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点十分,苏沧月拿到试卷,开始答题。
先做英语的,用了二十分钟,全部完成。然后是数学,四十分钟,科学试卷题量比较大,她用了五十分钟。
这时已经下午五点了,英语和数学的试卷已经被请来的老师批改出来,分别是100和118分,英语满分,数学错了一道选择题,扣了两分。
王老师来收走她的科学试卷时,表情很奇怪,仿佛看到了奇珍异宝。
她站在苏沧月边上看了一会,见她答题的速度很快,开口说:“苏同学,时间很紧,语文试卷的前面基础部分你不用做了,把后面的阅读理解和作文部分完成了吧。我就是教初三语文的,你的试卷将会由我评判。”
“好。”苏沧月头也没抬,直接将试卷翻到最后一面,开始做阅读理解,因此也错过了王老师的表情。
十分钟,苏沧月做完了阅读理解,再用二十五分钟写了一篇600字的作文,结构紧凑,用词精练,语句流畅,主题突出,一篇完美的应试作文。
苏沧月交上去时,对自己的作文做了定位,如果是分档评卷,这绝对是一篇A档的作文。
“沧月啊,你的科学成绩出来了,145分!”语文试卷被王老师收走时,这位老师激动到颤抖的声音终于让苏沧月发觉了不对,她惊讶地抬头,就见这位中年女老师面色涨红,一副喝多了的样子。
“王老师,这个成绩,还可以吧?”苏沧月试探着问。
“可以,当然可以!”王老师此时已经开始批阅语文试题,对她挥了挥手说:“高中部的化学李老师在科长办公室,有话要问你,你先过去吧!”
苏沧月敲门进入科长办公室时,房间里聊天的几人全停下来看她,目光奇异。连赵天聪也很不对劲,一直盯着她的脸看。
“请问,哪位是王老师?”
一个戴眼镜的瘦高个站了起来:“苏沧月同学,快来这边坐!我就是王老师,你的试卷是我批改的,答得好啊!里面有一道题涉及到高一的内容,你也做出来了!刚才我跟科长提过了,你的水平已经达到了高中一年级,完全没有必要在初中浪费时间!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来我们高一(1)班学习?我们可是一中精英班!”
苏沧月眼前一黑,对赵天聪使了个眼色,身体软软地向地上倒去。
赵天聪的反应很快,在她的脸和地面亲密接触前,抱住了她,一道细若蚊鸣的声音传入他的耳里:“我身体不好,我要时间。”
苏沧月感觉到搂着自己的手紧了一下后松开,然后就听到赵天聪说:“王老师,谢谢您的好意。可这丫头身体弱,我们这次过来测试,就是想进入初三年级,然后让她在家里养病,等到来年升学考时,直接来参加。”
科长和王老师遗憾地叹息了一声,只有莫大勇看着自己的战友,别有意味地笑了。
“小天,既然丫头身体不好,你还是快些带她回去吧!这里的事情,我来帮你们办。”
“好,大勇,晚上一起吃饭。科长和两位王老师也一起来,今天的事情给各位添麻烦了!”
赵天聪开车送苏沧月回托运站的路上,一直阴着脸没有说话。
苏沧月装了一会儿,忍不住了,从后排坐了起来:“赵哥,谢谢你了,刚才你演得真好啊!”
赵天聪板着脸说:“沧月,以后再也不许这么做了!如果不想去读高一,可以慢慢说,下次再这样子吓人,当心我打你屁股!”
苏沧月下意识地捂住了屁股,想到了某一次被人打屁股的经历,心里腹诽:怎么一个个都这么暴力?
“啊呀,赵哥,您就别生气了!”苏沧月讨好地说:“我这不是被李老师吓着了么?他那眼神,就像饿狗看到了肉包子啊!还有,那初三的语文老师更可怕,一副酒精中毒的样子。如果我不设法离开,等一下会被他们烦死的!”
“可你那样吓人,就是不对的!你知不知道……”
他说着突然停了下来,苏沧月好奇地问:“知道什么?”
赵天聪默了默,苦笑着说:“刚才我战友看出不对了,晚上请他吃饭时,肯定会被他逼问,要是让他知道我跟着一个小女孩胡闹,会被笑死的!”
