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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哟，可算给我出来了！”小老头喜形于色，急忙起身，走上前，一副自来熟的样子，握住李易的手掌，道：“朋友，昨天晚上我喝多了，上头了，说过很多胡话，你可千万不要跟我计较！”
李易浑没将他当做一回事，自然也不会在意他的恶语相向，声音不蕴含任何喜怒的情绪，道：“我知道了。”
“咚！”
这时候，两名长相一模一样的大汉同时跪倒在地，发自肺腑，道：“多谢前辈，救我父亲一命。”
两名大汉年过五十，两鬓微白，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放下尊严，放下脸面，跪倒在地，已然很是难能可贵。
受人一跪，李易当时就蒙圈了，急忙扶起两名中年汉子，有些不好意思，道：“两位快快请起，我也没做什么，值不得你们行如此大礼！”
“在您看来，也许不过是举手之劳，可如若昨晚因为我两兄弟的疏忽，导致我父亲丧生，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我二人百死也不足以赎罪。”两名中年大汉说话诚恳，道：“是您，给了我二人挽救和弥补过失的机会！”
李易本来对小老头实在没有半点好感，可他的两个儿子却知书达理，明晓是非，不由得心生歉意，宽慰道：“这你们倒是大可不必担忧，昨晚那二人殴打你们父亲的时候，尽量避开了他的要害，似乎只是想出气罢了，这位老先生痛得越厉害，那二人便越发兴奋。”
如若昨晚的两名壮汉下手没有分寸，胡乱暴打一通，凭小老头这骨瘦如柴的身板，不消两分钟，小老头的老命恐怕就不在了。
“老先生，容我多一句嘴，你和他们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么？”李易好奇道。
恨到深处，往往会诞生一种恐怖的报复手法，不是要对方毙命，而是生不如死！
昨晚两名壮汉一不劫色，二不劫财，殴打小老头的时候，有章有法，没要他的命，只是想让小老头体会到极致的痛楚，要他生不如死！
这话一出，三人同时缄默不言，面色很是难看，目光闪动，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李易细细打量，在他们的眼底看到了愤怒，悔恨，还有一丝······愧疚！
“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恩公想知道，告诉你也无妨。”片刻时间，小老头双目充满着血丝，声音变得无比沙哑，浑身散发出一种疯狂和惊恐的气息，像是徘徊在即将崩溃边缘的狂人！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恩公，请跟我们来。”二人站起身，在前领路，将李易领到了一家废弃的小店。
檀城，绝大多数普通人都逃之夭夭，像这样的废弃小店，不算多，但也绝不算少。
小店看似废弃，实则不然，这一家子鸠占鹊巢，将内部打理得井井有条。
四人落座，小老头随手拿起一瓶牛栏山，道：“我没猜错的话，您这件黑斗篷应该是件灵辅具吧？我也不知道您的具体年龄，您也别说我倚老卖老，叫您一声小兄弟，不吃亏吧？”
说着，小老头自斟自酌，小小地抿了一口，砸了砸嘴，又道：“我姓杨，您可以叫我杨老头，这是我的两个孩子，杨阿左，杨阿右。”
李易轻轻嗯了一声。
杨老头目光透露出几分悲怆，苦笑道：“其实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没必要遮遮掩掩的，既然您想知道，我这就告诉您。”
“您别看我现在这副邋遢的样子，要放在五十年前，我也是叱咤妖都学院的风云人物，随便跺跺脚，整个妖都学院都要给我抖上一抖！”
话到这里，杨老头浑浊的双目绽放出缕缕精芒，犹如鹰隼，犀利而锋锐，大有几分盛气凌人且意气风发的样子。
“刚进妖都学院的第一年，我只有十八岁，离五品境却只有一步之遥，期末大比的时候，我以新生的身份，连败三名老生，力战当时盛极一时的各路天骄。”
“也就在第一年，我登上了新生第一的宝座。”
“第二年，我修为突飞猛进，同时兼修药师一职，仅仅耗费了两年的时间，我却做到了别人一辈子也无法做到的事，掌握了当时妖都学院最精湛的医术！”
“嘿，你们两个臭小子，总以为我在吹牛，可不知道你爹我当时那也算的上是香馍馍，千千万万的小学妹想方设法的就是想见我一面！”杨老头拍了一下杨阿左的后脑勺，道：“我脚还没跨出校门，数不清的大势力就开始向我投出橄榄枝，想要招募我，可我眼高得很，根本看不上这些小势力。”
暂且不提杨老头修为的深厚程度，如若按照他所言，当真掌握了当时妖都学院最精湛的医术，那么，哪怕是地级世家也会生出招募的心思。
“可我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一个没有踏出校门的小娃娃罢了。”杨老头脸上的得意尽数消散，顿时间，就变得死气沉沉，连饮三杯酒，才道：“那是五十年前的一个夜晚，我的导师秘密集结了我和另外两名妖都天骄，要我们护送一批药材，送往帝都，本来像这样的任务都是交给普通学员做的，所以，我也没放在心上。”
“后来，我才知道我犯下了一个多么严重的错误，那根本就不是一批普通的药材，需要我和当时最强的两个家伙护送的药材又怎么可能是普通的药材！”
杨老头深深吸了一口气，颓然道：“按照我的导师给出的计划，我们三人没有乘坐直达的航班，而是转向古都，任务刚开始的阶段，一切也都很顺利，没有丝毫动静，我也就放下心来，决定不再按照导师的计划执行。”
“因为我当时的实力，另外二人无法违背我的意思，所以我三人改道向杭城，再折向帝都，可也就在杭城的时候，我们被壳组织的人盯上了！”
说到这里，杨老头眼角落泪，神情痛苦，一口喝下半瓶白酒，道：“壳组织的人想要劫走我们的药材，而我终究是个没见识过什么市面的学生，就算给人捧上天，也经不过生死的考验，那些人愿意给我一个活下去的机会，但要我做出一个选择，要么亲手杀了我的两位同伴，要么我跟他们一起死。”
“你选择了杀死你的同伴？”李易说道，杨老头当下依然生龙活虎的，自然是他昧着良心，舍义取生，选择了杀死同伴。
“不错，我亲手杀死了他们！” 最强猎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