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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号码是空号。”
手机听筒里一遍又一遍地传来标准机械化的提示音。
在尝试第三遍的时候,得到的还是相同的答案,靳御终于是失去了耐心。
“shit!”
伴随他愤怒的一吼,手机直接从他手里飞了出去,四分五裂地摔在了地上。
他妈的,靳御没有想到韩稹的动作居然这么快,他竟然直接把南荞的手机号码注销了。
看来真是他低估这个男人了。
靳御本想最后放手一搏,打电话给南荞告诉她顾非熠的事,若是能劝的动她回心转意自然是皆大欢喜。
可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韩稹竟然先他一步。
该死,所有的计划在这一刻泡汤,如果他没有算错,此时韩稹和南荞应该已经离开北城了。
现在顾非熠生死难料,那两个人一走,这事最后的结局怕只怕就是石沉大海了。
那么同时也意味着他计划了这么久的事跟着成为泡影。
靳御第一次感受到了挫败与无力。
现在他只祈求顾非熠的命硬一些,好让他有翻盘的机会。
哎,生活就像一碗汤,里面有各种料,最多的料是世事难料。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时间是一把没有声音的锉刀。
距离那次车祸,已经整整过去两个月了,这期间顾非熠大大小小经历了不计其数的抢救。
医生一次又一次的与死神抢人,顾非熠勉强算是活下来了,但却是个活死人。如果这事换作寻常老百姓,恐怕早就放弃了。
一天十几万的医疗费用,在国内,几个家庭能承受的了?所以,这里还是那句话,在这个拼爹的时代,有一个老爹当靠山,确实是活的比很多人都容易。
凌家别墅。
凌泮提着包蹑手蹑脚地准备出门,她刚走到玄关处,这身后就响起了一记严厉的呵斥声。
“站住!凌泮你去哪?”
开口的正是凌泮的父亲。
“………”凌泮没回头,也没有回应,她只是死死地抓着自己包包上的金属链子。
洁白的贝齿紧咬下唇,心里七上八下,脑子不停地想要怎样回应她的父亲。
“说话,是不是又去医院?泮泮你到底要我说你几次才好?”
凌父的语气有些不悦,显然他是不满女儿现在的做法的。
凌泮不吭声,因为吭声了只会让她那个父亲更加亢奋,自从顾非熠出事,她家这个老头就明显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泮泮,顾非熠他没有活下来的可能了,这都两个月多了,他还躺在那。”
凌父不是没有给过他们机会,他等了整整两个月,是顾非熠他自己不争气。
“爸,两个月怎么了?现在医学条件这么好,非熠他迟早都会醒来的。”
凌泮有些不满地回嘴。
“迟早?迟早是多早?还要有多久?泮泮,你已经不小了,你哪里来的那么多青春与时间去和他浪费?好,我就算他醒的过来,但万一醒来之后,他成了植物人,一辈子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你是打算守活寡吗?”
这是很现实的问题,大多数的父母都是很疼自己孩子的,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婚姻美满,可眼下这顾非熠是摆明了不能给凌泮幸福,所以凌父说这话真是在情理之中。
相信大多数父母都会这么做的吧。
凌泮就是很反感自己父亲这种落井下石的行为,当初一心想让她嫁给顾家的是他,现在努力想要拆散他们的也是他。
她感觉真正把婚姻当儿戏的就是自己的父亲。
想到这里,凌泮有些不高兴地拧了拧眉头,“爸,我和顾非熠是光明正大订婚的,他是我的未婚夫,是我未来的老公,我们同床共枕过,就算他之后不能好起来,我也是会一直陪着他的。”
“胡闹!真是胡闹!你们年轻人就是不懂事,错把冲动当爱情,你以为你这样做很伟大?很值得让人歌颂你们的爱情?我告诉你,你这是对自己不负责!”
在凌父的眼里,凌泮的行为就叫冲动,她什么都不考虑,一股脑子往里头扎,等到意识到后悔的时候,已经什么都晚了。
“爸,你能别管我的事了吗?我爱顾非熠,我就是死也要和他死在一起,嫁给他这事我已经定了,你别再多说了。”
凌泮说着就想往外走,这时凌母又朝着她走了过来。
“泮泮,你就听你父亲一句劝吧,我们真的不会害你。不瞒你说,自从顾家儿子出事的那天起,我和你爸一天都没有睡到一个安稳觉。本来你们的婚事我们是很满意的,可现在他情况不对了。”
凌母比凌父的劝说要温和许多,她拉着凌泮慢慢走回客厅,母女俩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凌父跟着走了过来,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
“女儿,爸爸妈妈是最爱你的人,我们不会害你的。你认真分析下眼前情况,如果顾非熠真的瘫痪了,你是打算一辈子守在他床边吗?你知道那样的生活会多枯燥,多无趣吗?你的喜怒哀乐他都不懂,就连简单的交流你们都无法完成。泮泮,你现在对他所有的好感都停留在他没有出事以前,你觉得他阳光帅气,风流倜傥。可你想过没有,万一将来他成为植物人,你整天伺候他大小便,对着一个没有知觉的人,这样的日子你能坚持多久?”
