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片静寂,她放下手,看着众人,才发现五人全部看呆了,目光直直的落在她的脸上,她不由得摸摸自己的脸颊,“我脸上有什么吗?”
“老大,你怎么长成这样的?”五福咽了咽口水。
凤逸寒蹙眉,“你想饿死我吗?尽说废话!”
“五福,别说废话!赶快去给老大买吃的!”王冲推着五福往外走。
“为什么又是我?”五福边回头,边不舍的看着凤逸寒。
“你就不能男人一点吗?买吃的也罗里吧嗦……”王冲将五福越推越远。
“呜呜……我宁愿长成老大那样的小白脸!”五福哀嚎。
凤逸寒忍不住笑了一下,这群人的德性,一点也没有变。
“老大,你居然笑了……”胖子惊奇的开口,不信任的看着凤逸寒脸颊上浅浅的梨涡。
“我为什么不能笑?”凤逸寒嗤之以鼻。
“你不是,要割腕自杀吗?我们还以为,你会再来一次!”胖子用手,比了比手腕,然后目光落在凤逸寒左手手腕那道狰狞的疤痕上。
“对啊,已经死过一次,所以不想再死了!倒是你们,怎么又混到一起去了?”凤逸寒转身进屋,想要给自己倒一杯水,发现茶壶空空如也,她生气的将茶壶放下,鄙夷道,“你们平时都不喝水的吗?”
胖子嘻嘻一笑,提起茶壶去厨房烧水,“我们平时都是直接喝井水的……”
五福走在街上,后面跟来王冲,两个人勾肩搭背,“你说,两纹钱,还够买什么?”
王冲两眼望天,“一个馒头。”
“老大第一天醒,一个馒头够吗?”五福抚额。
“不够,晚上我们要有酒有肉,庆祝老大劫后重生!”王冲眼珠滴溜溜直转。
“臭小子,就知道你跟出来是有主意的,快说吧!”五福拐了王冲一个胳膊肘。
“你觉不觉得,马知府马苏鹏家里银子太多了?据说他的卧室是用金砖镶地的哦……”
“好主意,那个贪官,就算丢失点什么,也不敢大肆声张的!”两个人相视一笑。
晚膳时分,五福果然带回酒肉,凤逸寒看着那群人的吃相,一时兴趣大作,踩在椅子上,挽起袖子,跟着他们拼酒。
酒过三巡,餐桌上一片狼藉,凤逸寒却越喝越清醒,未来的路,还是要走下去,不管怎样,姐姐在另外一个世界陪着爸爸妈妈,她的牺牲,是值得的,况且,如果她和萧临楚的感情,连这一点打击也经受不起,那只能证明,他们之间没有缘分。
以后的生活,她要去往哪里呢?北瑶是不能去,她是独孤家的头号敌人,去了必死不疑,东边也不能去,司徒家的余孽还在作乱,湘南,她现在就在湘南,湘南也不能留了,不知道阮冰墨什么时候一时后悔,就再次把她抓回去了。
京城,京城是她的伤心地,她不要,再去京城了,剩下的,就是西陲的边疆,可惜萧临楚派军驻守在那里,他们再见,只是徒留伤心而已,原来,天下之大,她已经无处可去了……
拿起酒坛,再为自己满上一碗,芬芳的酒,干洌醇厚,她缓缓饮尽,品尝着酒中的滋味,放眼看去,地上已经倒了一片,五福倒在四海身上睡觉,胖子鼾声如雷,铁头脸颊通红,念念叨在说些什么。
这群人,太不济了,还以为他们喝酒有多厉害呢,凤逸寒看着满桌子的狼藉,放下酒杯,突然意识到少了一个人,她走过去,踢着五福,“喂,王冲呢?他不是出去找你买吃的了吗?”
五福睡的正迷糊,一把拍开凤逸寒的脚,“放风呢……”
凤逸寒皱眉,放风?他们去干坏事了吗?想着他们在湘南呆的时间,可比她长,也就没有多想,转身去自己的房间睡觉,月清冷如华,璀璨的月色倾泻在室内,孤寂萧条。
凤逸寒头枕着双手,清明的大眼睛,看着室外的月光,不知道什么时候,冬天已经过去了,现在是春寒,枯枝抽出绿芽,为灰败的树木填了一道锦绣。
大概是在床上躺了一个月,睡的太久,她一夜无眠,想了很多前尘往事,或许,她做不到宠辱不惊,才会有那天的割腕行为,她,是傻的,她承认!
前尘往事如烟已过,重要的,是现在和未来,她不会再去回顾从前,只有她先原谅自己,才能救赎自己,双手合成喇叭状,对着高悬的明月大喊,“凤逸寒,我原谅你!”
清脆的嗓音回荡在破旧的房间,她微笑着舒了一口气,好吧,既然老天给她这么多苦难,她就好好的接受挑战,她不信,她赢不了老天爷!
天明,雄鸡破晓,晨曦的第一道光线划破黎明前的黑暗,凤逸寒利落的起身。
推开胖子几个的房间,看了他们的睡姿皱眉,用力的拍着门板,“起床了!起床了!”
一阵鼾声,没有一个理她,她大叫,“美女——”
四个人赫然起身,直觉的道,“美女,美女在哪里?”
凤逸寒嗤笑,揪着五福的衣领,“我问你,王冲呢?他昨晚一夜没回来……”
五福揉揉眼睛,“他为什么还没回来?”
“混蛋!我问你,为什么他还没回来,你们昨天干什么去了?”凤逸寒恼怒。
他的话音刚落,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好像来人众多,接着是门被撞开。
一群官兵,押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凶神恶煞的闯进来,大吼道,“人呢?都给我出来!”
凤逸寒转身看着满屋子的官兵,看清他们手中的人后大惊,“王冲……”她大喊着。
王爷的失宠冷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