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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哥,等等我。”
笆鸡扭着小屁股屁颠屁颠地朝顾顺顺跑了过去。
在经过南荞家小卖铺门口的时候,顾顺顺忽然停了下来,他对着那早已结满蛛网的窗台发呆了许久。
笆鸡茫然地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然后满脸兴奋地说道:“顺哥,这就是荞姐从小长大的地方,她奶奶那时候开了一个小卖铺,我们巷子里的人买东西都是到这里,荞姐很小就会算账了,她精明的很,对谁都抠门,我们大伙基本都占不了她的便宜,除了稹哥和马掰掰。”
不知道为什么,笆鸡在说这些的时候,顾顺顺的脑海里就有了画面感,然后他的眼前真的出现了一个小女孩站在那里。
“顺哥,你看到这个石凳了吗?”
笆鸡突然开口将顾顺顺的幻想打断,他回神看了一眼那个石凳,没看出什么名堂啊。
“怎么了?”
“嘿嘿。”
笆鸡傻笑一声,一屁股坐在了那石凳上然后自顾说道:“以前,我,荞姐,稹哥,我们三个最喜欢坐在这里看星星聊天了,童年的时候真是有种说不出的开心。我永远记得,有一天晚上,我们也是坐在这里看星星,突然一颗流星划过,荞姐傻乎乎地跳起来许愿。”
“她许了什么愿望?”
顾顺顺紧跟着追问。
“荞姐傻乎乎的对着那颗流星说道她长大要嫁给稹哥。”
到现在笆鸡的脑海里还保留着南荞当时许愿的画面。
“傻,愿望说出来还能实现吗?”
顾顺顺摇摇头,虽然他嘴上骂她傻,可这心里还是不免狠狠地抽痛了一下。
“对,稹哥当时说的话和顺哥你说的一模一样,不过现在我看倒未必。”
笆鸡嘟嘟囔囔,自言自语,顾顺顺没有理会他,只是陪着笆鸡一起在石凳上坐了下来。
两人并肩抬头仰望天空,今天没有星星,只有雨夹雪。
笆鸡把耳朵上那根烟取下来,放在手里把玩,他忽然想到那天高铁上马掰掰对他说的话。
如果那都是真的,这个顾顺顺又怎么办?
想到这里,笆鸡扭头看着顾顺顺试探性地问了一句,“顺哥,你是不是也喜欢荞姐啊。”
这他妈的问的就是一句废话啊,不喜欢他现在会闲的蛋疼坐在这里喝西北风?
不过他心里虽然恼笆鸡脑残问出这么弱智的问题,但嘴上还是如实地回答:“是,很喜欢,拿命去喜欢的那种。”
“哦,那你可能要失望了啊。”
笆鸡脑子简单,他从来不会动脑子去分析问题,听到什么就认为是什么,所以他准备把那天马掰掰在高铁上说的话说给顾顺顺听。
“为什么?”
顾顺顺微微侧目看了一眼笆鸡,他很好奇他为什么这么肯定自己一定是失败的。
“额,因为荞姐喜欢的是稹哥啊。”
“那是以前。”
顾顺顺不以为然,谁还没有个过去啊。
笆鸡一听这话,小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似的,“不仅仅是以前,现在荞姐也喜欢稹哥,她亲口说的。”
“………”
“咔!”
打火机盖闭上的声音,刚才顾顺顺正准备点烟,听到笆鸡这话,他立马把打火机关上,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
“你说什么?”
“我说荞姐现在还喜欢稹哥,她亲口承认的,说是现在还忘不了。”
笆鸡说话断章取义,再加上马掰掰之前的洗脑,她让笆鸡打死也要保守秘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南荞这事是从她口中泄露的。
他还记得当时马掰掰千交代要交代如果有人问起为什么笆鸡知道这么多,就一定要说是南荞亲口对他说的。
笆鸡死死记住了这一点,所以他才会对顾顺顺说是南荞亲口承认还喜欢韩稹。
“哦。”
顾顺顺嘴角扯出苦笑,他继续完成刚才没有做完的事。
笆鸡看了一眼顾顺顺,说实话,他抽烟的样子挺帅的,但也隐隐透着让人心疼的落寞。
笆鸡有些愧疚地开口:“顺哥,我刚才这么说你是不很伤心?额,虽然我没有谈过恋爱,但我懂你的心情,不过弟弟还是要劝你要想开点啊,毕竟稹哥和荞姐他们之间的感情真的太深了,你别相信什么后来者居上,假的。”
“哦。”
顾顺顺把头靠在墙上,他缓缓抬起手把烟送进嘴里,狠狠地吸了一口。
苦涩的尼古丁灼烧着他的肺,顾顺顺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像是被尼古丁灼伤一般,怎么就会这么痛呢?是老天爷惩罚他表面掩饰的若无其事吗?
