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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荞走出公司大门,她本以为是哪个客户,却没想到是顾非熠。几乎没有多想她扭头转身就走,哪知身后的那个男人先她一步走了上来,“我们谈谈。”
顾非熠侃然正色地抓着南荞的手,现在的他和以前的他可以明显看出是两种样子。
“放手。”
南荞语气冷淡而又疏离,在刘怡指使顾心心做了那样的事之后,她就觉得顾家的人都是疯子,包括顾非熠。
“南荞,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不介意把事闹得人尽皆知我就在这里说。”
顾非熠一副傲睨自若的样子,在加上之前南荞对他的了解,她很有理由怀疑他会这么做。
这里是莫达的公司,南荞并不想把事情闹大,所以她只好答应。
顾非熠随手按了一部电梯健,只见一个电梯门缓缓开启。
他们走了进去,顾非熠按了最高层的数字键,现在他就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把该问的话问清楚。
电梯开始缓缓上升,若是认真观察会发现这速度好像不太正常,不过显然顾非熠和南荞是没有发现这个怪像的。
“你有什么话就快说吧。”
南荞往角落缩了缩身子,她不想和这个男人靠的太近。
“你还好吗?他对你好吗?”
顾非熠的眼神忽然变得温柔了下来,语气也柔和了不少,就像是以前他们两个在一起时的那样。
南荞不懂为什么他会这么问,虽然她现在讨厌顾家人,但因为顾非熠的话这心还是不免地狠狠抽了一下。
片刻,只听她好看的樱唇缓缓吐出三个字:“都很好。”
南荞这话没错,韩稹这两年真的没有亏待她,好吃好喝地供着,把她和别的男人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养,这样若叫不好那什么才能叫好呢?
“我可以对你更好。”
顾非熠上前一步,他想伸手去握南荞的手却没想被她躲开了,“顾先生还请你自重,我现在是韩太太,而你也有未婚妻。”
南荞的话惹的顾非熠是一通恼火。
“南荞,你他妈的非要这样和我说话是不是,什么韩太太,什么未婚妻,如果两年前你嫁给了我,现在你就是顾太太是我顾非熠的老婆。”
真是特么的搞笑,都准备去领证了,所有的事都安排好了,怎么他最爱的女人一夕间就成了别人的老婆呢?
南荞不想和顾非熠翻旧账,她抬头望了一眼电梯的数字屏幕,想着怎么还在20楼,她伸手按了按键发现并没有坏。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赶时间。”
南荞往电梯门旁边的那个角落挪了几分,她始终都保持理智地与那个危险的男人拉开距离。
顾非熠舔了舔性感又有些干涩的嘴唇,他伸手撩了一下自己的银发,然后严肃地问道:“那个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
“咯噔!”
电梯忽然重重地晃动了一下,南荞也不知道是因为这个小插曲还是顾非熠的话,反正她的心跳忽然疯狂地起伏跳跃。
南荞想韩稹不是换了韩佳昱的标本吗?顾长安也得到了结果,为什么顾非熠现在会突然找上门还说这样让她惶恐不安的话?
是为了套她的话?还是另有目的?
不行,越是这种时刻就越要保持冷静,南荞相信韩稹,他做事向来仔细,那件事一定是没有问题的。
“说话!儿子是不是我的!”
顾非熠已然失去耐心,其实后来他想自己这么问其实很傻,就算韩佳昱真是他的儿子,南荞肯定也不会承认的,她若是有意想让他知道又怎么会等到现在。
“不是,是韩稹的。”
南荞有些庆幸电梯里的灯光不是很亮,否则像她这样不善于说谎的人一定会被拆穿发现的。
“你!确!定?”
顾非熠如猎鹰般的双眸微微眯起,死死盯着南荞,他想自己怎么就这么不信她的话呢?
“南荞,那个孩子现在是一岁四个月,不管他是早产还是足月都是我的可能性最大。那三天我们疯狂的发生关系,即便有措施也不是万无一失,你为什么这么肯定这孩子不是我的?回答我!”
顾非熠步步紧逼,南荞被他逼退到了角落,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
狭小的电梯空间静谧的让人有种窒息的感觉,顶上的排风扇轰隆隆地响着,顾非熠将南荞困于自己怀抱之中,逼迫的她是退无可退。
忽然空气里泛起了潮湿的暧昧,这个男人眼里藏着星空,低头全是温柔。
他好像又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媳妇,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如果有,你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好吗?两年了,我以为自己可以忘了你,可到头来却发现我还是那样的爱你。”
顾非熠这种男人,明明长了一张花心的脸,却偏偏有一颗专情的心。
想想以前,他无数次的和南荞撂狠话,可每次转身回头也是他,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深入骨髓的爱?
