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下去不是办法。刚才十七娘中了范离月一剑。”云大夫拿起床边碎在地上的床帘,整理一下,准备用来捂住眼睛把玉溪和陆泽庭两人从密室中抱起来。
“让我来!”文敏捂住伤口,伤口并不是很深,却足够让一直怕痛的文敏吃力,她艰难地走过来,道:“一会云师打开密室的开关,我丢一些床帘布碎进入,遮住他们两人的身体,然后你再下去把他们救出来。”
黑岩关心她道:“你的身体撑得住吗?要不要先包扎伤口。”
文敏没想到黑岩这个时候还在关心她,雀跃中带着虚弱笑道:“我没事,我能挺住!”
“好!就这么办。”云大夫让大家离开床边好让文敏做事,他则跑去打开机关。
古谷巫摸着脑袋有些不明白:“既然有密室这安全的地方,之前你们为何不让他们两人在密室下面洞房?”
连云大师捋胡子解释:“密室黑漆漆的,哪有这里有气氛,而且引蛊最好在通风的地方。再说,我们那想到范离月这么快寻来这里。看来处理好他们的伤势,我们又得搬地方了!”
他环顾一下这个阁楼带着不舍:“哎~~不知道下次回这里来,这房子还在不在。希望范离月有点人性,别把这里一把火给烧了!”
黑岩看着文敏捂着伤口把破碎的床帘扔进密室的背影,眼底闪过怜惜和他此时此刻都没有察觉的情愫。
文敏把玉溪两人用床帘全部遮住,说行了,轻功极好的云大夫还不放心,带着被子才飘身下去救人。
云大夫先后把玉溪和陆泽庭用被子裹住才抱上来放到床榻上,再用被子遮住两人,然后才小心地掀起被子的边角开始查看玉溪后背的伤势:“伤口差一点就到心脉了,好在伤口不深。我先帮十七娘上点止血的药。”他往玉溪的后背伤口倒入一些止血药粉,抬头对文敏道:“等你包扎好伤口后帮十七娘包扎伤口穿上衣服。黑岩,你去隔壁房帮文敏包扎伤口。”
“我?!”黑岩指着自己的鼻子难为情道。
“说的就是你。文敏为你挡了一剑,你难道不应该帮她包扎?难道要我们几个大老爷们来动手?”云大夫早看出文敏对黑岩有意思,现在是成人之美。
“不行,不行!”连云大师误会云大夫喜欢的人是文敏,那能让文敏的身子给黑岩看,他把床边的云大夫拉起来,推云大夫道:“你去给文敏包扎伤口!黑岩他的包扎功力不够!”
云大夫不乐意:“师傅,你就别添乱了!这文敏喜欢黑岩,她身子不怕让黑岩看。”
云大夫这一说完,气氛怪异了起来。
连云大师完全不知道是这么回事,愣在当场。
文敏是害羞得想找地方躲。
黑岩是完全不知所措,之前文敏救了他,他没多想。现在看到文敏低着头扭捏的样子,证实云大夫说的话是事实,他更是感到不知所措。
云大夫拍了他肩膀一下,大喝道:“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帮文敏包扎伤口,一会她流血过多,命在旦夕怎么办?她包扎好伤口还得帮十七娘包扎伤口穿上衣服,我们要快点离开这里。”
“哦,我知道了。”黑岩慌忙地应了一声,去拿药箱找止血用丝棉布和消毒药酒,然后领着文敏下去。
连云大师这才回过神来:“原来你喜欢的不是文敏。好小子,那你喜欢谁?”
“我喜欢谁,等我带师傅去巫峡口就知道了。”云大夫说完开始探玉溪的脉象,接着他一脸震惊道:“怎么会这样?!”
连云大师看他变了脸色,忙道:“我来看看。”
云大夫让位。连云大师探了玉溪的脉搏后,震惊,与云大夫对望了一眼,接着摇头哀叹!
文敏包扎好伤口后,回来看到云大夫和连云大师两人的脸色都不好,忙问怎么了。她又问向古谷巫。
古谷巫摇头,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问云大夫两人,他们两人只是摇头缄默。
云大夫让大家收拾一下,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落脚再说玉溪两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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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溪醒来,发现自己衣服穿得整齐躺在一家农舍的房间里。推门而入的是文敏。玉溪从她口中得知陆泽庭在另一间房间,她想起身看他,一起身发现后背疼得厉害。
文敏让她休息一会:“陆总兵没事,你别担心他。云大夫交代了,这会他要休息,不让人打扰。你因为引蛊,蛊虫入体所以身体很虚弱。不像我,中了一剑还这么活蹦乱跳的。云大夫的药真管用!”
