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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们放我离开,我保证不动她一根毫毛。”刘参将斜眼瞥了卢春伊一眼,发现她并无异样,心里放松了许多。
听到这里,卢春伊总算明白了,刘参将才是纪凤龙要抓的奸细,而自己不过是一个诱饵罢了。
他姥姥的,又被算计了。
她现在看不到纪凤龙的神情,所以猜不到他的话是真是假。
但转念想到纪凤龙日夜盼着自己死,看来这次凶多吉少了,她涨得通红的脸蛋惨白了许多。
“啰嗦什么,他要是在意我就不会把我当成你的同党了。”卢春伊故意拿话激纪凤龙,琢磨着纪凤龙究竟会不会退下。
“小毛孩,你闭嘴。”刘参将冷哼一声,卢春伊的话对他也起到了一些效果,心想纪凤龙想抓自己很久了,或许不会为了卢穆英而放过自己。
他身上冷汗直冒,神情飘忽不定,心说死就死吧,不能杀卢穆英,拉上其他人做垫背也好。
见他脸色多变,神情不定,纪凤龙料想他会动手,犹豫之下大声喊道:“放了她,本王让你安全离开。”
刘参将闻言,心中甚喜,但他并非蠢货,用略带兴奋的声音说:“等我到了安全地带,定会放了他。”
没想到还有活命的机会,刘参将的嘴角溢出笑容,如获新生。
听了他俩的对话,卢春伊心中讶异极了,没想到纪凤龙还挺重情重义的,居然肯救自己。
她转了转纪黑的眼珠,使自己更能看清楚眼前的境况,迎面对上纪凤龙担忧的神色,她心头一震,惨白的脸色红润了些许。
见纪凤龙步步后退,她轻咬薄唇,大声喝道:“纪凤龙,你不要惺惺作态了,折磨了我这么多天,以为救了我我就会原谅你?”
话语之间,只见她手臂一扬,粉尘飘落,迷了刘参将浑浊的双眼。
刘参将下意识地捂住眼睛,卢春伊随即掏出衣袖里锐利的小刀,狠狠地插进刘参将的小腹,刘参将哀嚎一声,手上的长剑乱挥乱舞,嘴里嚷嚷要和卢穆英同归于尽。
她被关禁闭的这几天,纪凤龙待她再好不过了,她之所以那样说,不过是为了转移刘参将的注意力罢了。
见她脱险,纪凤龙立即上前将她抱在怀里,好似失而复得的宝贝。
卢春伊彻底傻眼了,众目睽睽之下,纪凤龙忽然抱住自己干嘛?
“王爷,你……”卢春伊被他紧紧的搂在怀里,动弹不得,心说我一个黄花大闺女,怎么尽被纪凤龙占便宜。
听了她的话,纪凤龙才恍过神来,他一把推开了卢春伊,神情尴尬,如此举动落入众位将士的眼里,未免显得轻浮了。
然而纪凤龙灵机一动,很快想出了个理由,只听他道:“本王见卢副将随时有摔倒的可能,所以才上前搀住了。”
“……”众将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想我们摔倒的时候也没见你来扶。
这时刘参将早就被左大统领等人擒住了,程雨泽笑语盈盈走近他,笑道:“好狡猾的狐狸,终于逮到你了。”
“兴师动众,算什么英雄好汉。”刘参将嘴唇苍白,腹部的伤口鲜血直流,但他连眉头也不皱一下。
程雨泽却不理会他,蹲下身仔细端量他的脸庞,蓦地撕开他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中年汉子的脸蛋。
他不是真正的刘参将,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卢春伊眉间一蹙,她听过人皮面具,却从来没有见过,有了人皮面具,就可以在敌方军营中游刃有余了。
正因为如此,纪凤龙才经常抓错认,这次多亏了卢春伊,否则又会给他逃跑了。
论功行赏时,卢春伊心里有气,拒不接受纪凤龙的赏赐,嘴上说得好听,说是为国为民,受点委屈是应该的。
实际上是介意纪凤龙利用她,却不实现跟她商量。
所以一连几日,卢春伊都装病不出去,不想和纪凤龙见面,这辈子她最痛恨的就是被利用。
就连程雨泽来劝她,她也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程雨泽一走,她立马就有了精神。
卢青极其忠诚,将她的一举一动全都汇报给了纪凤龙。
而秋贺轩自从知道卢春伊的真实身份后,不愿她受战乱之苦,纵使知道她重伤了自己的妹妹,也没有报仇的意思。
两方各怀心思,战争消停了一段时间,回归到了平静安宁的日子,这正是士兵们梦寐以求的生活。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映得花草一片金黄,双双粉蝶围着艳红的花朵转了几圈,辗转而去。
“卢副将,王爷派属下来请你去参加宴会,为贵客接风洗尘。”卢青和卢春伊相处久了,都摸透了对方的性格。
他料想卢春伊是不肯去的,即使他受王爷所托,已经和卢春伊解释清楚了,但卢春伊还是不能释怀。
偷袭东陵军营实则是纪凤龙有意安排,目的是为了让细作前去通风报信,从而自暴身份。
制定计划时,纪凤龙考虑到卢春伊跟着去可能会坏事,所以才把她关起来的,哪知她有通天本领,居然混进了骑兵营,也参加了这次行动。
当他得知卢春伊身处东陵军营时,很担心卢春伊会叛变。见她回来的那一刻,心中另有想法,想趁此机会冤枉卢春伊,好让奸细放松警惕。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卢春伊居然这么小心眼,因为这一件小事就不理会自己了。
他是一军主帅,向来心高气傲,压根就没有道歉的念头,所以这么多天来,两人都没有见过面说过话。
卢春伊淡淡瞥了卢青一眼,边嗑瓜子边说道:“没看到我正病着么,哪里有心思去迎接贵客。”
再说,贵客又不是来找她的,她去凑什么热闹。
卢青嘴角抽了抽,天天待在帐篷里,没病也给憋出病来了。
“卢副将,属下见你神清气爽,不似有病的样子。”卢青寻思着要怎样请她过去,是好言相劝呢还是强行绑过去?
