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玉的脸一下子黑了。
他一把抓住了苏沧月的肩膀,沉声命令:“抬起头来!”
苏沧月抬头,眼里的愁绪全部不见,只有黑白分明的眼睛,亮亮地看着他:“你捏痛我了。”
“对不起。”蓝玉收了手劲,歉意地说:“我一时没有控制住,你没事吧?”
“现在不痛了,应该没事。”
蓝玉的脸又板了起来:“不管以后发生了什么事,人都比东西重要,不许你再说什么‘人在坠在’的废话,你记清楚了?”
“对不起。”苏沧月抬手抚上了他的脸:“我只是开个玩笑,你放心,我不会那么傻的。”
“开玩笑也不行!”蓝玉斩钉截铁地说:“今天你说的话,我都记住了。如果让我知道……”他拉长了声音,一副要把人拆吃入腹的表情,视线先盯住她的红唇,再沿着她的脖子到了胸口,再往下瞟了一眼,然后抬头盯着她的眼睛暧昧地低声威胁:“你没有按照你说的去做,等下次见面时,你会后悔的!”
最后一个字,随着他喷出的热气,吐到了她精致的耳垂上,然后那迷人的耳垂被吞入口中,狠狠地吸吮了几下才放开。
苏沧月的身体一下子僵住了,动也不敢动,刚才蓝玉的侵略感太强了,连她也不敢动弹。
蓝玉轻轻放开了她的肩膀,沙哑地说:“好了,你快上去吧,我等你进去后就走!”
“再见!”苏沧月一下子拉开车门跳下了车,向前走了一步后停下,转身看着他说:“还有,保重!”然后头也不回地快步向大门走去。
蓝玉直到她的身形消失在大门内,才发动车子离开。
当吉普车驶离后,苏沧月从大门的阴影里走出来,看着远去的车子出神。
“别看了,你们刚到楼下时,叔叔就看到了。”林朗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阴郁:“过了好一会还不见你出来,叔叔准备下来接你,被我阻止了。如果你还不上去,等一下你自己去跟叔叔解释。”
苏沧月惊讶地回头,看到少年修长的身形站在门的另一侧,自己刚才居然没有发现这里有人,看来他的能力又变强了。
她上前拉过林朗的手臂,两人一起往里走:“阿朗快走吧,回头我爸爸问起,就说我在楼下买了点东西吃,耽搁了时间。”
“东西呢?”
“被我们吃光了!”
“我们?”
“就是我、你,当然,还有蓝玉!”
当天晚上回家后,苏爸没有追问女儿到了楼下为什么不上楼。
按照苏妈的说法,孩子正在青春期,不能逼得太紧,当心起了逆反心理,到时担心的还是家长。
第二天十点左右,楚江南开车来接苏沧月,苏爸已经去了公司,苏妈和林朗一起陪着苏沧月去了法镜寺。
从此,苏沧月开始了她长达半年的隐居生活,连过年都没有回家跟父母团聚。
法镜寺里住的是杭州佛学院的女部众,还不对外开放,苏沧月的隐居生活没有人打扰,过得很惬意。
每天早上众尼做早课时,苏沧月就起来修炼楚江南提供的心法,早餐之后步行前往佛学院。
到了那边,有时楚江南会给她一些任务,教她一些运用灵觉的小技巧,更多的时候是让她去听妙悟大师讲经。
刚开始几天,苏爸苏妈不放心,还会派林朗过来看她,给她带点吃用的东西,或者有空时亲自送过来。后来见女儿气质沉稳,气色也越来好,就来得少了,只在定期送东西过来时和女儿聚聚。
元宵节过后,林朗去职高上学,来的次数少了,问他学校的情况,他说学还好,除了刚开始有些不适应,现在过得很不错。
直到后来,苏沧月见到他所说的不错生活时,她才知道,她和林朗之间关于不错的标准,存在着巨大的差异。
出了正月,楚江南拿来了新的功法,告诉她除了每天坚持练习原来的心法外,可以学一下这本新的术法,并说这是他跟别人交换来的北吴御灵术。
苏沧月当场就问,学习这本功法,她需要拿什么来交换。
楚江南说,这是为了将来那个约定做准备,就当是他对未来那次遗迹发掘的追加投资。
话已至此,苏沧月没有矫情,直接开卷学习。
由于前段时间对灵觉的运用,她发现学起北吴御灵术来事半功倍,很快就入了迷。
过了几天,楚江南见她的状态很好,给她留了一个电话号码,说是有点事情要回美国处理,让她有不明白的事时,可以去问妙悟大师。
苏沧月当时很吃惊,她猜出妙悟大师是楚登云老先生的故交好友,却不知道大师也懂术法。
楚江南听后当场就笑了,两人间还有一段有趣的对话。
“术师的术法和佛门的佛理并不冲突,到了一定境界之后,可以说是一法通,百法皆通。”
苏沧月想了想说:“那我能不能理解为,当有人冲撞了恶灵时,可以不用寻求术师的帮助,直接请得道高僧来念点经就可以了?”
