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对你?”夜刹面色阴沉地道,即便不是亲生的,也不该这么对一个孩子!凤迎曦扯动着嘴角,慢条斯理地道:“因为他恨我,正如我恨他一样。”
夜刹眸光阴沉,隐隐流转着肃煞之气,“他如今在哪里?”
凤迎曦不带笑意地笑了笑,“夜刹哥哥,我告诉你这些,不是为了让你去杀他的?而且,就算你想杀,恐怕也迟了。”
“为什么?”夜刹冷唇中挤出了三个字。
“因为他死了,一年前他就死了。”凤迎曦眸光流转间流露一丝悲哀,随后微不可闻的一声轻叹:“他恨我,却也是这个世上最疼惜我的人……”
“曦儿……”夜刹的眉头紧紧地蹙起,低喃中透着明显的怜惜和心疼,她才十六岁,为何经历这么多事情?
“夜刹哥哥。”凤迎曦倏然巧笑嫣然地问:“你的疑问我已经给你解答了,不知道夜刹哥哥是否可以解一解我的疑问?”
夜刹似还未从之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弥漫着杀气的眸子一瞬间失了神。
凤迎曦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笑意淡淡,仿佛之前所讲述的故事不是她亲身经历一般。
她与夜刹间并无过多的牵扯,一直以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很纯粹,没有和燕雪遥那般生死两难存的恩怨纠葛,没有和云哥哥那样的一无所知的陌生,没有和公孙青渊牵扯不清的利益关系,更没有和陶吟风那种嬉笑怒骂的深藏不露。
夜刹哥哥,我告诉你,因为我相信你不是燕雪遥,不会如他一样背弃我,所以,夜刹哥哥,不要让我失望。
我真的不愿意见到我的信任如此的不值一钱!
须臾,夜刹回过神来,面容冷肃而认真,眸光坦诚:“曦儿,这件事我会给你也给你一个交代,血煞宫宫主,他是我的义父。”
凤迎曦水唇轻抿,迷人的眼波微微流转中掠过一丝暖意,“师父?”血煞宫宫主是他的师父?恍惚间,她想起,似乎他从未问过他的出身,师从何人?只是隐约间听他提起,自己是孤儿。
“十岁那年,我的母亲去世,我……我被师父收养,虽然没有拜入血煞宫门下,但是义父却悉心教导,为的是将来……”夜刹的话戛然而止,凝视着她,“义父自成了血煞宫宫主之后,就已经下令,不得再培养血卫!”
凤迎曦眉宇微微蹙起,“你是说,昨日那些血卫不是血煞宫的人?”
“血卫是血煞宫的独门秘技,但是义父曾说,此种手法太过于狠辣,因而不许门下继续培养,而且养血卫的秘技也被封存起来。”夜刹语气肯定,神情却古怪欲说还休。
凤迎曦美目中掠过一丝幽暗之色,“你是说,这件事与血煞宫无关?”
“不。”夜刹沉声道:“血卫毕竟是血煞宫传出的,血煞宫不管如何都必须负责。”顿了顿,眸光凝注着她,似有一丝为难和一丝祈求,“曦儿,我希望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和义父查清此事。”
血煞宫中,胆敢违背义父的只有一个人。
可那个人,却不是他可以处置的,因为那个人背后的人是……而曦儿,血卫勾起了她心底最深的恐惧,以她的个性,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可是那个人……如若曦儿真的和她正面冲突,恐怕会有性命之忧……不可以!
心猛然一沉,夜刹最终决定不可以让她知道,“武林大会前,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凤迎曦凝视着她,凤眸宛如被水洗过后般清澈明净,须臾后,水唇微颤,挤出了一个字:“好。”
半晌后,夜刹匆忙离开。
“姑娘……”血影上前,轻声唤道。
凤迎曦收回了注视着夜刹离开的目光,“有什么事就说吧。”
“他尚有事隐瞒。”血影一针见血地指出。
凤迎曦咧嘴笑了笑,“这有什么?我不也有事瞒着他吗?人啊,总是有那么一些事情是说不出口的。”
血影迟疑地问:“姑娘不介意?”
凤迎曦看着他,“血影,你越来越放肆!”
“属下该死!”血影慌忙跪下。
凤迎曦眸子半垂,绝美的凤眸里荡漾出潋滟光芒,“继续清除血煞宫势力,我倒想看看这位仁慈的血煞宫宫主究竟是什么的人物!”
血影眸光一凛,“是!”
倏然,一道蓝色的人影由远而近。
血影长剑拔出,一声断喝:“什么人?”
来人一袭蓝衣锦袍。
凤迎曦双手负背,衣诀飞扬,秋水眸子弯成美丽的月牙儿,似笑非笑地道:“汾阳侯府蓝衣卫。”
蓝衣男子躬身道:“世子请姑娘移步一聚。”
月冷寒泉凝不流,棹歌何处泛归舟,白苹红蓼西风里,一色湖光万顷秋。
凤迎曦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在湖中画舫与她见面。
自那晚相遇以后,她就知道,云沐泽会找上她,只是没想到这么的快,而且还是在画舫上。
眼前的整艘画舫华贵富丽,雕栏画栱,古朴典雅,周围更悬挂着二十几盏精致细巧的琉璃宫灯,平添几许秀逸婉约。
与一年前烟雨湖上的画舫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姑娘请。”蓝衣卫伸手邀请。
凤迎曦弯了弯嘴角,溢出了一个凉薄的弧度,起步踏上了画舫,进了船舱,只见一个淡悒出尘的白衣男子正站立于花窗前,清冽的月光温柔地洒落,却夺不走他的光华。
如此清贵光华之人,怎么可能是个普通人? 妻本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