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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稹,你知道我们这次为什么会连夜过来吗?”
廖莉端坐在沙发上,一脸严肃地看着韩稹,那样子像极了兴师问罪。
“………”
韩稹本想回答“知道”可琢磨了一番他还是应道:“不知。”
一听这个回答,沙发上的盛浅暖小声抽泣起来。
盛辉年一看便赶紧上前安慰,“小暖,爸爸的宝贝,别哭了,你别急,爸爸妈妈这不是来给你解决问题了嘛。”
盛辉年一看就是那种宠女儿的狂魔,这种父亲韩稹没有遇到也没有见过,自然是无法理解的。
轻咳一声,韩稹缓缓开口:“叔叔,我觉得这是我和小暖的事,还是我们自己解决比较好。”
这话没毛病,大家都是成年了为何什么事都要拉上父母,是不是上床睡觉生孩子他们也要插一手?
“啪!”
廖莉白暂丰满的柔荑重重拍在大理石台面上。
“自己解决?韩稹,你一夜未归把小暖独自丢在家里任由她伤心难过,这就是你的解决方式?你这样又如何让我放心把她交给你你?”
面对廖莉的咄咄逼人,韩稹不卑不亢回答道:“我舅舅被轰出家门,在北城孤立无援,身无分文,他还生着病,难道我不应该去找他?”
“那你也不应该撇下小暖。”
廖莉语气不悦回应。
“那我应该怎么办?”
韩稹决定把这个问题抛给廖莉,他想看看所谓上层社会的人是如何处理这个问题的。
“你应该……”
廖莉话未出口,就被盛浅暖抢了先,她丢掉手中的玩偶光着脚冲到韩稹面前怒吼:“韩稹,是你舅舅先惹我的,他来北城的这几天我尽心尽力伺候他,我对我爸妈都没有这样过,可他是怎么对我的?他不仅毁了我最喜欢的裙子还想要打我,你觉得我不该反抗吗?你知不知道我当时害怕极了,我打你电话不接,等你回家却没等到你的安慰,你把我丢下直接去找你舅舅,想过我的感受吗?”
“所以你觉得我应该先花时间去哄你,再去找我舅舅对吗?”
韩稹冷冷地看着盛浅暖,眸光里填溢着失望。
“对,因为这事不是我的错。”
盛浅暖强词夺理。
盛辉年和廖莉在一旁看着他们吵架。
“一条裙子比一条命重要?”
韩稹又问?
“不是,是你舅舅态度的问题,他一点素质都没有,不知感激。”
这是演变到后面早就不是一条裙子的问题,盛浅暖在意的是韩稹怎么想。
“对,韩稹,不是我说你,你现在既然在北城安家立业,那么有些思维方式就应该改一改,我以前去过你们延龄巷,那里住的都是社会下层的人,素质普遍不高,你既然已经跳脱了出来,就应该忘记过去,这以后若是小暖和你结婚了,也是不可能和你再回延龄巷住,你们自然要回我们那里的。至于你舅舅,出于人道主义,我们很同情他,但不能因为他生病,就可以肆无忌惮欺负别人吧。”
瞧瞧这官话说的,韩稹冷眼不屑冷哼,“无稽之谈。”
“你!”
廖莉没想,她废了一番功夫苦口婆心说了这么多,他居然只有“无稽之谈”这四个字。
“韩稹,你这是什么态度对我妈说话!”
盛浅暖知道韩稹高冷,不爱理人,可他眼前的人不是别人,他们是自己的父母啊。
廖莉推开盛浅暖走到韩稹面前,不依不饶,“韩稹,你别以为我们家好欺负,小暖为了你放弃出国读书,在没有结婚的前提下就和你同居,她尽心尽力照顾你的家人,这样的女孩你去哪里找?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们一个交代,我就和你没完!”
看着现在的廖莉,韩稹终于知道平时歇斯底里的盛浅暖是怎么来的。
交代,他要交代什么?
韩稹不懂,他是犯了十恶不赦的罪还是作恶多端引起众怒,不然为什么都他要交代?
韩稹把视线移向盛浅暖,久久没有移开视线,现在他有一种心力交瘁的感觉。
良晌,他缓缓开口:“小暖……”
“………”
韩稹唤了一声盛浅暖的小名,他的字里行间都透着“疲惫”而字。
停顿片刻,他继续说道:“我七岁那年随我舅舅一家搬进延龄巷,成长环境就是那样,有些东西是骨子里的,改不了,即便是环境变了,那些依旧会伴随我一生,当然,我不认为延龄巷有他人说的那么不堪。再说说我舅舅,他扶养我长大,我理应把他的生命放在第一位,所以我不认为我做的有什么不对。我和你在一起,是把你当成相伴一生的女人,而不是女儿,我不会没有底线地像你爸宠你一样对你,我想像中的感情也不是这样的,如果你觉得和我在一起受了委屈,那么,我们就分手吧。”
这是韩稹第一次提分手,以前不管吵得有多么不可开交,他都不会提到这两个字。
因为韩稹比任何人都珍惜这段来之不易的感情。
“韩稹,你……你再说一遍!”
