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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就在纪凤龙说完之后,巨响穿过,震耳欲聋,即便现在纪凤龙说话她也听不清了,甚至大家都无法开口或是睁开眼睛。
因为一睁开眼睛或者一张开嘴巴,就会有大量的沙子灌进来。
到时候可能会被堵死!
所以即使有面纱的遮拦,也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等待的时间很长,卢春伊甚至不知道自己处于什么状态了,只知道听从纪凤龙的话,紧紧的牢牢的抓住他,然后别睁开眼睛,也不要说话。
她甚至要怀疑自己一睁开眼睛,还是在热带雨林里,徒弟就在一旁练手,而她时不时提点两句。
看青草穿过黄沙,耳边一阵耳鸣,卢春伊紧了紧抓住东西的双拳,整个人戒备又混沌。
纪凤龙最先反应过来,他的属下不知道在哪里,他也并不担心,所以望向怀中的人。
女子眉头紧缩着,还不停的摆脑袋,像是在拒绝什么,挺翘的鼻翼微缩,正在清浅的呼吸,阖上双眼,看起来少了分神采,多了些柔弱和温顺。
如果一直这么乖就好了,纪凤龙也不知道脑海里为什么突然蹦出来这么一句话。
总之,等他叫醒卢春伊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
盯着人发呆的纪凤龙过了好久才看见卢春伊泛红的脸颊,透露着一丝不正常的绯红。
而且脸上还有些晒伤。
他轻柔的用手背贴着她的额头,顿时顾不得其他,就要将人叫醒。
“卢春伊,醒醒,你发烧了”温度还不低,如果不快点醒过来,就会迷迷糊糊地烧坏脑子,“到时候不用沙漠的恶劣来解决你,你也会自己烧傻。”
摇了摇人,始终无法将她叫醒,也不能把人松开。
万一一阵大风吹过来,人很快就被掩埋看不到一点儿影子。
于是纪凤龙想起他们从森林中带走的藤蔓,赶紧抽出来一节,把卢春伊的脑袋放在自己腿上,然后剖开藤蔓的表面,将两头拿着用力一拧,藤蔓自身的汁水就流了出来。
还带着植物特有的颜色和清香,一点点的滴进卢春伊嘴里。
卢春伊干裂的嘴唇上还有许多沙子,情况虽然依旧糟糕,不过好歹得到了一丝救赎。
她朦胧的睁开眼,眼前是一片金色地黄,呼呼的风声,还是在耳边灌,嘴边的清新香气,让她忍不住舔了舔唇。
然后看清楚了身边的情况。
一扭头就看见了昂藏结实的胸膛,卢春伊脸一下就红了起来。
她从来没有躺倒一个男人的腿上,而且还是那么近的距离……
纪凤龙见人醒了,问她:“这还有些藤蔓,你自己可以喝吧,身上带烫伤的药了吗?”
就在刚才纪凤龙的两个手下走了过来,但是他们和纪凤龙一样,或多或少的被路过的火烧风灼伤了皮肤。
再被哗啦啦刮着的大风轻抚一遍,灼热的疼痛感更强。
卢春伊在纪凤龙的保护下并没有被烫到,但是她看见几人胳膊上或者是脸上,通红着掉皮的地方了。
颔首从纪凤龙的怀中坐起来,拿出一个小瓷瓶,里面有些凉凉的膏药。
纪凤龙直接从她手中接过药膏然后对属下二人扔了过去。
扔过去的时候卢春伊看见他手背上一片通红的痕迹,纪凤龙做了什么她不是完全不知道的,就算不知道,猜也能猜的出来。
火烧风过去的时候一直有人抱着自己,现在他受伤了,自然就是保护她的时候碰到的。
她很快从怀中又取出一个小的盒子,就像是清凉油一样的小,然后直接打开了盖子用手指尖粘上的一些,“把你的手拿过来”,对纪凤龙说完就握住他的手,轻柔的点在他的伤口上。
纪凤龙想收回自己的手,卢春伊亲一直紧拽着不让他缩开,直到上好了药,还不忘叮嘱一句,“不要碰到伤口了。”
闷闷的金色男声“嗯”了下,果断的转身,查看地形。
他们离开预计的路线太远了,已经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被火烧风侵蚀过的天边都带着一层红色的火焰,更加分不清东南西北。
“嗤——”
奇怪的声音骤然出现在所有人的耳旁,就像是烧开了水,或者说蒸汽火车发动的一样。
领取而来的还有大地的震动,卢春伊惊诧,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是发生了什么?