凌母握着凌泮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泮泮,妈妈绝对不是吓你,我和爸爸是有生活阅历的,再说,顾非熠很可能成为植物人是医生说的,你好好想想,你真的愿意过这样的生活吗?整日与屎尿打交道。”
这话说的是夸张了一些,就算真要伺候,顾长安也不会让凌泮去做这些,他们家请保姆的能力还是有的。
只是凌泮承认有一句话,她母亲说的没错,就是将来她很可能要面对一个连喜怒哀乐都无法感知的丈夫。
想想这点,其实还真是挺让人感到害怕的。
凌母趁着女儿不注意,悄悄与丈夫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心照不宣地点点头。
“泮泮,你就信妈妈一次吧,我们就算是去害全世界的人,也不会害你。老祖宗有句话说的没错,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我们不想你吃亏,所以才想让你同意把这个婚退了。其实你爸爸他大可不用经过你的同意,反正你和顾非熠也没有领证,但为什么我们还是这样苦口婆心地劝你?还不是尊重你,不希望你难过嘛。”
凌母这游说的本事显而易见是比凌父技高一筹的,看的出来凌泮的心墙正在一点一点地被自己母亲击溃。
“妈~你让我想想行吗?”
凌泮不可能当场答应他们,毕竟她对顾非熠是有感情的,但她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因为母亲的话,原本一颗坚定的心,现在正慢慢地产生了动摇。
“嗯,好,好,你慢慢想,好好地把妈妈的话吃吃透,乖女儿,爸爸妈妈就你一个宝贝,我们是心疼你的。”
凌母爱怜地抚摸着凌泮的头,在她看来这个结果已经比自己预想中的要好了。
“是啊,是啊,泮泮,我们都是为你好。”
凌父跟着附和。
凌家双亲对于这样的结果喜闻乐见,他们相信要不了多久,凌泮就会想通,到时候他们再找个机会好好的去和顾家商量退婚这个事。
广德市中心医院,icu病房外,刘怡手持一串佛珠对着顾非熠所在病房的那扇玻璃窗嘴里不停地念着佛号。
“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
就在这时,她忽然看见两个医生和三名护士走进顾非熠的病房。
他们一进去,刘怡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因为参照以往,这种时候他们进去就表示监测到了顾非熠情况不对,跟着就是把他拉进抢救室,然后什么最坏情况,什么病危通知书就一起来了。
刘怡瘫软在椅子上,她手里的佛珠“啪嗒”掉在地上。
“叮!”
电梯门开,顾长安和姚明君从里面走了出来。
顾长安第一眼就看到了脸色铁青的刘怡,在往病房里看看,那些医生围着顾非熠,他的心变得和刘怡一样,揪起来了。
三人站在icu病房外,六双眼睛紧戳着那扇玻璃窗。
此时百叶帘子已经被拉下,他们看不到里面到底在干什么?只是不约而同地期盼着不要和以往一样。
大概半个小时后,一名男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来到顾长安他们面前,开口问道:“是顾非熠家属吧。”
“是,我是,我是他爸爸。”
“我是她妈妈。”
男医生点点头,其实他早就对这两个人很熟了,只不过这是医院规定的例行询问罢了。
“哦,那你们待会去紫外线杀菌室换一套防菌服吧,病人醒了,你们可以有十五分钟的探望。”
“扑通。”
只听一声惊响,刘怡整个人跪在了地上,眼眶里马上就流出了激动的泪水。
嘴里念念叨叨:“感谢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感恩。”
顾长安也是喜极而泣,不过他比刘怡好一些,他拉起她,有些埋怨地说了一句:“谢什么菩萨,你应该谢谢这些医生。”
“是,是,你们这些白衣天使也应该谢,感谢,活菩萨。”
夫妻两个对着那名男医生不断叩拜感谢。
“好了,别客气了,抓紧时间去换衣服吧。”
“嗯。好,好。”
姚明君上前搀扶着顾长安和刘怡起身,“董事长,夫人,我陪你们一起过去吧。”
“好。”
病房里,顾非熠虚弱地睁着眼,他眼前一片模糊,视线不是很清晰,兴许是活在黑暗里太久了。
他试着三百六十转动眼珠子,打量着他现在所在地方的陈设,片刻之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进了医院,只是他有些记不起自己为什么会进医院了。
就在他努力回想之前所发生的事时,病房里的门被推开了,顾非熠困难地把视线往门边瞟了一眼。
“阿熠,阿熠。”
刘怡一进病房,眼泪就止不住地流,她来到顾非熠病床边不停地抹眼泪。
“阿熠,你还好吗?”
