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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又起争执

实非良人 半世青灯 7276 2021-04-06 1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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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男人听到了这话,也没有再接着说下去,反倒恭恭敬敬的道谢了之后,便转身往街上走。

  绛墨见那几个小厮一边说着闲话,一边往府门处走,似乎谁也没有留意到在车马上的自己。

  她咬了咬牙,撩开毡布便跳下了马车。

  绛墨原本生的就十分的娇弱,马车偏上又很高,这一跳脚踝刚一落地,便感觉一阵刺骨的疼痛。

  她还是咬了咬牙,冲着那人影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现在已经过了戌时,街上已经没有几个人影了,只有路旁府邸的门口,挂着一排排的灯笼,在呜咽的风中摇摇晃晃的。

  绛墨拎着裙角便追,才跑了半条的巷子,那前面的人影似乎感觉到了身后有脚步声,这才停住了,将头转过来,满脸防备的模样。

  而等她跑到了他的面前,借着灯笼那微弱的光,细细的打量着他,但她不能轻举妄动,只是淡淡的凝视着他。

  那男人生的文弱,不过衣衫还算是上等的绫罗,虽比不得桓怏那厮的衣料,但瞧起来也定是大户人家的少爷。

  “你是绛墨妹妹?”那男人在看清楚她的脸的时候,神色顿时变得激动起来。

  “是我。”绛墨淡淡的开口,“找我又有何事?”

  “我是专门从江南赶过来的,只想着看你一眼,但瞧着你已经今非昔比了,如今竟这样的体面起来,他待你可好??”那男人的声音里满是关切,但听他说话的语气,好似与绛墨十分的熟稔。

  绛墨不由得想起那天她哄骗桓怏的话来,不由得一阵汗颜,莫非绛墨这丫头真的有相好的在老家,可眼前这个文弱的书生倒是有几分的俊俏。

  “如今我倒成了他乡的孤鬼了,身边半个亲人也没有,如今便是穿金戴银的又有什么好的?”说完她眼圈泛红,竟要哭出来一般。

  那男人见她如此模样,也是一阵心疼,“绛墨妹妹你别伤心,我进京原本是赎你回去的,只是护国公府我费尽心思也进不去,更别谈给你赎身了。”

  “是吗?”绛墨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男人,声音却越发的娇弱无力。

  “你放心,一定能找到门路,将那救出苦海。”那男人神色越发的激动,正要伸手拽绛墨的胳膊,却被她不经意的躲开了。。

  绛墨正要说话,却见一阵嘈乱的声音,旋即一阵明晃晃的灯笼便将半条街给照亮了。

  她猜到是护国公和卫姨娘已经商议好婚事出来了,只远远的瞧去,只见十几个小厮提着灯笼,一身威严的护国公和卫姨娘被簇拥了出来,而桓蘅也在其中,唇畔隐隐带着淡淡的笑意,连跟大统领夫人告辞都是恭恭敬敬,寻不出半点的错处。

  绛墨咬了咬牙,转身对那男人说,“明日午时你在雁回楼等我,我有话要跟你说。”

  那男人微微一愣,瞧着远处那些威风赫赫的人物,自然也明白了几分,只赶紧点头,“好,等不到妹妹,我绝不离开。”

  绛墨这才匆匆忙忙的赶了过去,果然那护国公在找桓怏,只是那些小厮们竟一时不知道他和绛墨的去处,顿时被护国公一顿责骂。

  “你们这些没有的东西,连两个大活人都看不住,还有什么用处?”护国公一边训斥着,一边忙差人去寻。

  绛墨这才走上前去,“老爷不必担心,少爷适才已经回府去了。”

  护国公这才放了心,只以为婚事闹成这样,他伤心了而已。

  他转身上了轿子,而卫姨娘还站在外面,美艳的脸上此时竟惨白一片,眉眼间竟是无法掩盖的暗淡。

  她的目光却一直落在桓蘅的身上,似乎有些千言万语,但此时却不能说出半个字来。

  “姨娘怎么还不上轿?”绛墨淡淡的笑着,却出言打断了她的思绪,“老爷只怕等得着急了。”

