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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母后先动了手,所以春伊才挟持她的。
“你……”皇后一时气结,她这么做是为了谁,她的儿子还不清楚吗!
皇后一手撑着床榻,一手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孽子,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和她顶嘴。
白养了纪连石这么多年了!
一旁的陈麽麽见状,立即为皇后端来了一杯温热的花茶。
她一面喂皇后喝下,一面劝谏纪连石:“王爷,娘娘身体不好,你就少说两句吧,娘娘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
纪连石是她看着长大的,别人不敢劝,她可敢。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纪连石、更气了。
他听说,卢春伊就是陈麽麽带过来的。
他突然横了陈麽麽一眼,冷冷地说:“够了,这种话本王不想再听第二次了,谁真心对本王好,本王心中有数,用不着你来提醒。”
这一次,纪连石是真正生气了,皇后口口声声说为他好,却不考虑他的感受。
喜欢卢春伊的人是他,母后为何不经过他的同意就朝春伊下手?
纪连石深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
可他的目光依旧幽深冷酷,看向皇后时,好似在看自己的仇人一般。
见状,皇后怔了怔,不知该说什么好!
陈麽麽一向是他敬重的人,之前,母子二人闹了矛盾,都是陈麽麽从中调解的。
皇后咬了咬牙,试图唤醒他的良知,“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你忘了五岁那年,是谁冒着生命危险把你救出火海的?”
十五年前,皇后还不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而是其貌不扬的四品美人。
宫殿偏僻冷清,不知是何缘故,燃起了熊熊烈火,纪连石当时偷喝了点酒,在房间里睡得很沉,皇后被救出来后,才发现儿子还在寝宫里。
“儿子,儿子,我的儿子还在里面……”皇后双腿一软,倒坐在地面上。
她绝望看着眼前热浪滚滚的烈火。
围在她身旁的太监宫女纷纷往后退了一步,谁也不愿意逞强当英雄。
这时候,陈麽麽暗暗咬着下唇,她二话不说,立即冲进了炽热的火海
陈麽麽也因此被烫伤了手,现在手臂上还留有狰狞的疤痕。
“孩儿当然记得!”纪连石的语气缓和了一点,他没办法忘记陈麽麽的恩情。
他顿了顿,接着说,“母后,孩儿已经不小了,孩儿不希望母后插手孩儿的亲事。”
皇后的嘴唇颤了颤,忧伤地意识到,她的儿子已经长大了,再也不需要自己他操心了。
“在你的心目中,本宫就比不过卢家小姐吗?”
皇后久居深宫,除了皇上,她的眼里就只剩下纪连石,她早就习惯了围着儿子的事情转。
突然之间,儿子的身边多了一个女人,且在儿子的心目中,这女人的地位比她还要高。
皇后的心里瞬间感到不平衡。
纪连石抿着嘴,他盯着皇后看了好一会儿,方才说:“母后,这一切都是孩儿的一厢情愿,春伊她……她根本就不喜欢孩儿。”
听了这话,皇后的眼里流露出诧异的神色。
她的儿子这般优秀,卢家小姐怎能把持得住?
“呵,欲擒故纵,这种人本宫见多了。”皇后嘲讽地说,倘若不是卢家小姐使了诡计,纪连石怎会对她念念不忘?
纪连石皱了皱眉,显然不高兴听到这话。
“母后,春伊不是这样的人,孩儿了解她。”他坚毅地说,“孩儿恳请母后,日后不要再去找她的麻烦了。”
他担心皇后一计不成再施一计,那他就更没有脸面去见卢春伊了。
皇后却笑了,苍白的嘴角溢出一抹辛酸的笑容。
“连儿,以前母后是怎样教导你的,难不成你忘了?”
皇后轻轻咳嗽几声,继续说,“皇家子弟,最忌讳的就是动真情。”
皇后特地咬重了最后几个字,从小到大,她千叮万嘱,告诫纪连石绝不能对女人动真情。
可纪连石到底让她失望了。
皇后叹了口气,衣袖下的手指暗暗颤动。
“母后,你也是女人,难道孩儿就不该爱你吗?”
纪连石很爱自己的母亲,他知道皇后为他的前程付出了一切。
但他的爱并非盲目的服从,而是理性的遵从。
“那不一样。”皇后被他的话气笑了,“连儿,不论发生什么事,母后都会站在你这一边,可是,卢家小姐的心不是我们可以掌控的,你明白吗?”
她意味深长看着纪连石。
这话不是针对卢春伊的,而是针对纪连石放在心尖上的女子。
纪连石摇了摇头,苦笑道:“母后,孩儿没法儿控制自己的情感,孩儿爱她,这辈子,孩儿只想娶她。”
他当着皇后的面表明自己的心迹。
只希望她不要再去找卢春伊的麻烦了。
不管卢春伊同不同意嫁给他,他都愿意护着卢春伊。
纪连石生性好玩,平时只有他拒绝女人的份,不料这次竟在卢春伊的身上栽了大跟头。
皇后显然没料到儿子的态度这么坚决。
她知道,倘若自己再朝卢家小姐下手,儿子必定会和自己断绝来往。
这时,卢春伊替她挡箭时的情景在她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她的内心不断挣扎着。
“罢了,本宫累了,连儿,你回去罢!”