是吧,也许真的是,顾顺顺想不通,南荞怎么会亲口说那样的话呢?可如果她没有说,为什么这假话让人察觉不到一丝破绽呢?
顾顺顺太痛了,那是一种蚀骨剜心之痛。
笆鸡把头看向前方,他的目光突然撇向左前方的一条岔路,他知道那里。
“顺哥,你看那里,那是荞姐第一次奋不顾身保护稹哥的地方。那时候黑狗还很蛮横,没有被稹哥收服,有一天放学他叫了一帮子人堵在那里准备找稹哥索要保护费,结果两个人打了起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荞姐冲了出来,她义无反顾地挡在稹哥面前,结果就是她的头被黑狗用砖头拍了,留下了一道疤痕,在额头吧,恩,我记得是。你看你用命喜欢的女人,她也曾用她的生命去保护一个男人,所以,你怎么搞的过稹哥嘛。”
经笆鸡这么一说顾顺顺倒是想起来了,很早以前,好像是那次他大过年的从广德飞到北城陪南荞打胎,那时候发现她额头上确实有这么一道疤痕,他当时问了她一句是怎么来的。
没想到呀,直到今天他顾顺顺才知道这疤痕原来是南荞为韩稹的一次奋不顾身留下的。
恩,真好,这若不是刻进骨子里的爱,谁又能做到这样的一往直前呢?
“顺哥,听我一句劝吧,别喜欢荞姐了,她是稹哥的,他们两个真心相爱,你要不就退出吧。”
笆鸡觉得自己这么说虽然有些残忍,但他也是为了他们三个人好啊。
“呵?为什么?难道我的付出就不是付出了吗?为什么韩稹随随便便的一个回头就可以那么轻松得到我为之付出生命去呵护的女人?”
顾顺顺厉声质问笆鸡,小鸡仔一时被问的有些语塞,几秒之后他才想到回应的话。
“因为他们有那么深的感情,荞姐那么爱稹哥,现在稹哥也爱她,都是青春年少的爱情,错过了不可惜吗?”
“放屁,她南荞如果错过我顾顺顺不是更可惜吗?”
“………”
“额,这只是你这么认为吧,荞姐都亲口承认了她这辈子唯一爱的,最爱的男人只有稹哥,你觉得她会因为错过你感到可惜吗?我看不见得吧。”
别看笆鸡平时无脑,这关键时刻说起伤人的话是一点都不含糊,他刚才那句话伤的顾顺顺是溃不成军啊。
为了彻底说服顾顺顺,笆鸡把马掰掰那天在高铁上对自己说的话,原封不动地搬给了他。
“所以顺哥,荞姐只是暂时和稹哥置气,她还是会回头的,你可能只是让她体会到了被人爱的滋味,她不是真心喜欢你的,这叫什么来着?哦,对,感动,你只是感动她,她并没有爱上你,懂了吧。”
笆鸡分析的头头是道,顾顺顺没有听进去,他关心他刚才说的话到底是不是南荞亲口说的。
“你确定刚才告诉我的那些都是南荞亲口说的?”
顾顺顺盯着笆鸡认真严肃地问道。
“哎呦,顺哥,这还用她亲口说?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好吧,你随便去问一下我们巷子里的邻居,证据确凿啊,真不用怀疑。前几天,他们回来处理拆迁的事,还宣布了要结婚的消息。”
看着笆鸡那信誓旦旦模样,说真的,顾顺顺都有些快要相信了。
雪越下越大,风越刮越猛,谁说南方的风不烈,它若是狠起来那也是能刮的人肝肠寸断,透骨酸心的。
顾顺顺望天沉默了许久,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他妈的,她不喜欢我,但却长了一副我喜欢的样子,真是气死我了。”
恩,真气人!
荆县人民医院,深夜十一点。
南荞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外面的白雪漫天飞舞,医院的清洁工正在给急救通道做清障防滑安全工作。
“您好,雪天路滑,请谨慎小心。”
其中一个清洁工正在南荞边上清扫,她好心地提醒。
“谢谢。”
南荞简短地道谢,她正准备冲进大雪中,忽然头顶多了一把伞,她转头望去发现撑伞的不是别人正是她不想看见的人。
“怎么是你?”
“恩,是我,专门等你,走吧,我送你回去。”
好像不论什么时候,韩稹说话的语气都是这样云淡风轻,浮云淡薄的感觉,听不出任何情绪,看不透他的心思。
“不用,我自己可以走。”
南荞径直走出伞外,韩稹长臂一伸又将她拽了回来,这次距离更暧昧,伞下,他怀中。
“韩稹,你到底想干嘛?”
南荞眉头紧锁,灿若繁星的明眸里迸射着怒意。
“荞荞我以为刚才说的很明白了,送你回去,仅此而已。”
“我不要!”
