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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果然成功刺痛叶冉,他的脸色死灰,眼里的温和也不见了。
“真是个笑话,这样一个背叛爱情,背叛你的人,还两情相悦?”叶清图一时口快,完全忘记了叶桁的叮嘱,将心中的怨恨化作利剑刺向叶冉。
左青急道:“够了,你别说了。”
“为何不说,我要让他清醒。”
“你若为他好,根本不会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
叶冉双手撑在桌面上道:“左青,送她回去,我…要休息。”
“表哥!”
“他是你堂哥,如亲哥哥一样,”左青愤怒道,他从未有过今日这样的举动,“盈袖。”
盈袖躲在一边听着,大致也明白了她们之间的对话,可怜小姐身在王宫,一切都随不了自己。
她急急忙忙跑出来,看见叶冉刚刚不错的气色,顿时死灰,也吓了一跳哭道:“清小姐,求您别再刺激他了。”
叶清这才有些收敛,父亲当日说这件事时被她听见,她原本也不想刺激的,刚才一生气竟然忘记了。
盈袖扶起叶冉,“公子,我们回屋吧。”
叶冉推开她道:“我知道她难,如若如此,望齐轩能怜爱三分,我便知足。”
叶冉咽了口水,独自回屋。
下午送茶点过来,盈袖发现叶冉不见了,急急忙忙到处寻了一遍无果,最后禀告了冉星云,又将叶清刺激叶冉一事哭哭啼啼说了一遍。
冉星云心里也是厌恶至极,急忙命人去找,直到夜里十点,万花楼的主事过来告知,说叶将军今夜可能会宿在万花楼。
夜已深沉,锦瑟喝了几杯后,又弹了一曲,琴声幽怨,给这样的夜增添了不少哀愁。叶冉不胜酒力,可不知为何今日喝到现在却还没倒。
他举起酒壶,将最后一滴倒进嘴里,终于朝后翻去。锦瑟见他总算消停了。欲上前将他扶上床,却吓了一跳,叶冉眼睛睁着,呆呆地看着房顶。
锦瑟跪在一旁颇为心疼道:“公子何苦这样折磨自己?”
叶冉眼里说不出来的空洞,不言不语。
“公子才不久立了战功,像您这样应该是人生得意。”锦瑟实在搞不懂,这样的人怎会借酒消愁?
“你不懂!”
“有权,有钱,有本事……”后面一大堆别人难以企及的优势,她怕一时说不完。
锦瑟虽然知道谢无欢的事,可是天涯何处无芳草?自古听说战功难建,没听说过美人难觅。
“如若一无所有也罢,”叶冉不甘心,挣扎想坐起来,“天底下总有钱解决不了的问题,总有想要又要不到的人。”
这就是世家公子的通病:无病呻吟。
外界传闻叶冉不近女色。可在她看来能为一棵树放弃树林的男人实在太少,叶冉除了将正妻送回去,妾侍不都留在叶府了。
见他几次想站起来,都没有成功,锦瑟道:“我扶公子歇息吧?”
既然留下,必定与别的留客一样,不光光是来听曲的。遂宽衣解带。刚打算帮叶冉脱衣,却发现他猛地坐起来问道:“这是哪?”
“这是奴家的卧房。”锦瑟迷茫地看着他道。
“你的?”叶冉努力回想,迷迷糊糊道,:“对,这是万花楼。”
“是的,”
“赶紧送我回去,她可小心眼。”叶冉扶着床沿爬起来,“上次我就听了一曲,她就不高兴,我再不能惹她了!”
锦瑟听的乱七八糟,见他歪歪倒倒,又上前扶住,一不留神两人又滚到一起。
叶冉安静下来,恢复空洞的目光,眼角滑过泪道:“要是回王城前我去趟云山就好了,告诉她我叫叶冉,让她等我,我会回来接她。要是蒙山我掀开她的盖头就好了,要是我没那么小心眼,要是……”
不一会左青带人来了,叶冉推开所有的人,扶着栏杆胡说八道,下楼梯时没注意,一脚踩空滚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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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堂灯火通明,丫头们忙到后半夜才散去。
天微亮,画眉便开始忙着显露歌喉,清脆悦耳的叫声使草堂格外宁静。
叶冉睁开眼睛,盈袖还趴在她床前。他突然想到自己中毒时,谢无欢就是这样守着自己,那段时日最幸福。
他靠在床头不说话,她坐在一旁缝补。烛火摇曳着她微红的面颊,那便是他想要的一生一世。
而今,只要闲下来满脑子都是她,每一个汗毛孔都疼痛。日子根本不知道该怎么继续。
盈袖醒来,揉了揉眼睛,“公子昨晚喝那么多酒,吓坏奴婢了。”
叶冉摸摸额头,伤口已经处理过,只是还有些痛,昨天楼梯上滚下来,摔得不轻。
“心中烦闷,喝两杯。”叶冉闭上眼睛道。
盈袖无话,默默地起身出去,不一会将洗漱用品端了进来。
“其实小姐在王宫,身不由己。”盈袖想解释一番,心中忐忑地看着叶冉说道:“小姐一定希望您能好生活着。”
“我知道!”刚刚死沉的脸突然来了血色道:“只要她活着,总有一天我会将她带回来,今日之痛,我一定要齐轩多倍偿还。”
盈袖不语,她原以为叶冉已经想明白,想通了,虽然自己也同情小姐,可不希望叶冉一直活在这样的纠结当中。
自己跟了大半年,除了三分客气外,没有过半分亲近,都说男人喝酒乱性,可是他不知喝过多少酒,心里依旧明镜似的。从来不会将人看错,从来不会将谁拉到床上。
自这件事后,叶桁觉得再这样下去不行,于是积极为叶清物色夫婿。冉星云也好好劝慰了叶清一番,他们是兄妹,不可能成为夫妻。
战场上下来,叶冉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日天气晴朗,他便打算去趟西山。还没上马,西山便来人说贺全半个月前告假后至今未归。
叶冉心里一惊,“贺全估计去了蜀国。”叶冉每日半死不活,难得今日焦急地走来走去。
左青也大吃一惊,随后缓和情绪道:“会不会因为谢小姐不在王城,所以离开了,不一定去了蜀国。”
贺全在别人眼里只不过是谢无欢的一个侍卫,可叶冉清楚,谢无欢对于贺全的重要性,可以说是世间唯一。
“你马上派人去,务必要找到人。”叶冉着急上火,“他进不了王宫,必定会在王宫附近。” 良缘再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