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约翰说完,向边上走去,换了一个地方等行李。
苏沧月发现他跟那个黑衣年轻人低声说了几句后,神色平静了很多,不再看她。
她不由有些惊讶,刚才听王约翰说话的口气,明显带有威胁的意味。她知道现在这个年代,香江的娱乐公司大都带有黑道背景,刚才自己对他施术时,被人打断,他应该还记得刚才跟自己说过什么,现在居然威胁几句就放开,这算不算是宅心仁厚?
还是根本就是有恃无恐,不怕自己将他透露的东西说出去?
苏沧月拿到行李后,王约翰和那个黑衣男人还没有拿到,她没有管他们,径直往出口走去。
远远的,在接机口看到了一个眼熟的身形,高挑的个子,清俊的五官,温润如玉的表情,好一位翩翩少年郎。
蓝玉今天穿了一条蓝色牛仔裤,白色的短袖衬衫,打扮得很休闲,浑身洋溢着青春气息,跟在京都时相比,看起来草根了许多。
他随意地站着,还是吸引了大部分女性的目光,每个经过他面前的妇女和少女,都会不自禁地多看他几眼。
这时,蓝玉也已经看到了苏沧月,他脸上温和的表情一下子变了,露出了一个灿烂之极的笑容,并对她用力挥了挥手。
苏沧月也笑了起来,正准备走过去,却发现有人比她更快冲了过去。
暗红的真丝衬衫,白裤子白皮鞋,不是王约翰又是哪个?
苏沧月好奇地慢下了脚步,想看看这个王约翰要做什么,而蓝玉又会有什么反应。
蓝玉自从看到苏沧月的第一眼起,视线就一直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现在见她慢下了脚步,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不解地看着她。
苏沧月发现,他压根就没发现冲到他面前后,就开始在口袋里找东西的王约翰。
这时,王约翰终于找到了东西,他拿出自己的名片递了过去,开口就是一串粤语。
蓝玉看着递到面前的名片,这才看一眼一脸热切的王约翰,他脸上的笑容不见了,身上有一股气势自然而生,淡淡地说:“你说什么,我听不懂。还有,这位先生,我们应该不认识吧?”
听到他这么说,站在他身后的一个长相平凡的男人上前一步,伸手接过了王约翰手里的名片,同时挡在了两人中间。那个男人只看了名片一眼,就将它捏皱在手心里,开口说了一句粤语。
王约翰表情变了,马上退开了几步,他已经发现自己找错了人,眼前这年轻人身份不简单。
这时,苏沧月已经看够了戏,也猜到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她笑了笑,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蓝玉脸上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张开双臂迎接她。等人走到跟前后,一手接过她的行李箱,一手紧紧地搂住了她,下巴搁到她肩头,顺势在她颈侧亲了一下,低声说:“我很想你。”
灼热的气息喷在颈侧,全身被熟悉的气息所包围,苏沧月也放松下来,轻笑了一声,在他耳边问:“大庭广众的搂搂抱抱,这样合适么?”
蓝玉搂住她的手臂紧了紧,应了一声:“这里是香江,做什么都没人说。”
话虽这么说,但他还是放开了她,拉着她的手跟她介绍身后的男人:“这是强仔,在香江工作好几年了,这几天他做我们的向导。”
苏沧月伸手跟强仔握了握:“你好,接下来就要麻烦你了!”
“苏小姐客气了。”强仔应了一声,退开了一步,等两人先走。
蓝玉紧紧地握住苏沧月的手,两人一起往外走去。这时,后面响起了带着明显口音的普通话:“苏小姐,请等一下。”
两人停下,同时转身,只见王约翰脸上挂着客气的笑容,小心地走了过来:“苏小姐,刚才的事情都是误会,如果您不想要我的名片,就将它还给我,或者扔了都行。我刚才说的话,也请您不要放在心上啦!”
“他是?”蓝玉看向苏沧月不解地问。
“刚才飞机上的邻座,没什么事,只是一些误会。”苏沧月知道王约翰想请她原谅他刚才威胁的话,这次过来主要是为了赵栋的事,她不想节外生枝,笑了笑对王约翰说:“既然是误会,那就算了。再见,王先生!”
看着这么出色的年轻人携手走远,王约翰抹了一把额头的汗,跟黑衣年轻人说:“阿奎,我们走吧!”
“王哥,最近公司里事情多,大龙头也失踪了,你还是别帮姓叶的找人了。”
刚离开不远的苏沧月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她并没有在意,只是奇怪黑衣年轻人居然说普通话,看来这也有可能是内地过来的人。
半小时后,两人已经到了半山的一处别墅前。这是一栋白色的三层欧式建筑,看样子有十多年的历史了,东面的外墙上爬满了绿色的爬墙虎。
强仔将两人送到后,就开车匆匆离开了。
苏沧月看着这栋房子感叹:“这里真漂亮!”
