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臻直进来讨要龟甲,说的话暧昧不清,有意误导人。
苏沧月也不跟他客气,直接将那晚的事有选择地说了出来,让所有人都以为是他好色的老毛病犯了。
方阳一怒,拉着徐臻直去外面说道。待两人出门之后,赵栋坐了下来,直接问那天晚上是怎么回事。
苏沧月暗叹了一声,果然这几人当中,赵栋跟她混得最久的,也最清楚她的脾气,想瞒过他不容易。
见她沉默,赵栋和林朗都看了过来,前者一脸的严肃,后者一脸的好奇。
对上少年明亮的眼睛,苏沧月突然觉得有些尴尬,她咳嗽了一声,飞快地说:“那天晚上我去了海市的菲林酒吧,想找人试下一技能,结果被徐臻直搭讪。我发现他身份不简单,就想要脱身,结果他跟了上来,到了酒吧后面的小巷子里。”
她飞快地抬头看了一眼对面两人,见到了两张不赞同的脸,她心虚地低下头,轻声而快速地说:“谁知出了点小意外,我晕了过去,后来的事情,栋子都知道了。”
赵栋严肃地问:“阿苏,你试技能,对目标有伤害么?”
“那时……没有。”
现在,就不知道了。
赵栋点了点头:“下次再有这种事,记得找好目标,背地里下手,别让人看到你的脸。”
苏沧月惊讶地抬头,不知所措地看着他:这是神马情况,他不是应该对自己进行批评教育吗?怎么反而帮着出起主意来了?
不等她想明白,另一个也来凑热闹了:“阿苏,下一次再有这样的事情,你直接找我,物色目标,控制目标,到试验后的收拾善后,我全权负责,肯定做得比你好。”
苏沧月傻傻地点了点头,轻声说:“我知道了。”
不过,应该不会有下次了。
灵能不足的时候肯定会有,但让她开口,让赵栋和林朗帮她找目标采元气,她做不出来。
这时,房间的门被推开了,方阳走了进来,三人转过头去看他。
方阳的衣服整洁,丝毫不乱,根本看不出是否动手揍人。
见三人都盯着他看,他侧了一下头,摆出一个潇洒的姿势问:“怎么,哥突然变帅了,不认识了?”
苏沧月三人不约而同地低下头,该吃菜的吃菜,该喝酒的喝酒,没人接他的话。
方阳若无其事地坐了下来,也开始吃菜喝酒,想等这几人好奇,主动来问他。
过了一分多钟,还是没人开口,他先忍不住了,放下筷子问:“你们不想知道我怎么收拾徐混子么?”
三人配合地点头,异口同声地说:“想。”
方阳满意地笑了:“我刚才把他拉出去,跟他好好地聊了聊那天的事,他已经承认错了。不过,却死咬着要拿回他的挂件。小苏,你真拿了他的挂件?”
苏沧月点了点头,还来不及说话,方阳马上开口了:“那你就把东西还给他吧,回头想要什么样的,让蓝玉送你。徐混子人不干净,东西也是脏的,没得弄脏了你的手!”
苏沧月笑了:“我也想把东西还给他,可惜那玩意儿在海市时,被一个医院里的病友看见,卖给她了。你也知道,我们做的是古董生意,那人说这个也是古董,出了一笔钱,我们就转手了。那笔钱,交了那次的住院费。”
方阳吃惊地看着她,心里的话脱口而出:“小苏,你们那时很缺钱么?”
苏沧月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优雅地放进嘴里,咬了几下后咽下,慢吞吞地说:“那时生意刚开始,资金有些紧张。再加上住院是无妄之灾,将他的东西卖掉付医药费,我没觉得不妥。”
赵栋听到她这么说,马上开口补充:“是啊,那时我们日子过得很紧,为了省点检查费,阿苏还签字出院了。”
他说着掏出了支票本,大方地说:“不过,现在不一样了。徐先生有没有说,他的挂件值多少钱?虽然我们当时只卖了2000元,如果不止这个价,我们也能适当补偿一些。”
苏沧月听到赵栋的话,心里暗自发笑,这家伙越来越有奸商潜质了。
方阳没想到事情会这样,他想了想,挥挥手说:“那就算了,回头我去跟徐混子说一声,就说东西已经卖了,赔钱就算了,毕竟是他不地道在先!谅他也不敢罗嗦!”
苏沧月看着他好奇地问:“方阳,徐臻直好像很怕你?”
“那是,平时哥几个收拾他收拾得多了,他看到我们就犯怂。”
苏沧月恍然大悟:“怪不得刚才你伸手抓他,一抓一个准,而栋子动手却没碰到他的衣角,我还以为你比栋子厉害呢!”
方阳脸上得意的笑容一下子没了,他还没自大到以为自己比龙牙出来的高手厉害!