南荞挣扎试图挣脱韩稹的禁锢。
“哦?不要?那行,既然这样我给你玩一个选择题,A:我送你回去,B:我现在吻你,选一个。”
“我……”
“荞荞,别和我犟,没有C,你若不选,我便自己替你选了。”
韩稹多了解南荞,她随便一个眨眼他都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南荞咬牙切齿地看着韩稹,嗔怒道:“你混蛋。”
“恩,走吧,你曾深爱的混蛋送你回去。”
韩稹很自然地搂上了南荞的腰,嘴角浅浅地升起一抹自嘲,他在嘲笑他自己,什么时候他会因为占这种小便宜而内心雀跃。
两人并肩走在回延龄巷的小路上,十几分钟的路程他们都没有任何交流。
从表面看起来韩稹真的是想送南荞回家,那么实际上呢?还能怎样,现在不回家难道组团去网吧开黑吗?神经病!
韩稹扭头看了一眼南荞,然后又把目光探向了前方,像是在找合适的开场白。
沉寂半晌,他好看的薄唇缓缓开启:
“荞荞,其实刚才我知道你会选A,你不是以前的南荞了,B对于你来说没有吸引力了,我说的对吗?”
南荞不语,韩稹也不在意,他只是自顾地把想说的话说完。
“看,我还是了解你的,毕竟十几年的感情在那,你说是吧,荞荞,我想选B可你不愿意,我是不能再逼你做自己不想做的事了。”
谁说韩稹高冷话少,那是人不对。
“其实了解一个人并不代表什么,你不过是占了时间的优势,更何况人是会变得,我今天喜欢柠檬,明天我也可以喜欢别的。”
韩稹点头表示赞同,“是,所以,你喜欢上了别人。”
“恩。”
南荞是真的喜欢上了顾顺顺,这不是赌气,也不是惩罚谁,就是替自己感情找到了归属。
韩稹苦笑,他想自己终于是体会到了南荞以前说的将心比心,感同身受。
犹记得以前,他和盛浅暖暧昧不清,好像有一次两人是一起去看了一场话剧被南荞看到。
当时的他不仅没有道歉,反而字里行间都充满了责怪,南荞那时说了一句什么来着?
哦,想起来了,她说:“韩稹,将心比心,今天如果你看到我和自己喜欢的男孩子在一起,你会怎样?”
那时的韩稹真的不知道会怎样,说白了,就是他压根就没有把南荞当一回事,他觉得她永远都不会离开自己,她爱自己太久了,久到他觉得伤害她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没想到啊,报应它终究是会来的。
一直以为不会离开的人,其实离开的是最彻底的。
南荞微微侧目用余光瞟了一眼韩稹,她在想为什么突然他不说话了。
“荞荞,你是在想我为什么不说话吗?”
韩稹突然停了下来,他拉着南荞在一处公交站台坐了下来。
“歇会,看看雪。”
“………”
南荞被韩稹拉着坐了下来,她抬头望着天空,雪真的下的好大。
“荞荞,忘了顾顺顺吧,他和你不适合,当然他和马掰掰也不合适,所以,你们三个人最后的关系注定就是一场空。”
韩稹多聪明,晚上的那场饭局仅仅是一点蛛丝马迹他就能看出南荞,顾顺顺,马掰掰他们三个人之间存在的问题,同时,他也了解南荞,她现在一定是徘徊在坚持与放弃之间。
“你?”
南荞扭头看着韩稹,她在想为什么他能猜中自己的心事。
“我怎么了?你想问我为什么能猜到你在想什么是吗?哈哈,荞荞,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了解你了。”
韩稹说这话的时候很自信,脸上尽是得意之色。
不等南荞开口,他继续说道:“你现在很痛苦吧,马掰掰在逼你,顾顺顺也在逼你,他们两个你都放弃不了。你是不是想如果你们三个人的这个死结能解开,结局就能皆大欢喜了?”
“………”
沉默既是默认,即使南荞不说话,韩稹也知道自己说的话一分都没有错。
“说实话,这不是不可能但很难,也许以后还有更麻烦的事,马掰掰的性格你比我了解,她是一个喜欢冲动的人,而且不计较任何后果,今天她可以利用你的友谊,明天她就能拿刀威胁你,荞荞,你是时候停下来思考这段友谊到底值不值得你那样付出了。虽然,她现在做的一切都对我有利,但我韩稹不需要占这种人的便宜,我怎么追回你那是我的事,不需要她的帮忙。倒是你,要认真想想到底这种人还可以做朋友吗?”