盛浅暖根本想不到韩稹会提分手,这次根本就不是她的错,反倒是她自己还受了伤害,为什么要她承受这样的结果?
韩稹知道盛浅暖听到了,这种话无论重复多少遍都改变不了结局。
“吱吱吱。”
倏然,韩稹口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号码是座机,开头的区号是荆县的号码,他按下接通键。
“喂。”
“阿稹啊,我到了,你放心哈,我很好,这次谢谢你和南荞的款待,帮我和她道谢哈。”
电话那端,陈勇像是扯开了嗓子一样说话,即便是不开免提,周围的人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盛浅暖简直不敢相信,她如疯子一般上前抓住韩稹衬衫领口,歇斯底里地吼道:“韩稹,这就是你要和我分手的理由吗!所以,你真的和南荞旧情复燃了对吗!”
讲实话,这个电话来的非常不是时候,它无疑是火上浇油的。
“小暖,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承认确实和南荞见过面,但不是旧情复燃,她不过偶遇我舅舅,你别胡思乱想,分手是我希望我们能给彼此冷静的空间,你不要每次都在别人身上找原因。”
韩稹轻轻推开盛浅暖,他的动作幅度并不是很大,可在廖莉和盛辉年的眼里就成了家暴。
“该死的,你居然敢打我女儿!”
疾霆不暇掩目间,盛辉年的拳头就朝韩稹的俊脸挥了过来。
这拳看上去应该是用了十成之力,因为韩稹的嘴角有殷红的鲜血渗出来。
“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就你的出身连给我们小暖提鞋都不配,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上我们家提亲?他们每个人都比你优秀不知道多少倍。”
廖莉冲着韩稹毫不留情地说道。
韩稹抹掉嘴角的血,走出家门,他现在一刻都不想看到这一家人。
离开家,韩稹直接驱车去了公司。
偌大漆黑的办公室里,有一处角落微微泛着亮光,认真一看,还有一个人影。
韩稹按下开光,原本黑暗的办公室瞬间灯火通明。
刚才那个被亮光包围的“人影”回头,哦,原来是可爱又骚包的笆鸡呀。
笆鸡惊诧地看着韩稹,懵逼询问:“稹哥,这么晚你怎么来了?还有你的嘴怎么回事?受伤了?”
笆鸡走到韩稹面前,伸手想去触碰他嘴角边的淤青,可这指尖还没碰到就被人给打回来了。
“没事。”
韩稹进了专属办公室,他把自己反锁在里面,笆鸡透过百叶窗缝看到里面疲惫不堪的人。
只见韩稹整个人慵懒地仰坐在真皮座椅上,双眸紧闭,一副心事缠身的样子。
笆鸡推断他的稹哥一定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他想帮帮韩稹,却又不知道能用什么办法。
最后,抓破脑门,他才想到一个主意。
笆鸡转身拿起手机匆匆下楼,等他十分钟后回来,两手分别提着六听装的啤酒。
他的脑路是:这人有了烦心事就得借酒消愁,至于什么借酒消愁仇更愁这种事就是放屁。
“笃~笃~笃~”
笆鸡敲了九响门声,韩稹才来开门。
“稹哥,天台走一个?”
笆鸡得意地扬了扬手里的啤酒,补充道:“弟弟陪你消愁。”
许是笆鸡误打误撞投了韩稹的所好,凌晨一点兄弟俩爬上了顶楼的天台。
这座大楼如王者一般高矗在北城最繁华的地段,能在这所办公大楼里开公司的人都不是一般人。
自然这天台俯瞰下去的风光也是美不胜收,犹如一副优美的画卷。
北城的夜晚看上去就像是一座不夜城,霓虹灯下隐藏着温柔的黑暗,藏着世人万千的心事。
交错繁杂的高架上此时此刻还有一群夜归人,车辆川流不息,红色的车灯像是无数希望的光在指引回家的路。
一座城,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故事,韩稹拉开拉环“咕咚,咕咚”将一听啤酒饮入腹中。
笆鸡也跟着喝了一罐。
现在正直寒冬,昼夜温差十分明显,偶然间有一阵微风吹过都能让人体会到钻心刺骨的冷,可即便这种身体发肤的冷也难抵冰冷的人心。
韩稹突然感慨起来,“笆鸡,你觉得合适和喜欢哪个更重要?”
