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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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怎样一张倾倒众生的脸？
摘下他的面具之前，我在心里有过很多种假设。比如，他的脸上可能被人划了一刀，划伤了脸，毁容了，或者，曾经，他被大火或者硫酸之类的烫伤了脸，所以才会戴上面具。
我从来没有想过这样一种可能——只是因为太美，美得让看过的人都会无地自容，美得让人只要看一眼，就永远无法忘记那张脸，其他的人，再也无法入眼……
只是因为这样，所以，他必须，将自己的美貌掩盖起来。
我彻彻底底呆住了，他倒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好像看了太多像我这样傻乎乎的人，盯着他的脸傻乎乎地瞧。
他将面具重新戴了回去，好像想将那震撼减少几分。
“你可不可以……”我咽了一下口水，强自镇定了一下，“以后在我面前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的情况下，不戴面具？”
莫言显然没有听到过这样的要求，他愣了一愣，过了好半晌，正当我以为他会拒绝的时候，他居然点了一下头：“好的，夫人！”说完，再次将面具摘了下来。
其实刚才那句话，我只不过是有些赌气，我不相信，看得久了，还可以有那种震撼的效果。我就是看不惯他眼中的自负高傲，我就是，想要挫挫他的锐气。
我果然是闲得发慌，所以才会去做这种事情的。
而莫言，恐怕也是闲得发慌，才会答应我这种无聊的要求吧？
“我想，我知道你是怎么杀人的了！”我看着他的脸，强自镇定，“一定是在杀人之前，你拿下面具，等敌人的心神都被你震撼了，才出杀招，一定次次都超准的。”
“偶尔为之！”他也不否认，“杀人，只要看结果就可以，过程，可以忽略。”
对于他这么高傲的人来说，用貌杀人，居然也说得这般理所当然。
当然，杀手界似乎也没有规定不能用美貌来杀人吧？
一个好的杀手，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来杀人。所以，莫言绝对是个很好的杀手。
和他相处还算愉快，因为两个无聊的人相处在一起，总是能找到很多共同语言……呃，反正我是这么感觉的，基本上都是我在说，他偶尔会插上一句半句。
我们的和平相处时间不算短，只是忽然有一天，安开元的妻子明月儿来找我，而她找我原因居然是：“救救莫言……”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听到莫言有危险，我还是有些心慌。
第一次，我瞒着自己深爱的丈夫，帮助了别的男人逃脱。这个秘密，一瞒，就瞒了整整十年，直到穆青去世，我都没有透露过一字半句。
这是我心中，对穆青的唯一一个秘密了。
一直以为，我好和莫言，再也不可能重逢，直到我的儿媳——安子慧的出现。
她居然是他的侄女，没想到兜兜转转，我们居然还有了亲戚关系。只是，我还是以为见不着他了，有时候午夜梦回，想起来，见不到他那张惊艳绝伦的脸，真的是人生一大憾事呢。
他走的时候，我跟他说：“不要让我知道你的落脚点，也永远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因为我不知道下一次，是不是还会放过你！”
因为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是会再一次，为了他去欺骗穆青。
然而，现在穆青已经去世了，为了让他的儿子继承他的事业，我忙得焦头烂额。我从一个没心没肺的，只知道跟在丈夫身后的妻子，迅速变成一个女强人。
因为我知道，为了穆青，我都不能倒！
作为司徒空的母亲，我更不能倒，因为，他姓司徒，是司徒穆青的儿子，他必须，和他的父亲一样强大。而在他变得强大之前，我必须让自己变得强大，然后保护他成长。
幸而，我的儿子，并没有让我失望，在他十八岁的时候，就已经可以和顾元风很好地搭档，在幕后操纵很多事情了。他甚至，比他的父亲更加优秀。
我放心地去全世界旅游，只是这旅游，不过是个幌子，我总觉得，我的旅行都是有目的的，只是从来没有想透，我这目的到底是什么。
直到因为子慧的事情，要寻找莫言，我终于慢慢想到了这个答案。
是的，我想找他，找一个多年不见的老友，找一个知己。
我终于可以在穆青去世以后，放下身上所有的担子，踏踏实实地，自由自在地过自己的生活。
找到他的时候，我们两个，已经是年过半百的老人了。以往的什么狠话，什么承诺，什么争斗，都如过眼云烟，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我们又见面了，甚至以后，我们应该又可以光明正大地聊天了。
岁月如梭，他那娇艳的容颜也老去不少，再不如以前那般慑人。我也终于可以做到，可以直视他，心中依然震撼，只是震撼的，是心中的感叹，再不是他的容貌。
了解了当年的所有事情，我忽然发现，我对穆青，似乎恨不起来。思索了一夜，抬头间，我还是我，那个没心没肺的贝千琴。
恨不起来，莫不是爱得不够深吗？
想着少女时代的自己，对他，大概只是一种迷恋吧？就好像现在年轻人追星一样，你可以喜欢他，但是，你可能无法爱上他。
这就是症结所在。
在明白了自己的心以后，我坦然地笑，一点都不似被抛弃，被利用，被欺骗多年的怨妇。
对穆青，我无愧，对司徒空，我也无愧，我对任何人都无愧，我又何必自怜呢？
契约婚姻：总裁夫人是总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