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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得哪样？”朱紫瑶看她平时大大咧咧的样子，现在却一脸羞涩，又想倾诉又欲言又止的样子，捉弄之心顿起。
蔡美书看她一脸捉弄的样子，把一本杂志往桌上一丢：“不跟你说了。”
来到洗手间，蔡美书洗了把脸，从镜中看到自己的模样，昨天，他就是这样抚过她的眼她的唇……
昨天晚上，慕斯寒先开车送朱紫瑶和尉迟苍岩回家，然后看着后面倒得东倒西歪的蔡美书，这个女人还真是粗鲁，躺在后座上还继续嘟囔着什么，酒气熏天，连他在前面也闻得到。
他继续开车，忽然听得“咚……”的一声，蔡美书竟然从后座上掉了下去。慕斯寒停车，把蔡美书拉了起来，她却一下子倒在他身上，睁眼看了他一眼：“你是谁？”
慕斯寒哭笑不得，懒得理她，把她扶到座位上就要关上后门，却被蔡美书拉住衣襟走不得：“你说，你到底是谁？”
慕斯寒无奈地回答：“慕斯寒。”
“不是的，你怎么能是他？你不可能是他。”
“哦？我为什么不能是他？”慕斯寒来了兴致，笑道：“我为什么不能是他？”
“自然不能，慕斯寒……”蔡美书说着打了个嗝，让慕斯寒皱了眉头，他怎么会离这个粗鲁的女子这么近？这种粗鲁一向是他最讨厌的。
“慕斯寒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根本看不起我这个粗陋的下等女人，怎么能在我身边呢？不会的。”
“什么叫半死不活？”慕斯寒不怒反笑，这种评价不是没人说过，不过也就是尉迟苍岩和他妹妹慕嘉宜说过，但是他们之间太过熟悉，他们的话慕斯寒一般也做漠视处理，可现在这个小丫头也说他半死不活。
“你好笨啊，半死不活也不知道，就是不喜不恼，永远没有表情，笑也是假笑，怒也是假怒，反正就好像是假人一般。”
“假人？”慕斯寒干脆坐在她身边，扶正她身子道：“你好好说说。”
“不要说啦，我现在头疼，说不了。不过呢……”蔡美书忽然“咯咯”地笑起来，“不过呢，虽然慕斯寒瞧不起我，嫌弃我，他那个人又半死不活，我还是好喜欢他呀。”
虽然慕斯寒确实是半死不活，可凭借他出众的外表和那种贵公子的散漫调调，还是吸引了不少倾慕者，告白的、追求的人也数不胜数，可他有个毛病就是，他不感兴趣的人要是表现出对他喜欢的意思来，他就会对这个人讨厌得要死，可是这个叫做蔡美书的女孩却让他有了不同的看法，他早就知道她喜欢自己，虽然亲口拒绝过，却不曾讨厌她，甚至不知不觉有些关心，现在再听她醉后的表白，却忽然让他的心猛地快跳了几下。
“你喜欢他？你为什么喜欢他？”慕斯寒缓缓问道，却听不到回答，再看她已经倒在他肩上沉沉地睡去了。
慕斯寒脱下外套，轻轻盖在她身上，继续开车。
夜风习习，慕斯寒的心情轻快起来，打开音响，轻柔的音乐飘了出来，他跟着音乐哼起了曲子，一片柔和旖旎。
蔡美书醒来的时候，先是发现自己身上盖了一件外套，头有些疼，坐起来才发现自己是在车上，她怎么了？怎么浑身无力的？这是谁的车？好像，好像见到慕斯寒了，肯定是做梦吧。
她揉着有些疼痛的头下了车，他们所在的地方竟然是广场。已经夜深了，广场上空旷得很，几乎没人，音乐喷泉也关了，一个人正坐在喷泉水池边上，静静地看着池水。
那个背影是……是慕斯寒？
听到脚步声，那个人道：“醒了？”真的是慕斯寒。
“慕先生，你怎么……我怎么……”她真的想不起来了。
“你喜欢水里的月亮还是天上的月亮？”他忽然问道。
蔡美书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半天才回过神来，来到他身边，只见水池里倒映着一弯明月，慕斯寒一直盯着看的就是这弯水里的明月。
“我喜欢水里的月亮。”蔡美书道，边说便坐到他身边。
“哦？”大概没想到她这么说，慕斯寒侧脸看她一眼，其时天上明月朗照，一片银色月光下，慕斯寒的表情也空前柔和起来。
蔡美书心猛地一滞，忙转移目光，缓缓道：“天山的月亮远了，水里的月亮虽然是虚无的，但是离我近，我可以觉得它是真的，反正……反正也不需我去碰触，只是看着，就这样看着就好。”语气中颇为伤感，这水里的月亮不就是此刻的慕斯寒么？
慕斯寒轻轻笑道：“你是说，我是这水里的月亮？”
“我没说……”蔡美书没想到他能听得出来，有些被抓住把柄似的狼狈。
“你可以试试碰触，而不要只是看着。”慕斯寒的声音也似乎带着魔咒，蔡美书受咒一般伸手抚上慕斯寒的脸，真的触摸到他的脸，她却猛然惊醒，忙拿开手，却被他抓住。他的手从她的手指开始往上移动，经过她的手臂，一直到脖颈，都让蔡美书浑身毛孔都竖起来，直到他的手移到她的脸，轻轻地抚摸过她的眼睛，鼻子，最后落在唇上，他轻轻地笑：“你还真的不美丽……”蔡美书被这句话从魔咒中惊醒，正要后退，却被他揽住腰肢：“虽然你真的不美，可是我现在很想吻你……”