笆鸡慎重地想了想蹦出一句比屁还要空的废话,“都重要。”
一看这就是没有谈过恋爱的雏鸡,这世上哪会有这么两全其美的事。
喜欢和合适若想两全真的是一件非常难的事。
都说同居和婚姻是照妖镜,它能很直接地照出两个相爱的人之间问题,很多人都没能“活”着走出这枚照妖镜。
“笆鸡,喜欢和合适真的是挺难同时拥有的。”
“不会啊,稹哥,你不是同时拥有过嘛?”
笆鸡急急反驳,他以前真的超级羡慕韩稹,他觉得这才是被上帝眷顾的男人。
谁说不是呢?说考名牌大学就考的上,还有一个那般痴心不改的女人爱着他,最主要是理解他,包容他,知道他所有的喜好,能坚持十二年足以证明是真爱。
“有吗?”
韩稹笑问。
“有~”
笆鸡调皮地拖着长音,“稹哥,荞姐和你不就是嘛,你看她喜欢你又了解你,这不是喜欢和合适嘛。”
这话听起来其实有些牵强了,就像是生搬硬套,笆鸡偷换概念,和韩稹说的明明就不是一回事。
不过,也能让人理解,韩稹知道笆鸡一直都想撮合自己和南荞。
且不说韩稹现在并没有回头找南荞的意思,就是他这边愿意了,人南荞那里也未必肯答应,她不是有沈暮時了嘛。
“笆鸡啊,我理解你的苦心,但我和她真不可能。”
韩稹拍拍笆鸡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那稹哥你现在到底时在烦什么呢?”
笆鸡的想法是,韩稹事业有成。工作顺利,身边的女人也是他想要的,生活过的也很不错,身体健康,这还有什么可以烦嘛。
韩稹本不想把自己和盛浅暖的事告诉笆鸡,因为在他眼里他就是一个小孩。
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又说了。
笆鸡听完一副“这太正常”的样子。
“稹哥,我和你说这个真的是太正常了,举个例子吧,就拿我老爹来说,以前我妈在世的时候他各种嫌弃,觉得她这也不好,那也不好。后来他鬼迷心窍迷上了芳芳美发店的婊子,就他妈的和走火入魔一样想和人家在一起,直到我妈去世,两个人勾搭在了一起,那婊子进了我家里的门,你猜怎么着?”
笆鸡一脸兴奋地看着韩稹,不等他回答直接说道:“现在我爸天天给那个臭婊子做奴才,前几天黑狗和我视频,他说亲眼看到我爸在阳台给那个女人洗内裤,而且这他妈的就算了,她吃我爸的,用我爸的,还要把他管的和孙子一样,整天不是打就是骂,我觉得他现在肯定后悔了,想我妈。所以有些人只适合意淫不适合生活在一起。”
笆鸡絮絮叨叨了一大堆,韩稹只听进去了最后一句话,确实,这话糙理不糙。
有的人就好像是橱窗里一件精美的衣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在橱窗里的时候,想拥有它,觉得如果它穿在自己身上有多好,多好。
而当有一天将它买回家之后一上身才发现也不过如此,好看,但并不保暖,舒适度非常低。
韩稹觉得盛浅暖就属于那件“衣服”,她集所有优点于一身,可以任人幻想,却不能拥有。
笆鸡见韩稹沉默,便没有再开口说话。
其实他现在是有些幸灾乐祸的,他巴不得韩稹和盛浅暖吵得不可开交。
笆鸡对盛浅暖有些说不出的讨厌,虽然两人接触很少,但她每次来公司见到自己,眼里都有说不出的轻视,就凭这点就足够让人讨厌了。
韩稹和笆鸡在天台吹了一夜的冷风,索性两人都是贱骨头的那种,身体挨的住冻。
天渐渐露了白肚,新的一天又开始了,人们开始忙碌起来………
北城某处办公大楼,马掰掰来了个大早。
今天是她换新工作的第一天,南荞和她说想要拉进和老同事之间的距离可以请大家喝喝奶茶,咖啡什么的,这样别人对她的印象也会更好。
马掰掰接受了这个建议,一大早她就通过外卖平台订了几十杯咖啡。
点开App发现配送员离她还有十几米,应该就在楼下了。
马掰掰走到电梯间准备取咖啡。
“23~24~25~”
“叮,26楼到了。”
一个穿着黄色外卖服提着一堆咖啡的配送员闯进她的视线。
起初马掰掰以为是眼花,她眨眨眼睛认真一看,发现自己没有看错。
“顾顺顺?”
马掰掰不可思议地喊了一声,他不是富二代吗?怎么会突然去送外卖?
