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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老夫人听罢经过,整个人都呆掉了!
她神情恍惚了好一会儿,才在老郑担心的询问下回过神来,颤巍巍的问:“这事儿……真是骏豪做的?”
老郑小心翼翼的说道:“老夫人,确实是老太爷所为,所以……”
“老郑,你是跟着骏豪的老人了。”明老夫人打断他的话,“所以盛家早年的事情,我不知道的,你应该多少有点数!都这会儿了,你给我说句实话……艾姐姐,她……我没有怀疑艾姐姐清白的意思,这里头,啊,是不是……我是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毕竟骏豪自来对大房有多疼爱,这些年来,别说这个家里,就是外人,谁不知道?”
“他……他怎么可能牺牲大房的孩子,还有饮露的娘家姐姐跟密贞?!”
“要是换成二房、三房,这两房人都扔出去,谁也不会奇怪……我不是说他不疼我的骨肉,毕竟艾姐姐去的那么早那么惨,我每每想起来也觉得兰辞可怜,才落地就没了亲娘,我这个继母虽然不曾苛刻他,可是到底不比艾姐姐亲自抚养他的……”
“我……”
“这一定是误会!”
“你去跟骏豪说,还有兰辞,还有饮露跟乔儿他们,骏豪他……他绝对不是这样的人啊!!!”
看着越说越急,甚至于语无伦次的明老夫人,老郑眼中有些恻隐,却不得不硬着头皮提醒:“老夫人,老太爷没有误会。而且,艾老夫人不曾背叛过老太爷,大老爷的的确确是老太爷的骨血!老太爷也并非忽然不疼大老爷了……这件事情,唉……老太爷这会儿其实不无后悔,只是事情既是老太爷做的,做过了就是做过了。”
“老奴说句实在话:那几位苦主,也不是咱们死不承认,又或者说一口咬定是误会,就能够蒙混过关的!”
“如今老太爷的意思,就是任凭处置!”
“哪怕要杀要剐,老太爷也绝无二话……”
“胡说八道!!!”明老夫人气的满脸通红,猛然拔高的嗓音,直震的梁上尘土都要簌簌而落了,厉声喊道,“他盛世雄作的孽,凭什么报复到我的乖孙身上?!盛世雄既然说了要杀要剐都没有二话,那就该自己去死,而不是看着我好好的孙儿婚事就这么被搅了!!!”
老夫人这么说,倒也不是真的要盛老太爷去死,而是委实急火攻心:因为生了二男二女四个孩子,愣是没有一个比得过人家原配艾氏唯一的骨血盛兰辞的,盛老太爷还是明摆着偏心嫡长子,这些年来,明老夫人在盛家过的虽然是锦衣玉食的生活,心里到底是有着遗憾,希望自己的嫡亲骨血里,能够出个跟盛兰辞相媲美的人才。
她有这个念头,也不是说想着压盛兰辞一头怎么的,就是想让盛老太爷看看,她明氏的血脉,也不全是庸才的。
然而事与愿违,明老夫人的亲生骨肉里,不但到现在都没出现个能跟盛兰辞媲美的人才,还经常的作死,以至于在盛老太爷心目中的地位一降再降,在外的口碑亦然。
弄的老夫人越发觉得灰头土脸,颜面无光!
算起来这两年是明老夫人最开心的两年了:俩嫡亲孙女封了县主,最上心的长孙呢同江南望族的家主嫡女订了亲!
虽然盛惟娆跟盛惟妩的县主之封来自于盛惟乔跟公孙应姜,但朝廷正儿八经的册封是给她们的啊!
这会儿到了什么地方,人家能不称一声“县主娘娘”?
不过秉承着“女孩儿终究要嫁人的”观念,明老夫人最看重的,归根到底还是男孙。
盛惟德不但是盛家长孙,因为其母敖氏跟盛兰斯和离,继母白氏居心不良的缘故,自来就是盛老太爷跟明老夫人最关注的晚辈。
他那个亲爹盛兰斯又一贯花天酒地不着家,压根不管子孙死活的,婚姻大事当然就是祖父祖母一手包办了。
明老夫人对于这门亲事期待已久,可以说是翘首以盼洛家小姐过门呢!
她连见面礼、洛家小姐怀孕之后的赏赐、洛家小姐生产之后滋补的药材以及给孩子的东西都统统预备好了!
甚至趁着在长安的时候,孩子的男女小衣服都悄悄看了好几个样子,收在箱子里,打算到时候叫身边人做出来给曾孙的!
这会儿跟她说,因为盛老太爷坑了容睡鹤等人,宣于家跟冯家要算账,波及盛惟德,所以这门亲事不成了……她能不抓狂么!
尽管老郑反复解释,努力说明,但明老夫人就是不听,翻来覆去,她就是认准了一个道理:盛老太爷是盛老太爷,盛惟德是盛惟德,盛老太爷作的孽,自己还去!哪怕是敲骨抽髓都还不掉,下辈子给宣于家给冯家做牛做马,也休想祸害自己的孙子!
