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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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灵语倒是没想那么多,反正她跟秦慕杉是假婚,总会和离的,听岑氏那么说,想着到底不能耽误了秦家的子嗣传承,好在碧丝喜欢他,又是自己的丫鬟,若是他们情投意合,她做主凑他们在一起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其四啊,这次分家娘想好了,就拿公中我们该得的那一份,其余的若是你爷爷奶奶有分,我们挑着拿,免得你二伯娘又要在那咋呼。娘给你留了三间铺子,两个庄子,都有娘的人打理着,以后都是你的了,这是票子,你收好。”
岑氏说着,悄悄从自己的袖筒里套了几张纸,塞进了木灵语的袖子里,木灵语抽出来不是,不抽出来也不是,脸更加红了。
“娘,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我给我女儿打算,我还能做什么?”
岑氏警告她把东西收好,低声道:“女人家还是要傍些钱在身边才安稳。这事儿你知道就好,也别告诉杉哥儿,这是娘给你的私房,连你爹也不知道的。听到了么?”
“娘……”
“天灾人祸的咱们避免不了,有个后路走不是很好?”岑氏抚着她鬓角的发,叹了口气:“你的婚事,娘对不住,但若是你将来过得好,也是缘分了。杉哥儿是个好的,你俩好好过日子,啊。”
木灵语死死忍住要掉泪的欲望,面对着这个一心为她好的母亲不知道该怎么说。母亲希望她能和杉哥哥好好过日子,可就算过好了日子,他们俩还是要分开的啊……
“去吧,嫁了人了,就是别人家的人了,过去要好好孝顺公婆,知道了吗……”
“嗯,娘,知道了。”
木灵语答应一声,秦慕杉正好和老太爷、木载梓等人话别完,朝她望来。二人相视一笑,木灵语被岑氏赶着到了秦慕杉面前,老太爷抚着下巴道:“嗯,佳偶天成,佳偶天成啊!”
正在马头前看马儿的秦慕枫闻言一顿,随即背过身去,轻轻抚着马鬃。木灵语和秦慕杉与众人道别一番,这才上了马车。张端睿随着张勇夫妇回渤海郡去,骑在马上风流倜傥地说:“语语,回见!”
木灵语从车窗里扬起笑,也不说话,一切尽在不言中。
车行了七八天,便到了平原郡。
秦家是大户,祖上出过高官、贵妃,如今又是揽了皇差,加上秦慕枫在西边儿的苦心经营,算得上是国中最富的几大家之一了。
木灵语随着秦慕杉下了车,不自主地又把眼光放到了前面刚跨下马的秦慕枫身上。这一路上,秦慕枫跟她别说说话了,就连眼神交流也没有。她心中悲苦,却无可奈何。
大概世间男子都是这样的,到底是喜欢冰清玉洁的女子,就算是苦恋,一旦女子失了身,占了名份,在男子心里的地位就变了质了。
秦慕杉有所察觉她的苦闷,也只能朝她笑笑,牵了她的手轻声说:“语儿,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四个字是挺意味深长的,秦慕枫曾经告诫过自己“来日方长”,但他的等待长,别人相伴的时间也长,别人的“来日方长”就生生把他的“来日方长”给比了下去。
他不是没发觉木灵语总是胶着在他身上的目光的,但他觉得那种炙热的眼神是愧疚、是担心、是歉意。木灵语不知道,自己游弋在他身上的眼光竟让他更加下定了决心,要尽快地离开有她的地方,也好过面上的无表情,和心里的淤塞闷绪。
到达秦家的府门前,庄严的两座石狮子怒目圆睁。秦府门第颇为大气,许是经常翻修、加固的原因,看上去竟有七成新,比木府老宅的沉郁多了几分活力。
秦家老太爷和老太太早就等在了门口,见马车到了,两个老人拄着拐杖翘首盼着。老太爷身子不好,颤颤巍巍地被两个小厮扶着,秦啸一见二老,顿时道:“爹,娘,何必到府门口来接我们……”
“谁来接你了,我们接的是孙子,你小子少没脸没皮。”
老太爷佯怒地啐了他一口,秦啸也不生气,亲自上前扶了他说:“是是是,爹教训的是。儿子没脸没皮行了吧?慕枫,慕杉,你两个没眼力的,还不来扶着你们爷爷!”
秦慕枫依言上前于另一侧扶了老太爷,老太太直招着秦慕杉道:“杉哥儿,快,快来给奶奶看看!”
木灵语扶着秦慕杉上前,老太太拉了秦慕杉的手就不松开了。二人唤了声“爷爷、奶奶”,秦慕杉就任由老太太拉着,木灵语于一边规矩站着
老太太的连说了几个“好”字,哽咽地道:“那时候粉雕玉琢的小娃娃,现在都成家了。”说着抹了泪望着一边的秦慕枫:“枫哥儿什么时候才能给奶奶也娶回来一个孙媳妇儿哦……”
老太爷瞪了她一眼,说:“才回来,你矫情什么,进屋去,走进屋去!”
老太爷人虽老了,年纪很大了,但脾气不小,最喜欢呵斥人,摆点儿大爷的款。家里人都知道他这癖好,也从不跟他置气。但木灵语却是不知道的,她还以为这老太爷对她不满,所以轰着人进去,对她叫的“爷爷”一点儿答复都没有。
其实老太爷现在的全副心思都在秦慕枫身上,反正秦慕杉有老太太霸占着,他和小孙子待会儿叙旧也不迟的。
两位老人对木灵语其实没有偏见,他们也不是不认识的,木灵语小的时候也来过秦家,一张甜嘴儿还把老太太哄得高高兴兴的,就是办冷脸惯了的老太爷也喜欢她。虽说前面有秦慕枫下聘遭退的事情,但二老心里却想的是这跟人家女娃娃有没有关系,拒亲是木家的人拒的,女娃娃不知道。
现在小孙子和原本大孙子的定亲对象成了亲,尴尬的是他们三个。要是他们两个老的还在那儿指桑骂槐,挑鼻子挑眼儿的,那才叫为老不尊,没事儿找事儿呢。
所以二人压根不说这个事儿,只当是孙子孙媳妇儿回来了,一视同仁,一人拉一边,关上府门好好过日子。 名门嫡女策:桃花撞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