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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慕嘉宜和韩显程已经有过肌肤之亲,但是现在看着他的裸体她还是别扭,凌子峻对慕嘉宜道:“下面就全靠你了,你要在他耳边说话,一直说话,说让他印象最深刻的内容,说那些让他永远都忘不了的事情。如果你中间停下,就会让别的记忆不属于他的记忆侵占他的大脑。”凌子峻拍拍她的肩膀。
“啊好,我知道了。”慕嘉宜看着韩显程闭着眼睛忍着痛苦的样子笑道:“我相信你不会变成那个样子的。”
凌子峻和慕斯寒走出浴室,朱紫瑶正站在那里,对朱紫瑶道:“如果我没猜错,你已经想起了所有的事情,那么五年不见了,紫瑶。”
朱紫瑶听了她这话,有着一股水汽和沧桑感,她看进他的目光里,看到了这些年来所有的过往,他从来都是这样的笑,似乎从来都没有改变过,莫非只是他没有改变过别都已经变了么?这么多年了,只有他还是原来的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变化的是别人么?她竟然发现自己看到他心里只有开心和感动,以前所有的那些恨和纠葛好像都是上辈子的事情,她,竟然是从来都没有恨过他。这个认知让她自己都觉得很惊讶。
她忽然忍不住哭了出来,凌子峻走过去,什么都没说,只是安静地抱住了她。
“我听说,五年前我们分开的时候,你竟然没有和我一起离开,我以为你到了世界上某个小小的角落,你究竟——”此刻几人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聊天,好像是从来就没有什么芥蒂的朋友。
“大概就是韩显程那个样子,他真的是好运气,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还正好有这么多人在他身边。我用了好几年才知道了解药,正好他也可以用到。也许就是我的命不好吧。”凌子峻好像是风淡云轻地说出这番话。朱紫瑶却知道这段过往完全是惨烈的,她想要了解,却又怕了解也怕凌子峻又想起当年的往事。
“没事的,你不要担心,这些事情我每天都想好多遍,然后提醒自己不要忘记。我已经感觉不到痛苦了,真的。”他看出了她的想法,笑着道,然后抬头看着虚空的屋顶,悠悠地回忆起来:
“当初,我原以为我会和你一样被送到一个陌生的国家重新开始,我以为我可以重新开始,一切都重新开始是我一直以来想要却做不到的。“然后呢?”朱紫瑶问道。
“然后,然后我没有想到我被困在那种地方,当时你们以为都清除干净了,那些类同行尸走肉的人都被警方合理安排了是么?”
“我们没有想到的很多,但是也许不全是这样。”慕斯寒若有所思。
凌子峻看他一眼道:“不错,只是不关注而已,你们的目光只在紫瑶,别的和你们确实也没关系,谁也不是救世主我明白。”凌子峻平静地说完,又开始回忆着。
“那个时候,我以为我会被催眠然后忘记这段过往重新开始,可是我醒了,醒了之后发现我记得一切,而且清晰如斯,而且我还在那个石洞里我以为我是做梦,这一场梦好像也有些太长了。然后我就发现自己的大脑开始混乱,有很多记忆侵蚀着我,有的属于我有的不属于,你不了解那种感觉,那种感觉要把人逼疯,完全比肉体上的痛苦更难以承受。”
“面前的东西越来越模糊,越来越不清晰,现实和想象的世界完全混淆。我饿了,我想要去抓起来旁边的一个面包却膈了牙,我看到前面有个人好像在嘲笑我,我冲上去打他,结果却打在石壁上。”他伸出手来,卷起袖子,手臂上全是伤痕,看上去应该是旧伤痕,但是却如此之深,好像再也抹不去了。
朱紫瑶听得惊心动魄,她轻轻抚摸他的伤口:“你受苦了。”
“没事,都过去了,后来我发现了解决的办法,有人会给我送饭来,而食物就从石门送进来,我发现在那个通风的地方好像更能清醒一些,于是我就一直呆在石门旁边,等待送饭的人来,门开的时候会送进一阵风,那阵风可以让我瞬间清醒,这阵清醒几乎可以延续半个多小时,然后我就慢慢地又陷入了混乱,我利用这每天的半个多小时想问题。
