下,何人,才配是他对手,阻他横扫天下之强?
心中震撼,但却并未太过表露。
但闻了消息后,长玥便强行按捺心神,随后开始作战突袭大昭之军,奈何大昭似是早有防备,长玥之军并未突袭成功,待两军彻底展开交战后,她拼命而出,强势而杀,最后满身鲜血之中,将大昭统领斩杀当场。
瞬时,云苍之军乘胜而围,纷纷降了大昭之军,正待大获全胜,那大昭京都城内,也传出了慕容佑得了已然告老还乡的三朝元老甚至国师的拥护,登了,帝位,甚至还找回了被萧意之软禁在皇陵中的太子妃及其皇嗣。
天下纷纭,几番交战,鲜血淋漓之中,终于是稍稍谱出了一番安定。
只是这般纷争与战乱,则全数成了各国之中茶楼小肆内说书先生们口中震撼横飞的故事。
大昭的天气,着实比云苍冷,连日阴雨不觉,气温,也是凉人刺骨。
大昭宫中,花木才刚刚冒了新芽,零星几点,不成气候。
偌大的公主殿内,长玥仰躺在榻,头脑沉重,满面蜡黄。
自打居庸关一站后,她领军入城,被自家皇兄亲自迎接入宫,奈何心口的疼痛却越发剧烈,日日便发作一次,几日之后,竟似是耗尽了满身的精力,最后令她终于病倒,爬不起来。
宫中御医,全全素手无策,自家皇兄震怒,逼得御医们日日在殿中守候,苦想对策,务必将她医治痊愈,甚至不惜大肆的劳民伤财,在天下广发皇榜招名医,然而却无人敢来揭榜。
长玥病入膏肓,药石无医,心口的刺痛,却越发强烈。
以前心口疼痛,还可强行忍受,奈何如今发痛,却已入骨入髓,似有什么东西在撕咬心脏一般,疼痛剧烈,忍受不住。
她开始抑制不住的痛呼,眼睛之中,竟也会抑制不住的溢泪。
以前太子瑢便与她说过,练就灵御宫内力,自噬严重,有性命之危。
是以,经过前些日子那般杀伐,这身子,自是撑到了极限,反噬严重,命不久矣。
如今,大仇得报,她也没了什么念想,也该释然而去了,再者,疼痛磨难得太过厉害,她已承受不得,是以,若能安然而去,也是一大解脱。
再者,她这条命,本是半路捡来,依靠蛊虫而活,而今身子骨再度到了承受的极限,蛊虫噬心,死亡逼近,她便是亡了,也是自然,只是如此死法,无疑是比撞墙而亡还来得痛苦。
心中无望,麻木凉薄之中,她开始骂退了宫奴,甚至不再吃药。
自家皇兄急得团团转,无奈之中,仅得亲自上阵强行撬开她的嘴逼她饮药。
奈何,这些药,终归是并无用处,心口的疼痛,也越发厉害。
直至第六日天明,她终于在疼痛中丧了意识。
御医们浑身发颤的对她强行救治片刻,最后终于是颤抖而道:“长公主,逝了。”
殿外的雨,来得越发急骤,冷风浮动之中,寒气逼人,竟是有种寒冬腊月之感。
大昭百姓,皆唾骂天气,只道这倒春寒竟也如此凉薄,都快冷死了人。
大昭宫内,举宫大哀。
新皇不曾望公主殿探望一眼,所有长公主的后事,皆交由礼部打理,而他自己则足不出户,将自己独自锁在养心殿内,不饮不食,便是连皇后领着小皇子担忧敲门,也不见新皇开门而出。
宫中大办丧事,国师也开始入得宫中为长公主超度。
奈何待这日的黄昏之际,长公主殿却突然惊声一片,众人皆急白了脸色,纷纷震撼大惊,“长公主不见了!长公主不见了!”
一时,满宫大惊,消息也不径流走,连带大昭京都之人皆知晓此事,惊呼长公主尸首失踪,竟如前几月长公主尸首在皇陵失踪一般,惊悚,诡异。
此事来得太过突然,世人皆惊,宫中之人皆是纷纷惊白了脸色,满番惊惧颤抖之下,也恐惧新帝是否会因长公主尸首不见之事而降罪下来。
只奈何,宫中满人惊慌,而那养心殿内,纵是有人隔着殿门禀报此事,但殿内之中,除了有茶盏摔碎之声传出,便再无声响。
整整一日,宫中之人皆人心惶恐,心中惊惧压抑,而那养心殿内,仍是一片平静,沉寂压抑得令人头皮发麻。
直至翌日一早,新皇终于开门出了养心殿,却是突然神清气爽,甚至还开始梳洗完毕上了早朝。
宫中之人一时皆摸不着头脑,惶恐之中,也不敢多问,直至连续三日,新皇皆心情大悦,甚至也不曾有意追究长公主失踪之事,如此,众人心中才平息过来,只是偶尔之中,却也会对怪异新帝对长公主失踪之事为何能如此平静。
此事搁置,半月之后,风头已过,众人大多忘记。
奈何突然之中,不知从哪里传出消息,说是长公主如同上次一样,被传说中的灵御宫公主接走救活了,只因曾经有大昭之人在关外之中,偶尔见得天仙女子,竟与那画本中的长玥公主有几分相似,再者,这普天之下,能神乎其神甚至有起死回生之能的,也只有那灵御宫宫主才是。
谣言纷传,各地四起。
而那遥遥的世外之地,温暖入春,花开烂漫。宫殿此起彼伏,高然耸立,周遭之处,牡丹盛放,连带空气中都带着几分淡意香味。
殿中四下,宫娥如云,人人皆模样秀丽,妆扮极盛。
而那最是巍峨的殿宇之前,黑袍侍卫整齐而站,而那密集的侍卫之前,则立着一名白裙女子。
那女子,身材修条,满头的青丝随意而披,雪白的衣裙上,竟绣着几朵突兀刺目的血色牡丹,整个人静然而站,气质如华,却又无端高冷。
她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目光也沉寂无波的朝前方那道朱红殿门望着。
半晌,沉寂无波的气氛里,那朱红的殿门终于微微而开,一抹雪白的人影,极缓极缓的展露当前。
修身,白衣,面俊美,眸袖长,然而头发,则白。
众人皆震,纷纷惊愕的朝那殿门之处的人观望,则是片刻,见那人勾唇而笑,满面邪肆,众人顿时垂眸下来,恭敬跪身而唤,“属下拜见宫主。”
那白裙女子浑身颤了颤,僵立在原地,沉寂凝他,一动不动。
他慢腾腾的朝前踏步,妖异而来,懒散站定在了她身前,纵是容颜依旧年轻俊美,但却因满头的白发,越发的显得如魅如妖,全然不像寻常之人。
“本宫因大力救长玥美人儿,耗费内力,不得不闭关修炼半月。而今长玥美人儿亲自迎本宫出关,可是,急不可耐的想见得本宫?”
