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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惟乔抓起锦盒,没有打开,而是看了眼榻畔,然后,朝着紫檀木脚踏上,狠狠掼去!
边掼还边用得意的语气说道:“里头肯定是一只真正的老鼠!哼哼哼,还想吓唬我?!我是那么好骗的人吗?!”
话音未落,只听“哐啷”一声,摔开的锦盒露出内中的物品,容睡鹤花费了数日时间,夜以继日雕刻的老鼠扛桃花树玉簪跌落出来,恰恰被摔作两段!
容睡鹤:“………………………………………………………………”
盛惟乔:“????????????????????????”
屋子里瞬间死一样的寂静。
“乖囡囡……”半晌后,容睡鹤才幽幽的问,“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抓一只真正的老鼠装锦盒里给你做礼物?”
他又不是七八岁的顽皮男孩儿,用这种方法吓唬女孩儿……
而且就乖囡囡的刁蛮跟战斗力,他这么做根本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被她揍的鼻青脸肿才怪!
两人这会儿难得才能见一次,他至于这么自找不痛快吗?!
“还不是你?”盛惟乔也幽幽的回答,“你先说,说到老鼠,就想起来今儿个带了礼物给我的;然后又讲,辛苦了好几天,大晚上的不休息,才准备了这份礼物。那么我当然想着,第一这礼物跟老鼠有关;第二这礼物是晚上准备的。”
“所以……”
“我就以为你是花了几天几夜,晚上不睡,跑去抓老鼠……抓到了关盒子里给我做礼物了啊!”
“毕竟之前你才进盛家的时候,我娘听信你的谗言,把我关在祠堂里,你去逼我用饭的时候,就说过要抓老鼠跟我作伴!这会儿谁知道是不是你想起前事,打算用老鼠吓唬我以报复我之前拿玉如意打你?!”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推断的有道理,一切都是容睡鹤自找的,本来还有点心虚气短的声音,顿时就高昂起来了,指着容睡鹤的鼻尖道,“你看看你!你做的好事!你早点把话说清楚,不要讲的那么含糊其辞惹人误会,又或者知道自己不会说话,主动把礼物拿出来给我看到,不就好了吗?!现在把我的玉簪摔成这样,你还好意思说?!”
“……”容睡鹤又双叒叕一次懊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觉得这女孩儿太好骗太好怼了不行,非要让她去跟宣于冯氏学?!
现在好了,本来名如其实的乖囡囡,不管占不占理,逮着机会就怼他!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古人诚不我欺啊!!!
问题是……
容睡鹤泪流满面:按说他当初建议乖囡囡学聪明点,这应该属于善举吧?
就是从前在盛家祠堂里逼着这只乖囡囡吃饭,那也是怕她饿坏了那绝对是好心好不好?!
为什么现在他觉得自己得到的是恶报?
这真是太不公平了!!!
他愤愤的腹诽着,一时间忘记了回答。
不过这情况在盛惟乔看来,就是容睡鹤花了好几天、夜以继日给自己做出来的玉簪,被自己亲手当他面摔成两截,还倒打一耙的埋怨他,感到伤心欲绝,难过的说不出话来了!
一直吃软不吃硬的乖囡囡,顿时心虚,声音又低了回去,小声道:“嗯,断了就断了吧……反正又不是碎了,找个工匠粘回来就好……你也不要这样啦!我不怪你了,好不好?”
……本来容睡鹤自怨自艾完,已经打算娴熟的割地赔款认错求饶了,闻言顿时精神一振!
迅速将神情调整到“悲痛万分又强忍哀戚”,同时长睫低垂,双手也悄悄换了个姿势,让整个人都呈现出“刚刚经受了九雷轰顶却还硬撑着不说”的催人泪下,嘴唇动了动,却“实在说不出话来”,只越发低了头。
这一幕落在盛惟乔眼里,就是容睡鹤难过的简直是在强忍着不落下泪来了,女孩儿顿时就有点慌,不敢继续不讲理了,放柔了嗓音不说,还朝他凑近了点:“好吧,我承认,是我的错!我不该怀疑你会抓只真正的老鼠给我充当礼物,更不该未经证实,就把你送的锦盒扔出去,还专门拣硬的地方掼……我也是误会啊!要是早知道你送的是玉簪,我肯定不会这么做的啊!”
“下次你再送我礼物,就算真的是一只活老鼠,我都不扔了,好不好?”
容睡鹤看着她凑到自己面前的面容,细腻如瓷的肌肤上,泛着淡淡的红晕,由于本来已经安置了,乌黑的长发尽数散下来,大氅似的裹住纤细窈窕的身躯,忽闪着的明眸里,满满的掩饰不住的担忧跟愧疚。
他差点就没忍住扑上去按倒亲亲了……不过想到这是个难得的占上风的机会,容睡鹤以莫大的意志力忍住了!