反正,洛家小姐这个孙媳妇,她绝对不容有失!!!
老郑无奈,最后只好坦白的跟她说:“洛家小姐虽然跟咱们大公子定了亲,这会儿洛家族人前来,原本也确实是为了商议亲事,可是方才大老爷在堂上对于此事的态度,您也看到了。大老爷摆明了心里有气,那么说起亲事的根源,老奴讲句不敬的:以洛家的眼界,哪里可能看中二老爷那样的亲家呢?”
“之所以肯许亲,归根到底,是冲着大房,重点是密贞郡王去的!”
“这会儿老太爷既有谋害密贞郡王未遂的嫌疑……洛家不知道也还罢了,既然知道了,怎么可能再继续婚事?!那肯定是宁可说他们家女孩儿生病啊意外啊出了岔子,改名换姓送走,也不会嫁过来的!”
这话说的明老夫人如坠冰窖,喃喃道:“这件事情我都不知道,洛家怎么会知道?!他们不知道,咱们不说,不就还可以继续吗?”
“我的老夫人哎!”老郑叹气,“大夫人跟康昭县主还有小世子,方才从城外回来,竟然都没回府里给您二老磕头请安,直接跟着冯老太爷去了冯府……显然就是都知道这事儿了!那么洛家人提前来了南风郡的,您觉得他们会不跟洛家人说吗?洛家人既不肯住咱们这边的客院,方才听底下人说,二房的五公子,这两日过去客栈请了好几回,那边都只是搪塞,不肯去二房客院住,这还不够明显的?”
明老夫人顿时就大哭起来,说道:“我膝下这些子孙都不争气,好不容易有个听话又乖巧的孙儿,说了这么一门好亲事,眼看着就要成亲了,结果竟然出了这样的岔子,这是上天都不要我好过,是要我一辈子都这么憋屈吗?”
这话老郑不敢接,只苦笑着劝:“老太爷的意思是,大公子为人忠厚,若是洛家小姐娇惯任性,大公子少不得受委屈,还不如在郡中找个寻常富户的女儿……”
“我呸!”明老夫人闻言,立刻住了哭泣,抬头就是一口唾沫唾到了地上,激动的说道,“就洛家的门第,他们家主的嫡女,娇惯一点怎么了?那都是应该的!就是咱们家,何尝不是把女孩儿当心肝宝贝似的,成日里锦绣绫罗,重话都不说一个字的!盛世雄那么糙的人,自来打儿子打孙子都使得,对着孙女们,凭惹下什么样的麻烦,都没上过手的?!”
“至于说任性,做女孩儿的时候,但凡被爹娘宠着,谁没几分脾气?!”
“出了阁,渐渐的可不就是懂事体贴了吗?!”
“就是咱们家乔儿那样,打小一群人捧着的,这会儿性.子肯定也不像从前那样娇气了!”
“那洛家小姐再娇宠任性,能跟乔儿这样被几个家族当心肝的比?!”
“德儿自来跟乔儿她们姐妹处的好,将来还怕跟娇惯任性的妻子处不好吗?!”
明老夫人早先其实是担心过洛小姐脾气不好,欺负自己孙子的,但这会儿听说婚事要不成,她反而格外通情达理起来了,“再说惯着妻子,那是德儿厚道,有什么委屈的?!”
还举盛兰辞的例子,“兰辞成亲这二十年来,对饮露言听计从千依百顺,外人笑他惧内,他却跟饮露恩恩爱爱,都做外祖父外祖母的人了,还是好的跟什么似的……有什么不好?!我岂是那种见不得儿媳妇孙媳妇得宠的人!?”
归根到底就是看中了洛家小姐,怎么都不肯让盛惟德去娶什么郡中富户之女,“南风郡本来就是小地方,郡中有些什么大户人家谁还不清楚?早先乔儿择婿的时候,兰辞夫妇就把上上下下的人家给篦过一遍了,真有好的,咱们还会没印象?!再说就兰斯那个混账样子,还有他房里如今都没个正经主母主持后院,两个不尴不尬的姨娘当家,半点儿规矩都没有!没有洛家小姐这样的儿媳妇坐镇,寻常富家小姐,过了门之后,摊上这么个公公,不敢劝不敢管的,这日子还怎么过?!”
“难不成随波逐流得过且过?!”
“那二房往后还有指望么?!”
明老夫人哭啊闹啊的,半晌之后,见老郑手足无措的站在底下,倒是醒悟过来:“你一个下人,过来传话,自然没什么办法……罢了,你去吧,我去同兰辞说!”
老郑一点都不看好她的纠缠,但又劝说不住,只好提醒:“老太爷方才同大老爷单独谈过话的,约莫说的就是那件事情,大老爷走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
你现在还要为你孙子的婚事去找他,十成十要碰壁啊!
但明老夫人爱孙心切,尽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还是唤进下人,收拾了下仪容,就直奔乘春台!
盛府这边热闹的功夫,冯府,小睡才起的冯老太爷,却正接到一个好消息,就是郑夫人派人过来投贴,希望拜见盛惟乔! 尔虞我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