那天黑狗组饭局,马掰掰和笆鸡坐在一起,虽然他们饭桌上的互动很少,但桌下的那些小动作韩稹却是看的清清楚楚。
一开始,他也不是很明白,马掰掰和笆鸡平时关系一般,若按照寻常的思路来想,他们两个应该是扯不上什么关系的。
直到后来,马掰掰故意当那么多人的面把自己和南荞的关系拉出来当话题,他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了。再加上后来她对顾顺顺的真情告白,那么把这所有的事放在一起想就说的通了。
南荞也没有想到韩稹居然这么了解自己,关于这点真的是出乎她的意料。
韩稹说的没错,如何处理自己和马掰掰的关系现在是她最棘手的地方。
“荞荞,你承认我说的是对的吗?”
韩稹凑近南荞,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他闻到了她身上的香味,不是香水,是一种很自然的香味。
“恩,是。”
南荞卸下防备,朝着韩稹点点头。
“所以,仔细想想我说的话,不要什么事都想着成全别人,不管是爱情还是友情,或者是这世间的任何一种感情,它都是存在一种相互的关系,不要把自己困在里面。”
韩稹的劝诫让南荞有些吃惊,她转头看着他问道:“你这样劝我,就不怕我去找顾顺顺吗?”
按照道理来说,韩稹不是应该和笆鸡还有马掰掰同流合污吗?如果他们三个把自己和顾顺顺拆散了,不是都如他们所愿吗?
韩稹听完马上就笑了,“我当然怕,但我有我的原则,更何况我不需要靠那些幼稚的游戏来让自己赢得你,我多的是正大光明的方法。倒是荞荞,顾顺顺他不是我,你和他没有扎实的信任基础,你觉得他是不是会义无反顾的去相信你呢?”
“会。”
南荞笃定地点点头,“他一定会的。”
韩稹对南荞的笃定不以为意,他觉得她还是太单纯了,看问题过于简单。
“行,那我们拭目以待。”
见韩稹这样,南荞有些负气,她觉得他这样特别没意思,马掰掰有一句话绝对没说错,“韩稹早干嘛去了!”
一辆公交车从他们眼前驶过,前门开了,司机见他们没上车便又把门关上开走了,南荞脑海里忽然闪现“李执盈”三个字,对啊,她现在怎么样了。
“韩稹,执盈呢?”
南荞好奇的问着,她一直以为韩稹那会从包厢离开是去追她了。
“回北城了,笆鸡送的。”
“你怎么没送她回去?”
南荞有些生气,她觉得韩稹怎么还是这么渣呢?
“我为什么要送她,荞荞,我和她是什么关系一直都是她自己认为的,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承认过她是我女朋友,再说我接近她也是为了威胁你,我连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过她。”
韩稹这话南荞听着就来气,“你怎么还是这么渣?你为什么可以这么对一个女孩子?”
这么对一个女孩子?韩稹冷笑,他怎么对李执盈了?
平时不是和南荞有关的活动他都不会主动和李执盈见面,两人交往也一直保持君子往来,他不和她在一起就是渣了?这是什么歪理。
韩稹伸手圈主南荞的腰,带着警告意味的眼神看着她,严肃地说:“南荞,我韩稹这辈子的渣,拜你所赐都给了你一个人,再没有人能享受这种待遇了。趁着今天让你记住一个事,当初对你有多渣,以后就会对你有多好。这辈子给不了只爱过你一个人宠,那么我这专一的坏能给你也是最好的。”
一句话,他韩稹好的坏的,南荞都要照单全收。
“你混蛋!”
南荞硬生生地把这三个字从牙缝里挤了出来。
“是,我其实就是一个普通的混蛋,真的,老天爷没有因为我的出色就放我一马,我欠你的债,他又抓我来还了。荞荞,你说,我这是叫追妻吗?如果是你可不可以告诉我,这个妻还我能不能追的回?”
韩稹看着南荞的目光突然深情了起来,他眼里藏着星辰,覆着大海,对一个女人满满的爱意完全掩藏不住。
“荞荞,回答我好不好。”
韩稹缓缓地把唇凑近南荞,他就是想亲她,但这一回他没有亲上去,只是似有似无地徘徊在附近,似亲非亲,暧昧的很。
“不好,韩稹,不是所有的马都有回头草吃。”
南荞推开韩稹往马路对面跑去,可女人跑步哪里快的过男人,没两下,她就被他从后面拥进怀中。
“好了,不闹了,咱们回家。”
韩稹松开南荞,走到她旁边与她一起往前走。
命运就是这么爱捉弄人,一个人想用心的时候,偏偏让他连用力的资格都没有了,爱扑了空才能长记性啊!
就在快要到延龄巷口的时候,韩稹忽然在一家店门前停了下来,他往里面看了看,将正要往前走的南荞叫住。
“荞荞,等我一下,给你一个惊喜。”
说完,韩稹就钻进了店里,南荞好奇地盯着里面看,他要给自己什么惊喜? 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