  卫姨娘听得这话才惊觉自己失态了,忙收回自己几乎黏在桓蘅身上的目光,转身也跟着上了轿撵。

  绛墨不由得心里不是滋味,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如今心里最难过的便是卫姨娘了。

  此时小厮们已经将凳子替她搬了过来,又有大统领府的丫鬟们过来,搀扶着她上了马车。

  然而过了半柱香的工夫,那马车尚未移动分毫,她不由得皱了皱眉,只因她听见护国公的轿撵已经走了很久了。

  她正欲要撩开毡帘查看,却见帘子被人猛地掀开,一个白色的人影上了马车。

  “二少爷怎么上来了?”绛墨的话刚问完,外面便传来了小厮们挥鞭子的声音,伴随着车轱辘从青石板上经过的声音,马车渐渐的移动起来。

  桓蘅坐在她的对面,几缕鬓发又有些随意的落在他的脖颈旁,他不知何时已经闭上了眼睛,只是那眉宇紧紧的皱着,似乎有些懈怠。

  他并未回答她的话,若不是他的手指还摆弄着腰间的流苏坠子,她甚至怀疑他已经睡着了。

  马车内寂静的有些可怕,她还是清了清嗓子,淡淡的道:“还未来得及跟二少爷道喜呢!”

  谁知听到了这样的话,他倏的将眸子睁开,却目光潋滟,多了几分的冷然,“这世上谁都可以同我道喜,可你不能。”

  绛墨心下一紧,正想要问他,却见他再次闭上了眼睛,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很快车子便停在了护国公府的门前,未等小厮们将凳子搬来,他已经下了马车,进府去了。

  绛墨进府之后,便顺着长廊径直的往桓怏的院子去,阴风阵阵的从四面八方吹来,她冷的牙齿都打颤。

  等她到了桓怏的院子里,却见院门紧紧的闭着,只有一排羊角灯子门廊上摇摇摆摆着,便知桓怏已经回府来了。

  她轻叩门,趴在门缝上往里面瞧着,却见偏房里走出一个小丫头来,身上披着一件棉袄,冻得哆哆嗦嗦的,只喊道,“小少爷吩咐了,今晚落了匙,谁也不许进来。”

  绛墨眼底已有几分的不悦,只冷声道,“是我,难道你还不开门吗?”

  那丫鬟已经听出了她的声音,只说道,“姑娘还是等明日卯时再过来罢,今晚给姑娘开了门,明日小少爷问责起来,奴婢可担不起。”

  说完那丫头只转身回了屋子里,只留下绛墨一个人在风中瑟缩着。

  她不由得气怔在那里,只恨不得将门砸开,却还是忍了又忍,却见院前的画廊之中有汉白玉的桌凳,也不管苍苔露冷,风寒骤冷,只趴在冰冷的石桌上。

  便是寒冷彻骨,困意席卷而来,她还是渐渐的睡去了。

  桓怏昨日撇下绛墨之后,便自己回府了,一路上只想着绛墨的模样,越发觉得气恼起来,然后一时间发了狠便吩咐梵音,落匙不许再开门,只让绛墨受些苦,才知道自己是谁的女人。

  他却连晚饭也没有用,便囫囵的睡下了,便是一夜也醒了七八次,只想将丫鬟们叫进来,问问绛墨回来了没有。

  可他又想着她虽然进不来,但自会寻别的去处,便又接着睡了下去。

  而他却越发觉得心底烦闷,不到卯时便起来了,梵音等丫鬟们未料到他起这样的早,便匆匆忙忙的侍奉他梳洗。

  等桓怏出了院子,却见西边的的汉白玉桌上,隐约的趴着一个人影,在寒风中瑟缩着,像是随时都能被风刮去似得。

  他不由得心头一紧,好似有什么东西堵在了心头,便匆匆忙忙的走了过去。

  却见绛墨趴在石桌上,乌黑的发已经被风吹得乱糟糟的了,只露出半张小脸来,如同涂抹了胭脂一般,红彤彤的。

  桓怏伸手去摸她的额头,竟比手炉还要烫。见她还不醒,便推了推她的肩膀,说道,“你怎么睡在这里了?”

