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禾一愣“黯王不是喜欢子歌姑娘么?诺梵是她的弟弟,救了他,子歌姑娘一定会感激你的。”
“呵,本王不需要感激”颜寒黯丝毫没有救人的意思,全然冷酷无情的嘴脸小禾不禁怒目相视“到底怎样你才愿意救诺梵?”她的声音带着微怒,颜寒黯笑着扯下她的面纱,因系面纱的关系,小禾没有再往脸上抹红。
颜寒黯执起她的下颚“啧啧,你居然会为一个不相干的人求本王?如此本王更不会救他了。”
小禾甩开他的手“疯子……”
颜寒黯怔了下,她为何那么在意苏诺梵,难道他们是一伙的?
“小禾子…”地上的诺梵轻叫一声“别求他…”实在不想她被人欺负。
小禾此刻是着急万分,只能顺着这个暴戾的黯王了“对不起,小禾失态了,只要黯王肯救诺梵,我什么都愿意做”说着,她跪下磕头颜寒黯不悦的看着他们,冷哼道“什么都愿意吗?好,本王成全你。”
颜寒黯来到诺梵面前,点了他的穴道后将他带上马背,自己也翻身上马,然后回头“本王要你跟上我的速度”说罢,扔给她一条鞭子小禾紧紧抓住鞭子的一头,另一头则由颜寒黯握住,他夹击骏马,骏马便弛骋起来,并且拖着小禾在宽阔的道上飞驰。
即使跑步的速度再快,也敌不过骏马丝毫。双脚被地面的沙石磨得破皮,甚至血迹斑斑,留下一地的鲜红。小禾仍旧咬紧牙关,脚底火辣辣的疼痛着,快被撕碎的感觉,就连紧握鞭子的双手也磨破了皮。
终于,无法跟上颜寒黯的速度,整个人摔倒在地面,骏马没有停止,她亦是死死捉住鞭子不放,于此小禾被拖着继续前行。
到了玉凝楼大门口,四周的人都投以诧异和同情的目光,纷纷猜测着这女子许是得罪了黯王,否则怎会被处以极刑。
颜寒黯回眸看了看小禾,心下不约一颤,这女人是铁打的吗?都这样了居然还不放手?当真不要命了不成?收住缰绳,骏马也停止了前进,他跃下马背,来到小禾跟前“为什么不放手?”
小禾扬起苍白的脸,淡淡而倔强的微笑“我必须,跟上你的,速度……”
随后,便晕死过去。短短一句话,却叫颜寒黯震惊,为了苏诺梵,为一个傻子,更甚是毫不相干的人,她居然可以连命也不要?池小禾,你究竟是怎样的女子?原本,因那个自小就做的噩梦,对小禾他的态度是更加厌恶。此时此刻,却不得不为这女子的坚持而动容。
“梵儿”子歌一听到有人禀报说黯王带着诺梵回来,便是急匆匆的来到门口“黯王,梵儿怎么啦?”她紧张的询问着,已然花容失色“中毒了”颜寒黯能感觉她有多着急“应该没什么危险,让大夫看下就行。”
“快来人啊”子歌大声高嚷,随即有人出现把诺梵抬进去,玉凝楼里有现成的大夫,也好省去时间。
“哎呦,出什么事了?池小禾,你怎么在这里?死人啊,还不快起来”姚云鄙夷道,明明让她到田里干活的,怎么跑到这里?
颜寒黯瞥了小禾一眼,良久才移开步伐将她抱了起来,霎时姚云是看傻眼了,怎么回事呀?
子歌厢房里,大夫为诺梵诊治了一番,情况总算是稳住了。
“大夫,梵儿没有危险吧?”子歌仍然无法放心,这个问题已经问了大夫很多次了。
“子歌姑娘且安心吧,苏公子无大碍的”大夫拱手道“我这就去开些祛毒的药。”
“有劳大夫了”子歌在一次次的确定诺梵无碍之后,才稍稍放心,万一诺梵出事,她连死的心都有。
大夫莞尔一笑,刚想出去就听到颜寒黯冷锐的声音“去看看池小禾。”
“是……”大夫连忙答应子歌回眸,看颜寒黯的眼光略带迷惑,有种不真切的感觉,莫非他对池小禾动了恻隐之心?如此倒在计划之中。
血衣染红了床单,小禾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姚云别提有多心疼她的这间雅致的厢房了。
“哎,这位姑娘浑身是伤,若是再不根治恐怕就要香消玉殒了”大夫摇摇头,都不知道这些人怎么那么狠心对待一个弱质女子。
死?不会吧,姚云偷偷斜视黯王,她可没想弄死池小禾呀。见颜寒黯没有怪罪下来,便松了口气。
大夫开了张药单,也留下药膏“照单上写的按量服用,即能康复,只是近期这位姑娘什么也不能做。”
“是…”姚云识相的接过,而后对门外的久儿道“快去拿药再煎药。”
久儿满是担忧,小禾姐姐怎么伤痕累累的,接过药单就火速办理去。
等大夫和姚云退出厢房,偌大的屋子便只剩颜寒黯和小禾了。
桌台上摆放的芙蓉朵朵绽开,淡粉花瓣皱褶分明。雨后秋风拂窗,带着丝丝香气,冲淡了屋内的血腥味。珠帘随风逸动,寂静的氛围被这撞击声扰乱。
颜寒黯不时注视床上柔弱奄奄一息的小禾,心情些微复杂。他想不通,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怎会为别人的生死而不顾自己的死活?是她变了?或者这只是假像?
原本对苏诺梵并不在意,如今看来有必要彻查一下了,没准他们是一个道上的人,倘若真有关系,那子歌便欺骗了他。凡是欺骗和背叛他的人,他是不会手下留情。
“池小禾,我不会让你就这样死去,我要慢慢的折磨你”颜寒黯伸出大手,步步接近小禾那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却因突兀闯进的久儿而连忙缩回。
“你来干嘛?”颜寒黯黑着脸极不高兴的样子久儿唯唯诺诺的说“我…我是来给小禾姐姐擦药的,黯王是不是可以回避一下呢?”
颜寒黯没有回答,只是不悦的扬长而去。
久儿端着一盆温开水,拧一拧毛巾,细心的替小禾擦去血迹。好可怜的小禾姐姐,怎么伤得这般重,久儿一边擦,一边心疼她的际遇。
子歌厢房,暗香浮动,红色落地帷幕轻柔飘扬,薄如蝉翼的透明,一眼望去清晰见底。
她用手帕轻轻拭去诺梵额上的汗珠,动作动柔,纤指抚过他俊朗的轮廓,忽而莫名的揪心“是我的疏忽,才会让你中毒,梵儿,若你有事,我即便死一万次也难辞其咎……”
床上的人弱弱一动,子歌惊喜“梵儿……”
只是过了许久,诺梵依然沉睡,就如小禾一般昏迷,时而汗流浃背,时而胡乱呓语。
是夜,秃鹰在树上盘旋,雨后的天空,星辰忽明忽暗,薄云遮掩不了月华,残留一地影斑驳。玉凝楼的前厅是笙歌曼舞,后院的厢房却异常寂静,小禾安睡木床上,久儿守了一天,这会也累得趴在桌边睡着了。
屋里极其单调,那盏昏暗的油灯几近灯枯,一阵轻风吹过,随即熄灭,使得本就黯淡的屋里笼罩在大片黑暗中。
轻盈甚至毫无声响,一道黑影趁着黑暗闯入屋内,手指轻点一下久儿的穴道,好让她睡得更沉。然后,黑影步步接近床上的小禾。 倾世宠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