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公主到达奚月儿的屋子时,却发现皇甫紫绵和宣景,奚彧早就在场等候,奚月儿哭得像个泪人,可想而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到静公主,奚月儿扑了上来,“你为什么骗我?我只不过是想和心爱的人在一起罢了。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我。”
面对奚月儿的歇斯底里,静公主显得冷静的多,即便是哟皇甫紫绵和宣景在场也一样,“傻女人,我曾经也是这样的想法,但是如果不除掉她,谁也别想和他在一起。”
看到静公主还在自以为是,皇甫紫绵阴沉着一张脸拉开奚月儿,奚月儿差点摔倒好在奚彧扶着她。
“你就这么自以为是吗?以前是现在也是,你们任何一个人都不曾我是否愿意便将一切强加给我,我的生活,连婚姻都是一样的。若是说起恨,该恨的是我,我恨你们!”
他的怒气几乎在一瞬间就将这个房间的门震破,也许是压抑太久了,他就这么奢念了一回,好不容看到了希望却还有自以为是的她在身边破坏着。
他的处处忍让似乎只能让别人觉得他是一个懦弱的人,他的怒气让静公主憔悴的脸更加苍白。
“静儿,你为什么就是不肯面对?我从不来不曾爱过你,就算是月儿我也一样。我娶你是以为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月儿就是因为单纯她长得太像一个人。”
静公主从微愣中回神,她的眼泪布满了脸颊,她到底该恨他还是奚长宁,或者恨自己,是她自作多情,以为只要自己对他的感情就能感化他。
她又哭又笑,如同一个疯子一样,“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为什么?”
皇甫紫绵让宣景和奚彧将孩子们和奚月儿先带上马车,“告诉我她在哪里?”他尽量让自己平静。
静公主却如同将自己锁在了一个自己世界,对他的问题不回答,只是呆愣着念叨着为什么。
宣景和奚彧也急忙忙的再回到屋子,“月儿说她也不知道静公主将无名姑娘带到哪里去了。”
大家看着静公主,作为王妃将自己折磨成这样,也算是鲜有的。她对爱情的执着让人又疼惜又痛恨。
“大家分头找吧。”与其这样和她耗着不如大家分开找找看。
就当大家准备离开的时候,静公主突然说话了,“你找不到她了,等你看到就剩下一具尸体,我要她为我陪葬。”
他们离开,静公主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她的泪水混着泥土的灰尘,她蜷缩着,痛苦着,煎熬着。却始终想不明白是他错了还是她错了。
胡城地方就这么大,他们将所有的房子都一一找遍都不曾见到有人,现在就差后山了,但是后山相比较胡城就太大了。
“这样找下去不是办法,天一黑,这里就会有狼。”奚彧说出了担心。
一听到狼皇甫紫绵更加担心,不管不顾,“我要去找她。奚彧你先带着孩子还有月儿回王府,让管家多带几个人来。”
奚彧点头,立即跑向停靠马车的地方。而剩下的额他们两个自然不顾一切的准备上山。
奚长宁以为自己已经睡着了,但是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让她稍微有了些精神,但是草丛里的绿光让她全身都起了冷寒。
即便是这样的害怕,她都没办法赶走越来越重的睡意,脸颊觉得干巴巴的看样子流血的的地方都干了,这血腥味一定是引来狼的祸首。
双手被捆绑着,绳子又被绑在了石头上动弹不得,这幅场景十分熟悉,让她好气还笑,这不就是十几年前自己被困在胡城林子里时差不多吗?
不知道这样呼唤皇甫紫绵和宣景的名字他们是不是还会出现,也许是觉得十分怀念,她真的尝试着呼喊,只可惜嗜睡症来袭,她的声音如同被什么压迫在喉间。
“紫绵。”估计只有她一个人能听到。
狼就像是躲在暗处观察自己石洞动向的猎人,伺机而动,天色越来越暗,它便越发难耐,粗重的喘息声,蓄势待发。
奚长宁再也支持不住,但是她还不想这么就死了。突然在狼的声音之外她还听到了人的声音,应该是找她的。
“无名姑娘。”
越来越近,却没有发现她,狼也隐入了草丛等待机会。她明白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狼是不会再错过的一定会立即扑上来。
“我在这。”声音太小,根本无法传出去。她的心里又急又恨,要是因为静公主在这里喂了狼,说什么她都觉得又白活了一辈子。
她试着咬破舌尖,让自己清醒一点,喘了口气,“紫绵,我在这。”
结果原本还能听到外人的声音,现在却没了声音,难道是走远了?她继续听到了狼龇牙的声音,慢慢靠近她,体型庞大,放着凶狠的绿光,好像在说,就等着这一刻了。
要说认命她说什么也不会选择认命,但是她实在是没有力气了,只能等着被狼撕咬的疼痛了。
狼弓起了身子准备扑向她,她心里还是忍不住默念了一边皇甫紫绵的名字,就这么一刹那,狼被长剑分尸,身上的绳子随即被砍断,重心不稳倒在了某个温暖的怀抱。
“别怕。”声音还是那么悠长动听,终于可以安心的入睡了。
奚长宁醒过来的事情,额头还在隐隐作痛,孩子们围在床边,一问她都睡了三天了。
“娘,你的面纱?”