苦衷?
南荞开始想到两年她被顾长安“邀请”去了广德的那一次,还有前几天顾非熠母亲刘怡对韩佳昱的做那些事。即便她承认自己心里还是放不下眼前这个男人,但只要想到他的家人,想到她儿子受的伤,南荞这心就像是被一团烈火包围住了一样。
她抬眼仰视顾非熠,脸上尽是嘲讽与讥笑,“顾非熠,你知道这世上最尴尬的事是什么吗?就是我根本没有把你当一回事,但你却非要自作多情。你忘不了我,是你的事,你情深不代表我也是。这两年我和韩稹过的很好,我们生了孩子,婚姻生活幸福美满,我也不知道你多愁善感什么?我不爱你,从来就没有爱过。还有请你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你的家人,因为他们每一个都让我觉得恶心,尤其是你的妹妹!”
南荞永远都忘不了顾心心是怎么把韩佳昱推向危险的,她也不过就是一个未成年的小女孩,怎么就有这么恨的心,可以对一个还不到两岁的孩子做出这么过分的事?
顾心心是谁,那是除去南荞以外对顾非熠来说最重要的女人,她的话已经够伤人了,他可以理解她这么对自己,但为什么要扯到他妹妹?
霎时间,顾非熠眼里的温柔又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暴戾。
他目光凌厉地瞪着南荞语气生硬地说道:“你不要累及无辜,我妹妹她没有惹你,还有我的家人他们是把你怎么着了?我爸亲自来北城见你,我妈给你买好了礼物在家等你,我奶奶高兴的等着我们回去结婚,我的家人哪点做错了?又或者是我?南荞,你扪心自问是谁一次又一次的将你拉出深渊,韩稹对你做过的那些混蛋事,我顾非熠哪一样是跟着做了?你可以不爱我,但你没有资格这样说我的家人!”
她没资格?顾家给顾非熠洗的这个脑是真的成功,南荞听到这话忽然笑了起来,“顾非熠,你妹妹那样伤害我儿子,我为什么没有资格说她?她是没有惹我,可她害的我儿子流了那么多的血,小小年纪额头就被缝了十几针,你知道不知道,那一刻我恨不得掐死你妹妹!”
南荞觉得顾非熠的一家人真是演的一手好戏,他们真的有那样对她吗?她到广德,他们哪一个是像他说的那样对自己,他们有的只是嘲讽和羞辱!
“南荞,你他妈的说什么再给老子说一遍!”
顾非熠神色忽然变得凶狠起来,他伸手掐住南荞的脖子,无情而又伤人的话从他口里一字不漏地蹦出来:“南荞,在给我甩脸诋毁我家人之前你先看看自己是什么角色!”
南荞只觉得胸口越来越闷,其实顾非熠掐着她脖子的手并不是很紧,他那充其量就是做做样子,说白了,这个男人还是不舍得伤她分毫。
“你……你有本事,就……咳…就掐死我。”
南荞脸上毫无恐惧之色,比起直面危险她更不愿意臣服于顾非熠。
“哼。”
一声轻蔑不屑的冷哼声从顾非熠的喉间溢出,他掐着南荞脖子的手慢慢地往她脸上移动,出其不意间修长的手指紧紧捏住她的两颊,低头就去寻找那张另他朝思暮想的嘴唇。
南荞很快反应过来,她抬手朝着顾非熠的右脸上去就是一个大耳光,“混蛋,流氓!”
“操!南荞,是我以前太宠着你了是吧,你他妈的韩稹可以亲你,老子就不行?”
“是!”
南荞残忍说着违心之论,她其实不是抗拒顾非熠,她是害怕自己再度在他身上沦陷。
“是?你还敢说是?南荞,你到底要把我折磨成什么样你才开心?”
就在这时,电梯里的灯忽然全灭了,四方空间黑漆漆的,随着一阵猛烈的撞击天花板上不知什么东西掉了下来。
南荞被顾非熠完好无损地护在怀里,刚才的混乱之中她好像听到那个男人一声痛苦的沉吟声。
“喂,你没事吧?”南荞缩在顾非熠怀里,有些担忧地问道。
顾非熠没有回答,他默默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找到了电梯里的那排数字键,果断按下了紧急求救。
这是顾非熠第二次遇到电梯故障事故了,上一次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是和马掰掰。
显然,这次他的处理方式淡定了许多,顾非熠抱着南荞站在一个角落,周围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没有人梦看的见此时此刻他脸上痛苦的神情。
没错,顾非熠受伤了,刚才为了不让南荞受伤,他用自己的身体做了人肉盾牌替她挡去了危险。
这就是顾非熠,不论上一秒他有多恨这个女人,但下一秒只要她有危险,他一定是第一个站出来的那个人。
“顾非熠?你没事吧?”