她还未从消化他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就被吻住。他在吻她。
蔡美书心里在狂喊，狂叫。慕斯寒竟然在吻她。
她瞪得大大的眼睛让慕斯寒哭笑不得：“你别睁这么大眼睛好不好，很恐怖的，快点闭上。”
蔡美书听话地闭上眼睛，慕斯寒满意地又吻了上来，蔡美书也慢慢地沉溺于这个吻。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互相喜欢的两个人要用亲吻来表达感情，这种相濡以沫，这种唇舌纠缠，有着最原始的亲昵的含义。
忽然想起这些，蔡美书猛地挣开他的怀抱。
慕斯寒看上去意犹未尽，不解地看着她。
“你，你为什么吻我？”蔡美书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虽然这个问题无论慕斯寒怎么回答，都不会是她喜欢的答案。
“你想让我说喜欢你么？”慕斯寒淡淡道。
“我想让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么？”蔡美书执着地问道。
“好吧。”慕斯寒缓缓道，“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欢你，应该还没到那个程度，但是我愿意和你亲近，或者说我想要和你有进一步的发展。”
蔡美书愣住了，他是什么意思？是想说要和她交往么？她肯定是听错了。
慕斯寒好像也有些不自然，没有看她的眼睛，继续道：“不得不说，你是我所不排斥的女人。你知道，我身边没有别的女人，每天只和尉迟苍岩混在一起，连我亲妹妹我都懒得搭理，除了苍灵，紫瑶是我第一个关心的女子，当然那种关心你也明白，就是那种对待妹妹的感情，而你，是第二个。”
“你有关心我么？”蔡美书撇撇嘴。
“至少我愿意接近。”他笑笑，“我是个直接的人，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绝对没有旁的什么感情。”
“谁是苍灵？和尉迟苍岩是？”蔡美书抓住这个名字，好奇起来。
“是尉迟苍岩的妹妹，她一直嚷嚷着要嫁给我。”慕斯寒不在意地道，“当然，这句话她从小就开始说了，没人在意的，只当做口头禅就好了。”
蔡美书这个时候懂得些害羞了，她从小就把自己当男人，从来没有喜欢过别人，此时忽然发现这个她第一个喜欢的男人多少对她也有些感觉，娇羞之情忽然涌起，跑到车里，大声道：“你不许过来，我自己坐会儿。”
这真是个神奇的女人，为什么他和一个即将要在一起的女人表白之后的场景还是她远远跑开，把他扔在外面，而正常的情况不该是二人互相对视或者拥抱么？
过了好久，蔡美书才下得车来：“你真的要和我交往？”
慕斯寒点头：“可以试试。”
蔡美书又道：“你不嫌弃我粗鲁，你不嫌我出生卑微么？”
“我们只是试试合适不合适，那些事情我干嘛要在乎。”慕斯寒不在意地道，随即向蔡美书伸出手来，蔡美书不解，好奇地把手递了出去，慕斯寒稍稍用力，蔡美书整个人就冲进他怀里，慕斯寒笑道：“刚才的吻，我感觉不错，我们还是继续吧。”
蔡美书没见过那么直接的人，他想要吻她，也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只是说：“我现在很想吻你，过来。”
他们谈了很多，慕斯寒讲起了上学时候的趣事，说起在美国留学时候的见闻，还说到和尉迟苍岩的相识。蔡美书听得向往而乐不可支，她多么羡慕在很长时间内能参与慕斯寒生活的人。
天快大亮的时候他们才在车上睡着，直到早上妈妈的电话打来：“你个死丫头一晚上去哪里了，我以为你早回家了，早上醒来出去锻炼才发现你一晚上就没回来。”
“我……公司加班，没来得及没来得及……”她把电话拿得远些，免得耳朵被震聋。
“你骗我吧，你什么时候加过班，是不是和谁在一起？”她的声音低沉下来，还暧昧不已：“是不是那天那个帅小伙子？是不是？”
蔡美书翻了翻白眼，忙捂住听筒，生怕被慕斯寒听到。
“你想多了，没事，好了，回家再说好不好？”挂了电话，旁边的慕斯寒也醒了，揉揉眼睛看着她问道：“是你妈妈？”
“是啊，昨晚没回家。”她忙道，从镜子里看看自己，头发纷乱，蓬头垢面，昨晚也没洗澡没换衣服，还是先回家一趟。 男人，请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