蓝玉拉着她往大门里走:“先进去吧,我们的卧室在三楼,有一个阳台,面朝大海,从上面看更漂亮。”
说到这里,他发现苏沧月有些异样,仔细看了看,发现她的耳根有可疑的红晕,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原因,轻笑了一声解释:“是我和你的卧室,一人一间,就在隔壁,有一个共同的大阳台,都对着大海。”
苏沧月抬起头笑了笑问:“你二叔公住在哪里?”
还不等蓝玉回答,一个有些耳熟的女声响起:“大少爷回来了,苏小姐好!”
她抬头看去,在一楼的大门口,站着一位白衣黑裤的三十多岁妇女,仔细一看,正是上次在后海四合院里照顾过他们的陈姨,蓝玉家的保姆。
苏沧月点头打招呼:“陈姨你好!”
“苏小姐好!”陈姨脸上笑开了花,快步上前接过蓝玉手里的行李箱,领着两人往里走:“苏小姐饿了吧?晚饭马上就好,您先去洗洗,下来就能吃东西了。”
“陈姨,先不忙,你先将沧月的东西放到房间里,回头我们再上去!”蓝玉朗声吩咐,拉着苏沧月去了一楼的一个房间。
进门之后,苏沧月感到了一阵寒意,一股阴寒的气息扑面而来。
房间里的窗帘挂着,光线很暗,面积接近五十平方,进门后是一个小间,和里面有一面玻璃墙隔着。里间有一张大床,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躺在床上。床边有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见到两人进来,站了起来。
蓝玉对那人做了一个手势,他让到了一旁。
蓝玉压低了声音说:“沧月,这就是我二叔公。现在情况已经稳定了,只是还没有醒来。”
过了几秒,没有听到她的回应,他转头看向她,发现她正盯着玻璃墙上的一处出神。
蓝玉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见到了一个兽形图案,低声解释说:“这个图案是楚先生布置的,据说是楚术门人的图腾。我查了一下,这跟周朝传说中的龙很像,一些商周时期的青铜器上,就有这种纹路。你看是不是?”
苏沧月点了点头说:“是的,是龙三子嘲风。”
其实她刚才发呆,是因为在木兰寨的龙洞圣地里看过这个图案。当时进去时的大门上有,那片石林四周的墙壁上,也有八个,每一个都用了两颗蓝宝石,做成了龙纹的双眼。
“按照楚先生的意思,我们将这个房间布置成了现在的样子,只有这样,才能阻止二叔公的伤势恶化。”
“楚江南还说过什么?”苏沧月依然看着那个图案,她刚发现,龙三子的眼睛上镶了两颗水晶。
“治疗方案已定下,不过需要的药材还未凑齐,家里正在设法。”蓝玉揽过了她的肩膀,拥着她往外走:“你刚到,先吃过晚饭再说这些事吧!陈姨烧了你爱吃的菜。”
“陈姨怎么也过来了?”苏沧月一边走,一边低声问:“还有,这几天有赵栋的消息么?”
“赵栋的事情,我们回房间再说。”蓝玉声音稍微提高了一点,说:“你知道在香江请一个家政工人,需要多少的月薪吗?”
此时,两人已经走上了楼梯,快要到二楼了。
苏沧月心里疑惑,却依然配合地问:“要多少?”
蓝玉伸出了两根指头:“起码这个数,两千港币,是我们内地普通公务员的四倍!而且香江家政工人做的菜,我们还不一定吃得惯,所以我妈就将陈姨派过来了。反正我爸不在家,她也总是吃食堂。”
“你妈很疼你。”
蓝玉搂着她的手紧了紧,轻声调笑:“你怎么不说,其实她在疼未来的媳妇?”
苏沧月想起了徐臻业说过的话:蓝少虽好,怡兰难弄。她才不会相信,那样一位出身高贵又强势的母亲,会对自己素未谋面的儿子女友,有这样的心思。
“得了,别说这些话来哄我了!”她淡淡地说:“我听说过秦部长的事。”
“是谁跟你说的?”蓝玉大吃一惊,连说话的语气都变了。
还不等苏沧月回答,一个悦耳的男声响起:“沧月,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两人抬头,见到了一位身穿白色唐装的英俊男子,正双手插袋,懒洋洋地靠在二楼的走廊上看着两人。
走廊一端的窗户开着,徐徐的海风吹了进来,男子白色的唐装随着微风飘动,给他平添了几分飘然的仙气。
苏沧月目光一凝:楚江南。 重生御灵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