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豪是准备回边关了,只突然间,被方择参了一本,说他入京携带百人私兵,意图不轨。这金銮殿上,延熙帝是当下震怒,要蒋豪对此解释。
蒋豪是吓出一身冷汗来的,这自己私带五百精兵入京的事情没人知道的,但却将他表面依旧镇定。在方择那官银事情不了了之之后,他就准备回边关,就让自己的精兵分批回去,眼下京中还剩的不足百人,而且,最新一批的于天未亮前就走了。“回圣上,下官是带了精兵,但也仅仅是几十名,这一路惊险,下官也是无奈之举。”蒋豪心中暗恨方择,他什么都还没做,方择居然反过来参了他一本。
“启禀圣上,下官查到的却不只这些,这是下官于这几日收集的消息,若是圣上派人到这几个地方去查,定能查到这些人来。”方择是在方卓云告诉他一切都是蒋豪暗地搞鬼,便是开始派人查蒋豪,知道蒋豪带了精兵回京也是按兵不动,反复确定了之后,才告了御状。他说着便是将地方名目都呈了上去。
蒋豪却是不慌不忙,这当下也便是告起了方择来,这金鸾殿上,便听着蒋豪将方择的罪状一一列出。
方择却是冷笑,在知道蒋豪背地搞鬼之后,他就将自己跟地下钱庄的事情全部抹去,这不管哪里的账目上,是连夜修改,断然看不出方家跟地下钱庄的关系来。而以往那些由蒋豪参与的事情,在这几日内都是昼以继日般的全部隐盖。
文武百官便是看这昔日的上下将领在金銮殿上相互揭穿对方的罪行,总觉得有些搞笑一样。但如此气氛之下,谁也不敢笑的。
延熙帝的脸色是极为的难看,他几乎都能确定这两个人说的是实话,他气的不是方择做了这些,而是气方择居然愚蠢到让人发现。而这个蒋豪,边关守将之一,他先前就接到杜方上奏的蒋豪纵女行凶的奏章,但是他都压下来了。他要的是蒋豪能为他守住边关,而一直以来,蒋豪做的也不错。眼下看着两人窝里斗,他气的有些想将两人统统都砍了。
“回禀圣上,蒋豪所言俱是虚假,下皇上可派人调查。”方择自信般说道。
蒋豪咬牙,还不准备跟方择就这般的扯破脸皮的,这当下便又是状告方择纵子行凶,杀害他女儿。
“够了!”延熙帝大喝一声,殿前如此喧哗,成何体统。“来人,将方择蒋豪打入大牢,京兆尹,你全权调查此事!退朝!”延熙帝不管方择跟蒋豪是不是做过那些,在他的面前狗咬狗,让他看着就厌恶,也不管最后调查的结果会是怎样,这些个武将,都该进大牢好好磨磨戾气。他是愤怒起身,便是拂袖而去,留文武百官都有些震惊模样。
方择跟蒋豪都有些意外圣上如此的决定,但是龙颜大怒他们都是看到了,一时之间都是伫立当场,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御林军很快是将两人押了下去,文武百官都有些震惊,方择是武官之首,更算是朝中第一人,竟然是在顷刻之间被打入了大牢,这瞬间,众人心中都开始揣测,是不是方择要落难了。
方家跟蒋家这都是震惊,方家此刻差不多就方卓云一人,那张氏是惊吓到很是六神无主。蒋家那边,上至蒋老夫人,下至蒋晋,一哥哥都是坐立不安。
接下这烫手山芋的京兆尹最是慌张,圣上是将人打入大牢,但是根本就没有定罪,而这两个都是惹不起的主,京兆尹不敢怠慢。
方择跟蒋豪的牢房是相对的,两人都没有换上囚衣。方择此刻还没有回过神来一样,怎么会这样,他想的不是这样。他贵为大将军,可从来没进过大狱啊,圣上这是要查办他了吗,就因为蒋豪的这几句话要查办他?
蒋豪是恨啊,他都要回边关了,临走之前却被方择拖下水,看到要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的方择,他便是嘲讽道:“堂堂大将军竟然也有这一天,这深牢大狱的感觉如何?”
“闭嘴,你这个以下犯上的混账,难道我待你不好吗?”方择恶狠狠地呵斥道。
“你儿子杀了我女儿,难道就几句话了事,方择我告诉你,你做的那些丑事我都知道,是你先对我下的手,就别怪我翻脸无情。”蒋豪早就恨上了方择,也便是恨恨道。他的人都已经走了,方择根本没他的证据,但是他有啊,这么多年跟着方择,怎么会不知道呢。
方择是冷笑道:“你那个女儿是什么样的货色你最清楚,死了也好,省的活着丢人!”
