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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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灵语点头,虚弱地倚在床榻上,摆摆手示意大夫出去后问:“夫、咳咳,夫人呢……”
“夫人进了宫回宸妃娘娘的话了。”小丫鬟不知道其中内情,还以为木灵语是高兴昏了才会睡了三日,毕竟能做王爷的妃子那是多么荣耀的一件事啊!“宸妃娘娘担心小姐身体,遣了人请夫人进宫去问话呢。”
“唔……”
木灵语怔怔想了半晌,示意丫鬟再给她倒了杯水,又问:“易嬷嬷呢?”
“易嬷嬷去了秦府,说是秦二公子请她上府一叙。”
“咳咳……”木灵语猛地打翻了手里的茶盅,诧异地抬头嘶着那喑哑的嗓子道:“秦二公子?”
“是、是……”小丫鬟不知道她为何如此激动,只能老老实实答着:“是秦二公子……”
“来人、快来人!”
木灵语着急起来,脸上唤人来。剧烈的动作让她本就虚弱的身体不堪重负,终于伏倒在了地上。
“小姐你要做什么?小姐!”
“准备马车,我、我要去秦府!”
董氏不在府里,内院主事的责任自然就轮到了越氏头上。丫鬟急急报了上去,越氏眼中忧色一闪,“秦府?”
“是。”来报者也神情忐忑:“小姐醒来得知易嬷嬷去了秦府,便很是激动,挣扎起来,唤人备马车,去秦府……”
“夫人还未回来?”
“早前入宫,到现在还没回来。”
越氏禁不住站了起来,左右踱步想着对策。让她去,恐怕会多生是非,可若是不让,她又如此坚决要去……
“怎么了,走来走去的,也不嫌累。”
木诩谨进屋脱了外袍,看见自己妻子眼中难掩焦急,不禁关心地问。旁边的奴仆见状极有眼色地退了出去。
越氏为难地看了他一眼,松了口气般地回道:“语妹妹醒了,她……她说要去秦府……”
“秦府?”木诩谨动作一顿,了然地点头:“让她去吧。”
“可是……”越氏很是不安。婆母不在,家中事务都由她处理,公爹进了宫议事,也请示不了他的意思。现如今自家相公让自己放语妹妹出去,万一出了事儿,不只是自己遭难,恐怕还会累极家族。
“放她去吧。”木诩谨见妻子担心,柔柔拉过她的手说:“不是每一对靠父母订下的婚约成亲的夫妻都像我们这般恩爱。语儿心里不愿入宫,谁都看得出来,你又何必阻了她的心意?”
“万一出了事儿,相公,咱们家可就……”
“不会。”木诩谨环住妻子的香肩,嗅着她头发散发出的茉莉香气,轻声道:“宫里有大妹妹把持着,不会有事的,单就她如今身怀六甲,皇上也不会治咱们的罪。语儿虽说人小,但懂规矩识大体,也不会给咱们丢人。退一万步说,就算出了什么事,不还有我们担着的?我们可不是那种为了荣华富贵可以牺牲亲人的人。”
“相公此番话,好似是在责怪我不顾语妹妹似的……”
“呵,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木诩谨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脖颈,呢喃道:“人总要疯狂一次,才知道平淡是真。语妹妹不是玩偶,大妹妹的吩咐我也很不赞同的。如果她去秦府,能有转机,那便是大善了。”
越氏嗔怪道:“那真出了事,夫君可要和我一起挡着娘的怒火。”
“那是自然。”木诩谨抓了她的手扣在自己腰间,一把将人抱了起来。“有心思愁这愁那,还不如想法子给我再生个小子。到时候就算娘再有天大的怒火,也不得不看在孙子的面子上歇了……”
越氏嘤咛一声,柔顺地靠了过去。
此时渐进黄昏,木灵语得了越氏的准,匆匆赶到了秦府,刚巧看见易嬷嬷从府中出来。易嬷嬷看着她踉跄地从马车上下来,诧异又惊喜:“姑娘,你醒了?”
“他,他……”
木灵语出声仍旧有些吃力,缓了半天才算顺了气。“秦大少……”
“秦大少没在府里。”易嬷嬷也没心思问她何时醒的、如何来的,只忧愁地扶了她立稳,劝道:“还是回府吧,秦二公子连日赶路,身子有些吃不消……”
“杉哥哥、咳咳,他既然来了,那……那秦大少怎么、怎么没有来……”
易嬷嬷叹了口气,终是说道:“皇上下令让秦大少去了长沙郡办事,恐怕如今人……在长沙郡……”
瞒天过海诱她归京,又使计调开了秦慕枫。内有宸妃帮衬,外有皇帝协助……
慕容清,你是要逼我到绝境?
“罢罢、我既然来了,就……咳,就进府去看看、看杉哥哥……”
木灵语心里忧思渐重,知道自己这次可能逃不过了。但满腔的不甘和怨愤该向谁吐?杉哥哥既然来了,必是追着她来的,她好歹、要给秦慕枫一个交代……
“木小姐这边请。”
奴仆恭谨地迎了她到后院,至秦慕杉的内屋外间,为难地望了她一眼,道:“木小姐,您闺阁女子之身,到男子内屋……恐怕不妥……小的去叫醒二少爷,您在外边儿等着,如何?”
“咳咳、不用……”
木灵语拒绝了奴仆的好意,在易嬷嬷还没来得及劝阻的时候就掀了帘子,进了内屋。
屋里的药味更加浓郁,比之外间多上了几层。木灵语轻轻地走近床榻边,缓缓坐了下来。
秦慕杉侧着身躺在床上,眉间还微蹙着,似是烦恼事多,鼻子间或一皱一皱的,轻微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木灵语怔怔看着他的睡颜,脑海里开始勾勒另一个人的影子轮廓,却实在是组合不了他的五官。
他们是兄弟,同父异母,要说长得有多像,其实是没有的。她只是对着他的亲弟弟,想把自己的抱歉和愧疚,无奈和忧伤告诉他,仿佛这样就算是告诉了那远在长沙郡的男子。
失魂地守了好久,天都将黑透了,屋子里燃起了柔弱的烛光,秦慕杉才缓缓睁了眼,骤一见木灵语坐在他床沿,蓦地惊呼:“语儿?” 名门嫡女策:桃花撞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