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王府走了一圈,心中主意已定,初夏的微风夹杂着丝丝热气,满树的栀子花仿佛想绽尽自身全部光华般傲然盛开,虫鸣唧唧,待她缓慢走回了尚楚轩正厅,萧临楚已经坐在那里等她。
一桌子珍馐百味,让人一看,胃口顿开,萧临楚见凤逸寒走进,对着她伸出手,“过来,都午膳的时间了,陪我用膳!”
他的口气永远都是命令的,凤逸寒微笑,表面上不动声色,将手交给他,坐在他的旁边,心里冷笑,他以为,她还是以前任他搓扁揉圆的凤逸寒吗?
“大夏天的,怎么你手这么冰?”萧临楚皱眉,火热的大掌包裹住她的小手,对着门外扬声道,“来人,让厨房把一品官燕汤摆出来!”
外面侍候的丫鬟诺了一声,转身去厨房传宴。
“不必了,这么多,根本就吃不了!”凤逸寒不着痕迹的抽出自己的手,开始为他布菜。
“逸寒?”萧临楚看着凤逸寒优雅的动作,单手撑着额头。
“嗯。”凤逸寒淡淡的应着。
“晚上,你跟我一起进宫,给太后请安吧!”萧临楚看着凤逸寒的眼眸,不放过她眼底的一丝表情。
凤逸寒佯装镇定,抬眸道,“我不懂规矩,怕冲撞了太后。”
“没关系,有我呢!”萧临楚挪挪身体,靠近了凤逸寒几分,猿臂环过她的纤腰,拉近他们的距离。
“用膳吧!”凤逸寒将银箸放入萧临楚手中,转了一下身子,灵巧的躲过他的胳膊。
萧临楚也没在意,接过凤逸寒手中的银箸,犹豫道,“我从小是太后带大的,她老人家一向不问政事,所以也不太好跟我多接触,最近她身子不太好,我该去看看她了。”
凤逸寒没想到他会跟自己说这些,嘴里吃着东西,含糊不清的支吾了一声。
“晚上我们一起进宫吧,是该让你见见她了,我还没成年的时候,她就吵着要抱孙子了,她看见你,一定会开心的!”萧临楚自顾自的说着,眼前的膳食,一口没动。
相反,凤逸寒倒是吃了不少,她抬起头来,犹豫着开口,“王爷,你是太后的嫡子吗?”
萧临楚拿过餐桌上茶碟中的丝帕,轻轻的拭去凤逸寒嘴角的汤汁,目光专注,“不是,我的母妃在我出生的时候就死了,太后膝下无子,视我为嫡出。”
“那,皇上呢?”凤逸寒没有察觉他的动作有多么暧昧,看着他的俊脸,轻声问着。
“皇上的母妃早些年最为得宠,可惜红颜薄命,她走了没多久,父皇也跟着走了,就将我流放在边疆磨练,皇位传给了萧临风。”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落寞和孤寂,凤眸深沉,露出满不在乎的表情。
凤逸寒接过萧临楚手中的丝怕放回餐桌,低声道,“我不想去皇宫,那里的规矩,我不习惯。”
“嗯,不想去就算了。”萧临楚微微有些失望,丫鬟刚好端了一品官燕上来,他拿过一个空碗,帮她盛了一晚热气腾腾的汤。
“那你今晚一个人去吗?”凤逸寒接过汤,并没有喝,只是捧着暖手。
“嗯。”萧临楚点头。
凤逸寒埋头喝汤,心里有些开怀,他晚上不在王府,事情可能会更顺利一些。
是夜,凉如水,浓如墨,璀璨的星子高悬于苍穹之中,凄凄哀哀的眨着眼睛。
突然,王府后院的柴房燃起了大火,那大火越烧越旺,几乎蔓延到侍妾所住的院子,所有的人乱成一团,管家忙不可支的将所有人手掉到后院。
凤逸雪更是一副恶煞形象,指手画脚的指挥着王府侍卫,连尚楚轩书房的侍卫都被她调走,凤逸寒悄然走近书房,远远的看了凤逸雪一眼。
凤逸雪走近,看着不远处的火光,冷笑着道,“我配合的不错吧?”
“不错!”凤逸寒微笑,“希望这大火不会把萧临楚引回来。”
“放心吧,我在王府门口设了暗哨,只要他一靠近王府,就会有人通知我!”凤逸雪冷然一笑,往大火处走去,乱中添乱。
凤逸寒轻轻的推开书房的门,书房很乱,平时萧临楚是决不让丫鬟进来打算的,最多让秦松进来收拾一下,可是一个大男人收拾书房,是决计整齐不到哪里去的。
她关好书房的门,提起裙摆,见缝插脚的往墙边走去,白日的时候,她曾瞧见墙壁挂着一幅极其普通的山水画,悬挂着山水画的墨绳磨损的厉害,这说明,这山水画比一般的要重出许多。
而且她低头捡公函的时候发现山水画下面似乎有细末的灰尘,在阳光下发着金色的微光,不细心,是绝对发现不了的。
在她手中握着的是一幅和墙壁的山水画一模一样的画卷,只是里面的东西,可能不一样,但是等萧临楚发现的时候,她早就不在王府了,姐姐也将画献给皇上了。
“你在做什么?想偷东西吗?”一个慵懒的声音响起,接着书房燃起蜡烛,火光跳跃,满室生辉。
凤逸寒心跳几乎停止,她转身将画卷藏在身后,微笑着看着萧临楚,只是在她惊恐的情绪下,那微笑有点像抽蓄。
萧临楚大概是刚沐浴过,一件玄色衣袍微敞,露出带着水滴的精壮胸膛,头发用一根发带松散的绑住,些许凌乱的散在脸颊,魅惑中性感慵懒,他似乎毫不在乎凤逸寒的擅入,将蜡烛放入烛台,一滴蜡油滴在食指,他轻轻摆手驱散灼痛。
“王爷,我……”凤逸寒说话有些结巴,做贼被抓个正着,难免窘迫。
“你手上拿的是什么?”萧临楚抬头看着她背在后面的手,好像是一卷画。
凤逸寒眼睛瞟了一眼外面,大火好像越烧越旺,“嗯,我打算来找王爷鉴赏下这幅字画。”她随口扯谎。
“是吗?”萧临楚走近,拿过她背在身后的画,凤逸寒却死活不肯放手,“王爷,外面着火了,我们出去看看吧!”
王爷的失宠冷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