南荞见旁边的男人不吭声,然后她又叫了一句,不过这回顾非熠倒是给了回应。
“放心,死不了!南荞从现在开始你给我闭嘴,留着力气等别人来救我们。”
他微微挪了挪身子,后背时不时地传来一阵锥心的疼痛感。
顾非熠知道自己刚才可能是被什么东西砸到了,但他并没有把实情说出来,只是自己忍着。
很快外面就传来了“乒乒乓乓”的敲击声,顾非熠慢慢闭上眼,想试图用别的东西来转移自己的疼痛。
半晌,那个男人又开口了。
“南荞,你就可劲的伤我吧,把我气死了,这世上就没有一个缠着你的人了。还有啊,你最好说的是实话,那个孩子他不是我的,不然我真的会弄死你的。”
顾非熠能不弄死她吗?带着他的儿子嫁给他最讨厌的男人,把他的心伤的这样支离破碎,说真的,他就没见过比她更狠的女人了。
“他……他不是你的。”
南荞还是坚持说谎,她现在被顾非熠搂在怀里,情绪已然没有刚才那般激动了,现在她竟然觉得自己有些贪恋他的怀抱。
“好,最好不是。”
在这件事上顾非熠是不相信任何人的,包括南荞,他必须要亲眼验证这个孩子到底是不是她的。
“顾非熠,你就不能放过我吗?”
不是说往日爱恨情仇都可以随着时间流逝而释怀吗?为什么这个男人却偏偏要纠缠呢?
“呵,这个问题你怎么不问韩稹?他为什么要回头,还有他可以我为什么就不可以?南荞,我真的觉得我病了,我爱你爱到极致,我恨不得每天把你拴在身边,明知道你喜欢上了别的男人可我还是放不下,你说你到底有什么魅力?这两年我一直都在想,到底你有什么是让我不能忘的,可想来想去还是那样,我他妈的对你怎么就这么意犹未尽呢?”
顾非熠靠在电梯墙上,他感觉后背的疼比之前愈发来的厉害了,也不知道刚才砸下来的是什么东西。
“顾非熠,你不要说了,很多事都是不明不白的开始,不清不楚地结束,也许一切都在意犹未尽中结束是最好的。”
“好个屁,我爱你,我就想给你最好的结局。”
“对不起。”
南荞忍着眼泪,她想自己是给不了他最好的结局了。
“对不起?你愧疚什么?你又没有爱过我,真爱我,你也不会离开。南荞有时候我真想和你同归于尽,真的,遇见你花光了我所有的运气,认识你以后我又一直在倒霉,你说说看,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你说儿子不是我的,但我就觉得他是,越想越是,老子都还没死,你就带着我的种去嫁给别人,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么可恶至极的女人!”
顾非熠抱着南荞的手又紧了几分,向苍天发誓,他真的对这个女人是又爱又恨。
“两年前你说你是可怜我,骗我,那你为什么就不能大发慈悲可怜我一辈子,骗我到死呢?我现在这样还不如他妈的死了好呢。”
是,真不如死了,死了他就不用活着忍受这种分离的罪,死了就不用在这里和她说一大堆掏心窝子的话!
南荞强忍着眼泪,她不吭一声,她知道他爱自己,可事到如今什么都回不去了,要怪只能怪造化弄人。
这时,电梯门开,一束强光射了进来,两人应激性地闭上了眼。轻缓片刻,南荞再度睁开眼,她看见韩稹走了进来。
“荞荞,你没事吧?”
韩稹不着痕迹地把南荞从顾非熠怀里拉出来,不看那个男人一眼,搂着她直接往外走去。
“稹哥,顾非熠他……”
“走,我们回家。”回他们的家。
韩稹看起来一点都没有把顾非熠放在眼里。
南荞想回头看看顾非熠有没有受伤,可韩稹却像是充耳不闻一样将她带离。
顾非熠再是支撑不住,他顺着电梯墙壁慢慢地滑坐在地上。
他虚弱地靠在墙上就这么看着韩稹和南荞离开自己的视线。
“先生,你没事吧?”
物业公司的管理人员赶紧上前瞧看,顾非熠没有理会,他慢慢起身,迈着艰难的步伐往电梯门外走去。
“先生,你受伤了,跟我们去医院处理一下吧。”
那名物业管理的工作人员被顾非熠的身后一片殷红吓的不轻。
正当他想要上前去搀扶并聊表关心的时候,顾非熠一把将他推开,“滚!”
