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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墨看着他漆黑的眼睛,就像能看穿她的一切似的,让她无处遁形。
“这只马与我投缘,如今见了也算是故人相逢。”绛墨的声音很平静,无视他眼底的试探。
桓怏的目光落在那匹马上,这匹马是青鸢给桓蘅的,这让他心里十分的不是滋味,听到绛墨的话,他这才十分亲昵的搂住绛墨纤细的腰肢,然后在她的唇边烙下一个吻,好不在乎旁人还有小厮在场。
桓怏从来都是放荡不羁,这会子众人也见怪不怪的了,更荒唐的传闻众人都听过无数了。
“不是说这匹马只有你才能碰吗?看来不过是虚言罢了。”桓怏冷笑,满脸的嘲讽。
桓蘅依旧直直的看着绛墨的脸,那里面似乎藏着波涛汹涌。绛墨连呼吸都凝滞了,生怕他怀疑她的身份。
“少爷,咱们走罢,若再耽搁下去,只怕天黑也到不了潭拓寺了。”绛墨似笑似嗔,摇晃着桓怏的胳膊,一副娇媚的模样。
桓怏也懒得在纠缠下去了,只拽着绛墨的胳膊要一起离开。
绛墨也随着他慢慢的转身,忽然想到了什么,扭头看着若有所思的桓蘅,笑嘻嘻的道:“我们要去潭拓寺了,二少爷可愿意一同前去?”
桓怏也停下了脚步,只转过头来,眼中尽是嘲讽,“他做了亏心事,自然不敢去。”
桓蘅眼中有一丝的暗淡,但并未说什么。
说完话桓怏扯着绛墨的手,只往外面马厩外面走去。
而赤夜不断的嘶鸣着,似乎舍不得绛墨的离开,不断的在桓蘅的面前转着,达达的马蹄踩的人心烦意乱。
“她到底是谁?”桓蘅慢慢的伸出手去,摸着赤夜的身上如血的毛,“可你是个哑巴,终于无法告诉我。”
桓怏和绛墨来到外面,却见小厮们已经将桓蘅的挑出来的马给套上了,一匹白色马,脖子上挂着银铃铛,每走一步便发出一阵清脆的声音。
这样的高头大马,绛墨得仰着脖子看,一时间有些心慌,还未从适才的惶恐中缓过神来。
随即小厮们毕恭毕敬的将木凳拿来,又牵住缰绳。
桓怏早已跨上马,低头看着脸色惨白的绛墨,“上来。”
适才在赤夜的背上受了惊吓,她现在的手心里还全是细汗,手指也紧紧的蜷缩在一处,她深深的吸了口气,但还是将自己的手慢慢的递了过去。
桓怏轻轻一拽,她便上了马,他的胳膊从她的肋下穿过,她几乎下意识的藏进了他的怀里。
他的手心有些冷腻,全是她手心中的细汗,他扯过自己身上的披风,将两个人兜在了一起。
他似乎感觉到了她的惶恐,“没有用的女子,连赤夜都敢碰,现在反倒怂了起来。”
他接过小厮们递过来的缰绳,正要接过,却听见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
桓怏和绛墨不由得将头转了过去,却见桓蘅正骑着赤夜过来,血红的马毛映衬着他一身的白衣,带着一种异样的风韵。
“你怎么来了?”桓怏满脸不悦的看着那赤夜,自己便是千挑万选的马,在赤夜面前却如同泥塑一般。
桓蘅清淡的目光落在桓怏和绛墨的两个人身上,而在看见她如此亲昵的靠在桓怏的胸口的时候,眼底有一丝的复杂。
“今日我闲来无事,便同你们一起去潭拓寺。”桓蘅收回自己的目光,只勒紧的缰绳,那红的如血的马疾驰而去。
桓怏哪里愿意跟他一起去,只很不由立即从马上下来。
然而他一低头,便看见绛墨正低头看着桓蘅消失的方向,鬓角的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乌黑的眼中似乎带着几分的可怜楚楚。
他原本要说出口的话一下子吞咽了下去,旋即勒紧缰绳,狠狠的踹着马肚子,那马顿时疾驰而去。
绛墨身子不稳,下意识的狠狠撞到他的怀里,却见他俯身在她的耳边轻声的呢喃,“别怕。”
连绛墨自己也没想到,那一刹那间似乎她真的感觉不到害怕了,耳边有冷风吹过,她轻轻的点了点头,可桓怏却没有瞧见。
马儿一路狂奔,和桓怏还是嫌弃它跑的慢,只恨不得拿着鞭子将它打死。
绛墨忍不住叹了口气,“那是汗血宝马,追不上的,何必白费力气?”
