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认出了那是万鹰之神海东青,眼中的怒火更盛,几乎要喷出来。再看夜重华步的阵,他自小饱读兵书,熟悉调兵布阵,却从未见过这种阵法,坚不可摧,他这边的士兵一个个冲上去仿佛都是自赴黄泉的,看着尤为恐怖。
如今他们还真是进退两难。
正在沉思,忽闻一声尖锐的叫声,抬头便见上方突然飞下来一道影子,冲着自己直面而来,不自主的伸手一挡,噗的一声闷响,手上刺痛,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啄向自己,再看一眼手上便发现被叨了个大洞,血哧的一下就喷了出来。
安一烈忍着剧痛,另一只收紧紧地捂住伤口,飞下来的正是一直在天空中徘徊的海东青,一击一过,便又是飞了上去。
安一烈在下面恨的咬牙切齿,若是他此刻有翅膀早就飞上去将这只海东青碎尸万段了!
可这还不是最坏的结果。
海东青急速飞向夜重华,在他的身边落地,冲着安一烈在的地方叫的大声。
夜重华会意,眼眸微眯,却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一个小小的白白嫩嫩的东西,好像是个孩子,一下子就隐住了看不见了。
其实白白嫩嫩的东西,就是小麒麟,它此刻正吃力的抱着一袋不知道什么东西,正往海东青的背上放。
海东青也似知道般,将身子伏的更低,待小麒麟坐好了后嗷的一声便冲上天飞了出去。
小麒麟欢呼了一声,满脸地兴奋。
战场中的漠北军队已是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安一烈刚吩咐后援部队急速前来支援,并且想要暂时撤退时,便又见海东青飞了过来,而它的背上,似是正坐着一个孩子。
安一烈看着那个小孩,眼皮直跳,总觉得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海东青背着小麒麟在上空飞翔,看的清整个战局,小麒麟指挥着海东青往战场的边上飞。
因着夜重华的布阵,现在的战场外围全是漠北的军队,西陵的军队正局中间。
漠北军队边打边退,想要从后方撤退,却忽闻后方嘭的一声爆炸声响起,后方的士兵一个个炸的血肉模糊。
海东青正背着小麒麟环着战场外围飞翔,时高时低,飞过之际。小麒麟不断的从上面丢下手榴弹,一落到地上便发出巨大的威力。
一时间漠北的军队进退不得,如鱼肉般任西陵残杀。
小麒麟趴在海东青的背上丢手榴弹丢的很是开心,这是他好不容易从欧阳舞那抢来的事情,这是它第一次参与打战!
不时的指挥海东青飞行,口中兴奋的叫着。
突然看到安一烈正在战场外,便指挥着海东青急速飞行而去。
安一烈眼看着那阴影冲着自己而来,惊恐至极,急忙将身边的将士们推了前去,驾着马便想逃跑,他不该这么做,可如今他要是对上那黑色的不知道什么物体,那便是死路一条。
下意识的,安一烈策马狂奔,想要逃离,可主将一逃,便注定这将是一场败仗,并且败的屈辱。
想起这个,安一烈硬生生的勒住了马缰。
他怎么可以辱没军人这个词,他的一双眼睛熬得赤红,胸口一阵气血翻涌,难道他的大限真的降至?
他不甘心!
还未等他想完,小麒麟已经兴奋的朝着他扔了一颗手榴弹!
“将军,小心!”后方看到的将士大喊,可为时已晚。
小麒麟并没有直接扔到他的身上,而是扔在他的后方。
安一烈只觉身后一股强大的气流嘭的炸开,身子不由自主的飞了出去,跌落在十丈远处。
刚刚跌落在地的安一烈只觉头昏眼花,手上先前被海东青啄了的地方疼痛难忍,脑中一直回响着刚才的爆炸声。
还未回过神,便觉一柄冰凉的东西抵在了自己的喉头。
夜重华穿着黑色的铠甲在阳光底下散发出冰冷的光芒,他的一张面容俊美无双,却带着罗刹的神态,手中尖锐的剑指向安一烈,剑尖直抵喉咙。
冷汗从安一烈的额头冒出,脸色苍白如雪,心沉落谷底。
这一仗,漠北完败。
漠北战败,主将被俘,无奈之下只能派人过来谈判,令两兵停战和解。
漠北派出的使臣是魏东辰,此人持重老成,为人十分谨慎,平日里并不显山露水。如今漠北由他来谈判,倒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一般的人见到夜重华怕都是矮了半截,对谈判来说着实不利。
漠北经此一役损失惨重,这些年来辛苦隐藏的实力功亏一篑,如今无论如何也要保住实力才对。
若不是之前得了情报,他们也不会这般掉以轻心,本以为胜利在望,却没有想到输得如此一败涂地。
两名主将,一位离奇死亡,一位被活活生擒。其余的部队早就撤回来了,他们实在是消耗不起了,粮草被烧,冬日里冬雪覆盖,连挖点野菜充饥都不可能。
魏东辰打着和解的旗号来,很快便被带到了夜重华面前。
这是魏东辰第一次见到夜重华,之间面前的男人明眸皓齿,清俊艳逸,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眸透着淡淡冷漠与疏离。他的下巴线条如贵族般据傲冰冷,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浑然天成的王者霸气,令人忍不住朝他下拜叩首,臣服于他。
魏东辰心中不禁想到,不愧是战神,名声在外,气势上便压人一筹。
只不过魏东辰在漠北也是位高权重,向来被人奉承惯了,心里也是十分高傲的。他见夜重华并没有对他礼待有加,心中不由带着些怒气,面色桀骜道:“不知宁王如何才肯放了我军主将?”
夜重华双手放在双膝上,微扬下巴,看了魏东辰一眼,唇角似是含着一丝讽笑,模棱两可道:“这便要看漠北的诚意了。”
魏东辰来之前,已与漠北皇帝夸口,会将损失降低到最少。
“我们漠北愿奉上十万两白银,算是此次的赔罪了,如何?这已是我们漠北最大的退让!”魏东辰的脖颈高昂,似是很了不得一般。 邪王的神医逃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