继续保持“刚刚经受了九雷轰顶却还硬撑着不说”的催人泪下,他不但没有扑上去,反而还朝旁边让了让,一副打击太大、完全没有被这种程度的安慰所宽解,甚至更绝望了的样子。
盛惟乔于是继续上当,语气更温柔了,简直能滴出水来:“别这样啊!我知道你亲手雕这个玉簪给我,是为了哄我高兴的,那我现在就很高兴……而且保证等它粘好之后,一定天天戴着!你就别难过了嘛!好不好?”
边说她还边伸出双臂,挽住容睡鹤的胳膊摇了摇。
容睡鹤已经很久很久很久很久很久很久……没见过这乖囡囡跟他这么撒娇了,好像自从他挑明了对这女孩儿的爱慕之后,女孩儿表示亲近的法子基本就是揍他,表示生气的法子也是揍他……真是想想就是一把辛酸泪!
在内心擦完小眼泪之后,容睡鹤在“见好就收”跟“再拖拖说不定有更好的待遇”之间犹豫了会,毅然决定选择后者!
这时候的他,其实心里很忐忑的,毕竟这只乖囡囡跟着宣于冯氏待了三两年之后,对于“无理取闹”这一技能掌握的简直不要太熟练!
万一装模作样过了火,她温柔到极点之后不高兴了,来个大爆发,他今儿个再次被当老鼠一样赶打出去事小,怕就怕这女孩儿余怒未消,接下来到重五相见都不理他了!
还好盛惟乔本质比他强太多了,自觉今儿个自己做的确实太过分了,扪心自问,如果是自己花了几天几夜给容睡鹤准备了一份礼物,结果满心欢喜的拿出来后,容睡鹤接过就掼到地上摔坏了,还倒打一耙说自己不对……
她非怼死这个混账不可!!!
而且两人之间肯定、绝对、必然没有以后了!!!
这会儿容睡鹤一句埋怨的话都没讲,只是坐在那里显得很难过很委屈的……盛惟乔觉得,这实在是自己的错。
所以女孩儿这会特别的容忍,见状甚至凑过来,主动在他面颊上亲了亲,这才低着头,忍住双颊飞上的红霞,小声道:“还生气不?”
容睡鹤简直快笑趴了,但他绝对不说!
嗯,刚才是想着钓鱼不打算说,这会儿……这会儿他是不敢说!
就冲着盛惟乔这做低伏小的样子,他要敢笑出声来,等下要没有腥风血雨他名字倒过来写!
容睡鹤使劲攥紧了拳,身躯微微颤抖,他辛苦的忍着笑,但在不明就里的盛惟乔看来,却是伤心的快要忍耐不住,随时要崩溃大哭了!
女孩儿顿时有点慌了手脚,顾不得害羞跟矜持了,又在他脸上亲了亲,接着连话都不敢问了,只偷眼打量他神情。
见容睡鹤面无表情,但双颊的肌肉微微跳动,显然是在紧咬牙关……能不紧咬么?不咬住他随时会笑的打跌……盛惟乔就以为他这是伤心到极点了,原本白里透红的脸色刷的雪白,下意识的抱住他,带着哭腔道:“你别生气了啊!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你要怎么样你说啊!我都亲亲你了,还不成吗?”
她不这么说还好,她这么一服软,容睡鹤简直是毛骨悚然:如果说刚才盛惟乔主动亲他的时候他笑出来会是腥风血雨的话;那么!
这会儿如果他笑出来……这乖囡囡绝对能活活手撕了他啊!
“不能笑不能笑不能笑绝对不能笑……”他心里默默的念叨着,竭尽全力的维持住“刚刚经受了九雷轰顶却还硬撑着不说”的催人泪下,但是!!!
但是他实在有点忍不住了好吗?!!
毕竟看这女孩儿傻乎乎的害怕的样子本来就够逗人的了,再加上做梦都没想到今晚会有这样的美好待遇……容睡鹤别说这会儿想笑了,他觉得自己接下来几日,哪怕是在高密王府的众人面前,都肯定要笑口常开啊!
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容睡鹤努力的回忆从前的悲惨遭遇,以及刻骨仇恨……
然而。
“要不是自幼流落玳瑁岛,老子一直在长安做小王爷,怎么可能跟远在南风郡的乖囡囡认识?!未来祖父跟岳父大人都是致仕已久,久不问朝政的,膝下男嗣到目前为止也没出过擅长念书的,要不是老子做了盛家子,这一家子也不可能有任何人来长安!”
“可见上天安排老子流落数千里之外的海上……”
“根本就是为了撮合老子跟乖囡囡啊!!!”
所以还是想笑!
就在容睡鹤觉得实在忍无可忍、自己小命即将不保时,吓坏了的盛惟乔,犹豫的神情转为坚定,猛然吻上他的唇,笨拙而生涩的试图撬开他齿关…… 尔虞我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