“那你就死咬着不松口,不就行了?”
死咬着不松口,她当是乌龟啊!
赵天聪摇了摇头,自己这些战友之间的相处方式,她是无法了解的。他转移了话题:“对了,你一定要空出一年的时间,准备去做什么?”
“我要去赚钱,赚很多的钱!”苏沧月挥动手臂,以强调这钱之多:“还要见识各种各样的人,最好是帅哥!”
赵天聪一下子沉默了,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苏沧月还沉浸在风光的未来当中,大声向他描述自己的计划:“古人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觉得很有道理。如果我在未来的一年时间,将我们华夏风光优美的地方全走一遍,肯定胜过将这一年时间浪费在学校里!”
她伸手猛拍了一下赵天聪的肩膀:“再说,我还想到了一个赚钱的好方法,到时还要赵哥帮忙!一年过去,再回来时,我就是一个小富婆了。只要将赚到的钱好好经营,下半辈子都不用担心钱的问题了,到时我想做啥就做啥!”
“你要游遍华夏,并在旅途中赚钱的事,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起?”
“以前?”苏沧月被打断了YY,一时没明白他说的以前是什么时候,但已经感觉到他的语气不对。
“怎么了,赵哥?”
赵天聪深吸了一口气:“你以前说过,你要陪在你父母身边,最近几年内都不会离开。”
“呵呵,主要是高中那几年呆在父母身边,还有就是因为我没有遇到合适的人!”苏沧月笑了:“对了,你明天跟赵栋说一下,就说我来了。”
又是几秒钟的沉默,赵天聪问:“让他过来见你?”
“不!”苏沧月双眼闪亮,表情兴奋:“我要他自己决定,要不要过来见我!这是对他的一个考验,如果他通过了,才算合格!我的赚钱之旅也就能成功开始了!”
考验?合格?
赵天聪很想现在就去跟赵栋说,苏沧月让他最近都别过去。
可他不能,爷爷临终前的话还回响在他耳边:“二娃子,你可以接近她,跟她把关系处好,可记得要尊重她的决定,不要试着去影响她,更不能妄想控制她。那样,会给你惹来灾祸的!”
“沧月,要不要去看看你同学?”赵天聪最后还是转移了话题:“她现在J市职业中学上学。”
“不用了。”苏沧月摇了摇头:“估计她现在也不想再见到以前的同学,等下次有机会时再说吧!”
苏沧月见到父母时,发现父母都变黑了,不过看着精神很好。妈妈响亮的笑声不停地响起,搂着女儿就往自己办公室带。
由于莫大勇的关系,开站才一个月,顺风托运的生意就很好了。
林致秋负责站里的财务,顺带做开票员的工作,带着女儿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就让她坐到了一旁,开始忙个不停,偶尔才有空和女儿说说话。
“妞妞,一个月没有见到,你长高了不少啊!”林致秋将票据递了出去,笑着说:“李奶奶家的饭菜吃着还习惯吧?”
“妈,李奶奶对我很好,饭菜吃得很习惯。所以,以后您和爸爸就不要再和她联系了!”
“哦,为什么?”林致秋回头,惊讶地追问。
“我在老家惹了点麻烦,怕连累她,已经跟她交待过,让她对外说我们两家以前关系很差。”
“出什么事了?”林致秋惊讶地站了起来:“怎么一直没听你说起过?”
“我一个同学被人欺负了,我就设法教训了那人一通。谁知那人是市里领导的儿子,所以我才让赵哥帮我办转学,马上跑了过来!”
“这个事情,你爸爸知道了吗?”
“还没有告诉他,晚上等赵哥回来后,由赵哥跟他说吧!”苏沧月笑了笑说:“妈,你不用担心,只要我们不和老家的人联系,没有人找得到我们。办转学手续时,我们连接收学校都没有填写呢!”
“不行,我得跟你爸说说这事去,万一他现在就跟老家联系呢?”林致秋站了起来,转身向门外走去。
“妈,又有生意来了,你还是先看着摊子吧!”苏沧月喊住了她:“我去叫爸爸过来,我们就在这里谈!”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一家人达成了协议,未来的一年内,都不和老家的人联系。如果要联系或者寄钱寄信给奶奶,就让站里的成员带到外省去寄,最好是一次换一个地方。现在家里也有条件了,跟那些找“麻烦”的人打一下游击战!