顾顺顺也认出了马掰掰,他滞愣片刻之后把咖啡交到她的手上,“你的咖啡,签收下,记得好评,再见。”
这话说的是一气呵成,他转身钻进电梯,马掰掰也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邪居然跟了进去。
顾顺顺眸色深重地看了一眼马掰掰,“你干嘛?”
“我问你,你为什么会做这个工作?”
如果不是他左耳那颗耳钉,马掰掰真的不敢认他。
顾顺顺左边耳朵这颗耳钉不是普通款式,这是他专门用自己名字定制的,那时候一起去荆县找南荞的时候他在火车上说过。
“什么为什么?哪来那么多为什么?马掰掰你别和我烦了。”
电梯到了一层,顾顺顺走出去,马掰掰从袋子里拿出一杯咖啡塞到他手上,说了一句“注意安全”便又快速进入电梯。
马掰掰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一向让她讨厌的顾顺顺同情起来,他是遇到了什么难题吗?还是他家里有什么变故?
电梯到了26楼,马掰掰走到窗边往下看,在大厦旁边的花坛她看到了顾顺顺渺小的身影,她看不清他在干嘛。
顾顺顺还能干嘛,喝咖啡啊,现在的他穷的都只能喝一块钱的矿泉水了,这有咖啡干嘛不喝。
他没有加糖,也没有加奶,涩苦的滋味弥漫在心头,顾顺顺单手拿着咖啡,右手不停看手机,他作为新人,只能抢单,这若是不抢,他下个月就得睡大街了。
顾长安这回是动真格了,已经三四个月了,顾顺顺找不到任何工作,徐浪也被那只老狐狸发现了,老子把儿子所有可以抓住的蔓藤全都斩断了。
走投无路之下,他只能选择送外卖。
他一开始以为顾长安会把这个工作搅黄了,哪知相安无事,后来顾顺顺自己的理解是顾长安就是故意把他逼到这份上,让他吃苦。
顾顺顺的猜测那老狐狸的想法应该是:他觉得自己吃不了苦,被残酷生活击退之后就会乖乖回去求他。
可他本人却不这么认为,至少他现在没有退缩的想法。
“叮,你有新的外卖订单,请及时查收。”
一听提示,顾顺顺赶紧抢单,这一单就是五块钱,他的一顿早饭钱。
以前别说是五块钱就是五万块他也不放在眼里,经常去蹦迪喝酒,一个晚上的花费也差不多这个价,现在不行了,现在五块钱特么的就是他的命。
顾顺顺一口气把咖啡喝完,扔进垃圾桶骑着他的电瓶车匆匆离开。
一开始顾顺顺不懂行业规则,每个月也就三四千的收入,后来他聪明掌握了很多门道,再加上他为人圆滑和那些老手打成一片,得到了许多经验,现在一个月挣一万多不是问题。
对此,顾顺顺还是颇有成就感的,他能坚持下来,一方面原因是顾长安没有对他打压,另一方面是他喜欢这份工作。
哦,说明一下,他不是喜欢送外卖,他是喜欢在送外卖的过程中骑着小电驴飙车的速度。
这种感觉别说还挺爽,顾顺顺以前都是开车,现在换成电瓶车那种感觉是不一样的。
风驰电掣有没有?恩,说的就是这种感觉。
有时候他见老师傅们会骑着摩托车送外卖,闲下来时,他也会跟着学。
今天三十号,发工资的日子,钱一到账,房东拿去一半,剩下的除去吃喝,顾顺顺拿出一部分钱给南荞买了礼物。
他知道她生日快到了。
顾顺顺有时候觉得自己的爱挺单薄的,他只会送送礼物,别的什么都做不了,现在南荞和他的距离拉的也比较开了,以前他是名牌大学本科生,现在她是名牌大学研究生。
然,这样又怎样?顾顺顺从来不自卑,就算南荞是博士他也不会放弃她。
“叮。”
手机提示音又响了起来,顾顺顺马上抢单,当抢到的时候他后悔了,因为这个地址他再熟悉不过了。
顾顺顺最近也不知道马掰掰那个臭娘们是故意的还是脑抽风,每天下午都点两杯咖啡,一杯她拿着,一杯塞给他。
顾顺顺不太想去,可若是不送这又要扣钱,想了想还是钱重要啊。
迈开长腿,顾顺顺跨上他的电瓶车,“咻”的一声溜了出去。
同一时刻,同一地点,同一个人,顾顺顺把手里的咖啡交到马掰掰手里。
“请确认,请好评。”
顾顺顺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重复着职业用语。
马掰掰照常把咖啡塞进顾顺顺手里,“注意安全。”
这次顾顺顺没有去接,他看着马掰掰十分不解问道:“你到底什么意思?每天这么玩很开心?” 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