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姿一边是在家中休息,一边是借季无烨的人在调查着林沐远,还有准备着方择的罪状。去慈云寺,是以祈愿为借口的,毕竟她遭逢大难,劫后余生,便是前去向佛祖祈愿也是师出有名的。
如果自己跟纪家的行踪都是有人盯梢的,那么这一次去慈云寺,想必也是一样。沈清姿想着自己跟卫青音偶遇,这又有谁能说什么呢?证据在前一日便由孔月外出买香火的时候一并带了回来,一切她都能做的理所当然一样。
卫青音眼下是皇贵妃,这一次却是阵仗十足地出现在慈云寺,她上香的时候,还不准其他香客靠近。沈清姿跟其他香客一起,是等到前头僧人说可以了,才进去的。按照往日那般的佛前上香祈愿,最后,是往后院走去。
“沈大小姐!”玲珑与沈清姿是偶遇一样,很是惊讶口气。
沈清姿也是惊诧,继而是恍然大悟道:“只听闻今日有贵人凌驾慈云寺,想来,是皇贵妃娘娘了!”
“不错,我们娘娘是来慈云寺祈福的,沈大小姐也是吗?”玲珑说道。
“嗯,清姿大难归来,想来是佛祖保佑,便是来还愿!”沈清姿也是淡淡说道,“既然皇贵妃也在,清姿案例是该去探望的,不知贵妃娘娘可方便接见?”
“我家娘娘前日还念叨着沈大小姐,见到沈大小姐一定也是很开心,那便随玲珑这边走!”玲珑是带领说道。
不管在谁的眼里,两人都是偶遇,礼数也都是到的,真如沈清姿所想一样,沈夫人那边是有人在沈清姿出来就跟上的。这所见的一切,也都是会如实回禀。
卫青音在厢房内,身边有太监宫女伺候,是静静地品着清茶,见到沈清姿来,有些欢喜般道:“清姿姐姐,这般巧,你也来慈云寺。”
沈清姿是上前福了福身子道:“民女见过皇贵妃娘娘!”
“免礼,赐坐吧!”卫青音比较之前的活跃,今日倒是沉稳了许多。
沈清姿是随意一扫,卫青音身边是有一位老太监,还有一个老嬷嬷伺候着的,似乎是因为上次在慈云寺遇上蒋晋的事情,这一次显得格外的谨慎跟隆重。自己上次进宫也才隔了几天而已,这一次,便也没有太多的话可以说。是随意的寒暄跟简单的问话,沈清姿都是一一回答,卫青音也没有像平时在宸宫里那么的直接,举手投足之间也都符合贵妃身份。
没多久,卫青音便是让沈清姿告退了,是以不想打扰沈清姿礼佛为借口的,让玲珑送了沈清姿出去。东西便是借玲珑之手转交,所有的一起,既是在人眼下,却也是暗中乾坤,自然是落不下任何口实的。
从慈云寺出来后,沈清姿就开始等待了,她不能着急,卫青音要安排也要有合适的时机,只是,方家那边的举动,是让季无烨的人看着紧些,这一日日,过的都有些紧张跟希望。如果当今圣上如人称道般圣明,那么看到方择的罪证,没有理由置之不理的,除非……沈清姿想到那些就觉得心往下沉,她真的希望一切能简单些。
这日早朝后,方择刚退朝,便被太监宣到了御书房,延熙帝是一脸肃穆,而书房内,还有那太子太傅,御史大夫纪云峰在场。当着方择的面是将一本奏章摔在了他脸上。“看看你做的好事!”延熙帝冷声道。
方择不解,但还是惶恐般跪下道,将那奏章拾起一看,顿时面上大惊,背上也是一片冷汗。他是立马请求般道:“皇上恕罪,这是有心人暗害微臣,微臣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做这些贪赃枉法的事情啊!”
“你做了什么,朕知道,只要不动根本,朕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是,方择啊方择,你怎么就那么蠢,这些事情居然都被人查出来!”延熙帝额头有些青筋,方择为人如何,他自己清楚。如果不是因为方择手握大军,也算是忠君爱国,牵连过大,他早就拿下了。
“皇上,臣真的是冤枉的,这是诬告,陷害啊!”方择是绝不承认,有些求助般看向林沐远。
“皇上,眼下不是追求这些是真是假,而是这奏章怎么会出现在御书房!”林沐远开口道。皇宫大内守卫森严,御书房更是重上之重,他都有些想不通了。
延熙帝是看了一眼方择,这个人太过愚蠢,这么下去,迟早是会被人除去的,在这之前,是要将他手上的兵权收回来。“朕也想问问那些御林军,问问朕的御前侍卫,究竟是怎么担的职,居然能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这本奏章放在案上!”延熙帝咬牙切齿般说道。
“一定是李家余孽,皇上,这已经很明显了,是李家余孽啊!”方择慌忙之下,是咬住了李家,在场的人当年的事情都脱不了干系,他便是仗着这一点,才有些有恃无恐。“纪云峰,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护着那两个人吗?”