当天晚上吃过晚饭后,赵栋就找过来了。
他听了苏家三口子的游击战设想,从专业人士的角度指点了几句,建议他们采用定时、定量、不定点的方法邮寄东西。还拿出华夏地图圈出了几个理想的地点,表示只按照他的方法去做,一定能将那些想从邮包信件里找到他们去向的人,耍得团团转。
10月10日,方烨和省里的专案组交接了张伟案,要回京都,打电话找蓝玉,想叫他一起回去,结果蓝玉拒绝了。
他说他还要在这里呆几天,起码要等到这边的人收到那丫头的第一封信之后,他才能离开。
方烨让他悠着点,再这样下去对谁都不好。
蓝玉沉默了一会,轻声问,方哥不会说出去的对不?
方烨无语了,这算什么?硬把自己拖上船吗?
蓝家对蓝玉寄了什么样的希望,他很清楚。如果让长辈们知道,蓝玉为了一个少女,动用人脉,四处调查。苏沧月很快会进入他们的视线,到时会有什么结果,他们都能猜到。
到了当天下午,蓝玉打电话过来,跟他说,他要去广州,就不送他了。尽管蓝玉没有明说,但他的语气很轻快。方烨知道他肯定是有消息了,说了一声小心行事,挂掉了电话。
可蓝玉的广州之行并不顺利,一点消息都没找到。
他甚至去林少将家拜访了一回,以为以苏沧月和林鹤南的关系,可能会有收获,谁知还是没有,什么消息都没有。
到了10月20日,父亲催他回省城,说有事情交待他,他才飞了回去。
蓝高官见到儿子后,将他狠狠地批了一通,说他太胡闹了,居然去打扰广州军区的人!他们蓝家是政治世家,早就跟军方保持了距离,他为一点小事找上门去,会让别人怎么想?会不会影响到家里的事情?
最后蓝高官下令,回京都!去陪老爷子过七十大寿!而且要负责准备礼物!
对于在省城逍遥了快两年半的蓝玉来说,京都是一个可怕的地方,那里有秦蓓。秦蓓女士是蓝玉的母亲,******,一位强势的女人。
只要蓝玉在京都,她就会对他有诸多要求,从穿衣、吃饭、聚会、交友,都有详细的规定,务必要在秦部长的规则以内进行,否则就等着被发掘最深的思想根源,再被好好地改造吧!
还有蓝家和秦家的那些亲戚们。
蓝玉九月就满十八周岁了,按照习惯,已经可以安排交往的对象了。而他的身份地位、外形个性,在圈子里不说首屈一指,也绝对是前三。所以,现在回京都,会在不同的场合,和不同类型的女孩子巧遇,然后会有应付不完的邀约。
蓝老爷子的生日是十二月十日,到那天还有一个月时间。父亲这么早打发他回去,完全是在惩罚他。
“爸,能不能先在这边找一下合适的礼物?”蓝玉不死心,想用父子亲情打动高官大人,可怜地眨巴着眼睛,就差举手发誓了:“只要一找到合适的东西,我就回去!”
“小子!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脱去工作时威严气势的蓝爸给了他一个暴栗:“你做的事情,我都拦下了,现在还没有传回京都。如果你再不回去,继续这么胡闹下去,后果你自己想!”
蓝玉沉默了。
蓝高官也不催他,拿起一份文件翻看。
“唉……”蓝玉叹了一口气,看着父亲说:“爸爸,她真的很优秀!你不知道……”
蓝高官挥手打断了他:“我知道她很优秀,也知道你很喜欢!可她为什么消失不见了?还不是人家还没看上我的傻儿子!孩子,你还年轻,还有机会,不要再做傻事了!要是让你妈知道,连我也帮不了你!”
蓝玉第二次沉默。
蓝高官从文件上抬起头,看着儿子说:“孩子,努力吧,等到哪一天你有足够力量了,再去拿你想要的东西。”
“爸……”
“做什么?”蓝高官眼一瞪:“别告诉我你要哭了啊!”
蓝玉深吸了一口气:“爸,我明天就回去。” 重生御灵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