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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些日子来,卢春伊一直躺在床上,哪里也没去,前来看望她的人都说她勤奋好学,将来必有大出息。
只因她无聊至极,随手拿起兵书打发时日,不料落得个好读书的名声。
左大统领见她文武双全,富有谋略,情愿倒贴也要将女儿嫁给她,来探望卢春伊的同时,顺便提起了此事。
“什么,把女儿嫁给我?”卢春伊经不住这惊吓,手一滑,兵书“噗通”一声摔在地上。
八公主已经够难缠了,眼下还来一个,和自己凑在一起,刚好三个女人,可以唱一台戏了。
卢春伊暗暗叫苦,左大统领一番好意,她总不能说我看不上你女儿吧,这么一说,左大统领非揍死她不可。
“左大统领,你女儿今年不过十岁,这么着急就要把她嫁出去?”正喝着茶的程雨泽听了这话,随即放下瓷杯,挑眉笑看左大统领。
他曾记得,左大统领还想把女儿许配给纪凤龙,却被纪凤龙坦率拒绝了。
左大统领老脸一红,他摸了摸头发,憨笑道:“总会有长大的一天,我看卢副将也比我女儿大不了多少。”
“自古纪子爱美人,左大统领,我可先说好了,令媛若不是出落的美人儿,我可就要拒亲了。”
卢春伊哈哈大笑,心道和左大统领开开玩笑也不错。
话语刚落,只见纪凤龙闪身进来,他虽目光直视前方,可眼角的余光瞥向卢春伊。
“那左大统领还得问问令媛同不同意,与八公主共侍一夫了。”他皮笑肉不笑地走近床榻,脸上闪过一抹得意。
和八公主共侍一夫,这简直就是作死。
“这……”左大统领茫然望着纪凤龙,又看了看卢春伊,不知这话从何说起。
他多年来守在化城,哪里知道帝都发生的事情,当下程雨泽就把纪云筱上卢府提亲的事说了一遍,左大统领立马打消了招卢春伊为婿的念头。
而纪凤龙还在火上浇油,只听他道:“八公主贤惠淑德,通情达理,是上京难得的才貌双全的女子,想来她是不会亏待令媛的。”
他笑里藏刀,负手而立,含笑的目光停在卢春伊的身上,接着说,“就算八公主仗势欺人,卢副将也会从中调节帮忙的,卢副将,是不是?”
想到卢春伊将来会娶妻生子,纪凤龙的心就闷得慌。
抬头迎上纪凤龙不怀好意的目光,卢春伊顿时就怂了,她讪讪笑道:“左大统领,令媛尚小,只怕她长大了我就老了,将来就看不上我了。”
纪凤龙轻哼一声,算你有自知之明,接着手心凭空出现一块令牌,递到卢春伊的面前,道:“拿着,看在你改进火铳的份上,令牌借你用用,刘老三的事自己看着办。”
这几天他都会过来看望卢春伊,顺便替她搽药,卢春伊借机提及了刘老三强占女人的事。
纪凤龙表面上没有表态,心中却有了打算。
“王爷,你真好!”卢春伊喜笑颜开,有了这块令牌,就相当于纪凤龙亲临,别说是刘老三了,就算是太守巡抚也得乖乖听话。
这是卢春伊第一次夸赞纪凤龙是好人,他听了之后很受用。
经过这几天的谈话聊天,他已经不再怀疑卢春伊的动机了,就连那晚女人的来历他也不追究了。
见他信任自己,卢春伊喜不胜喜,当下问道:“王爷,万一末将盛怒之下,杀了你的大舅子,你心不心疼?”
程雨泽见她面露倦意,好意为她倒了杯茶水,听到她话后,目光不由自主地停在纪凤龙的身上。
大舅子?景王府侍妾众多,就连纪凤龙自己也搞不清楚刘老三是哪个侍妾的兄弟。
他尚未娶正妃,在他的眼里,侍妾的兄弟压根就不算是舅子,倘若都算,那攀亲戚的人可就多了。
只见纪凤龙双手抱胸倚在床边,浅笑道:“本王的大舅子不也是你的大舅子吗,你都不心疼,本王还心疼什么!”
目光柔和,面容亲切,不似平日里淡漠冷然的他,卢春伊“啊”的一声,被他的话语吓到了。
接着她暗自瞪了程雨泽一眼,该死的程雨泽,什么话都和纪凤龙说。
左大统领张了张嘴巴,心说这还是清高傲然的三王爷么,怎么会从他的嘴里说出这些话!
“不是人人都当得本王的舅子。”纪凤龙突然冷笑道,刘老三打着他的名号为非作歹,是时候要收拾他了。
卢春伊愕然,低头小声嘀咕道:“连舅子都下得了手,以后谁还敢将姐妹嫁给你。”
声音虽小,却能让在场的人听得一清二楚,纪凤龙出乎意料地顺着她的话问:“怎么,卢副将也想当本王的舅子?”
卢春伊心头一凛,忙道:“不敢不敢!”
