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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行了行了,别揉了,再揉我的脸就变形了。”她一个劲地扭头躲闪,然而程雨泽力气大得很,硬是不让她离开。
大庭广众之下,程雨泽都和她这么亲密,那没人在的时候,岂不是更过分?
想到这里,站在五米之外的纪凤龙不悦地说:“程雨泽,放开他。”
声音冰冷阴森,吓得程雨泽立马松开了她,待反应过来时,卢春伊已经跳开了,正斜靠在树旁笑盈盈看着他。
淡黄色的光线照在她白皙的脸上,令她嘴角的笑容愈发灿烂了,纪凤龙侧目看向她时,那颗心,砰砰直跳。
“嘿,吓死我了,凶巴巴的。”他拍了拍胸口,戏谑笑道。
心里却纳闷极了,自己碰的是卢穆英,又不是裴芙清,纪凤龙这是生哪门子的气!
他哪里知道,倘若他碰的是裴芙清,纪凤龙还不至于这么生气。
“说吧,找我什么事,我可忙着哩。”卢春伊理了理凌乱的发丝,笑嘻嘻地问。
心说无事不登三宝殿,程雨泽几次三番来找自己,肯定有事要和自己商量。
果然,程雨泽开口就说,“卢穆英,你哪来的本事,居然勾搭到东陵国的太子,要知道,你不在的这段时间,他隔三差五就送信过来,指名要和你见一面。”
卢春伊挑了挑眉,心道自己和秋贺轩只是泛泛之交,他莫不是送信送上瘾了?
她刚想出言调侃几句,却被程雨泽抢先一步,“我推托你染了伤寒,下不了床,我以为他不会再联系你了,哪里想到,过不了几天,他就派了一个大夫过来,还送来许多珍贵的草药。”
“啊?”卢春伊吓住了,秋贺轩居然这么关心自己,自己和他分明只见过三次面。
她嘴角抽了抽,小声说了句:“不会是搞错了吧!”
“搞错?全军营的人都知道这事,想搞错都难。”程雨泽戏谑笑了笑,调侃道,“卢穆英,他该不会是看上你了吧,人家太子脾气温和,你小子千万别去祸害他。”
他思量着,倘若卢穆英是个女人,铁定会祸害一大群人。
“什么叫祸害,那是他有眼光。”她斜眼瞥了纪凤龙一眼,故意说道,“程雨泽,指不定我哪天会成为东陵国的皇后,你最好先巴结一下我。”
她越笑得灿烂,纪凤龙的心就堵得慌,东陵国的皇后,母仪天下的皇后,想到这里,他忽而握紧了拳头。
程雨泽只当她是开玩笑,便顺着她的话说下去:“行,皇后娘娘,苟富贵勿相忘,小的先给你行个大礼。”
他心里清楚,卢穆英是个男人,母仪天下的皇后绝不可能是个男的。
这一些人中,唯有纪凤龙心如明镜,卢穆英是个正儿八经的女人,将来有可能会成为东陵的皇后。
接着,程雨泽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细长的首饰盒,推到卢春伊的面前。
“干什么,这么快就献殷勤了?”卢春伊吐了吐舌头,顺手接了过去,以为是程雨泽送来的歉礼。
毕竟程雨泽打伤了好几个玉香阁的人。
“这是六王爷让我交给你的,他说他来军营就是为了把这个发簪送给你。”
对于发簪,程雨泽一点都不好奇,所以至今没有打开看过。
他看着卢春伊,接着说,“六王爷本想当面送给你的,然而皇上不断派人来催,他只好先回上京了,他说你看到簪子后,会明白他的心意的。”
他想不明白,怎的这么多人朝卢穆英献殷勤,莫不是看上了卢家的两位小姐?
“他是不是烧坏脑子了,专门过来给我送发簪。”她在上京的时候,也没见纪连石送她东西,来了化城,反倒变殷勤了。
纵使如此,她也不知道纪连石想表达什么,不就是一根发簪么,什么心意不心意的。
不过她实在好奇,是什么样的发簪,才让纪连石不远千里专门跑一趟,要是丑的话,她可不要。
听到发簪的那一刻,不远处的纪凤龙突然绷紧神经,心说千万别是那根碧绿的蝴蝶发簪。
其实他已经隐约猜出了什么,他握了握拳头,该死的桃花运,这女人净惹麻烦。
站在他身旁的裴芙清明显感觉到他的变化,于是关心地问:“凤龙,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他还没看到首饰盒里的发簪呢,怎么会安心离去。
“无碍”他轻轻晃了晃脑袋,一如平常,态度冷然淡漠。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檀香木盒,恨不得将它戳穿。
裴芙清见他如此,不禁叹了口气,经过短短几天的相处,她明显地感受到,凤龙疏远了自己,自己和他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盒子缓缓打开,显现出一根通体透绿的发簪,簪身刻着精致绝伦的花纹,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轻轻靠在簪头,栩栩如生,动人心魄。
“这蝴蝶像真的一样,真他妈好看。”卢春伊实在找不到形容的词,忍不住爆了粗口,这是她见过最好看的发簪,没有之一。
程雨泽也探头瞧了一眼,脱口就说:“六王爷还真舍得,一看就知道是花了大价钱打造的。”
听到“蝴蝶”二字,纪凤龙的眸光渐渐变得复杂,果然是那根蝴蝶发簪。
难道纪连石也知晓了阿瑾女扮男装的事情?
