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卓云本就是忙里偷闲,这跟沈清姿聊了许久之后,有些恋恋不舍般离开。这一年的时间让他觉得很漫长,只家中那些事情又让他觉得时日很短。总想着,解决了家里的那些事情后,若是沈清姿嫁过来,也能和和美美,不需为其他事分心。
从出云阁出来,穿过庭院,方卓云看到了貌似久候一般的沈清瑶,他眉头微皱,他是尽量与沈清瑶保持了距离来。知道沈清瑶做的那些事情后,他是由心底地震惊,继而开始疏离,但碍于沈家跟自己的关系,又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此刻已经躲避不开,方卓云也只能迎头而上,疏离又客套般道:“二小姐。”
“方大哥,看到我,便是这般的不情愿吗?”沈清瑶略显哀怨般说道。
方卓云走进了,也发现沈清瑶的妆容略重,只也掩盖不了她气色的不佳。“二小姐多想了,只卓云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
如此客套的话语听在沈清瑶的耳中是格外的刺耳痛心,什么时候,她都已经变成他如此见外的人了。她有些勉强般的笑笑道:“方大哥,我能耽搁你多久呢,只是有些事情想跟你说而已。”
听着沈清瑶哀怨口气,方卓云不免放柔了口气道:“有什么事,你便说吧!”
“方大哥,我知道你一心只想着姐姐,但是姐姐真的也是如此吗?”沈清瑶开口道,知道说了这些,定是让方卓云对自己更加讨厌,但是她就想让方卓云心里生起怀疑来。“我知道姐姐身边有一个人,一直很关心她,在乎她,只要是她想要的,都能义无反顾得给她。而姐姐也时常出门,就不知……”她没有指名,故意说话了一半。
方卓云听罢,便是有些不悦道:“清姿的为人,我知道,你不用跟我说这些了!”
沈清瑶对方卓云的反应是意料之中的,她便是开口道:“我知道你不信的,我也不想说的太过,方大哥,你自己留意下吧!”说完,她也不顾方卓云会有什么反应,便是转身离开。
方卓云只觉莫名其妙,他不信沈清姿会对他有二心,但是其他人,他还真没办法确定。在他的眼里,沈清姿无疑是最好的,只谁都知道沈清姿跟他的婚约,岂还会有人垂涎吗?是将沈清瑶的话语抛到了脑后,利落得离开了沈家。
沈清瑶胸口是堵了一口气的,虽然面上表现地很淡定,但是想着方卓云对她的冷淡,就觉得心里难受的紧,这往自己屋子走的时候,突然间是感觉眼前一黑,便是直愣愣地往后倒去,亏得身边的月荷跟绿意眼疾手快将人扶住。
两丫头是将沈清瑶匆匆扶回院子,又是急忙去请了大夫,也派人去通知了沈夫人。
沈夫人知道这事后,是急忙赶了过来,沈清瑶的状态一直都不怎么好,但是就是脾气倔,不肯请大夫。看着那双目紧闭躺着的女儿,沈夫人心里有些急。
“你们是怎么照顾二小姐的,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说晕就晕倒了?”大夫还没来,沈夫人心里就更急了,有些压抑又有些怒意般的,训起了屋里的丫鬟来。
月荷跟绿意是立马跪倒在地,连连请罪,心中叫苦,这二小姐的脾气那么冲,谁敢跟二小姐对着干啊!
很快大夫就过来了,沈清瑶还是没醒,沈夫人便是将责罚丫头的念头先压了下去。全身心地关注在了沈清瑶身上。
“大夫,究竟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人怎么晕了过去!”沈夫人看大夫的脸色不怎么好,便是有些紧张问道。
大夫是摆了摆手,没有回答,也是让沈夫人暂且不要开口,这又是把脉,又是翻了翻沈清瑶的眼皮,又是扎针,看那针头泛出的血珠。“夫人能否借一步说话?”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大夫面色凝重般说道。
沈夫人不敢迟疑,便是屏退了所有人,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沈清瑶,眉头紧锁问道:“大夫,我的女儿到底是怎么了?”
“若老夫没有看错,二小姐怕是在用神仙草。”大夫沉重说道。
沈夫人有些不解,神仙草,那是什么东西?