“那是我女儿,就算她做了什么,那也是我女儿,你儿子杀了我女儿,我是心心念念想着要他偿命。”蒋豪咬牙说道。
“爹,爹你没事吧!”方卓云是心急火燎般地赶过来,奔到方择的牢房前,关切问道。
见到方卓云,方择便是站起身来,走上前道:“卓云,你不要紧张,皇上并没有定罪,你进宫去找兰妃,不,不要找她,圣上不喜欢后宫参与政事。你去找太子太傅,他会告诉你怎么办的。”这后面这句话,方择是压低了声音,用极清的,唯有方卓云能听到的声音道。
方卓云不明所以,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父亲跟太子太傅还有往来。
“听到没有,爹在这里没有什么事情,你知道该怎么办。”方择加重了语气说道。
“方择,你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害了那么多人,以为真的没事吗?”对面蒋豪讽刺道。
方卓云是怒目转身道:“圣上会还我爹一个清白的。”若不是蒋豪乱咬人,怎么会触犯龙颜,使得圣上震怒呢。
“方卓云,都是你,你杀了我女儿,我要你们方家陪葬。”看到方卓云,蒋豪更是恨急。
“蒋青妩卑鄙恶毒,是她害人在先,我杀她是自卫。”方卓云冷着脸回道。
“少那么冠冕堂皇,你爹作恶多端,害过的人不少,到最后终是要付出代价的。”蒋豪喝道,
“我不会听你疯狗一样的乱咬人,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方卓云也不客气说道,“爹,你放心,我这就进宫。”
“进宫搬救兵呢,圣上绝不会那么糊涂的。”蒋豪这心底其实又有些没底的,可这个时候,都已经豁出去了,也不得不硬气。
方卓云不去理会,告别了方择便是离开,只在这牢门口,是遇上蒋家的人,他对蒋家已经没半点好感了,当下也是视而不见般擦身而过。他身上没有任何的功名,进宫也是借着兰妃娘娘给的手谕,几番周折,终于是见到了林太傅,这却已经是傍晚了。
林太傅听完方卓云的转述,只让他安心回家等着,便是要人将方卓云送出宫。
这一等,就等了整整三天,这三天,方卓云都有些东奔西跑,父亲身边的同僚都是去走了一遍,只眼下圣上气还没消,天威难测,谁也不敢去出这个头。
沈清姿是来看过方卓云的,表示自己的慰问之情,但是方卓云是连应付她的心情都没有,想着自己父亲深陷牢笼,整个人都是愁云不展。
到了第四天,京兆尹是表示查无所获,不管是方择的还是蒋豪的,都没有任何的收获,这个时候,太子太傅便是出列,禀明方择跟蒋豪都是无人愚弄,是有心人故意透露虚假密保,两人都是忠心卫国。
延熙帝这才是下令将蒋豪和方择从狱中提出来,却也是在金銮殿上怒斥两人不分是非为人利用。蒋豪是被勒令立马回边关,没有圣旨传召不得回京。方择是被扣了一年的俸禄,更是在大殿上被延熙帝骂的颜面无存。只这事却就是这样算是揭过了。
沈清姿很不开心,为什么方择能够如此的庆幸,她能感觉到方择的背后是有人保着的,便是这些个罪状也不能让圣上定方择的罪。一年的俸禄算什么,那还不及方择私底下捞的一天的银子。这借着到慈云寺上香求佛的借口,她便是又跟季无烨碰面了。
“喝杯茶降降火吧!”季无烨为沈清姿倒了一杯茶。
“我还以为这一次能让方择元气大伤,看样子,是根本就没任何作用。”沈清姿有些丧气般说道。
“谁说没有任何用的,圣上若是真的全心袒护方择,也不会让人打入大牢了。”季无烨安慰说道。
“可是最后你看到了,根本就没有任何用啊!”沈清姿很是不甘。
“慢慢来,你不是很有耐心的吗?”季无烨有些不明白沈清姿这次为什么坐不住了。
“已经过了一个月了,再有两个月我就要嫁给方卓云了,我,不想嫁给他!”沈清姿面上有些不耐说道。
季无烨一愣,似乎最近看到沈清姿私下底对方卓云很有些不满了。“他惹你不开心了?”季无烨试探道。
“方卓云或许是真的很爱我,但是对他来说,方家比什么都重要,即使方择做过那些事情,他会惊讶,会反对,却最后还是妥协。我对他很失望!”沈清姿说道,在好几个瞬间,她都有过心软,有过愧疚,为自己利用方卓云而愧疚。但是这几次,她的失望也越来越多,让她已经忍不住私底下对人抱怨了。
季无烨倒真有些心里舒畅了,他再也不用担心沈清姿会假戏真做了,便听他安慰道:“别灰心,还有两个月,总会有办法的。”他是有意放柔放低了声音,有些哄的开口说着。
沈清姿对上季无烨不再绷着的面容,看到他眼里的柔和,心里的狂躁稍稍被抚平。她要冷静,是希望太大所以才会这么失望吗?她要让方择付出代价的,一年不够,两年,两年不够,三年,这终有一天会成功的不是吗?“季无烨,谢谢你陪着我!”沈清姿叹了一口气说道,她对他,似乎越来越依赖了。 天姿妖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