她疑惑的看着纪凤龙,然而纪凤龙也并不知道,两个手下更是无措。
在不知名的危险中,没有人动,静静的等待危险的到来。
就在30秒钟过后,可以升从地底下钻出了一节绿油油的藤蔓。
一根冒出头来接着有无数根都从地底下齐发的冒出头,而且每一根都窜出有几十米的高度,丝毫不比刚才过路的火烧风矮。
刹时间,飞沙走砾。
卢春伊匆匆忙忙地拉上自己的面纱,抵挡一些风沙。
风沙却从不同的角度,不同的地方钻出来,可见完全没有用。
“这是一棵树的枝丫还是它的根系?为什么会有这么大?”卢春伊从来不曾见过这么大的树,关键是它还会动,正以一种不慢的速度朝着他们的方向走了。
声势浩荡震天,然后一个更加巨大的绿色跳跃进所有人的眼前,并且有些疯狂的在来回摆动。
这应该是它的“树干”了,卢春伊这么猜测的。
她的脑袋有些晕乎乎的,面前那么多飞沙混淆视线,光听声音又到处都是轰隆隆的响动。
只能依赖于旁边的人,她手轻轻的浅住了纪凤龙的衣服。
“看不清?”它感受到,问。
卢春伊点头,想起他可能也看不清,于是嗯了一声。
“现暂时在这底下待着,如果它并没有发现我们那最好。”
如今所有人都在碰运气。
很不幸,一次成为他们遮风挡雨的庇佑所,并不代表第二次也同样可以。
在火烧风路过的同时,头顶上的沙坡已经少了很多,高度也堪堪只比纪凤龙高了一个头,它的掩护能力已经不强。
更何况摇曳的树枝有灵性的晃动着走来,然后一下子卷起四个人——无一例外的,所有人都被卷了起来。
卢春伊轻轻牵住纪凤龙衣角的手一松,两人瞬间隔开了二十多米,被吊在半空。
树根盘错,每一根都和旁边的纠缠不清,甚至盘根错节,卢春伊都要看不见纪凤龙的身影了。
她晃了晃昏沉的脑袋,从裙摆间拿出自己的鸳鸯双刃,怀中的小蛇也因为剧烈的颠簸晕了头,变得异常安分。
卢春伊利索的清醒自己的脑袋,然后对准环住自己使劲在天上甩的枝条扎进去。
噗嗤一声,刀刃插了进去,甚至使它流出了绿色的汁液,看上去就像是树的血流出来一样。
很骇人。
然而好像也就这样了,她一刀下去的力度并不小,却只是让枝条流了些看起来像是血的液体。
之后挥舞的枝条变得更加狂暴,似乎是因为这一刺激怒了庞大的一棵树。
卢春伊有些无措,但很快她就想到,如果这些树有这么些灵性,那可不可以同它交流呢?或许能够从中找到生机。
因为再这么被甩下去,她怀疑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出来。
轻轻的拍了拍树枝,明显的感觉到它的动作顿了一下又继续发起攻击,甚至是将卢春伊扔下去,再卷起来。
这番动作之下,卢春伊再也不试图同它做交流了,反而一刀比一刀狠的往树枝上戳。
它好像终于感觉到了一点疼痛,这根枝条很快的缩了回去,但是即将又有新的枝条缠绕住,将她往地上摔。
枝条由粗到细,它的末端很纤细,甚至带了一些刺,鞭挞下来的话,能带来惊蛰鞭子一样的效果。
不容忽视。
卢春伊只能滚来滚去的躲闪,如此碰了一声的沙子,就连纪凤龙给的纱衣都磨破了一个大口子,破破烂烂的挂在身上。
纪凤龙的处境并不好,更无暇顾及不远处的卢春伊。
自从进到温度极高的沙漠地里,身体里的蛊虫就一直躁动不安。
若说在低温的情况下它们是在疯狂的挣扎,可也完全蹦哒不起来,换做高温的环境却截然不同了。
火萤蛊变的猖狂躁动,他必须用内力压制住体内的狂暴。
体内的气被枝条卷起来后就在日出乱窜,他的脸色有些煞白,但还是拔出了腰间的利剑。
剑锋利的可削可劈可砍,直接的一道刺在枝条身上。
和卢春伊的情况一样,刺下去瞬间就有青色的汁液流出来,然后枝条变得更加暴躁。
卢春伊猛的咳嗽两声,实在受不了这样的击打,准备想点办法让自己脱离这样的情况。
不指望别人救自己,因为还没有人能够找到它的弱点,无法发起反击。
卢春伊咬咬牙,打算让自己装死,这样说不定就能让树枝觉得自己是真的死掉,不再理会了,因为除了攻击自己这些活物以外并没有对长得茂盛的奇怪花草动手。
她两眼一闭,屏住呼吸,静静地躺在地上,柔软的沙子陷下去几分。
枝条正准备落下来的一瞬间,在距离她脸颊两寸的地方迟疑了。
卢春伊能够感受得到,看来这个方法有点作用。
她接着屏息闭气,甚至隐藏的更深。
这个时候枝条变得有些犹疑,甚至打算缩回去,她心中一喜,渐渐的枝条退了回去。
卢春伊又静静的等待片刻,果然周边没有了动静。
刚想把这个法子告知给其他人,耳边又是一阵疾风吹来,枝条竟然灵敏的捕捉到了动静,直直的朝着她来攻击。
卢春伊堪堪的躲过去,身后又是一条枝条过来,她一下子没躲开。
就在要被打中的时候,叮的一声,枝条被反弹了回去。 一枝宫杏出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