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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小二为两人斟上热气腾腾的茶水,站在旁边等着他俩点餐。
“要一个红烧排骨。”卢春伊舔了舔红润的嘴唇,想起了前天纪凤龙打包上楼的饭菜,口水直流。
“公子,很抱歉,我们这里只有蒸排骨。”店小二满含歉意,红烧排骨是一品居的拿手好菜,所以他们只得另辟蹊径,搞了个蒸排骨。
卢春伊瞥了他一眼,随即看向纪凤龙,疑惑极了,她前天吃的明明是红烧排骨,怎么会没有呢!
纪凤龙摇了摇头,淡然道:“这里确实没有,红烧排骨是我在其他地方打包回来的。”
他知道卢春伊爱吃红烧排骨,所以专门去了一品居打包,对于她的饮食爱好,纪凤龙早就摸透了。
这句平淡无奇的话在卢春伊的耳边回响了许久,说不感动那是假的,毕竟她和纪凤龙只是上下属的关系。
卢春伊敛了敛神色,继续点菜:“那就来一份烧鸡。”烧鸡也是她的最爱。
“没有,公子,这是五谷酒家的招牌菜,我们这边只有黄焖鸡。”
为了一顿饭,敢情纪凤龙跑了几家客栈?卢春伊惊喜交加,错愕复杂的眸光投向纪凤龙,她像得了失语症一样,说不出话来。
纪凤龙为何要对自己这么好!她抿着嘴,暗暗问道,任她冥思苦想,也得不到答案。
“恰巧我也想吃罢了。”声音平静无波澜,令人洞察不出他的真实想法。
他不愿承认自己对卢穆英有异样的情感,所以总在行动上尽其所能对她好。
卢春伊心情复杂,随意点了几个菜,眼角的余光时不时瞥向纪凤龙,俊朗的侧脸棱角分明,鼻梁高挺,衬出了他精致完美的五官。
有那么一瞬间,卢春伊对他心动了。
“距离产生美,以后你别再对我这么好了,我们需要保持距离。”她双手托腮,郑重说道,同时敛起了平日里玩世不恭的态度,取而代之的是严肃庄严。
她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极容易对他人产生感情,她害怕自己会沦陷在爱情的沼泽里,特别当这个对象是纪凤龙时,她便无时无刻告诉自己要小心。
“嗯”纪凤龙轻声应了一句,不敢胡乱许诺,生怕自己会忍不住对卢穆英好。
听他应声同意,不知为何,卢春伊的心突然痛了一下,像被针扎了一样,全身颤栗,无限的失落感将她的心塞得满满的。
两人不再说话,对着满桌香喷喷的饭菜,形同爵蜡,皆毫无吃饭的兴趣。
远在前线疆界的秋贺轩却对卢春伊极为想念,隔三差五派人送信约见她,却始终没有收到答复。
纪凤龙和卢春伊临走前,专门挑选了两个替身假扮他俩,谎称身体不适,一直躺在床上。
“阿冷,再送过去。”秋贺轩搓了搓信纸,唤来阿冷,接着郑重将信封交到阿冷的手上。
即使得不到回复,秋贺轩亦持之以恒地送信,他相信,总有一天自己的赤诚之心会感化卢春伊的。
这时,刚巧秋杏影从门外进来,她隐约听见了秋贺轩的话,辛辣的眸光死盯着信封,随即伸手拍落了信纸。
秋贺轩蹙眉微怒,喝道:“阿杏,你这是做什么?”
“皇兄,这话应该是我来问你才对。”秋杏影冷笑一声,自从接触了卢春伊,皇兄整个人都变了,对她不似之前那般体贴柔和了。
接着咬着贝齿,质问道,“这个女人鞭打了你的亲妹妹,你不但不找她算账,还千方百计约见她,皇兄,你看到阿杏的鞭痕没,阿杏的伤口好痛。”
秋杏影撩起衣袖,红肿的鞭痕淡了许多,隐约可以看见愈合后的疤痕,她恨卢春伊,这个混账女人,毁了她光亮洁白的皮肤。
“她的伤口也痛。”冷不防的,秋贺轩竟当着秋杏影的面为卢春伊辩解,是啊,卢春伊当时也受了鞭伤,伤口疼痛难忍,他看着心疼极了。
这话犹如霹雳的雷电一般,霹得秋杏影外焦里嫩,她怒而拍桌嚷道:“皇兄,你还惦记着这个贱女人,喜欢你倒贴你的女人数不胜数,你偏生看上了心肠歹毒手段残忍的卢春伊,我告诉你,我不要她做我的皇嫂。”
她提高了音量,声音变得又尖又细,要是卢春伊做了她的皇嫂,那她情愿去死,让这对夫妇永世不得安生。
“不要胡闹。”秋贺轩清冷的目光扫了她一眼,犹如闪电一般,怒意渐浓,一触即发。
心里不禁思量,近些年来是自己太宠阿杏了,才致使她变得这般娇蛮任性。
他虽待人温和,却不代表他没有脾气,秋杏影不曾见他发怒,所以现在愈发任性了。
“皇兄,我没有胡闹,莫淑仪枉顾世俗追了你两三年,你怎么不接受她?她是丞相的掌上明珠,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比卢春伊那个没爹没娘的野孩子尊贵多了。”
秋杏影冷哼一声,将两人做了对比,如果她是秋贺轩,毫无疑问,她一定会娶莫淑仪的。
“闭嘴,不准你这么说她。”野孩子三个字像银针一样扎在秋贺轩的心上,卢春伊自小没了娘亲,现在又死了父亲,他心里是怜惜卢春伊的。