皇后下了逐客令,她的心乱得很,不知道卢家小姐配不配得上她的儿子。
陈麽麽仿佛读出了皇后脸上的忧愁,她立即说道:“娘娘,十日后便是你的生辰,届时娘娘可以试探一下卢家小姐。”
闻言,皇后脸上的忧郁散去了些许,她笑着点了点头。
这边,丧失了人身自由的慕华盼了许久,终于盼来了陈涵儿。
这辈子她最不想见的人就是陈涵儿了,可除了陈涵儿,她找不出第二个能够帮助她的人了。
“少夫人,涵夫人来了,需要赶走她吗?”
在这偌大的宅院中,除却欧阳珩,他们只听从慕华的使唤。
欧阳家的下人都知道,慕华和陈涵儿水火不相容。
慕华摆了摆手,只觉好笑。
就连府里的下人都知道她和陈涵儿势不两立的关系,可欧阳珩呢,他还把小蛋往陈涵儿的怀里送。
“让她过来这里。”慕华冷冷地说。
“是,少夫人。”
四年不见,陈涵儿仍和以前一样风姿绰约,她身穿一袭淡紫色长裙,裙裾上绣着粉色栀子花,腰间束一条白色绸纱,勾勒出她窈窕的身姿。
慕华盯着她看了许久,眼里的恨意越发明显了。
就是这个人,夺走了欧阳珩全部的爱。
还三番两次地陷害她!
“姐姐,四年不见,你也不回来看看妹妹,妹妹可想死你了。”
陈涵儿边说着话边迈进门槛,她含笑盈盈,和慕华的厌恶形成鲜明的对比。
慕华听了这话,冷笑一声,道:“想死我?呵,我看你是想让我早点死吧!”
对于陈涵儿,慕华一点儿也不客气,两人原本就是死对头,何必假惺惺地寒暄呢!
“姐姐,你这话可真伤了我的心。”陈涵儿咧唇轻笑,用戏谑的目光看着慕华,“咱们姐妹俩……”
慕华听不下去了,这些虚伪的话,让她留着哄骗欧阳珩吧。
“够了,陈涵儿,这里没有别人,欧阳珩也不在,你就别演戏了。”
陈涵儿就是典型的白莲花,常在欧阳珩的面前装柔弱。
而慕华常对此不屑一顾。
陈涵儿瞬间敛起了娇柔的神情,她朝慕华狠狠瞪了一眼。
原以为慕华离开之后,她就会顺理成章成为欧阳家的少夫人。
可不管她怎样暗示,欧阳珩始终对她的渴求视而不见,压根就没有把她扶正的打算。
这还不止,欧阳珩还冷落了她,不再像过去那样事事顺着她。
每一天,陈涵儿都过得小心翼翼,生怕欧阳珩疏远了她。
前阵子,欧阳珩突然带回来一个三岁大的孩子,扔在她的院落里,让她好好照顾这个孩子。
她妒忌得发狂,以为这是欧阳珩的私生子,那天晚上,她差点失手掐死了小蛋。
后来她才了解到,小蛋是慕华捡来的孩子,由那以后,她就变着法子折磨小蛋。
小蛋不哭不闹,像极了慕华倔强时的模样,陈涵儿更气了。
她曾偷偷派人找过慕华,却始终打探不到她的下落。
她完全没料到,欧阳珩会将慕华藏起来,好吃好吃供着她。
所以,当她从小蛋的手里接过纸条后,她就开始行动了,迫不及待想来见慕华一面。
“慕华,你还真不要脸,珩哥哥已经休了你了,你还眼巴巴地回来。”
陈涵儿满是醋意瞪着慕华,妒意渐浓。
慕华只觉好笑,她眼巴巴地回来?
呵,欧阳珩在她的心里早就不是宝了,而是一根不值钱的草。
“放心吧,陈涵儿,只要你肯帮我,我一定逃得远远的,再也不会让欧阳珩找到我。”
慕华眯起眼睛,冷漠地说。
她找上陈涵儿,原因无他,她知道陈涵儿想要什么,她俩的目标是一致的,一起行动才能事半功倍。
陈涵儿暗暗吃惊,她斜着眼睛傲慢地打量慕华。
四年不见,慕华的变化很大。
“我想同你合作。”慕华懒得和她废话,直接挑明了话题,“只有我离开欧阳家,你才有机会坐上少夫人的位置。”
不可否认,慕华说的是事实。
少夫人的位置空了将近四年,欧阳珩迟迟没有扶正的打算。
所以,唯有慕华彻底消失,其他人才有野鸡变凤凰的机会。
这一点,陈涵儿比谁都清楚。
但她却嘴硬地说:“慕华,你也太高估自己了吧,你以为珩哥哥是为了你才不把我扶正的?呵,笑话!” 一枝宫杏出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