桓怏冷哼一句,脸上不由得又寒了几分,嘴里还嘟囔一句,“总有一樱花国少爷会找到更好的。”
出城之后,便又是一路疾驰,却远远的瞧见潭拓寺旁郁郁葱葱的松柏,以及枝头衔着树枝的喜鹊。
来上香的人很多,寺院前面有很多小厮和马夫在静静的候着,绛墨不由自主的去寻郑大统领家的人。
就在她着急的时候,却见一辆马车停在了寺院的门前,由丫鬟搀扶着下来一个女子,一身的桃红色襦裙,头上的簪子是用宫纱堆成的海棠,坠着一串珍珠,十分的漂亮。
绛墨那日只在府邸里瞧见过她一眼,却还是认了出来。
很快那女子便进了寺院,而就在这时,桓怏却猛地勒紧了缰绳,跑的一路的马儿这才停下了,不断的嘶鸣着,急不可耐的想将桓怏这混世魔王给甩下去。
绛墨一抬眼,却见松柏下,桓蘅站在冰天雪地之中,风霜染上了他的眉目,便是瞧着,亦是寒冷透骨。
而那匹红的耀眼的马,还在他的身边,亦不用拴住缰绳,只温顺的等着。
桓怏此时已经从马上下来了,只剩下她一个人,那马儿便开始不安分起来,只乱动起来。
绛墨吓得脸色惨白,只死命的抓着马鞍。
“别怕。”桓怏站在马下,伸出自己的胳膊,“本少爷抱你下来。”
绛墨深深的吸了口气,靴子刚落到那镫子上,那马便又开始不安分起来,嘶鸣几声,有开始乱跳起来。
绛墨吓得尖叫起来,桓怏更是变了脸色,拿着鞭子,狠狠的甩在了马上,怒骂道,“不知死活的东西,看本少爷比把你宰了。”
她却吓得脸色都白了,手指被马鞍勒出了深深的两道印子,但只恨不得骂桓怏几句,如今是什么时候,他还打骂这畜生做什么,这一招惹,这畜生越发的不安分起来。
而就在慌乱间,她看见桓蘅也走了过来,沙沙的风声和马儿的嘶鸣声中,她隐约听见了他的声音,“抓紧,便撒手。”
你马又开始尥蹶子,似乎想将绛墨甩下来,她连牙齿都在打颤。
而就在这时,她听见清晰的声音传来。“快跳。”
绛墨的双眸被披风上的狐狸毛给遮挡住了大半,隐隐的看见有两个人影,她只冲着一个,纵深一跳。
刹那间绛墨心底却是万般的恐惧,只想着若是他们两个接不住自己,自己非得断几根骨头不可。
然而她却跌入到一个温暖的怀中,而她的鼻息间闻见的却是那熟悉的檀香之气。
她的双脚沾在地上,却因为没有力气,那双温柔的手却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将她稳稳的扶住了。
绛墨也不知为何,脸上的泪一滴滴的落了下来,随即将脸抬起来,却见桓蘅那无暇的脸颊,长睫在他的脸上留下了大片的暗影。
她张嘴,想竭力的说出什么,但在唇边的话,她还是咽了下去。
而就在这时,一个蛮横的手伸过来,将绛墨狠狠的从他的怀里给拽了出来,然后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了她和桓蘅的面前。
“这轮得到你多事?本少爷的女人自然会护的好。”桓怏的声音冰冷,眼里几乎冒火一般,十分的瘆人。
桓蘅淡淡的笑,却丝毫没有将他的无理给放在心上,“既然你能护住她,便不要让她身处危险之中才是。”
绛墨的身子原本就十分的羸弱,脚下又不稳,只狠狠的往后退了几步,直直跌坐在地上,幸亏地上有厚厚的一层杂草,她才幸免于难。
只是身上已经没有了力气,只狼狈的趴在地上,满头的草屑。
桓蘅走了过来,俯身搀扶她起来,“可伤到了哪里?”
桓怏随即也转身过来,见两个人如此,捡起适才扔在地上的鞭子,狠狠的便甩了过来。
“阿怏。”桓蘅将绛墨抱在了怀里,后退了半步,两个人才幸免于难,否则脸上非得开花不成。
“你不配叫我的名字。”桓怏的目光落在他怀里的绛墨身上,越发的阴冷,“今日若是在这里杀了你,想必祖父也定会想办法保住我的性命,或许你还不知道罢,祖母临终的时候,要祖父答应她,等我长大了,便杀了你,如今只怕你活的够久了。”
绛墨清楚的感觉到身后桓蘅的身体变得僵硬,她转过头来,却见他的唇角微微的动了动,在也没有任何的表情,那样的云淡风轻,好像根本不在意他的话。
绛墨从桓蘅的怀里出来,勉强站稳了脚步,“多谢二少爷,妾身已经没事了。”
桓怏冷笑一声,转身扯着绛墨的手便走,嘴里又开始尖酸刻薄起来,“下贱的女人,就这么着急投怀送抱的吗?” 实非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