他阴沉的目光停在秋杏影的身上,面如寒霜,启唇道:“阿杏,你已经十七岁了,说出口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往后切不可再像今天这样口无遮拦了。”
秋杏影抿着嘴,脸上尽是痛苦的神色,皇兄由始至终都在维护那个贱人。
她仰头大笑,连身边最亲的人都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见她如此,秋贺轩的眼里闪着心疼的目光,他叹了口气,敛起了脸上的严厉,面色缓和了许多。
“阿杏,这件事终究是你的不对,她不是真正的卢穆英,你不应该处处和她作对。”秋贺轩宽厚的手心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温和地来到她的身边。
目光柔和,将精致的茶杯递给秋杏影,示意她喝杯茶暖暖身子。
秋杏影双目腥红,尤其听了他的责骂后,心中不爽,不耐烦地接过茶杯,随即恨恨摔在了地上。
瓷杯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犹如秋杏影被撕裂的心一样,四分五裂。
“我没有做错,皇兄,该反省的是你,你忘了父皇说过的话了?”秋杏影杏目圆瞪,眸中泪水滚动,啪嗒,啪嗒,滴滴落在胸前的衣襟上。
她声音哽咽,接着说,“待你大获全胜,他才将皇位传给你,如今你却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就要放弃获胜的机会,皇兄,你睁大眼睛看看,与你出生入死的兄弟,难道就比不过卢春伊吗?”
句句动情,声声哭诉,唯有秋贺轩坐上皇位,兄妹俩才有翻身的机会,然而他却为了一己之私,不忍心瞧见卢贱人受到战争的摧残,而选择无条件退出化城的争夺战。
秋杏影越想越是气愤,心说卢贱人死了更好,这种人活在世上只会坑害旁人。
在秋贺轩决定停战的那一瞬间,他就想好了种种后果,不管自己能否承受,只要卢春伊过得开心就好。
想起上次卢春伊在裴成和秋杏影的围攻下,险些丧命,他心有余悸,这种事他不愿意再发生第二次。
过了片刻,他才缓缓开口:“皇兄心里有数,阿杏,皇兄会安顿好你的。”
依他如今的实力,除了争夺化城,还有别的出路,不过是过程曲折了些。
秋杏影五指紧握成拳,望着面上温和,骨子里倔强的皇兄,竟说不出一句指责的话来。
想到自己和皇兄同病相怜,爱的人不爱自己,那颗四分五裂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但她和秋贺轩不一样,秋贺轩的爱是奉献,是给予,而她的爱却是不择手段地掠夺和占有。
“皇兄,你又不是看不到,卢春伊的身边已经有人在保护她了,你何必多此一举?”秋杏影不依不饶,姓纪的为了她连命都不要,也许他俩早就在一起了。
皇兄是秋家的人,东陵国未来的帝王,将来蓝羚国的竞争对手,绝不能让他的基业毁在一个女人的身上。
尤其这个女人还是卢穆英的妹妹。
“阿杏,皇兄难得对一个人动心动情。”秋贺轩笑了笑,声音温暖如春,像风一样拂过秋杏影的发丝,惊得她浑身颤栗。
她知晓,皇兄再也不会改变主意了。
她慢慢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眼里闪着怨毒的目光。
心道皇兄一定是太长时间没有碰过女人了,所以才对卢贱人念念不忘的。
当天夜里,秋杏影的住处红烛争艳,衬出屋里的美人满面红光,娇艳欲滴。
“去吧,好好服侍太子。”秋杏影抿唇望着一米之外的美人儿,权衡之下,决定往秋贺轩的床上送女人。
美人儿的眼里划过一抹决然,接着点了点头,道:“公主,奴婢不会让你失望的。”
浓妆艳抹,青丝散落,妖冶动人,身披薄红纱,春光若隐若现,望之秀色可餐。
她轻手轻脚地来到男人的书桌前,将温热的参汤放在桌上,盈盈含笑道:“殿下,你忙了一天,先喝杯参汤补补身子罢!”
秋贺轩闻声蹙眉,抬头瞥了她一眼,“嗯,本宫知道了。”
“殿下,公主让奴婢过来伺候你。”见秋贺轩不为所动,美人儿的心里有些急了,可脸上仍保持着甜美的笑容。
她迈着纤纤玉足慢慢走近秋贺轩,步履沉重无声,每迈出一步,她的心跳就加快一拍。
细白绵软的手指不听使唤地伸进衣袖里,蓦地握住了一把冰凉的器物。
“回去吧,本宫会和公主说清楚的。”秋贺轩头也不抬,目不转睛看着桌上的卷本,除卢春伊之外,他对其他女人一点兴趣都没有。 一枝宫杏出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