孩子们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回王府的马车上,车上除了一个哭得稀里哗啦的奚月儿就是车外不说话的奚彧,他们一点也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了不造成他们心里阴影,大人们也是敷衍而过,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所以看到满脸是血还昏迷不醒的奚长宁被皇甫紫绵抱回来的时候吓了一跳。
听闻孩子说面纱,奚长宁摸了摸脸,想想也罢反正也是早晚的事情。
“王爷在什么地方?”
孩子们相互看了一眼,“在王妃的院子,王妃病一直不好,连清亦道长都说难了。”
奚长宁想了想,自己起身穿上衣裳,梳洗一番,戴上了面纱,这几个动作下来,已经是一阵晕眩,好不容易才顶住了身子。
孩子们上前扶住她和她一起前往静公主的院子,心里有很多想要说的话,既然已经被他看过了面容那很多事情他心里已经明白了,那她也该说明自己来的目的。
静公主的院子比以前还要冷清,药味也比以前更浓,难闻的很,孩子们都皱起了眉头。
“你们三个就在院子外等我。别再乱跑了啊。”三个孩子点头。
奚长宁自己轻声的进了院子,来到了房间门外,她听到里面有说话的声音,原本前进的脚步也停了下来。
“紫绵别离开我。”静公主的声音更加的低迷憔悴,可想而知她现在的境况。
但是奚长宁只要想起她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就觉得这个女人的确很会装可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房内的情况她只能通过微露的门缝看清楚,背着她的皇甫紫绵似乎在安慰静公主,一旁的清亦道长也着急。
“她现在意识混沌,只有你在她才能好一些,若是相救她你也应该知道该做什么。”
虽然静公主做的事情让清亦道长十分厌恶尤其是连孩子她都下的了手,但是面对一个生命他也不是随便能够置之不理的。
皇甫紫绵握住她的手,“你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声音轻柔如同秋水一般让能觉得安详。
奚长宁的心却一沉,他那份责任感,那份愧疚,她真的可以让他抛开一切吗?她没有勇气进入房间,选择了默默的离开。
院外的孩子们听话的坐在石阶上看到奚长宁低着头出来,便跟了上去。
“娘,你怎么了?”紫净立即黏了上去。
奚长宁无奈的将孩子们拥入自己的怀中,“没事,娘有你们就够了。”
是夜,等静公主用了药入睡后,皇甫紫绵想来看看奚长宁的状况,却发现她已经准备了一桌子的饭菜在等他,更让他吃惊的是,她居然没有戴面纱。
清澈的眼神让人荡漾,即便是一头的银丝也充满了吸引力。他几乎看呆了还是奚长宁拉着他坐下的。
“身上可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他关心的问道。
这样的场景只有在梦里才能梦到,实在无法相信这是现实,奚长宁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奚长宁摇头,举起一杯酒先干为敬,“你知道我为什么回来?孩子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就是你。”
皇甫紫绵一连喝下三杯酒,他很明白奚长宁在说什么,这个皇城已经没有什么是真正属于他的东西。他也巴望着脱离苦海,巴望着能够和她一起离开。
但是,他也有欠下的东西,他更不知道用什么能还清楚。
“长宁,我……”
奚长宁却用手堵住了他的嘴,“不要说理由,我今天找你就是要你一句回答,是跟我走还是留下?”
他的理由奚长宁不问也知道是什么,但是她太需要他的答案不论是哪一个。
房间之中陷入了沉默,皇甫紫绵只管喝酒,他无法给她任何答案和保证,可是心里却在叫嚣着不能让她离开。
但是最后他还是在最艰难的选择中做出了决定,“长宁,对不起。”
奚长宁的眼中泛酸,水雾蒙上了眼睛,这个答案她早就应该知道的,怎么还会这么执着的非要从他的嘴里知道呢?
她喝下一杯酒,“我明白,她现在这个样子,是不能离开你。”
皇甫紫绵擦干了她的眼泪,将她拥入怀中,“我爱你,不论有没有记忆,你都是我最爱的人。”
奚长宁的泪水再也止不住,在他的怀里肆意的哭泣,“陪陪我和孩子好吗?”
皇甫紫绵将她拥的更紧,恨不得揉进身体之中,“好。我一定会,一定会。”
而就在隔天他准备履行答应奚长宁的事情时,偌大的王府再一次只剩了他,手里买的的凤求凰的糕点也慢慢冷掉。
清亦道长却走到了他的面前,“他们先走了,说要去游山玩水。她走之前让我留下替王妃继续治病。”
他将手中的糕点交给了清亦道长,自己颓废的走向书房,心中却觉得缺憾无比。
一辆华丽的马车,一路向西边走,奚长宁是铁了心打算去西域一趟了。好在宣景和明玉怕奚长宁难过顺了她的意思。
孩子还是孩子,听说要去陌生的地方十分开心,除了紫净,他心里还惦记着皇甫紫绵,虽然奚长宁一再解释了为什么突然离开,他还是没办法接受。但是为了让奚长宁不担心,他还是极力的掩藏自己的情绪。
“小姐你在想什么?”明玉看着奚长宁在发呆,上前询问。
奚长宁却暧昧的看了明玉和宣景一眼,“我在想你们是不是可以给我生个女儿?”