待他们离开后,卢春伊原想把令牌和玉佩放在一处,可她摸往腰间,却发现玉佩不翼而飞了。
她心中微惊,连忙在身上搜索,却无所获,这几天她只顾着休养身体,却不知道玉佩是什么时候掉落的。
屁股上的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她现在勉强可以起身活动,玉佩是玉香阁的信物,就算丢了性命也不能丢了它。
由于行动不便,她在里头翻箱倒柜,愣是找不到玉佩,不由暗暗着急,人也变得烦躁不安。
“卢青!”卢春伊叫了一声,听到她快急哭的声音,卢青迅速闪身进来。
进去一看,发现眼前的帐篷不似平日里那般洁净,而是凌乱不堪,他万分疑惑。
“快帮我找一块玉佩,挖地三尺也要找到。”卢春伊急忙道,与往日的懒散纨绔极是不同。
“好”卢青见她如此,知道玉佩对她来说很重要,也不磨蹭,连忙和她一起搜索。
两人差不多将帐篷翻了个底朝天,角角落落都找了一遍,愣是没有看到一块碧绿的玉佩。
卢春伊双手拢在袖筒中,呆呆望着凌乱的住处,倘若玉佩落入坏人手中,那玉香阁就完了,见物如见人,她忽而想到雪依恬静的脸庞,不由一阵心塞。
“雪依,如果我不幸阵亡,持有这块玉佩的,就是我玉香阁的下一任的阁主。”
这一番话历历在目,卢春伊面如死灰,懊悔自己没有保管好玉佩。
一连几日,卢春伊都无心做旁的事情,与她近距离接触过的来来回回就那几个人,她想破脑子也想不出是谁这么缺心眼,居然顺手拿走了她的玉佩。
左大统领为人正直鲁莽,程雨泽是她的朋友,至于纪凤龙,要什么有什么,更没有偷她玉佩的可能。
她也曾揣摩过这几个人的神色,多次试探,并没有发现异样。
难道是她?
这时卢春伊的眼前忽而闪过秋杏影狠厉的笑容,越发越觉得是她,当日两人靠得极近,唯独秋杏影有这条件盗取她的玉佩。
“老娘好心救你,你反而盗取我的玉佩,该死,该死!”卢春伊旋手握拳,白玉般的脸蛋渐渐蒙上一层怒气。
暗暗庆幸哥哥弃她而去,没有娶她为妻,否则定会搅得卢家无安宁之日。
卢春伊忽而皱起了眉头,她猜不透这女子的身份,就算想多回玉佩,也无处可寻。
想起那日女子武功了得,又和东陵士兵同时潜入军营,卢春伊眯起眼睛,粉唇微抿,确信她是东陵人了。
她伤势减好,偶尔出去散步晒太阳,步兵营的人都领教过她的功夫,所以不敢嘲笑她。
唯有与她较熟的施容遇到她时,偶尔会出言调侃。
“卢副将,屁股不痛了?”施容笑嘻嘻地拍了卢春伊的肩膀,嬉皮笑脸和她并排走着。
卢春伊脸蛋红了红,被纪凤龙杖责二十棍,搞得全军营的人都知道,让她好生没脸。
见她脸蛋微红,面若桃花,施容玩心大起,不依不饶,说:“嘿,卢副将,你可真够娇弱的,其他人被打了二十棍,躺一两天就该起床干活了,你倒好,一连躺了七八天,王爷待你真好。”
说到“王爷”二字时,他还朝卢春伊挤眉弄眼,显然是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
卢春伊知道他要说什么,不禁白了他一眼,抢先开口。
“你看看你,皮肉粗糙,人高马大的,就算棍子打在你的身上,也会反弹回来,而我不同,细皮嫩肉,身材瘦削,一棍就能把我打死了。”
施容连连点头,同意了她的辩驳,但又不甘心,眸光一转,笑道:“听说王爷天天往你那边跑,我们挨打的时候,也没见王爷来看望我们,”
“这……”这倒也是,卢春伊一时竟找不到反驳的话语。
“卢副将,你偷偷告诉我,你和王爷是不是有一腿?”施容凑近她的耳畔,不怀好意地问道。
“……”她就知道施容兜来兜去就想想问这话,“王爷是战神,我区区一个凡夫俗子,哪能抱得上战神的大腿?”
近旁训练的士兵听了这话,哄然一笑,纷纷佩服卢副将的口才,三言两语就化说了这个暧、昧的问题。
施容在一旁挠头骚耳,不敢继续追问,他横了在场众人一眼,都是这些人怂恿他问的,现在反而取笑他。
卢春伊站在高台上观看了一会儿,多日未见,士兵们对摆阵出击的手法娴熟了许多。
“卢副将,王爷请你过去一趟。”正当卢春伊看得入迷,忽而一道浑厚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卢春伊听到熟悉的声音,下意识转头一看,发现卢青离她不过两米远。
自从纪凤龙决心信任卢春伊后,便没让卢青时时跟在卢春伊的身边监督她,少了这个跟屁虫,卢春伊也乐得自在。
“走吧!”卢春伊嘴唇蠕动,眼眸含波,想到待会儿要见纪凤龙,她的心里泛起了层层漪澜。 一枝宫杏出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