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妙拉了拉裴靖的袖子,眼巴巴的看着裴靖。
裴靖冲着她笑了笑,安抚似得拍拍她的手,“放心,我说了,我不管走哪里都会带着你的,你跟我一起进京!”
曜儿听了顿时一把抱住陈妙:“娘,你去哪里我也要去!”
裴靖一把将他又捞了回来,在他的小脸蛋上狠狠亲了一下:“好,把你也带上!”
众人皆笑,陈灵在一边问道:“姐夫,人人都说你在北漠娶了公主,你究竟娶没娶啊?”
这可是一件最最要紧的事情,陈灵可不能让自己的亲姐姐吃了大亏。
裴靖捏了捏他的鼻子,笑了起来:“这是傻话,我要是娶了公主做驸马了,还能像个乞丐一样的回到云州吗?”
陈灵这才放心下来,陈妙瞪了他一眼,裴玥掩着嘴直笑。
陈灵朝着裴玥挤挤眼,不死心的又问道:“姐夫,那你这一年在北漠都做了些什么啊?跟我们说说呗。”
裴靖摇摇头,苦笑道:“就知道你会问,我又不会瞒着你们。”
他便将带兵从云州出发以后的事情从始至终的讲了一遍。
众人跟在听说他刺杀了北漠皇帝后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又听他说被金霞公主软禁在宫中时,金霞公主以他军中兄弟的性命相威胁,裴靖逼不得已之下,才写了那样一封措辞很离谱的休书。
裴靖对陈妙说道:“那个东西你可别当真,赶紧撕了哈!”
陈妙轻笑:“我可要留着,以后你要对我不好,我就拿出来给你看,这就是证据!”
裴靖顿时无语。
陈灵听他说了一半又不说了,着急起来:“后来呢?”
裴靖顿了顿才又说道:“后来我遇见了一个人,那个人名字叫魏朝贺。”
他朝陈妙看了一眼,陈妙的脸上露出惊讶之色:“怎么会是他?”
裴靖点点头:“他曾对我说,曾受过你的救命之恩,所以我这一次能够回来,也是多亏了他。”
彼时裴靖与金霞公主的大婚之期已经迫在眉睫,裴靖与魏朝贺约好的,就在大婚之日他会帮助裴靖逃走。
过程其实挺顺利的,只不过就在裴靖将金霞公主迎回公主府时,却多了一点变故。
原本金霞公主回到公主府后,会有半个时辰的休息整装时间,然后才会换了衣裳出来,与裴靖一起向来贺喜的宾客敬酒。
而裴靖与魏朝贺定的,就是在这半个时辰内,裴靖迅速从角门出来,然后骑快马出城。
等到金霞公主他们发现裴靖不在府中开始大肆寻找以及等到关闭城门搜查全城时,裴靖已经出了城。
可是没想到任何事情都有一点意外发生。
他们原本计划的很好,却没想到就在金霞公主休息整装的时候,贵妃娘娘姚馥佩却带着皇帝脱脱明录要求单独面见裴靖。
计划临时有变,裴靖如果这个时候走,将会变得很难。
裴靖只好跟魏朝贺临时改变计划,见机行事。
脱脱明录想要见裴靖倒并非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皇姐对他喜爱的紧,非嫁不可,而自己对这个年轻男子的确没有什么印象。
抽这个时间来见见他,也不过是为了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罢了。
而姚馥佩窜说着脱脱明录来见裴靖,却是因为私心里还想再见见裴靖,看看他究竟在大婚时究竟是什么态度与表情。
只不过一见之下,脱脱明录表示很满意,这个年轻人果然一表人才,俊朗非凡。
姚馥佩却很失望,裴靖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对这桩婚事表现的一派从容,甚至带着几分喜气。
当着脱脱明录的面,姚馥佩也不好再说什么,明讽暗刺了几句,也只好怏怏的陪着脱脱明录走了。
裴靖虽然松了口气,可是半个时辰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这会想要再走,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金霞公主换好了衣服重新梳妆打扮后,出来与裴靖一起与宾客们敬酒致谢。
裴靖无奈,魏朝贺也很无奈。
两人找了几次机会碰头,魏朝贺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帮助裴靖脱身。
难不成真的要等敬完了酒以后入洞房不成?
裴靖自然是不愿意的,后来趁着敬酒的功夫,他索性也敬了金霞公主几杯酒。
金霞公主一高兴,未免多喝了几杯,眼见就有些不支昏昏欲睡的模样。
裴靖心中暗喜,将她搀扶着就朝房里拉,顺便跟众人表示,公主醉了,我们要回去洞房了,你们请便吧!
大家都是明白人,而且北漠人豪爽,也不会没眼色的留下来再闹腾什么,祝福了几句都一哄而散。
魏朝贺朝着裴靖使了个眼色,自己也先一步走了。
裴靖将金霞公主带回房中,见她已经有了六七分醉,为了让她醉的更彻底一点,回房以后裴靖又说了几句恭维的话,哄着她又喝了好几杯酒。
直到金霞公主醉的不省人事了,这才将她轻轻抱到床榻上给她盖好了被子,又放下了床帏。
公主虽好,可是家中的妻子孩子更好,所以裴靖只能对不起这个如花似玉的金霞公主了。
做好了这一切,裴靖出了门,让周围的下人们全部回避,又让人提了热水去浴房,说自己要沐浴。
如今他已经是金霞公主名正言顺的驸马,自然在这府中没有人敢忤逆他半句。
顿时热水也打来了,周围所有的侍卫也都散了个干干净净。
裴靖这些日子早把公主府的环境摸得清清楚楚,进了浴房后没有洗澡,却脱了外面的喜服,露出了里面穿的一身黑色紧身衣来。
他开了小窗偷偷的跳了出去,几个纵身就来到了公主府的角门处。
角门早已被人悄悄打开,裴靖闪身出去,已经到了公主府的墙外。
门口拴着一匹马,马上还有干粮和水以及地图。
裴靖丝毫不敢耽搁,迅速出了城,连夜朝着南边疾驰而去。
按着跟魏朝贺说好的路线,他一路过了陀州,在陀州换了马匹又朝着硕城而去。
没想到在路上遇见了一场暴风,卷走了马匹,索性干粮和清水还在。
他徒步走了七天七夜,遭遇过断粮断水,以及狼群的袭击。
若不是他遇到了一队行脚商救了他,只怕就算再有几个裴靖,也已经死在了大漠之中。 渣夫调教手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