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有完颜匡和胡沙虎两人相互,李沧溟虽然占了先机想要对完颜永济如何却也不容易。他见完颜永济衣衫完整,只是脸颊上有一道血痕,虽知他未必做了什么,但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怒气,刃尖一直对着他,却是站在了素挽的面前,问道:“他没对你如何吧?”
完颜永济看着怒气腾起的李沧溟,心想这个愣头青还真是没有辜负自己对他的期待啊。他挑了挑眉道:“李都督稍安勿躁。我不过是和姑娘达成了一笔交易。趁着几位都在,我便以金国国主的身份立下誓言,在对付李安全一事,朕愿意与李都督结盟。不论是李都督想要举起义旗,还是要做一场戏来骗过李安全,我都愿意奉陪。朕一言九鼎,决不食言。”
旁边的胡沙虎和完颜匡都惊呆了。不过是片刻的功夫,完颜永济竟然直接作出了这么大的决定。甚至是一丝商量的口吻都没有。两个人不禁互看了一眼,心里头都想着自己的国主是不是一时大脑抽筋,只想着该如何补救。
完颜永济却还嫌不够,“我大金国在西夏也确实暗藏了一些探子。必要的时候,这些人也可以供李都督驱使,掀起些风浪。而且,事成之后,这些人悉数撤回金国。金国与西夏重新修好。”
这话说出来,胡沙虎和完颜匡都恨不能把他的嘴巴给捂住了。哪里有人这样自揭其短的。明明是李沧溟等人求着和金国结盟,毕竟他们才是空手套白狼的。完颜永济却像是上赶着去攀关系似的,所有的好处都捧出来。
素挽也是颇有些讶异。虽说金国自然是乐意见到夏国内乱,但完颜永济这般支持,的确是给出了非常大的诚意。虽然知道完颜永济方才是故意留难自己,现在又有心要“捉弄”李沧溟,素挽却是不愿再拂他的兴致。以至于李沧溟一脸紧张地看着自己,问她“什么交易”时,素挽只好选择沉默。
完颜永济笑着说道:“姑娘愿意与我相伴十年,来换取李都督的一片锦绣前程。”
此言一出,除了素挽之外,所有人都不禁一个踉跄。胡沙虎和完颜匡认识完颜永济已久,从来不觉得完颜永济会是一个为了女色这般不理智之人。今日给出的理由让两人都怀疑当初拥立他登基这个决定是不是做得太草率了。一旁的杨奕年纪最长,看了一眼不到二十岁的黄毛丫头素挽,也看不出眼前这个丫头究竟有哪里吸引了完颜永济。
至于李沧溟,却是不由分说就打断道:“胡说八道,我不同意!”他这一声“我不同意”,完颜匡和胡沙虎恨不能向他说起谢谢。李沧溟却是对完颜匡道:“还劳烦丞相解了她的穴道。我们现在就走。”
完颜匡此刻也不指望用李沧溟的性命来要挟什么了,现在恨不能把这两尊瘟神径直送走,这就要上前解穴,却被完颜永济制止道:“慢着。李都督,你是没听懂朕的话么?只要把她留下……”
“够了!”李沧溟不等完颜永济说完就直接无礼地打断,完全不把对方当做是一国之君,“金国主,我敬你是一国之主,愿意与你结盟。但这结盟绝不是用这种方式换来的。与其这样,我宁愿什么都不要。”
他本就不是贪恋皇位之人。今日之所以反李安全也不过是因为素挽的原因罢了。若是要用素挽来换取这些,那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他看向素挽,只见她眸子里头一片宁静,像是对这一切都平静地接受了似的。见她如此反应,像是验证了他心中所想一般,李沧溟也顾不上等完颜匡来解穴,就拖着素挽要走。
但素挽周身穴道被封,又哪里迈得动脚,见李沧溟这般急不可耐,素挽不由说道:“你何不听国主把话说完?”完颜永济既然答应结盟,不把这件事落实了就离开,岂非太亏?
“素挽!你就这么不惜一切吗?”李沧溟已经很是焦躁了。一旁的完颜永济还嫌不够热闹似的,在一旁补充道:“就是啊。你看她多为你考虑啊。她是心甘情愿的,你可不要辜负了这番好意……”
见李沧溟的怒气已经冲到了头顶,完颜永济不由拍了拍他的肩膀,“一个姑娘罢了。不如这样,朕的女儿岐国公主,才貌双全,年方十四,你若放手,朕愿意将她许配给你。”
旁边的完颜匡和胡沙虎眼睛都直了。这岐国公主艳名远播,是公认的美人胚子。金国的王公贵族们不知道多少人都在幻想着能够求娶到。完颜永济竟然这么轻易地就要许配给李沧溟?但是更离谱的是,李沧溟竟然丝毫不为所动。
“住口!我们两的事,不需要你来指手画脚。”李沧溟完全已经把完颜永济当成了路人。这凶狠劲让完颜永济都怔了怔。李沧溟不想再在这里多做纠缠,虽然素挽穴道未解,他二话不说,直接就把素挽扛了起来,这就要径直离去。
这么粗鲁的行径让完颜永济张大了口,直到李沧溟把腿都迈了出去,完颜永济才在背后喊道:“喂,李都督,你这盟到底是结还是不结?”
李沧溟却是头也不回地走了。杨奕目睹这一切,虽然有些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但两人若是结盟,他却是最乐于见到的。不由问道:“国主,可要我去把他追回来?万事都好商量。”
完颜永济的唇边挂着笑意,他摆了摆手,“不必了。过不了多久,他们会一起回来的。”方才这么做,只是想要单纯地试探一下李沧溟。虽然看起来蠢了些,但心地品质却是很好。若素挽能够放下一切,接受他,打开心扉,也算是重获新生了。
“陛下,您当真要跟他们结盟?”完颜匡有些担忧,“且不说李遵顼是否真的有这个实力能够把李安全拉下马,我只怕他出师未捷就直接被夏军大卸八块了。到那时候,我们反倒十分被动。”
“当然要结。李遵顼有没有这个实力,朕不知道。不过有那个女人在,朕就非结盟不可了。”完颜永济信心满满道。压根没注意到胡沙虎和完颜匡变化的脸色。 素手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