慕斯寒和朱紫瑶都凛然,朱紫瑶更加抓住了凌子峻的手。凌子峻反握他的手,听他继续道:“为了让自己的大脑不再混乱我,开始整理思绪,我这一生中记得最深的人就是你,我在想我们小时候的相遇,我在想你长大后我们的相遇我,我在想我们的一切过往,我和你的每一件事,当然最多的是对你的伤害——然后,然后我又仔细观察石洞里的一切东西一切事物,我记住它们的位置,我让自己尽量地保持清醒。后来过了几天之后我发现非常的管用,如果我又产生了幻觉,我就可以按照自己记住的东西来反驳,比如说我看到我面前有个悬崖,我会告诉自己这里其实是一块平地,如果我看到了我似乎是在一个大森林里身边有猛兽出现,我就会告诉自己这里面什么也没有,连只蚂蚁也不存在。慢慢地也好了,幻觉竟然越来越少,但是它依然在一天中大部分时间控制着我。每当这个时候我就尽量想着你的样子,让你的样子盖过一切幻想。但是这种幻想竟然也会改变,后来有一天我忽然看到了你,你知道么?你当时就在我面前,你在对我笑,你在和我说很多话,我特别开心,可是你忽然向我扔了什么东西,我的脸奇痒起来,然后你消失了,我却瘙痒难耐,开始拼命地挠,后来竟然捡起地上的石头来擦脸,虽然很疼可是却很舒服,当幻觉消失的时候我的脸已经鲜血淋漓了,根本就没有你。这种幻觉还真是厉害,能让人不仅视觉上产生,而且还从五官中各个角度倾入。”
“然后你的脸怎么样了?”朱紫瑶皱眉问道。
“我的脸,如果及时医治的话大约还可以,在那种环境里,什么都没有,自然就毁了,不过也没关系,你也知道那张脸也不是真的,真的那张脸早就丢失在火海里了,只是再换一张而已,没什么了不起的。”他说得轻巧,其实里面包含了多少心酸和伤痛。
“后来,我开始注意到看起来很普通的食物,那些食物里其实都有寄生虫。”
“啊!”朱紫瑶忍不住叫出来。
“那种虫子就是刚才那种——”他指了指慕斯寒手里的袋子,就是这种虫子,但是我又不能不吃。”
“为什么?”朱紫瑶问。
“也许,”慕斯寒猜测道,“也许那些食物也是镇压寄生虫的药。”
“没错,我开始确实没有吃东西,但是发现浑身难受得厉害,燥热无力,好像要死了一样,吃了之后大脑混乱的厉害,不吃的话身体难以支撑。你要是那个时候见到我,肯定认不出来。”他笑得苍凉。
“我真的不知道。”朱紫瑶不知道为什么会产生自责的情绪,也许是因为当初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如果不是为了她,他根本就不会进入那个地方,不沾染自然也没有现在这些问题。
“后来我就选择,或者大脑混乱或者身体难受,这样交替着来,就这样一直过了大约是——大约是一个多月,那天,大门终于打开了,大开着,走进来几个人,有的人我见过有的人没有见过,有个人的出现让我很诧异,我完全没有想到,现在我都想不出来。”
“你是说——”慕斯寒也低沉地道,“李星久。”
凌子峻看他一眼:“李星久有问题,我一直都知道,虽然不知道会是这样,但是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另外一个人你们谁都想不到。”他顿了顿,一个一个字地说出来,“冷——樵——”
“不会的——”有人惊叫,说话的人正是慕嘉宜。
慕嘉宜满脸不可思议和惊慌之色,怎么能是冷樵?朱紫瑶也不信地摇头,怎么能是冷樵,她对冷樵的感情极度深,对她来说冷樵虽然也只是认识了几年而已,但却是她最信任的人,完全可以全身心地信任,甚至把自己的生命也送给他的人。他正直而义气,完全不可能参与这种事情。
“他,他也和你一样,是被挟持的么?”
“我也那么想。”凌子峻冷笑,“他进去很久但是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我看得出来他在里面绝对是主动地位。”
“不,我不相信,你一定在骗我,你在骗我。”慕嘉宜冲动地摇头,她并不是现在还对冷樵有什么想法,但是那种感情是纯粹的是真实的,她最美好的东西都在里面,她容忍不了有任何欺骗。
“嘉宜,你不要这样。”朱紫瑶目光黯然,寂然道,“这么些年来,我经历了很多事情,我对冷樵的感情,绝对不比你少。”
慕嘉宜平静下来,是啊,在她的心目中,冷樵占据了很重要的位置,但是冷樵心里,也许根本没有她的存在呢?一个在冷樵心里占据所有位置的朱紫瑶,当她知道这些之后内心的感受绝对不会比她好受,但是现在看她的样子,虽然伤心但是总体感觉却很淡然,莫非是因为她觉得这些都可以接受了么?