他们一帮人从小欺负徐混子习惯了,以为他就那个样子。现在想起来,刚才徐混子被赵栋追打,却能毫发无伤,以前被他们欺负时,却从来无法反抗,难道他这么多年都在演戏?
苏沧月见他开始思索了,也不再罗嗦,开始和林朗闲聊,说了一些南都的历史和风俗。
再坐了一会,方阳出去结账,苏沧月暗里关注了一下,发现他在外面打了两个电话。
因为怕惊动徐臻直,苏沧月不敢用灵觉探查整个山庄,直到吃好饭离开时,她还不知道徐臻直被修理成了什么样,也没有见到那个傲娇的秦七小姐。
一行人离开时是下午一点半左右,梅老板将几人送到了梅庄门口,还一人发了一张名片,上面只有梅庄金从业五个字,和一个电话号码。
苏沧月很惊讶,刚才方阳一直叫他为梅老板,没想到他居然姓金。
方阳解释说,梅和金,都不是他原来的姓,因历史原因,才用了金姓。
等走到山脚停车场,苏沧月看见徐臻直几人正准备离开。
那辆路虎是他的,奥迪TT是秦小锦的。
见到他们,徐臻直从车上下来,大步走了过来。
秦小锦对方阳挥了挥手,趴在车窗上好奇地看向这边,一副看戏的样子。
方阳不紧不慢地向她走去,两人低声说了几句,一起看向这边。
苏沧月打量了一下徐臻直,发现他看起来很正常,没有明显的皮外伤,走路的姿势毫无异样,不知方阳刚才是怎么修理他的。
“辛西亚,那挂件对我很重要,请你……”
“我知道。”苏沧月打断了他,略带着一丝歉意说:“不好意思,徐先生。那天我住院后,病房里的一位病友看到了那个挂件,她很喜欢,说那是一个古董,出了2000元钱向我求购。那时我刚好缺钱花,就把它卖了。栋子,拿2000元钱给徐先生吧!”
徐臻直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抓住她的手急切地问:“卖给谁了?你快告诉我东西卖哪里去了?那对我很重要!”
苏沧月盯着他的眼睛,轻喝一声:“放手!”
徐臻直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刚好这时赵栋将一叠钱递过来,苏沧月接过,随手塞到了他手里,呵呵笑着说:“真不好意思,徐先生拿钱再买一个吧!”
苏沧月说完,头也不回去向车子走去,拉开车门上了车。
直到几声关车门的声音响起,徐臻直才回过神来,看着手里的钱,眼神暗了暗:自己刚才居然被影响了,这女人果然有问题!没想到她也是术法江湖中人,以后的日子有趣了。
回去的时候,由于赵栋喝了酒,两个警卫员当司机,方阳邀请苏沧月跟他坐同一辆车,她没有拒绝。
车子上了国道后,方阳就打开了话闸子:“小苏,你们前段时间真的很缺钱?”
“嗯,那时我们急着筹钱给栋子娘做手术,一般都是能省则省。”
“徐混子的祖母是苗人,你知道吗?”
“还有这样的事?”苏沧月惊讶地问:“那他的爷爷也是吗?”
“不是,他爷爷是土家族。”方阳说了一个名字,是一位开国将领:“你别看他在我们面前像老鼠见到了猫,但遇上别的人,但也会耍狠使手段。加上他们家好像还拥有一些神秘的能力,所以,你以后最好离他远一些,他的东西也别碰,当心中毒。”
“中毒?”
苏沧月惊讶地反问。她知道木兰寨人会养盅,也习惯给人下盅,但用毒,这好像是楚术中的辅助使术手段。
听林朗说,正宗的楚术,早就失传了。如果徐家人会用毒,是不是可以这么推断:连续两次袭击自己的,就是他们?
“是啊,我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吴子俊那家伙抢了徐混子的一块巧克力,吃下之后拉了好几天肚子。后来听长辈们提起,知道徐家有些东西有毒的,不能碰。”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看来方阳他并不知道术法的事,所以一律用毒来代替,其实吃了东西拉肚子,按土苗人的习惯,更像是下了盅。
苏沧月知道方阳也是好心,认真地对他说:“谢谢你,方阳,我会注意的。对了,徐家具体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到了今天,还自己拥有这些能力?”
建国到今天已经快50年,如果是聪明人,一般会把当初的特殊能力归于国有,或者由明转暗。现在连小一辈都知道徐家有非凡能力,这事透着一股不寻常。
“这件事,要从三十年前说起。”方阳才开了一个头,好像想到了什么,又马上改口:“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当年的事情,我记得是蓝老爷子经办,蓝叔叔也参与了,蓝玉知道的也比我多。等到你见到他时,自己问他吧!”
苏沧月知道他不会说了,当下点头应好,决定等见到蓝玉后,就向他打听一下徐家的事。 重生御灵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