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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无欢正两腿发抖,冷汗直冒,突然看见穆瑶和兄长跨进门来,一下子胆大起来,嗓门也提高了一个档次。
“这种仗势欺人,心肠狠毒的人打死一个少一个。”又壮了壮胆子补充道:“孩儿已经告知君上,有什么不满,那建王可以上书房理论去。”看见谢太师脸色越来越难看,她压低声音道:”他教不好下人,我帮他教。”
“老爷,您近日火气怎么这么大?动不动就让无欢跪着说话。”
“爹爹息怒,小妹向来懂事,不知所犯何事,让爹爹如此生气?”
谢太师一看自己不过教训一下女儿,谁知还没说几句话一家人都跟了进来,愈加气愤。
他并未提及建王家仆之事,而是大声吼道:“整日里飞来飞去,有那功夫,不多学些女红针线什么的,哪家小姐整日树头屋檐上飞?”
“这跟孩儿飞来飞去的有什么干系?”她头虽不敢抬,但嘴巴闭不上。
“人家大家闺秀要飞得起来啊,老爷?”穆瑶毫不避讳地说道,摇了摇扇子,坐下来。
“你还好意思说?都是你们由着她胡来,”谢太师停顿片刻补充道:“以后不准穿成这样,再无事飞来飞去的,仔细你的腿。”
“老爷,无欢也在王前当差,朝廷命官,虽不如您品级,也不好动不动就把她骂成这样,岂不是太不把君上放在眼里?”谢夫人看了一眼头发都要烧着的谢渊。
“再怎么也是我女儿,我断不能让人在背后笑话。”谢渊依旧气愤,“前两日让你请些礼仪姑姑来教导,学得如何?”
“无欢近日学得勤快,刚让她稍作歇息,一时不慎又飞上树头,让公公生气,是媳妇没有督促好。”柳樱也跟着进来。
谢无欢这会真来了底气,虽然跪着,但是总算敢抬头挺胸了。
“不如让无欢先起来,”谢琦说道:“欢儿你到底怎么惹爹爹生气?”
“我不过教训了一个本该教训的人,以往我也做过,爹爹都夸奖女儿,现在说生气就生气,孩儿不服。”
“你……”谢渊举手要打的样子。
谢无欢往后一躲,穆瑶瞅了一眼,继续摇着团扇:“您动不动就拿这个动作吓唬她,又没什么用处,还将自己气得不行。”
“你养得好女儿,你自己看看。”
“老爷,这疼爱纵容是你,现在无理责怪也是你,当日我说要多学些持家管理的本事,多学学女子礼仪,您不是说,那些个甚是无趣随便了解了解就可以了,现在又怪她这也不是那也不是。”
“你少护着她,平日里不都是你宠坏了,哪家的小姐她这幅模样,那叶家公子已经回京。”
“回京就回京,又不是没见过。”谢夫人也无好口气地说道:“您若看不惯他倒是教训他去,何必在家里为难女儿?”
“妇人之见,你懂什么?”
穆瑶又提到当初不是她这身飞来飞去的武艺,谁能救驾,那君上要是在这里三长两短的,九族都不够灭,现在又来嫌弃不像女儿家?哪有那样的好事,优点都给一个人占尽了?
这话确实不假,谢太师何曾讨厌她这身武艺,说到底,还是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安安稳稳地嫁去叶家,安安稳稳地生活。
“爹爹您先消消气,欢儿是君上钦点的侍卫,本也是因为救驾有功才阴差阳错被封,上次孩儿和君上提到为欢儿辞官,可是君上却说等姻缘定了再说,孩儿见君上似乎另有打算,现在欢儿还要在御前伺候,她行事风格自然像男子,您总不能让她穿个女子的裙服踏着小碎步,在宫里晃来晃去吧?”谢琦不紧不慢地以理说服。
“爹爹,孩儿保证下次一定注意,您别生气了,在家里不穿成这样,还不行吗?”正准备起身,一看父亲那气急败坏的脸,又跪了下去。
“起来吧欢儿,到娘这里来。”谢夫人不紧不慢又说道:“老爷应该保养身体,不要动不动就生气。” 良缘再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