怎料他话语刚落,卢春伊立即撒开瓜子,双手一摊,直挺挺倒在了床上,白皙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歪头看着卢青。
“现在呢,像不像生病的样子?”说完轻轻一笑,“回头让王爷派八抬大轿来抬我过去,否则我走不动。”
她的语气甚是调皮,有意玩逗卢青,哪知卢青耿直过了头,连忙摇手道:“卢副将,八抬大轿是王爷成亲时才用的,你不是王妃,恐怕王爷不会同意。”
“嘿,傻小子。”卢春伊咧嘴大笑,顿时玩心大起,“我当王妃不好吗,哪里配不上王爷了?”
“这……”卢青一时接不了话,男人娶男人并非稀罕之事,纪凤龙的皇叔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不顾家人反对,毅然与男子成亲,闹得满城皆知。
“卢穆英,需不需要本王替你说个媒?”这时门外传来一道低沉不悦的声音,卢春伊心说这把声音怎的这么熟悉!
当下往门口望去,赫然看到了纪连石高大伟岸的身躯,卢春伊眼皮跳了跳,她似乎没有给他写过一封信。
数月不见,纪连石还是那个老样子,那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多情摄魄,卢春伊看了他许久,才从床上跳起来。
“老家伙,你怎么来了?”卢春伊围着他转了几圈,兴奋地拍着他的胸膛,一点也不像有病的样子。
“我不像某些人那么没良心,连封信也舍不得给我写。”纪连石说话时幽幽叹了口气,他千等万等,也等不来卢春伊的信。
因此纪连石征得皇帝的同意,以监军的名义前来化城,意欲见见卢春伊。
原本想给卢春伊一个惊喜的,谁知卢春伊不愿意去参加宴会,他只好自己跑一趟了。
“你没看到我正忙着吗,要是有时间,给你写十封八封都没问题。”卢春伊嘴角含笑,拖着纪连石坐下,两人是铁哥们,所以卢春伊比之之前放肆了不少。
“你和我三皇兄闹矛盾了?”纪凤龙喝了口茶,挑眉问道,如若没有闹矛盾,为何要装病?
卢春伊讪讪一笑,舒适地靠在桌旁,单手托腮,容貌端丽,纪连石望着她的侧脸,一时竟失了神。
“他是王爷,我哪敢和他闹矛盾,倒是他,处处找我麻烦。”卢春伊幽幽叹气,“纪连石,还是你好,事事顺着我。”
纪连石见她夸奖自己,勾唇微笑,继而故意板着脸轻哼:“我来了也没见你去接我,还有脸说把我当铁哥们了。”
他顿了顿,接着说,“反正我今晚也没地方住,不如咱哥俩凑在一起得了。”
卢春伊听闻,手一抖,杯中的茶水溅出了几滴,心说要是我和你睡在一起,我爹爹的棺材板要压不住了。
忽听门外传来一道阴沉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六皇弟,卢副将,你们在里面做什么?”纪凤龙揭帘而入,他在门外站了许久,把他俩的话都听了进去。
纪连石连忙让了个位置,让纪凤龙坐下,并且笑嘻嘻地问:“三皇兄,你不用特地替我安排住处了,我和卢穆英一起睡得了。”
他的提议,卢春伊百般不愿意,生怕纪连石会发现她女扮男装的事,纪连石表面上看起来嬉皮笑脸不正经,却也不傻。
所以她偷偷朝纪凤龙望了一眼,盼着他能够说出拒绝的话语,却发现纪凤龙正若有所思看着自己,眸光相对,卢春伊连忙挪开了目光。
“卢副将,你觉得呢?”纪凤龙知道卢春伊不乐意,故意将皮球踢给她。
“这……六王爷身份尊贵,末将不敢与之同榻。”话语中尽显拒绝之意,既抬高了纪连石,又不伤两人的感情。
但纪连石似乎不明白卢春伊的意思,宽大的手掌轻轻推了她一把,笑道:“嘿,卢穆英,你跟我客气什么,咱们哥俩今晚叙叙旧,这是再好不过了。” 一枝宫杏出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