“………”
那名物业管理工作人员也着实委屈,他觉得自己真是流年不利,明明早上他刚刚在这部坏的电梯上贴了维修告示,怎么还会发生事故?
不过紧接着他的疑惑就被解开了,他在大楼外的花坛里发现那张被折成了纸飞机的告示。
卧槽!真不知道是哪家熊孩子做的事!
顾非熠现在这样暂时不能回广德,若是被老爷子发现自己受了伤到时候不好收场,所以他只能借徐浪打掩护在北城多待个三四天,等伤口好一些了再说。
北城皇都花园别墅,明亮宽敞的房间内。
顾非熠赤裸着上半身坐在软椅上一动不动。
“哦呦,可以啊,现在怎么不怕碘伏了?”
没错,徐浪正在给顾非熠的伤口消毒,用的还是那货最怕的碘伏。
“徐浪,我有预感,儿子是我的。”
听闻此话,正在上药的徐浪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儿子?哪个儿子?不是,阿熠,你这是又在哪里欠下风流债了?”
顾非熠这话说的没头没尾的,也难怪徐浪听不懂。
“南荞,徐浪,南荞的儿子是我的,不是韩稹的。”
虽然他还没有和韩佳昱做亲子鉴定,但他的直觉告诉自己,那个孩子就是他的。
徐浪一听就觉得脑门子发懵,他舔舔嘴唇走到顾非熠面前,一本正经地说道:
“不是,弟弟你听我说,哥哥知道你被那个女人伤的很深,但咱也不能因此得了失心疯,妄想症啊。虽然现在假货很多,但哥哥知道你绝对不会用那种三无产品,那玩意在那隔着呢,她怎么怀孕啊?”
徐浪不信,他真不信。
“有几次没用,弄在外面了。”
顾非熠如实回答。
“那就很可能怀孕!”
这话不是徐浪说的,是他媳妇俞以棠,只见她怀里抱着一包薯片挺着大孕肚像只企鹅一样大摇大摆走进来。
“顾非熠,我和你说这绝对有可能,因为我就是这么怀孕的。”
俞以棠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她现在就像个神婆一样,神神叨叨,好像什么都逃不过她的法眼一样。
“顾非熠,你算算时间,如果那个孩子是韩稹的,那说明她离开你以后马上就转投他,就算他们有发生关系,你们两个时间这么近,凭什么那个孩子就一定不是你的啊。我觉得啊,你们可能是一出苦情戏,带球跑,时下热门听过没?你真应该好好去查查哦。”
俞以棠是故意使坏,她喜欢过韩稹,自己现在摆明是得不到那个人间极品了,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想把那么完美的男人让给其他女人啊。
那个南荞除了漂亮点,她还有什么本事,反正她不爽韩稹最后是和这么一个女的在一起。
再说了,这精彩的两男一女的戏码,谁不喜闻乐见啊?
“媳妇,你瞎说什么,阿熠他已经订婚了,你别闹。”
徐浪可不像俞以棠,他了解顾非熠,他这人要是执拗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之前有过前车之鉴,顾非熠为了南荞和他老子开干,没想到最后还是落了一个被人踹了的下场,徐浪现在和顾长安想法一样,他也觉得南荞就是个碰不得的女人。
“闹什么?订婚算什么?结了婚都可以离婚。”
俞以棠白了一眼徐浪,继续对着顾非熠说道:“我和你说,我也是女人,反正我是做不到那么短的时间之内和两个男人上床。所以我觉得有种可能就是你家人背着你搞了什么小动作,把你蒙在鼓里,指不定南荞也是被迫的。顾非熠,你别不信我说的,万一真是我说的原因,你说可惜不可惜,明明南荞是你的老婆呀,你可别这么窝囊,送了老婆还赔了一个儿子。”
“我……唔……”
俞以棠还想再说什么,她的嘴巴就被徐浪给捂住了。
“媳妇,祖宗,老公给你跪下了,咱别在说了行吗?”
徐浪是真见不得自己兄弟再跳进火坑,他一边捂着俞以棠的嘴,一边将她带出房间。
不过须臾,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顾非熠伸手拿过一旁的衣服默默穿上。
此时他的脑海里反复回荡着俞以棠刚才说的话,在想想之前在电梯里,当他说到自己家人时,南荞那个过激的反应,顾非熠就觉得越想越可疑。
也许俞以棠无厘头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
也许顾长安是真的有在从中作梗。
也许……
时下,顾非熠忽然想起了一个人,也许他可以为自己揭开这个谜底。 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