顾非熠眨眨眼,他现在包的和木乃伊一样,想说话都难。
顾长安搂着刘怡的肩膀眼眶湿润地看着病床上的儿子。
顾非熠现在还虚弱,鼻子上还挂着氧气面罩,他想要同他们交流几乎似乎不可能的事。
十五分钟短暂的探视很快就到了,刘怡和顾长安依依不舍地离开了病房。
现在顾非熠醒过来,他们这提着的心是稍稍地放了一点下来。刚才医生也说了,如果再观察一个星期,没什么事的话,他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
顾非熠清醒的事让很多事情都回了春,比如顾氏的股票明显有了涨势,关于那些顾氏倒闭的谣言也渐渐地淡出。
凌家父母还有凌泮期间来探望过数次,其实这与其说是探望不如说是确认更来的合适。
没错,他们也在观望,想知道顾非熠的情况到底是什么样,不过在和医生确认过他不会成为植物人之后,他们退婚的念头也不如当初那么强烈了。
毕竟想在广德找一个能和顾家媲美的人几乎是不太可能的事。
所以他们也在考虑,这婚到底是退还是不退。现在看来,可能还是不退的可能性高。
一个星期以后,顾非熠顺利地被转入了普通VIP豪华单人病房,他逢凶化吉,大难不死之后,徐浪第一时间从北城飞来看他。
顾非熠本来身体底子就不错,这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再加上到位的护理,恢复起来是很快的事。
才一个星期,他那臃肿的纱布就被拆了,不过因为刚做过一个脑部手术,那一头狂炫的银发自然也跟着没了,现在又回到了以前的短寸头,整个人倒是蛮神清气爽的。
“吱呀~”
忽然病房的门被推开,徐浪一身骚气地出现在顾非熠面前。
“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我们的大浪哥哥吗?”
顾非熠毫不客气地拿起一个枕头往他面前砸去。
“嘿,我擦,力气这么大,看来是恢复的不错了。”
徐浪伸手抱住枕头,往顾非熠床边走去。
“那是,毕竟小爷我身强体壮,不管哪个方面都是没话说的。”
徐浪听这话的时候,神情忽然微微地变了一下,不过也就是转瞬即逝的事,所以顾非熠并没有捕捉到。
“对了,你一个小时之前不是打电话说到机场了,怎么这会才到我的病房?该不会又是半路被哪个臭妹妹给撩去了吧?”
顾非熠看着徐浪有些调侃地说。
“哪有,哪有。”
徐浪眼神有些闪躲,说的话听上去也很敷衍。
他哪敢说,刚才来的路上被顾家老头子半路拦截拿去鞭策了一番。
徐浪看着顾非熠,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然后屁股往病床边的沙发一坐说道:“阿熠,你现在感觉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说了好的很,你别和我妈一样逼逼叨叨的,不过,讲真的我还是习惯你叫我顺子。”
“哦。”
徐浪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他现在心里是乱七八糟的,说真的,他觉得这种鬼扯的事在现实生活中发生的概率是很低的,他哪里懂得有一天他身边的人也会发生这种事。
如果不是徐浪亲身经历,他会觉得刚才顾长安对他说的那番话就他丫的是在放屁!
半个小时前,徐浪刚从机场赶到医院,这门都还来不及进,就被顾长安给逮去了。
“顾,顾叔。”
徐浪一直都很畏惧顾长安,他总觉得这老头他妈的就和古代的秦始皇一样,有种让人闻风散胆的感觉。
“嗯,徐浪,我听说你今天过来看阿熠,所以特地在这等你,就是为了有几句话想和你交代一下。”
顾长安面露微笑地看着徐浪,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徐浪,我和你爸也是好朋友,你呢和我们家阿熠也算是非常好的朋友。我知道你们感情很深,你说我们两家是不是特别有缘。”
“是,是。”
徐浪颔首回应。
“嗯,那有些话我也就不和你绕弯子了,叔这人直爽,有什么说什么,你呢只需要记住我说的话,其他的也别太往心里去了。”
“好的。”
徐浪浑身肌肉紧张,他心里把顾长安怼了一遍,他心中腹诽:“这小老头有话就快说,有屁就快放,搞一大堆铺垫是弄什么玩意?”