玉溪看她满面桃花,笑问道:“死丫头,是不是好事近了,所以才这么开心?要不然,怎么会中了一剑还这么兴奋?平时的你可是最怕疼的。”
“被你猜对了!”文敏把一碗中药递给玉溪让她喝下,接着道:“这一剑是为他挡的。云大夫让他为我包扎。他说我是他的救命恩人,身子又被他看了,说他愿意负责,等陆总兵伤好了,我们回巫峡口就上我家提亲!”
玉溪为文敏高兴,又问她是怎么来这里的,身上的衣服又是谁帮她穿的。文敏向她解释了一下,说这里是离京城有几个时辰的一个村庄,还算安全。两人再聊了几句。玉溪突然感到困了,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原来云大夫在中药里放了些有助于睡眠的药物。
玉溪再次醒来,发现窗外的阳光开始西斜,她睡了一个白天的觉。她发现身体好了很多,能动了,想下来走走。
云大夫和连云大师走了进来,两人欲言又止,一脸沉重。
玉溪问两人怎么了,突然下沉心道:“不会是泽庭出事了吧?”
在力朝,一般没成亲前,女子叫男子“十郎”这种在家排名称呼;成家后,女子叫夫主的字。
连云大师难过道:“他没事!你别担心他!你先担心自己吧!哎~~”
听陆泽庭没事,玉溪松了口气,疑惑:“我怎么了?引蛊不是很成功吗?”
云大夫凝重道:“他的蛊已经解了,体内没有蛊毒。现在因为身体虚弱还没有醒来。他的蛊毒完全转移到你身上,不仅深入骨髓,而且蛊虫进入了心脉里,没法再引蛊,也没发解蛊!”
“怎么会这样?!”玉溪的笑容僵住,没想到她会被判“死刑”。红火好日子才刚刚开始,怎么会这样?不会的,不会的!玉溪拼命地摇头,她激动地抓住云大夫的衣襟慌乱地问道:“云师,你在说笑对不对,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她说得很急,到后面都流出泪来。
为什么这个世界要对她这般残酷,难道她穿越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救陆泽庭,然后光荣死去!?
她的心好痛,接着头也好痛!她努力抓着自己的头发,癫狂一般想把头发扯下来,好似只有这般才能让自己的头不再痛!
云大夫大惊失色,抓住玉溪的两只手不让她动弹:“蛊毒发作!师傅快给她下针!”
连云大师在玉溪身上连下几针,玉溪才渐渐平静下来。
云大夫扶玉溪躺下。玉溪两眼无神的问道:“云师,我还有多久的时间。”
云大夫低沉道:“只要你体内的蛊虫不死你就不会死。但会变成被蛊王拥有者控制的傀儡!”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引蛊不是挺成功的吗?”玉溪痛苦地闭上眼睛。
连云大师叹息,一下子似苍老了很多:“本来是没事的。因为你中了范离月一剑,心脉附近伤口流了很多血,刺激了陆十郎体内的蛊虫,它们从他的身上全部转移到你的身上,在你的心脉附近大肆嗜血。如果蛊虫只是深入骨髓,还有得救,但进入心脉则是用心头血在饲养蛊虫。这些蛊虫是不会离开本体的!”
这可是心头血,蛊虫怎么会舍得离去。
在这些蛊虫没有进入心脉前,它们是一小个一小个的一大群,最先进入心脉的蛊虫会把心脉外的蛊虫全部吞噬,然后壮大成为饲主的本命蛊。
连云大师看到玉溪于心不忍,虽然和玉溪相处的时日尚短,但他一直听云大夫和陆泽庭在说玉溪的事,早已认可玉溪这个徒孙。他把说了等于没说的希望说了出来:“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云大夫问道。
玉溪睁开眼睛,如溺水的人遇到了救命稻草般发出强烈的求生欲-望。
连云大师迟疑了一下,道:“找到蛊王饲主,然后把对方的蛊王引到十七娘的身体里,这样就不会因蛊虫不受控制成为傀儡,而且因为蛊王能活百岁,十七娘也能因此活到百岁。这也是为什么苗族明知道蛊虫害大于利,还愿意养蛊的原因。”
云大夫沉思自语:“据陆十郎的推断,这蛊虫是苗妃下的,那么用心头血饲养蛊王的饲主很有可能就是苗妃!只是她深在宫中,要接近她不是易事!”
玉溪闻后眼睛越来越亮,进入宫中对别人来说这是难事,对拥有海珠空间的她来说并不是难事。只是海珠空间现在的情况不乐观,不知道能经得起她几次自由进出。
“此事要从长计议!先让十七娘休息一会吧,她因蛊虫嗜血,失血过多。”连云大师看玉溪恢复了神采,取下她身上的银针,与云大夫一起退出房间。
玉溪等他们两人走远,试着进入海珠空间。当她进来看到空间里的变化后,整个人楞住,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景色! 带着空间去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