该死的!
他犹然记得八年前,纪连石十二岁的时候,盛产美玉的雪国向蓝羚国称臣纳贡,皇上兴致来潮,唤来皇子嫔妃,让他们随意挑选贡品。
纪连石一眼就相中了这根蝴蝶发簪,并且扬言要送给他心爱的女人。
此时,这话反复而又清晰地在纪凤龙的耳边响起,心爱的女人。
纪连石心爱的女人居然是卢春伊。
要不是看到这根发簪,他都快忘了这句戏言了。
可是,他爱的女人,怎么可以是卢春伊呢!
“不过,他给你送发簪做什么,这一看就知道是女孩子的饰品。”程雨泽眯起眼睛,阴阳怪气地说。
听到这话,卢春伊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了,纪连石给一个大男人送发簪,确实怪得很。
不过这根发簪,她喜欢得紧。
他们两个门外汉,都猜不透纪连石的意思,知道其含义的纪凤龙气闷得连话都不愿意说。
卢春伊轻轻拿出玉簪,让其在阳光下闪耀生辉,这根玉簪,她越看越是喜欢,简直爱不释手。
“咦……这玉簪,我好像也有一根。”裴芙清若眨了眨眼睛,有所思地说,随即从头上拔下一根簪子,在手上晃了晃。
这根簪子,是纪凤龙送给她的,所以她一直都戴着。
纪凤龙听了他的话,低头看了一眼,这才想起自己也有一根这样的簪子。
这根玫瑰玉簪,是他随手挑的,他原本是打算送给陌妃的,却被陌妃拒绝了。
她说,玫瑰是爱情的象征,她这辈子已经不奢望爱情了,让纪凤龙好好留着,将来送给自己的妻子。
纪凤龙也不懂得什么爱情不爱情,索性将簪子扔在一边,刚巧被裴芙清看到了,见裴芙清喜欢,于是就送给了她。
卢春伊斜眼看去,果然看到一根与蝴蝶玉簪质地相似的簪子,不过她的那根是玫瑰的。
玫瑰,象征美好的爱情。
卢春伊不由握紧了玉簪,能让裴芙清一直戴在头上的,一定是纪凤龙送的。
原来这样,纪凤龙早就将全部的爱情给了裴芙清,那他为何还向自己表白?
“卢副将,这两根玉簪几乎是一样的,咱俩真有缘。”裴芙清妩媚笑着说,玫瑰是爱情的象征,而蝴蝶则是忠贞的代表。
忠贞,蓝羚国的六王爷想表达什么?想到这里,裴芙清微微一怔,好似想通了什么。
纪凤龙像是魔怔了,他三步并作两步,威严地站在卢春伊的面前,冷冷说道:“还给他。”
纪连石赠予的蝴蝶玉簪,卢春伊收不得,也不能收。
“为什么?”卢春伊不怒反笑,她收不收,关纪凤龙什么事!
而况纪凤龙没有资格管自己。
他想也不想,立即脱口而出:“本王不准你收。”
好个不准!
裴芙清能收他的牡丹玉簪,为何自己收不得纪连石的蝴蝶玉簪?
她倒要问问,他凭什么不准!
“呵,我偏要收。”卢春伊咬了咬牙,抬头傲然看着他。
纪凤龙不许她收,那她偏要收。
“给我”
“不给”
“给我”
两人的身上皆散发出冷冽的气息,谁也不让谁,谁也不服输,四目相对,剑拔弩张,火药味十足。
“你给不给?”纪凤龙陡然眯起眼睛,恨不得掐死她。
在蓝羚国,从来没有人敢违抗他的命令。
“说多少次都一样,我不给,死都不给。”卢春伊的脾气倔得很,说不给就是不给,杀了她也没用。
纪凤龙不得已退了一步,道:“只要你把这根玉簪还给他,你想要什么,本王都可以送给你。”
他做出了让步,只要卢春伊退还玉簪,他完全可以找来同等价值的玉石。
玉簪的价值是其次,他介意的是这根玉簪的意义。
他绝不会让卢春伊接受的。
“我不要,我就要它。”然而卢春伊态度坚定得很,非蝴蝶玉簪不可,她看中的东西,纪凤龙凭什么干涉。
忽而,卢春伊像是想通了什么,她瞳孔紧缩,冷冷地说:“我知道了,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了。”
她缓了口气,嘴角扬起一抹妖冶的笑容,“我不配和裴芙清拥有同样的东西,王爷,我说的对不对?”
因为裴芙清拥有一根同样质地的玉簪,所以他才不让自己收下蝴蝶玉簪的。
原来如此,一根玉簪罢了,他还得顾及到它的独特性。 一枝宫杏出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