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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春伊这个女人哪来的魅力啊!皇儿这样下来,只会毁了他啊!
“起来!”皇后大声吼了一声,“你看看你现在成何体统!”
“母后不答应儿臣,儿臣就长跪不起!”
为了这样一个女人值得吗?皇后无奈,但更多的是对纪连石的失望。
皇后深深地叹了叹气,冷冷地吩咐公公:“把王爷赶走!”
“母后,您就答应儿臣吧。”
皇后置若罔闻,转身拂袖而去。
公公哪里敢赶走纪连石啊,只是好生劝告。
“六王爷,您也真是的,皇后娘娘不喜卢姑娘,您也是知道的。”
公公伸手扶纪连石起来,一边小声说道,“您还是回去吧,别惹皇后娘娘生气了。”
从皇后宫中出来,纪连石心灰意冷,耷拉着脑袋,完全没有往日的潇洒。
他漫无目的地走在御花园里,满脑子萦绕的都是卢春伊,他懊恼不已,为自己救不了卢春伊而自责不已。
御花园里,繁花盛开,朵朵妖娆,各有各的美艳,花香时不时扑鼻而来。
要是平日里,纪连石必定会驻足,好好欣赏一番。
然而,现在他真的没有心情。母后不愿意救卢春伊,他又可以怎么办?
思念如潮水袭来,他只想马上见到卢春伊。
压抑了这么久的牵挂,再不见到她,只怕会疯掉。
许久没见,不知道她对自己是什么想法?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样?牢房的环境能不能适应?
果然是思想引导行动啊。走着走着,不知道为什么,脚步不自觉地来到了牢房外。
纪连石站在牢房外,抬头看了看牢房门匾上的大字,猛烈的太阳下,那几个黄色的大字发出刺眼的光芒,他下意识地用手挡住眼睛。
虽然已经来到了牢房外面,但是只见他吸了吸气,脚步挪动,又收了回来,一脸犹豫。
他要以什么姿态进去?难道要告诉卢春伊自己没有办法救她出来?
“既然来到了,就进去吧,远远地看着她也好。”纪连石迈开沉重的步伐踏了进去。
在强烈的太阳下杵立了很久,刚踏进光线暗淡的牢房,一下子接受不了,只觉得一阵眩晕。
纪连石赶紧找到支撑点,闭上眼睛,使自己从亮暗交替中缓过来。
凭借着通过狭窗照射进来的暗淡的几束太阳光,纪连石小心翼翼地探路。
“卢……”一见到卢春伊,纪连石差点破口而出唤出她的全名。
随即,意识到自己不能让卢春伊知道,便喃喃道:“春伊……”
纪连石站在墙壁的后面,只是探头出来看看卢春伊。
就这样远远地看着她,纪连石心里竟然也满足了。
卢春伊正闭目眼神,牢房里无事可做,暗无天日,根本分不清白天和黑夜。
狱卒送饭过来,吃完,再躺;
送饭过来,吃完,再躺。
每天如此循环,睡得昏天黑地,每天的脑子都是闹哄哄的,这样的生活不是一般的枯燥。
“嗡嗡嗡……”蚊子围在卢春伊的耳旁。
卢春伊心烦,猛的两巴掌一拍,打开,把蚊子的尸体给吹走:“还抓不住你,吵死人了!”
蚊子吵恼了卢春伊,她没办法安心躺下去,只是呆呆地坐起来,却不知道做什么,眼神呆滞。
“无聊死了,来个人陪我说话多好啊。”卢春伊四处张望,期待着熟悉的人出现。
差点碰上卢春伊的目光,纪连石紧张地心脏怦怦乱跳,快速将自己隐藏起来。
“我很想出去陪你说话,但是……”
纪连石像是在回答卢春伊。
如果没有那些事情,他一定会大大方方地走出来,而不是躲在墙后,默默地看着她。
“唉,就这些烦人的蚊子陪我了。”还是打蚊子的动作。
远处的纪连石看着卢春伊这些动作,不禁发笑:“真是难为她了。”
牢房里的生活十分难熬,卢春伊一女孩子,怎么可以在这种环境长待,纪连石心疼她。
纪连石很想露面,很想和卢春伊说上一句话,但是他没有勇气。
“她现在应该怨恨我吧,唉,不怨恨才怪。”纪连石漆黑的眼眸中闪过失落。
自己的母后伤害了卢春伊,就算她不怪纪连石,他也没有什么脸面去见她。
本来,他苦苦哀求皇后帮卢春伊求情,是希望能够弥补那一次的伤害。
但是,皇后如此绝情,他实在是无可奈何。
纪连石在外面站了许久,迟迟不敢进去。
“小的参见六王爷。”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洪亮的声音,纪连石暗道不好,急急转头瞪着对方。
进来之前,他明明吩咐过了,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扰他。
狱卒手里提着一桶饭菜,油光发亮的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
烛火忽明忽暗,他看不出对方的不悦。
“王爷,需要小的为你带路吗?”狱卒放下木桶,笑嘻嘻地说。
“闭嘴”纪连石变了脸,身子一侧,瞬间躲在隐秘的墙底下。
他的心怦怦直跳,慌乱的眸光时不时瞥向卢春伊,希望她没有发现自己。
“王爷,你这是……”狱卒不知死活,挠头骚耳地问,全然不顾纪连石的慌张。
此时,卢春伊刚闭上眼睛,正准备睡个午觉,可听了这话后,却猛然睁开了。
纪连石这厮舍得过来了?