纪云峰面无表情,只有些冷冷地扫了一眼方择。只听他缓缓开口道:“皇上,下官能保证,这一切与我家中两人毫无关系。”
“李兰宁就一个弱女子,的确是很难有这个能耐,但或许,在她背后,是有人相助呢!”林沐远开口道,纪云峰护着那对母女,这让他很是头疼。
“皇上,下官愿以项上人头担保,这是有人借李家之名,我家中二人,都是柔弱女子,断没有这个可能!”纪云峰是一口咬定说道。他知道真正的李兰宁是谁,但是他不能说,为了阿妍,他会深藏着这个秘密,那是李家之后的骨血了,他不能那么的绝情。
延熙帝眉头紧锁,这不只是李家的问题了,如果有人能够出入御书房如入无人之境,那他的帝位又如何保证。“方择,这是朕保你的最后一次,如果还有下一次,就别怪朕无情了!”
“谢皇上宽恕之恩!”方择心头一片冰冷,他觉得是有一柄雪亮的大刀悬在他心头的,敌人到底是谁,他在明,人在暗,这里还没有他私铸兵器的事情,他不知道那些事情是不是也被查证了。
“你们先退下,林太傅,你留下!”延熙帝开口道,是要跟林沐远商议一下这个事情了。
方择是有些期望一样走前看了一样林沐远,他想求助的。从御书房出来,方择有些饿压低声音对纪云峰道:“纪云峰,你护着老的我也就不说了,那李兰宁明明就是这幕后主使,只要将她拿下,就不愁找不出李家那些人来。”
纪云峰是看了一样方择,开口道:“她是不是李兰宁,根本就是你们臆测,真正的幕后黑手,说不定就在你身边呢?”
对于纪云峰这种讳莫如深般的话语,方择是不屑一顾的,他有些发狠道:“纪云峰,你装什么清高,李兰宁要是知道你做过什么,还能做你纪家的媳妇吗?”
纪云峰面不改色,他一直也觉得方择很愚蠢,是个莽夫,所以他适合在边关打战,做个副将。但是因为是莽夫,觉得好利用,也好使唤,当初就选了这个人。“每个人做过什么,迟早都会有报应的。”他很是冷静,如果他猜得不错,方择是没多少气焰了。圣上也好,太傅也好,谁都不会愚蠢到护着这个箭靶子的。李家的人既然盯上了方择,这肯定不会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可惜啊!方择只怕到死都不会知道真正的仇人是谁的。“如果我是你,还是会把自己的人看紧。”纪云峰算是尽最后一点同僚之谊了。
方择看着纪云峰,也是下定了决心,不管如何,他一定要将李兰宁给揪出来,那人身在纪家是不好看,不过……方择心里也在盘算如何将柳叶秋从纪家引出来了。
从宫里出来,方择便是派人去找方卓云了,他已经将方卓云拉近了深渊,这一段时间,便是林太傅处,也是由方卓云出面请教。这一次,他真的不能再忍了!
方卓云听到方择的计划时,顿时是否决道:“爹,这些事情绝对不能将清姿扯进去。”竟然是要他借清姿去将柳叶秋引出纪家,然后神不知鬼一样将柳叶秋带走,他不能相信这会是自己父亲所想。
“为什么不可以,她是我们方家未过门的儿媳妇,为方家做点事情怎么了?”方择冷冷道,沈家这门亲事,根本就没为方家带来任何的好处。
自己让沈清姿远离柳叶秋就已经惹的两人争吵,清姿又是那么聪慧,若是最后想明白因为她的关系导致柳叶秋出事,清姿是一定不会愿意他的!方卓云想想就觉得不该,是断然否决。
“你不想让沈清姿出力,那你就自己想办法,我不介意换一个儿媳妇!”方择恨恨道,一个帮不了方家任何的儿媳,他真的不需要。以方卓云的身家样貌,娶个更有用的岂不更好?
“爹,那柳叶秋也只不过是弱质女流,我们这么做,真的合适吗?”方卓云很是抵触为难,但不管他怎么说,方择是下定了决心一样,方卓云更是心情沉重,一边是自家岌岌可危的地位,一边是清姿,他是挣扎为难了!
方择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方卓云还想着儿女情长,他是大大骂了方卓云一通。他能感觉到圣上的失望,也该给自己选择退路了! 天姿妖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