明玉迅速涨红了连,宣景却觉得无关紧要,他甚至觉得再生一个女儿不错,最好是像宣宝儿那样,“要生自己生,再生一个女儿也轮不到你要,我爹肯定不会放手的。”
明玉用手肘捅了捅宣景,这才从皇甫紫绵那出来,他就说让她自己生,和谁生去?
“你这主意倒是不错。”奚长宁的脸上看不出难堪,也看不出难过。
一路上走走停停,早就将王府的人和事抛在了脑后面,这样就走了两个月多才到了西域的边境。
他们都换上了当地最有特色的衣服,感受着不一样的风情,奚长宁的银丝被绾在红色头巾之中,身上是红色的纱裙,双腿和双臂在纱中若隐若现,露出五黑明亮的双眸,走在城中也有不少人驻足看她。
“小姐果然还是红色的适合你。”明玉身着浅色的衣裳,惹不住的赞赏了两句。
他们找了一家由中原人所开的酒家坐下,才发现了一个问题,“我们是来看赫连木但是皇宫我们可进不去。”
奚长宁和孩子们趴在窗口看着熙熙攘攘的街道,这里不比京城差,加上这样的异域感觉,真的是别有一番风情。
“不急,宝儿和我大哥是住在外面的。要想见皇宫中的先找他们就可以了。”
说做就做,宣景立即起身,“你们在这等着,我这就去打听一下他们住哪。”
奚长宁瞧他急的样子,连忙拉住,“不用去打听我知道在哪里。”
她曾经在赫连木的王府住了那么就,自然是轻车熟路,他做了国王搬进了皇宫,那王府自然应该留给了赫连宝和奚麟居住。
吃了点东西,几个人有继续赶路,也许是巧合,或者是上天让他们相遇,他们的马车和另外一辆锦车同时停在了王府的门口。
奚长宁掀开车帘,看到对面的马车上走下来一男一女,男的成熟稳重,身着异域服装但是一眼便看出是个中原人,女的妖艳美丽,蓝色的双眸如同能看出水一样。
也许是挡到了路,侍卫跑了上来,“这里不能停车,你们挡住了我们公主和驸马的马车了。”
宣景一兴奋得来全不费工夫,跳下马车,“奚麟。”
奚麟微愣,太久没有听到别人喊他这个名字了,大概有十几年了,所以听到奚麟这个名字他立即回头,看到的便是熟悉的人。
赫连宝对于宣景记忆犹新的就是斗嘴,但是马车里的那个人,她却感动的哭了出来,疾步上前,因为说不出话来,她只能乱比划。
几个人一通进了王府,等待的还有奚麟的儿女,真的是儿女双全了,这大大小小看样子日子过的很舒服,最小的还在乳娘的怀里酣睡着。
“长宁看到你没事,大哥总算是心安了。当初宣景写信来给王上,说你死了,我们都消沉了一段日子。”奚麟看着有些变化的奚长宁,心里无比激动。
赫连宝紧紧的握着奚长宁和明玉的手不肯放开,这十几年她做梦都会梦到那个时候三个人在奚府的日子,这一晃就这么久了。
奚麟将家中最大的孩子带到奚长宁身边,“敏儿快喊姑姑。”
奚敏七八岁的样子,长得比较像赫连宝蓝色的双眸纯真无比,一串珠帘装饰着额头,十分的漂亮,性子和赫连宝也如出一辙,大大咧咧的,要说哪里想奚麟就是这鼻子十分像。
“大哥你不讨巧啊,这敏儿活活一个小赫连宝。”宣景打趣。
“敏儿拜见姑姑。”敏儿豪爽的叩拜。
一旁的三个孩子都看傻了眼,估计这么好看的姑娘也是头一回见到了,冲着他们招了半天的手都没有搭理。
“得。这三个孩子算是被你们家敏儿勾了魂了。”宣景放弃召唤,冲着奚麟就玩笑。
奚麟到时觉得有趣,“不介意,许给你家宣玉做媳妇可好?”
这下子宣玉可算是回神了,他爹还没答话,他就迫不及待了,“好啊。”
大人们哄堂大笑,奚敏没听懂就发现身边多了个男孩,长得听俊秀,笑嘻嘻的,像弟弟有几分可爱。
“还有一个人你一定要见。”奚麟言归正传。
奚长宁点头,此番的目的就是来看大家的,哪有可以避开的理由。
“宣景你可小心了,当年你传信来,如今带个活人,他肯定饶不了你。”
听了奚麟的话,宣景一拍大腿,心中大喊不好,都是天玄道长害的。 贵女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