“纪连石”
卢春伊大声叫唤着,“混蛋纪连石,来了也不进来看看我,是不是没把我当朋友?”
纪连石心跳漏了一拍,不知道该不该出去见她。
他一动不动地站着,英俊的脸蛋涨得通红,像慷慨就义一般,给人悲壮凄凉的感觉。
“纪连石,非得让我出去请你是不是,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啊!”
卢春伊扯开嗓门,不顾形象地叫嚷。
半个月前连王府一别,她就没见过纪连石了。
她以为纪连石忙得忘了自己,哪里想到他会过来这里。
狱卒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吓得磕磕巴巴不敢说话。
卢春伊眼尖看到了狱卒,她连忙向他求助。
“大哥,麻烦帮个忙,帮小女子把那个没良心的人拽过来。”
她说得跟个怨妇似的,好像在哭诉纪连石的罪行。
纪连石嘴角微微一抽,有些哭笑不得。
他瞪了狱卒一眼,摆摆手,示意他下去。
接着,纪连石挺起腰肢,大步流星来到她的面前。
但他不敢直视卢春伊的眼睛,目光到处乱瞟,不好意思看她,像个娇羞的新娘子。
“哟,舍得出来了?”卢春伊不在意地说,“你是不是一直在躲着我?”
她挑挑眉,试探性地问。
一开始她并没有想到这个,毕竟自己和纪连石的关系这么好,纪连石是不会有这种想法的。
听了这话,纪连石身体僵了僵,他的脸蛋更红了。
“没有,春伊,你怎么会这么想!”纪连石摇了摇头,红着脸说。
想不到自己的心思被猜中了,这阵子他确实躲着卢春伊,可他没好意思直接承认。
“那你刚才为什么一直躲在外面?”非得我喊破喉咙你才姗姗来迟。
说着话,她打了个哈欠,直接靠着湿冷的墙面坐在地上。
两人隔着木栏相望,不经意间,卢春伊显露出她特有的痞气。
纪连石心中触动,他想也没想,跟着蹲在地上。
看着她发亮的眼睛,温和地说:“春伊,地上凉,你别坐着。”
纪连石蹲着,姿势很难看,卢春伊摇摇头,表示不愿意。
“这不是有稻草垫着嘛,得了,你别给我转移话题。”
她一言就勘破了对方的心思,嘴里叼着一根稻草,斜眼瞥着纪连石。
纪连石的关心被她说成了转移话题,他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不过地上确实有稻草垫着,纪连石也就不追究了。
他摸了摸头发,没底气地说:“我过来的时候,听见你一个人在这里自言自语,觉得……”
他乱扯一通,不知道要怎样和她解释。
卢春伊轻哼一声,戳了戳纪凤龙的肩膀,道:“觉得怎样?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她顿了顿,接着说,“我受了伤,在家里待了这么多天,你居然没来看过我,一次也没有,太过分了!”
卢春伊越说越生气,她真心把纪连石当成朋友,可纪连石却消失了这么多天。
“春伊,消消气,你看你,皱纹都出来了。”纪连石不改往日的嬉笑。
他指着对方脸上不存在的皱纹,苦笑道,“不是我不过来看你,其实,我是有原因的。”
说到最后,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想起母亲的所作所为,他一点儿也笑不出来。
“原因?纪连石,是原因重要,还是见我重要?”
卢春伊双眸含笑,戏谑地调侃他。
她的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现在已经不生气了。
纪连石咬了咬薄唇,决定将心中的担忧说出来。
他苦着脸,轻轻地说:“春伊,我是怕你怪我,我母后那样对你,我……”
他说不下去了,皇后对卢春伊的伤害是在肉体上的。
但对纪连石来讲,这些伤害却像刀子一样,狠狠扎在他的心里。
听到他的话,卢春伊噗嗤笑出了声,这都多久的事了,纪连石居然还记在心上。
同时,她的心底里流过一丝暖流,原来纪连石这么在意自己的感受。
她越发觉得,要好好珍惜和纪连石之间的感情。
她早就说了,他俩之间只存在友情。
“纪连石,你是不是傻啊,我身上的伤口又不是你弄的,我怪你干嘛!”
卢春伊大度地说,她不会随便怪人,毕竟,射箭的人是纪亦谦,而不是呆呆的纪连石。
“是我母后害得你中箭的。”纪连石低声接了一句,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没脸过来的。 一枝宫杏出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