“叔,您放心吧,您交代的事我都会放在心上的。”徐浪心里想一套,嘴上说一套。
“好,那我就直说了。非熠的大脑在这次的车祸中受了很大的重创,很多事他已经想不起来了,比如以前在北城的那段经历,再比如一些人。”
顾长安平静地叙述着,其实一开始他自己也不是很相信现实生活中会有失忆这种事存在,但通过这几天和顾非熠的交流,他明显感觉到了这点。
当时的顾长安对这种行为非常不理解,他为此特地求助了医院的脑科权威专家。
他依稀记得那个医生是这么给他解释的:说是当一个人脑部受创重创,就有可能会产生失忆,这主要分为心因性失忆症和解离性失忆症。
失忆症的原因有器官性原因或功能性原因。器官性原因包括大脑因创伤或疾病遭到损害,或使用某些药物而造成。
顾非熠在那段时间经历过无数次抢救,使用的药种类繁多,所以他会失忆这是很正常的事。
当然那种全盘失忆一般是不太可能发生的,所以医生给出的结论是部分选择性失忆。
这种行为是有科学依据的,现实生活中有,但发生的概率小。
徐浪全程懵逼的听完,他怎么感觉这事这么不靠谱呢?
失忆?这特么的是拍电视剧?
“所以,徐浪,待会上去看非熠,你记得要注意说话的分寸,什么话该说,什么人不该提,你自己心里都要有数,知道了吗?”
徐浪皱皱眉头,顾长安的话他不是很懂,之前一个多月这老头不是天天跪在顾非熠的病房前忏悔,说只要他醒来就再也不干涉他的自由了吗?怎么转眼间又上演这套把戏。这会不会有点过河拆桥的感觉?
“叔,对不起,有些东西我真的不是很明白,现在我们大家都知道南荞那个孩子是阿熠的,而且这次的事它就是个教训,您是打算继续让阿熠和凌泮结婚?然后把这个孩子隐瞒下来?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阿熠记忆恢复,那又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徐浪的三观一直很歪,但这一次他却正的不能再正了。
“此一时彼一时,南荞对于我们顾家来说就是不祥之物,你看看她,如果不是他,我们顾家至于发生这么多事吗?现在顾非熠失忆,就是老天爷给我们家的一次机会,只要他和凌泮顺利结婚,其他的事就没有发生的可能。至于,那个孩子,他在韩稹身边长大,冠的是他的姓,和我顾家有什么关系?”
顾长安一直很执拗,他甚至想过,如果顾非熠真的活过来,他要用什么办法去阻断他和南荞还有那个孩子之间的联系。
“血缘关系啊。”
徐浪脱口而出,他觉得这个老头真他妈的是没救了,这种话都说的出口。
“只要我不承认,他就不是,徐浪,你要是为顾非熠好,就应该知道怎么做。人是会变得,就算有一天他想起来,到时候一切都尘埃落定了,结局已定,再无其他路可以走的时候,他就会接受。”
所以,这顾长安还是狗改不了吃屎,不知进退?
徐浪闷不吭声。
但很快顾长安的一句话又将他怼的无从反驳。
“徐浪,有句话我提醒你,你是和顾非熠关系很好,可再好,你也不是我们顾家的人,有些事你管不了,做人要拎得清。还有,你可别忘了,你们徐家与我们有生意往来,你不要因为自己一时糊涂,给你爸造成无可挽回的损失!”
论威胁,他顾长安还没怕过谁。
得,这老头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徐浪要是再不懂那就是傻子了。
“嗯,行,去吧。”
*
“徐浪?大浪,你他妈的给老子发什么呆呢?”
顾非熠半卧在床上,他鄙视地看着徐浪,调侃道:“特么大白天的神游,是不是昨晚又去哪里撒浪了?”
“滚,我有媳妇了,最近刚生了小孩,晚上伺候那俩祖宗呢。”
徐浪白了一眼顾非熠,他现在可是比谁都正经,比谁都居家。
“什么?你结婚了?连孩子都有了?”顾非熠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徐浪。
“阿熠,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
讲真的,徐浪心里对顾长安说的话是百分之九十的不相信,他觉得失忆这种玩意根本不可能会发生的。
“什么啊,我不记得什么?徐浪,你什么时候结的婚,我怎么不知道?”
这时病房外闪过一抹人影,顾非熠瞥了一眼,然后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当他看上徐浪时脸上仍旧是那副出乎意料的表情。 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