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湄,”柳烨按住内心地焦躁,半俯低身子看着她:“不是说有眉目了吗?为什么三天了,你一句话也不说?”
一堆人围着她转,小心翼翼地侍候着,唯恐一个招呼不周,她大小姐一个不爽,藏宝图之谜不知到猴年马月才能解开。
就只差把她捧到手心里了,她倒好,进了这间密室起就对着地图发呆,不论他怎么问,象老僧入定一样就是不说话。
你说急不急人?不管结果如何,总该给句话,他才好做进一步的打算呀!
姜梅盘腿坐在地毡上,面前挂着那张藏宝图,微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这般枯坐着,她心中何尝不苦?
只不过她想替唐郁和江照影他们多争取点拖时间,又因不擅长说谎,更怕被诡计多端的柳烨拆穿,再想骗他上当更难。
在急切间想不到好的因应之策,只好用这种装聋作哑也好,故作高深也罢的笨办法,拖得一刻是一刻。
汲取上次失窃的教训,这一回密室的四周则站着几颗表情严肃,全副武装,高度戒备的“星星”,严防刺客盗图。
好吧,已经拖了三天了,唐郁和江照影他们应该也走得够远了,再久她也坚持不下去了,是福是祸都交给老天吧!
姜梅缓缓睁开眼睛,不急不慢地道:“急什么,我在想。”
“想什么?”见她终于肯开口说话,柳烨如获至宝。
“想那首诗的作者和生平,以及题记的内容。”姜梅把预先想好的答案搬出来。
“题记?”柳烨眼睛一亮:“这诗还有题记的吗?”
至于作者就不用提了,上次她说过一次之后,他早已把这几百年来的诗人生平全都梳理了一遍,又把圣武皇后的族谱拿出来,但凡跟“徐志摩”三个字有一点点相似的都查了个遍,一点线索也没有!
“是~”姜梅点头,慢吞吞地道:“可惜,不管我怎么想,始终只想得起一句。而且,似乎跟天书没多大关系~”
她想过几千遍,淼川都只可能是个地名。唐郁既然能这么快让雪球送信过来,证明那天他也在林子——而且离她并不远。
但他没有动手,反而丢下她离开了啖星。意思很明显:啖星城是柳烨的天下,双方实力悬殊,他无法用武力硬把她从柳烨的手里救出来。
必需借她的口,把柳烨调出啖星城。此消彼长,双方力量平衡,才有可能救她出魔掌。
她不懂唐郁为什么要把地点订在那里,却明白不能直接由她的嘴里说出这个地名,必需引导柳烨自己去猜测,揣摩,最后确定这个地名。这样,生性多疑的柳烨才有可能上钩。
“不要紧,”柳烨放柔了声音安抚她:“一人计短,二人计长,说出来听听,大家一起想。”
“嗯~”姜梅竭力把语气放得平淡:“我上次已经说过了,这首诗写的是诗人与情人的离别。我只看过一遍,全诗已不记得了,隐约记得应该还有个题记,其中一句是:迢迢银河,淼淼忘川……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姜梅嘴里胡说八道,心里暗暗祈祝祷:对不起了,徐老先生,我身陷危局,只好胡乱攥改你的诗意,糊弄古人,你大人大量,就不要计较那么多,更不要从地底下爬起来咒我了!
“迢迢银河,淼淼忘川?”柳烨喃喃念了一句,忽地拍桌而起:“莫非天书藏在淼川?”
“淼川?”姜梅心中别地一跳,努力抑住狂喜的心情,故做惊讶地问:“那是个什么地方?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OK!这一把赌对了,淼川果然是个地名!
“你当然没听过,那是二百年前的一个旧地址,圣武皇后当年在那里办了一所著名的贵族学校。如今已改名河阳,划为湖州地界……”柳烨一时得意,说到这里猛然一怔:“我明白了!”
湖州距青州不过二百里之遥,就说唐郁为什么如此仓促地赶去青州?想来他已从江湄嘴里听到这句题记,猜出天书的藏匿地址,这才弃江湄于不顾,抢在前面挖宝去了!
姜梅的心咚咚狂跳:不会那么巧吧?那里也有一个学校?不会刚好还建了一座桥,恶做剧地取名叫康桥吧?按照她对圣武皇后的了解,这是很有可能的哦?
如果这样,岂不是阴错阳差,双手把天书奉送到了柳烨的手上吗?她虽不贪图财富,但白白便宜了柳烨又如何甘心?
“虚!”他厉声喝道:“快去查一下,唐郁到了什么地方?”
虚应声出去,而柳烨一直负着手在密室里焦躁地来回踱步,晃得姜梅眼都快晕了。虚才气喘咻咻地跑了进来,拱手答道:“启颤候爷,据早上接获的飞鸽传书,唐公子在越州改道去了湖州方向。”
“妈的!”柳烨面色铁青,一拳砸下去,把密室的墙壁砸了一个鸡蛋大的坑出来。
虚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垂着手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柳烨转了几圈,抢上去把图卷起来,收入筒中,一把拽起姜梅的手:“快去备马,我们立刻去湖州~”
“是!”虚抹了把冷汗,一溜小跑出去准备。
“等,等一下~”姜梅被他拖着踉跄前行,拼命挣扎:“我只答应帮你解图,既然已知道天书的地点,就应该按约定放我离开,为何要拉我去湖州?”
“湖州那么大,何处不可藏天书?”柳烨头也不回,拽着她一路出了密室,直奔御花园:“你帮我最后一次,天书到手,我立刻送你回邀月,如有违誓,天诛地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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