慕斯寒也道:“你现在最重要的是照顾显程,他怎么样了?”
慕嘉宜恍然惊醒,要是被韩显程看到,肯定会误会什么,好像一下子把她带回到现实中一样,慕嘉宜整个精神平静下来,又深深地吸一口气回到浴室。
“你真的没事么?”慕斯寒有些担心朱紫瑶,朱紫瑶摇头:“现在的我,好像能接受一切打击一切消息,真的,我现在好像坚不可摧了。”
凌子峻继续道:“然后我看到了他们,知道他们这样对我肯定是有原因的,他们此行是来和我谈条件。”
“让你加入组织么?”
“嗯,算是吧。经过这段时间的折磨,完全没有在需要多余的话,我一切条件都答应,我出来了,我从那个洞里出来了,其实真的才过了一个月而已,我刚出来就跑去照镜子,自己倒是把自己吓住了,恐怖的血淋淋的脸,衣衫褴褛,像骷髅一般的瘦,像野兽一样的眼神,你要是见到了那个时候的我一定也会被吓住的。”他忽然一抬头,“但是我出来了,没有重新生活,没有失去曾经所有的记忆,又增加了另外的身份。他们给了我很大的自由,这些自由让我可以选择方法,只要定时去报告成果就行,我先到韩国去整容,呵呵又一次整容,这次整容之后我看着那张脸觉得陌生得很,我已经忘记了我本来长什么模样了,然后我被派去训练教众,你知道么?我按照他们的方法去收罗了很多人,让他们变成了行尸走肉,美其名曰是圣安娜教的成员。”
“为什么要这样?你痛苦,也要让别人和你一样痛苦么?”朱紫瑶忍不住质问道。
“不会,他们没有我痛苦,因为他们没有我执着,不长时间就完全被驯服了,失去了自己的意识,一切的行为都是受中枢的指挥,这个中枢其实就是组织中心的技术操作者,这个人我一直在找到底是谁。而且你以为我这么无聊拿别人的痛苦发泄,我没那么变态,也没那么有空我在寻找能解除我痛苦的解药。”
“后来我找到了,我用我在山洞里的吃过的食物我存了一些下来,最后找到了成分,找到了可以治疗的草药,还有可以让身体里的寄生虫昏迷休息的花露水。也就是说最近我才刚刚自由。我自由了,我还要报仇。”
“你是想我们合作?”慕斯寒虽然了然,但还是问了一句。
“你们也想的不是么?”
“你们本来就是朋友,为什么非要搞成对立的模样呢?”朱紫瑶听着两人说话的语气也并不是很和善,于是劝解道。
凌子峻起身,笑了笑不置可否,向浴室走去,浴室里韩显程已经恢复了意识,他眼睛睁着,只是身体还不能大动,凌子峻道:“他很走运,发现得早,虫子没钻到身体里去,在外面很简单,这样就差不多可以治好,我给你的药方你拿好,以后要是想救人,大约可以用这个。”
“你自己拿着。”慕斯寒把药方还给他,“我对救世主可没兴趣。”
凌子峻也没说什么,把药方装进口袋里道:“让他出来吧,躺一会儿睡一觉句差不多了。”
凌子峻站在门口告别;“我要走了,你知道怎么找我,我们还是老样子。”他对慕斯寒道,慕斯寒点头应允。
凌子峻走了,朱紫瑶看向慕斯寒。
“哥哥,”她笑道,“五年不见了。”其实她的意思是,从她失去记忆到这次全部想起,已经五年多了,而他们还没有以五年前的身份来一次见面。
慕斯寒也笑道:“好久不见。”
尉迟苍灵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但是按照她的理解,她决定再观察观察再说,她看到楼下有人走来走去,明显就是监视的模样。她开始以为这是古泉一郎找人做的,正在生气,忽然发现那些人的行为完全不像是正常人,就好像是——行尸走肉。她马上想到了圣安娜教。大脑飞速运转开了,这种事情出现就说明圣安娜教正在监视的人是韩显程,也说明他们直接出击了,但是这么直接地排出了圣安娜教的人,就不怕引起人们注意么?警方要是调查的话不会出什么大问题么?想来想去,尉迟苍灵得出一个结论,圣阿娜教有什么大的动作,而且就在最近,而且不怕人们发现,如此肆无忌惮,她发现了问题的严重性。
电话响了,打来的人是慕斯寒:“你在哪里?”
“在韩显程这里。” 男人,请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