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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是被电话声吵起来的。
她睡得迷糊，听到电话声乍然起床，但瞄了一眼号码又失望的躺下来，“佳辰啊，我还在睡……”
“你是施允吗？”
明明是杨佳辰的号码，却传来陌生男人的声音。施允一个激灵就起来了，“你是谁？”
“这里是槐南路公安局。”
这话刚说完，电话那头又出现了杨佳辰的声音，似乎还带着哭腔，“施允啊，你快来……出事情了。”
能让女汉子杨佳辰慌了手脚的事情，肯定不简单。
施允刚去到公安局，就被杨佳辰扯到一边，“我也是刚来，他们说咱们昨天出事了……说……”
“出了什么事情？”
“嘿！嘿！嘿！，别聊天了，出什么事情问我！”桌子后面有个年轻警察向他们挥手，示意他们靠近，“昨天去了佳辰ktv？”
“是。”
“你们在这个店干什么了？一共有几个人？从事了什么活动？”
“就十一个人，就唱歌。”
年轻警察上下打量了她们一眼，声音恶毒的扬起来，“就唱歌？”
“嘿，你这什么眼神啊，就唱歌。不是，在ktv除了唱歌还能干什么啊？开房？”杨佳辰说，“开房我们能上这儿？”
“少插科打诨，就唱歌我们能半夜把你们叫到这儿？”年轻警察啪的一下拍了桌子，“老实给我说话。”
施允走上去，万分诚恳，“警察先生，我们真的是在唱歌，唱了一半就走了。”
“唱了一半就走了？”年轻警察一挑眉，扔在桌子上两个透明的袋子，“那你们认不认识这个东西？”
施允伸手还要去拿，被啪的一下把手打回来，“这是什么？”
“你们是真的不知道？市场上所谓的迷幻香，精神违禁药物，在酒里下一点可以让人神志不清，”有个年老的警察走到他们身边，“以便于犯罪分子为所欲为。这个是冰片，你们这总得听说过了吧？”
施允赶紧摆手，“警察先生，我们没有，真没有。”
这时杨佳辰也觉得事情不小了，“警察先生，这事儿可和我们没关系。我们包间里的人可都是朋友，都是清白的……”
“都是朋友？你们是故意隐瞒还是不知道这事儿的严重性？昨天两点半，就在你们包间里，发生一件恶意强奸，现在甚至是****的案件。”年轻警察又拍了下桌子，“所以你们最好老实交代。这个可以装不明白，强奸或****你们总知道吧？”
施允脸色煞白，身子突然踉跄了一下，幸好那位老警察眼疾手快，及时搭扶了把手。
“小胡，搞不好情况就先别吓他们。”老警察抿着唇，“这是犯罪嫌疑人的照片，你认不认识他们？”
这下连杨佳辰也傻了。
其中的一张，分明就是她男朋友贾南哲。
“他不会的，他真的不会的，警察，他是我男朋友，我最了解他了，他不是坏人，他干不出这样的事。施允，”杨佳辰急了，猛的拽施允，“你快说啊。”
“我说……我说什么？”
“你傻了是不是？你快说啊，说贾南哲是好人！做不出那样的事情。”
施允脸色惨白，强自扯起唇角，“他……他……做不出那样的事情。他……其实我们……”
她话说的这样吞吐，完全在警察看来就是“心虚”，杨佳辰气的不行，狠狠掐了她一下，转身又拽着警察说三说四。可惜这样的情况下，警察们不会相信一面之词。杨佳辰很快被一个女警扭送回来，“哎，警察大姐……”
“你先在这呆着。我们有事儿自然会传唤你。”
“你……”杨佳辰恨恨的跺了下脚，不甘的转过头，见施允仍坐在原处，脸色一点血色没有，紧紧的咬着唇。四周突然响起“咯吱咯吱”的声音，像是有老鼠在啃着东西，杨佳辰一看，竟是施允抠着手机发出的动静，“你瞧你那出息！”杨佳辰一把夺下她手机，“就警察问了几句话，就把你吓成这德行？”
“原本还指望着你帮忙着说句话呢，”杨佳辰无比烦躁的走来走去，“得，还不够添乱的！”
施允还是不说话，只是牵了牵唇，像是在笑，但那样子显然比哭还难看。
“这事儿要说还是你惹的！都怪你，你说你之前那么快的走干吗！你这么个笨蛋走了我能放心吗！你走后没十分钟我就去追你了，谁知道你其他事儿慢走的倒挺快，”杨佳辰指着她，“你说要不是为了你，我就呆在这儿，南宁他能出事儿了吗？”
“杨佳辰……”施允站起来，伸手去扯她的袖子，糯糯的说，“对不起。”
杨佳辰一甩她的手，“对不起有用咱还在这干耗着干嘛！”
“可是……可是佳辰……贾南哲是不是真干过那些……那些事？”
“施允，你帮不上忙可以，我警告你别说这些屁话。”杨佳辰猛的推开她，施允只觉得腰间一痛，整个人狠狠的撞在了桌子角上，“你要是再乱说话，咱立即就绝交。你信不……”
“嘿，嘿，嘿！这事情还没调查清楚，你俩就先内讧起来了？”年轻警察走过来，“走，你俩别的事儿不说，先跟我出趟现场去。”
“得，这辈子真是什么都见识了，居然还坐上了警车。”杨佳辰嘟囔了一句，抻头问警察，“警察同志，我男朋友怎么样了？”
“他要是清白自然不会有人对他怎样。但是他要是不清白，”老警察顿了顿，“就必须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
“可……”
“有什么可不可的，你怎么一直这么多废话？你瞧瞧你那朋友，人家从来不吱声。”
施允是一直没吱声，她死死的咬着唇，目光紧紧的盯着窗外，手里还拽着包的袋子，两只手绞啊绞，渐渐扭成一个结。她的脸色比刚才还要白，在刺目的阳光下一看，现在竟像是透明的。忽然间，她不停揉搓的手被攥住，“施允，你腰是不是有些疼？”杨佳辰握着她的手，“对不起，刚才是我太急了。我……”
施允摇了摇头，笑了笑。
“你别紧张，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一定会没事，南宁也会没事。”杨佳辰深吸口气，“不过你脸色怎么这么好？害怕？”
“我可能……”她眉头皱起，艰难的吞了口唾沫，“我可能有些晕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