“这神仙草研磨成粉,吸食者会觉得飘飘欲仙,只一两次后,便会上瘾。断了之后,就会食欲不振,夜不安寝,老夫观二小姐之脉象血迹,与老夫曾见过的一位病人相似。这病,老夫医不了!”大夫是摇了摇头,一副无奈叹息模样。
沈夫人明白了,这药不是当初给庄嬷嬷下的那个吗?清瑶什么时候糊涂到自己也用起药来了?“大夫,这事还请切勿传扬,能让小女先醒过来吗?”沈夫人心下是震惊的,也只有问沈清瑶具体是怎么回事。
大夫点了点头,便是施针将沈清瑶给扎醒,收了诊金之后,便是告辞了。
沈清瑶有些茫然般环顾四周,才渐渐意识到自己晕倒的事实。她挣扎着坐起,看到只有沈夫人一个人,便是问道:“娘,我这是怎么了,其他人呢?”
沈夫人是坐到了沈清瑶身边,拉住沈清瑶的手,有些用力,面上是痛心。“清瑶,你怎么能这么作践自己,神仙草有多凶险,你怎么可以碰啊!”
沈清瑶一愣,下意识般问道:“娘,你在说什么?”神仙草她自然是知道的,她怎么可能对自己用这个药。
“你糊涂啊!”沈夫人紧握着沈清瑶的手痛心说着。
“不是,娘,你说清楚,你是说我对自己用了神仙草,那怎么可能,神仙草能让人上瘾,最后离不开,我……”沈清瑶有些莫名其妙般说道,但随着自己的话语,她的意识也渐渐清晰起来,话语也是顿住。
“不,不可能!”知道神仙草的害处,沈清瑶心下发冷,有些惊恐道。
沈夫人不明白了,若不是沈清瑶自己用药,又会是谁?
“娘,救我,我没有,一定是有人害我,我怎么可能那么傻。”沈清瑶有些慌了一样说道,怪不得她吃什么都没胃口,怪不得她一日日憔悴,打不起精神,越来越沉不住气,越来越暴躁,原来她是被下了神仙草。
“除了你自己,这家中谁会有神仙草啊!”沈夫人痛心着,不解着。
她只不过是对庄嬷嬷用了神仙草,这事情随着庄嬷嬷事后,便没有人知道了啊,为什么她自己会中了神仙草?沈清瑶心乱如麻,惊恐的,混乱的,脑袋是一团浆糊一样。“是她,一定是沈清姿害我。”除了沈清姿还会有谁?沈清瑶是挣开沈夫人的手,挣扎着从床上下来,要去找沈清姿对质一样。
“清瑶!”沈夫人按住沈清瑶,开口道:“她哪来的神仙草,她又不知道庄嬷嬷是怎么死的。”
“娘,让我去找她,一定是她害了我!”沈清瑶神情凶狠,这一冒出沈清姿的念头来,便是笃定跟沈清姿有关。
“就算是她,她也不会认的,你再想想,到底是怎么回事?”沈夫人心里有些发寒,若真的是沈清姿,那岂不就是说沈清姿什么都知道?
“不,娘,你不知道她,我去找她!”沈清瑶说道,她知道沈清姿的歹毒,她好大意,以为自己终于压到了沈清姿,但是原来自己早就被算计了。
“找她有什么用,现在是看你怎么办啊!神仙草是禁药啊,若是让人知道,清瑶,你的一辈子就毁了。”沈夫人眼下最关心的是沈清瑶的身子。
沈清瑶也是心直往下沉,她不要,绝对不要!“娘,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听说,是没有人能抵挡得住神仙草的瘾,这染上神仙草之后,断了,生不如死,继续用,只能一时的舒缓,瘾会越来越大,最后任人摆布,丧失理智,还是要死。她想到庄嬷嬷的模样,是生生打了个寒颤,她不要落得那样的下场。
“别怕,娘会找最好的大夫,一定会救你的,这个事情不能拖,清瑶,去庄上吧,这个事情不能传出去的。”沈夫人看着沈清瑶说道。
“不,我不去!”沈清瑶却是倔强说道,“要我在庄子上清苦,看她在家里逍遥自在,我做不到,娘,我就在这里,你请最好的大夫,御医,一定要帮我!”
沈夫人为难般看着沈清瑶,自己女儿的脾气她很清楚。按着沈清瑶的手,沈夫人凝重说道:“好,这个事情谁都不能说,两个丫头也不能说,除了我们母女,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大夫方面她会想办法。“清瑶,那药,你这里是没有了吧!”
沈清瑶摇了摇头回道:“都用在庄嬷嬷身上了,我哪会有。”心下却是有些虚,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回答。她已经难受了好几天了,心里乱的都想不了任何事情,或许,一点点,先用一点点,能自己平静下来后再慢慢断。
“那好,你知道,这药是不能用了,难受了你就忍忍,一定要熬住,娘一定会救你的。”
沈清瑶点了点头,她脸上是恨极了神色,是沈清姿,是沈清姿不动声色般毁了她! 天姿妖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