  绛墨才半睁开眸子,却感觉浑身骨头跟散架子了似得,头昏脑涨的,没有一处是不难受的。

  她一时间迷糊起来,这才想起昨夜自己是如何受辱的,便越发的气愤起来了。

  她一抬头,却见桓怏正面色复杂的看着自己,却见他头戴冠缨,棉袍上用银线绣着几团云纹,手里捧着手炉,隔着这样远,绛墨都感受到了热气扑腾过来了。

  “妾身为何睡在这里,难道小少爷不知道吗?”绛墨满脸的讥讽,“小少爷这会子可满意了?”

  “我满意什么?”他的脸不由得拉耷下来,又赌气似的道,“对,本少爷就是故意的,瞧着你现在这狼狈的样子,本少爷便高兴的很。”

  绛墨又气又恨,也懒得再理会他,只站起身来便要走。

  谁知她在石凳子上坐了一夜,双腿早已是又酸又麻的,还未站稳,便一个踉跄,如同断线了的风筝一样,“扑通”一声跪在了冰冷的地上。

  桓怏下意识的伸手去接,可手指只碰到了她的几缕头发,抓了一把空。

  绛墨疼的眼前都红了,她的膝盖磕在可大理石上,只怕得红肿了一大片,又想着自己正在桓怏面前可不能丢脸,便硬生生的将眼底的泪给逼了回去。

  他正想问她伤到可没有,却见绛墨冷冷的抬起头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似乎在控诉他见死不救。

  一股气顿时郁结在心底,桓怏将自己僵在半空中的手慢慢的收了回来,只冷笑道,“这一大早的便行这样大的礼,可惜本少爷没有银子打赏你的,可真真是白跪了。”

  绛墨吹了一夜的冷风,头重脚轻的,已经没有心思跟他置气了,只双手扶着凳子,几分艰难的要站起来。

  桓怏瞧着她这样的惨,便伸手去搀扶,谁知他的指尖刚触碰到她的肌肤,便被她一把躲开,旋即她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何必假惺惺的?只怕少爷现在巴不得妾身摔死在这里罢。”

  连绛墨自己也不知,为何竟这样的闹起脾气来了。

  他霎时气怔了,只冷笑道,“好,好的很。”

  说完他便径直的离开了,他穿过长廊,却还是在假山处停了下来,待回头看时,却见绛墨扶着主子,已经往院内走去了。

  “不知抬举的东西。”他恶狠狠的骂着,一抬眼却见赖头匆匆忙忙的赶过来了,脸上笑的都起了褶子。

  “呦,我的小少爷,今儿您怎么起这样的早了?适才丫头们去叫奴才,奴才还不信呢。”赖头跑到他跟前来,笑嘻嘻的说,“您可是要念书去?这样勤奋起来,来日定能蟾宫折桂。”

  桓怏的目光这才慢慢的收回来,目光冷冷的扫向了赖头的怀里,却见他怀里抱着几本诗经,正是他往日念的书。

  桓怏越想越气,伸手便将那几本卷册多了过来,撕成了碎末。

  赖头被他凶神恶煞的样子给吓到了,“我的小少爷,您这怎么又犯了旧疾,这些书本又怎么招惹您了。”

  “以后本少爷便不念书了,你即刻命人将那姓何的老头给本少爷赶出府邸去。”桓怏的目光阴冷,“今日咱们便出府去。”

  赖头不由得满脸的晦气,却只得讨好道,“听说青楼里又来个几个漂亮的姑娘,水嫩的跟水葱似的,少爷可去瞧瞧?”

  桓怏冷哼一声,“那肮脏的地方本少爷可懒得再去了,只找个去雁回楼去。”

  绛墨回到屋子里的时候,却见自己的屋子从外面落了锁,那钥匙扔在了门边。

  隐隐的听见里面传来了啜泣声,她忙打开门,却见萱儿正趴在桌子上,听到动静,抬起头来看见绛墨,忙跑了过来,“姑娘昨夜受累了,都是奴婢的不是,不能给您去开门。”

  绛墨心里已经猜到七八分了,只冷声道,“可是那梵音给你锁在屋子里的?”

  “恩。”萱儿的眼睛已经红肿,忙说道,“奴婢已经给您用手炉暖了被子,您快进去歇息罢。”

  绛墨瞧着窗外,“我只睡一个时辰,待会我要去雁回楼一趟,你包一些银子给我。”

  萱儿正要问她好端端的去雁回楼作什么,却见绛墨连妆容也未卸,只去床榻上躺着,没一会子便传来了沉重的呼吸声。 实非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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