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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涟漪似乎永远看不到这人间的悲欢离苦,轻盈的像一只蝴蝶,撒了一串银铃般的笑声飞到了水边排列均匀的鹅卵石上。
“你很喜欢她?”吉晋王若有所思的问。
“恩。”锦瑟眉端扬起,似笑非笑,声音中的温和,宛如细密散布在庭院里的早春阳光:“难得的人间清灵。”
“涟漪心智失常,没有想到,到了王妃的口中就成了人间清灵。”他放肆的大笑。
阳光透给层叠杏树叶子,洒落金色光斑在他脸上,有些细碎光影跳跃在他眼底,那比平常人略浅一分的苍褐色瞳仁,越发晶璀好看。
“难道你不喜欢她?”锦瑟微笑。
“谁说我的妹妹这样不是福气呢?你说得对,只有她,才是最清灵的。她是我们族里的宝。”他意味深长的看着锦瑟。“就像她喜欢你和王爷,这样的直率。”
说着,拿起白玉壶,为锦瑟的杯中注满佳酿,眸色深沉,毫不避嫌的看着她。
锦瑟矜然含笑,随着他举杯,仰首饮尽的刹那,目光掠过杯沿,斜斜落至对面。
吉晋王举手投足总透着些漫不经心,妙在不见轻浮,只觉倜傥,也恰好衬得他这般容貌。
见锦瑟打量他,她毫不回避,两人终是相视一笑。
锦瑟欣然接纳他倾慕的目光——
只因,他是绝无机会得到她,这倾慕便显出别样纯粹来。
有人上前,与他叙话,眼中余光仍然忍不住瞟向锦瑟。
终是心绪不宁,锦瑟趁着二人叙话的机会,悄然的远去,向着涟漪而去。
桥下潺潺的水流过鹅卵石,清透的模样。
锦瑟就不由的转了身,向那些水中的排石走去。
待到吉晋王回首时,她已经远去了。
“真是佳人,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
“是谁,让吉晋王如此感叹。”一声低沉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
吉晋王回身,淡淡一笑,举起手中杯又是一幅风流模样。
“武王爷,你我都认识,不如我说说,你来猜。”他静静的看着那水中的女子,仿佛觉得潋滟湖光过于刺目,她正以手遮在额际。衣袖海浪般的华美,即便隔得远,他也能感觉到几乎流淌到的鞋上,红色袖间的印染墨色蝴蝶翩跹自脚尖。“绝代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娴静犹如花照水,行动好比风拂柳。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妙在额眉一点桃花染。”
轩辕恪闻言,但笑不语,眸色却冷淡下来。
早在锦瑟进来时,他就听到了涟漪的笑声,也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
原本以为,她会来到身边。
那气息越来越近,他突然想起身边的伊妃,不禁忐忑。谁知,她却与别的男子笑语如铃。早早谴了伊妃,本想她自会来他身边,直到感觉她越走越远,他才心焦,这才让张承带他过来。
可她还是离去了。
“听闻吉晋王妃贤淑无双,不知可与晋王所说一般无二。”
“武王说笑了。”吉晋王一笑,心中却暗叹。
早闻大理有个这样传奇的武王妃,武王为了她,可抛兵权,皇上为了她,可弃江山而不顾。她一手握权,翻云覆雨。对于这样的女子,他本是不屑的,可是现在,他才知道,就算是他自己,也可能为了红颜一笑,而倾其所有。
“张承,随我下去。”轩辕恪的话打断了他的沉思。
就在锦瑟迈上一颗颗踏石上时,高大的身影遮住了日光。
锦瑟身姿端正,只是将半边脸微略侧转过来,露出些许微笑,软软的唤了声:“王爷。”
“和涟漪一起来的吗?”
即便没有回头,也能看见他发上金冠,眉目冷峭,谦谦身影,如寒玉。
“是啊,只是没有想到王爷也在这。”她的语气有些冷,他听得出来。
“伊妃来时,我并不知道,她是与秦风一起来的,宫里总有一些事。”
然而,锦瑟似乎没有听进去,只顾俯瞰面前潋滟潭水,那绺绺的发又细又长,细碎地散开。
他等了一会儿,终是不耐。
朝着站在踏石上的锦瑟,稳重的指从绣到袖口的柿蒂云纹中伸出。“过来。”
锦瑟慢慢伸出手,最终还是紧紧抓着。
他叹了口气,没有说话,只是朝着锦瑟,紧紧握住她冰冷的手指。他的目光就落在锦瑟的脸上,虽然他看不见,仍然似乎清澈的透底的眼,只是静静地凝望着她。像是带着种荒地老,磐石无转的神色。
“总说要做我的眼睛呢。”恍惚里,他轻轻笑着:“你来了,还是把我丢在一边,到了现在,还要我摸着来找你。”
锦瑟一怔,有些心疼的反握住他的手。
轩辕恪心中一惊,慢慢将锦瑟的手指送到唇边。
锦瑟无意识的轻颤,她看到吉晋王和涟漪,还有一些来接风的臣子,看见了的都诧异的看他们。
锦瑟想要收回,却被轩辕恪用力的抓住。将的小指含进唇舌里,他的嘴唇弯弯而起,妖冶而蛊惑,终于他轻声问:“刚刚……你和吉晋王在说什么?”
正在这时,涟漪却跑了过来。
风一样的看着他们,“你们在做什么?”
锦瑟一愣,慌忙想抽回自己的手指,轩辕恪却紧紧的拉住。
就连吉晋王也过来了,好笑的看着轩辕恪,“舍妹对王爷英名可是钦慕久矣。”
涟漪一笑,垂眸敛眉,颊生红晕。
锦瑟心中暗惊,本以为只有涟漪单纯的喜欢,却没有想到吉晋王带涟漪来的用意。难道真的只有涟漪喜欢来的原因吗?锦瑟一时心下雪亮,不由冷冷一笑,涟漪再清灵,身后还有诺苏一族。
轩辕恪听了此话,倨傲慵然的只淡淡“嗯”了一声,手中仍然紧紧握住锦瑟。 金钗劫:换颜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