楚江南忍不住笑了:“呵呵,如果那个得道高僧有妙悟大师这样的水平,自然是可以的。”
苏沧月挑了挑眉,还没有说话,他又开口了:“当然,像妙悟大师这样境界的人,自然不会去做这些事。佛家最讲究的是修心,心境空明,自然能做到诸邪不侵。”
苏沧月随手结了个手印,跃跃欲试地说:“这么说,如果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还是有用武之地的了?”
“当然,现在华夏内地光从御灵方面来说,不提那些已久不露面的老家伙,也不提西昆仑里的那几个老变态,你是最强的!”
“呵呵……”苏沧月得意地傻笑起来。
楚江南又一盘冷水泼了上去:“在法镜寺你可以无所顾忌的修炼,你确定到了外面,你的能力要让别人知道么?”
苏沧月一下子泄了气,不肯说话了。
楚江南笑了笑说:“其实,这也不是没有办法,如果你愿意去美国,让你一试身手的地方会很多。”
苏沧月斜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不行,我不会离开国内,东西学了没地方用就没地方用吧!对了,今天几月几号?”
“3月28号。你总算问时间了。”楚江南笑着说:“我还跟阿宁打了赌,说你什么时候才会想起问时间,那家伙输了。”
“哦,崔宁也在国内?”
“没有,他在中亚,有些事情要处理。”楚江南站了起来:“好了,我还得整理行李赶飞机。估计要两周才会回来,你就留在这边不要出去,等我回来之后,也许可以设法让你练练手。”
“一路顺风。”
苏沧月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懒懒地趴在桌子上,动也不动。
楚江南看着她摇了摇头,悄悄地离开。
现在已经是春天,广玉兰也开得差不多了,山里的景色比冬天好了很多,但她一直提不起劲来。
蓝玉一直没有消息,跟方阳通了几次电话,也说暂时没有消息,让她安心等候,还说蓝玉很厉害,不会有事。
她这段时间一直醉心修炼,也有拒绝去想这件事的原因,但今天楚江南的离开,让她又想起了这件事。
一阵微风吹过,头顶的广玉兰树沙沙作响,七、八瓣洁白肥厚的花瓣落了下来,掉在她的头上、肩上和身上,苏沧月懒洋洋地捡起了其中一瓣,放到鼻子下嗅了一下,一股很淡的清香沁人心脾。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音乐铃声响起,她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居然是蓝高官的秘书江金标打开来的,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接到他的电话了。
苏沧月一下子坐直了身体:“喂,你好,是江哥吗?”
“小苏,你好!”江金标的声音很热情:“前段时间忙着开两会,一直没有给你打电话,怎么样,现在身体还行吧?”
“身体没有什么大问题了,不过楚医生说还要继续调养。”苏沧月笑着说:“开了两会,江哥是不是要高升了?”
“哪里啊!到那儿都是人民公仆,谈不上高升不高升。”江金标嘴里说着谦虚的话,但语气里的喜悦却怎么也挡不住:“高官让我下去锻炼一下,就去TZ地区,专员。我听说小苏的老家就在那边,如果对家乡建设有什么想法的,一定要告诉我啊!”
苏沧月一头黑线,问一个十五岁的女生,对家乡建设有什么想法,这也太离谱了吧?
“江哥,我不懂这些,您还是去问蓝高官吧!”苏沧月老实地回答:“对了,我刚才听您说高官,蓝伯伯是不是也高升了?”
官场的习惯,对正职直接称职务,对副职,则要在职务前加个姓,苏沧月听到江金标的话,已经隐约有了猜测。
“呵呵,小苏就是聪明,没错,从今天开始,蓝高官已经是江南省的高官了。”江金标停了一下说:“对了,高官让我通知你,让你今天下午有空去一下大院那边,秦部长过来宣布任命,高官说,让你见见。”
苏沧月心里一咯登,神马情况?怎么突然来个太后召见?!她是不是要来一个“臣妾遵旨”? 重生御灵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