柔腻的腔调,邪肆如初。
长玥瞳孔终于是几不可察的松懈半缕,连带微蹙的眉头,都开始松懈下来。
“宫主再度救长玥一命,长玥感激不尽。初醒之际,听闻宫主因救长玥而内力反噬,伤重得必须闭关静养,宫主对长玥如此恩重,长玥自是该日日守在殿前,望宫主安好。”
他勾唇轻笑,柔魅而道:“本宫非活菩萨,你若不强撑着吊着一口气,命未绝尽,本宫便是华佗再世,也无法救你性命呢。只不过,本宫救你,终归是伤了元气,甚至差点性命堪忧,如此,就不知长玥美人儿该如何报答本宫呢。”
长玥神色有些动容,“宫主要让长玥如何报答?”
他并未立即言话,柔魅邪肆的目光在她面上扫了半许,随后竟懒散随意的稍稍敛了敛面上的笑意,似幽似远又似随意的道:“救命之恩,当倾身而报。不若,长玥美人儿,以身相许?”
春日烂漫,繁花大盛。
天下各国,皆微微消停,开始大力打造盛世。
当日云苍内乱与大昭之战,皆被风化在了时间里,便是连大昭长公主尸首突然失踪一事,也被时间彻底埋没。
天下之中,皆开始平静。
然而在盛夏之末,天下顿因一则消息而乍沸。
只闻,云苍之帝广昭天下,称十月之一,云苍之帝纳后,广邀诸国显贵一道入城庆贺。
听闻云苍之帝,容貌昳丽,但却满头白发,加之瞳孔异色,常被天下之人暗暗畏惧,直呼妖人,这般帝王,何人敢嫁?听说往日云苍之中有权贵想将自家女儿嫁入宫中,未料自己女儿闻得此事,便已吓呆了几个,如此,又究竟是哪位女子有这般胆量,竟敢嫁云苍之帝。
天下舆论,顿时炸开了锅。
而大昭新帝,则突然反常的开始大肆准备赴云苍帝王大婚之宴,甚至出发之际,还携了不少车马珠玉,甚至还有不少传奇珍品。
甚至于,此番出行,大昭新帝还携了皇后与皇嗣一道而去,如此之举,无疑是对那云苍帝王大婚之事极为重视,甚至这又送珠宝又送珍品的架势,也令天下之人着实看不懂了。
若说大昭要巴结云苍,但似又不像。明明大昭帝王在登基之后,便打压佞臣,威胁邻国,如此姿势,也不像是弱能之辈才是,如此,大昭新帝对那云苍如此献好,是为何意?
正当天下之人皆心生诧异,大呼瞧不懂之际,那云苍帝王的婚宴,普天同庆,办得极为盛大奢侈。
甚至于,云苍帝都各处,皆是红毯铺就,红绫而挂,而云苍宫中,也是处处花景相映,宫中餐盘器具皆是金银而为,便是夜里用来照明的东西,都全数用明珠替代了烛火,甚至说那云苍新后的凤袍,也是由上等天蚕丝衣而为,珠玉镶嵌,富贵流油,只是有在场的眼尖之人则发觉,那云苍新后容貌倾城,风华无双,然而,却是像极了那大昭以前的长玥公主。
一时,天下人惊,舆论再度乍起,往日长玥公主尸首两度被盗之事再度被人翻出来大肆而论。
只是,天下沸腾,云苍帝都也热闹沸腾,然而那些谣言的真假,虽勾着人的好奇,但终归是,无法辨得真假。
只是有人透露,云苍帝王大婚之日,帝后二人和睦,新后对帝王虽不是太过亲近,但偶尔也会容颜微笑,犹如花开之中,倾城绝丽,似是美入骨髓,而云苍帝王对新后,则是溺然有加,时刻牵着。
只道是,那般如魅如妖之人,柔情起来,也是酥人骨头的,只望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那云苍帝王有了新后,便与新后恩爱两合,莫要再觊觎上天下其余美人儿,害人了。 强娶:一妃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