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覆在司马胥空的手背上,长孙镜容温柔地看着他,像是无声地给他一种安慰,而后说道:“二王爷那个男人,吃了这么大的亏都不知道学乖,反而总是在找你的麻烦,真是可恶。如果就此放过他的话,那可真是太便宜他了,倒不如给他点教训,先磨掉他的锐气,免得给咱们找麻烦。”
司马胥空自然看出长孙镜容眼底的关心了,当下心中一暖,便将他揽到怀里,下颚摩挲着她的发顶,喃喃道:“怎么,现在知道为我心疼了?”
感受着司马胥空声音的震动,长孙镜容轻轻笑了下,并没有挣脱司马胥空的怀抱,反而将身子更贴近他,说道:“谁在心疼你,只是觉得他这个人不值得帮,没必要将心血浪费在他的身上。喂,你有什么办法可以捉弄他一下的?”
长孙镜容的话让司马胥空联想到了何诺的建议,当下便拒绝道:“你不会又想用何诺的毒粉吧,这招现在可不灵光了,因为目标太强,二王爷一看就知道是何诺在捣鬼。你又不是不知道二王爷小气又记仇,这样只会害了何诺。”
“你还真是笨啊,谁说要下毒了?”长孙镜容将手指绕在司马胥空的大掌上,懒洋洋地说道,“咱们现在可是掌握着二王爷的生死,他不过是外强中干的傀儡罢了,也只敢在你面前耍耍威风。如果你不给他点颜色看看的话,这家伙肯定会蹬鼻子上脸,还会做出更过分的事。而我呢,就是要让他意识到自己究竟是个什么身份……”
鼻尖嗅着长孙镜容长发的香气,司马胥空带着几分沉醉问道:“你要做什么?”
抬头看着司马胥空,长孙镜容娇媚地笑道:“现在我先不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见长孙镜容如此可人的模样,司马胥空不由伸手点着她的鼻尖,玩笑地说道:“我很早之前就发现了,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女人。而你,这位女人中的极品,更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知道就好,”长孙镜容得意地笑着,“所以你千万别做什么负我的事,不然的话,你肯定会很很惨的……”
“不要总说恐吓的话,也先给点温柔的甜头尝尝吧。”司马胥空满面笑容,低头便吻在长孙镜容娇嫩的红唇上。
男子特有的刚毅之气,卷入长孙镜容的唇中,带着几分小心翼翼,慢慢地探索。当他发现自己的举动并没有引来一顿修理之后,司马胥空先是惊喜,而后便慢慢狂放起来,握着长孙镜容的肩膀,加深了这个吻。
或许是禁锢了太久,司马胥空很快就忘记了今夕何夕,双手游走在长孙镜容的身体上,点起一串串的火焰。
眼看着点点的火苗,有了燎原之势,长孙镜容突然握住了司马胥空的手,双颊微红地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这句话,就像是一盆凉水浇到司马胥空的头上,让他清醒了几分,也懊恼了几分,说道:“我已经等很久了,怎么还不是时候呢“”
“既然你都等那么久了,那你不介意等得更久一些吧。”
看着笑眯眯的长孙镜容,司马胥空无奈地问道:“那你想等什么呢?”
环顾着四周,长孙镜容说道:“我不喜欢让琐事影响我的心情,而且这里的环境我也不满意。总之,不管怎么说,这里都不行……”
见长孙镜容坚持,司马胥空也只得由着她来,好笑地摇了摇头,说道:“这种事,不是两情相悦的吗,怎么还和环境有关系了?我还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论呢。”
“那你听不听呢?”
“当然要听了,老婆大人的话,我什么时候没听过。“手臂重新拢住长孙镜容,司马胥空在她耳边低声细语道,”不过镜容,你能接受我,真好。我都不敢相信会有这一天,现在亲身经历着,还感觉像是梦里一般。如果这真是梦的话,拜托你不要叫醒我啊,就让我再多睡一会儿好了。”
听着司马胥空近乎卑微的话,长孙镜容有一些心疼,戳着他的面颊说道:“少说些甜言蜜语了,还是先想想办法,让你的二哥知难而退,别找咱们的麻烦了。想想还真是窝火,我还的第一次救人之后,没得到感谢,反而得到埋怨的。”
见长孙镜容气鼓鼓的,司马胥空不由在她的脸颊上轻啄了下,而后宠溺地笑道:“你想怎么收拾二哥都行,只要你开心就好。”
“喂,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不许又心疼了哦。”
“开玩笑,我的心疼只是对你,别人可没有这个特权的。”
……
此刻,坐在另一侧营帐内的司马胥润,完全没想到自己已经成了人家夫妻之间玩闹的筹码,仍旧与自己的手下商量着,如何能从司马胥空手中抢回主动权来。
其实从司马胥空将众人解救出来之后,二王爷手下的兵将便已经认准了司马胥空,认为唯有如此有才有能者,才应该率领众人,击败徐家军,统一龙睿。
可是,他们的主子,二王爷可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他要让天下人都知道,自己比司马胥空有能力,甚至有资格做一国之君。只是现在的局面很利于他,所有的好事都被司马胥空占上了,自己只剩下灰头土脸。
心中越想越气,司马胥润冷目瞪着自己的一干手下,不悦地说道:“本王让你们来,是出主意的,一个两个都默不作声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你们都收了司马胥空的好处,已经背叛本王了吗……”
“属下不敢……”所有人都低垂着头,却不敢接话。
“如果不敢,那就赶快想办法,本王可不想被人一路戳着脊梁骨回到京城……此次之战,本王之所以会被徐子筝算计,那也完全是因为九王爷提供给我的信息有误,不然的话,就凭借咱们的实力,如何会输得如此惨?你们都给本王记住了,这个九王爷不是什么功臣,也不是什么有能者,他不过是善于用机的卑鄙小人罢了……是他害得你们兄弟身死沙场,难道你们不想找他报仇吗……”
这话谁都知道其中几分真几分假,但是谁会点破二王爷呢,除非他不想活下去了。
在司马胥润的一众追随者中,有一个人名唤吕鹤,平日里便是油嘴滑舌,现在见王爷如此动怒,便想着也是时候排边表表态了。现在二王爷这边正缺少人手,如果自己获得二王爷的欢心,那提官不就有自己的份儿了?
心中如此想着,吕鹤便站了出来,躬身说道:“王爷,小的倒是有个法子,不知道该不该是说。”
“有法子就说,快快快……”见总算有人肯说点什么,司马胥润忙催促着。
眼珠转了一圈,吕鹤说道:“是这样的,咱们不是要去梅山吗,那里可是龙睿的地界,官员也是听从于太皇太后的。而在咱们龙睿,您的地位可是远在九王爷之上的,就算是九王爷,那也要听从您的指挥啊。不管是长幼有序,还是地位排名,您都可以让九王爷乖乖听您的话。之后,咱们便可以顺势将九王爷手中的兵权夺回来,您不就又是掌握大权了吗……到时候,咱们有了和徐家军对阵的经验,又了解徐家的弱点和强处,再加上生龙活虎的官兵,便可以扬长避短,力争剿灭徐家军。这样不就既得了面子,又得了李子了?”
吕鹤的话司马胥润也考虑过,不过这也只是个想法罢了,因为他可不认为司马胥空那个狡猾的小子,会老老实实地等着自己去算计他。
摇了摇头,司马胥润说道:“可司马胥空也不是傻子,他会乖乖将东西交出来给我?只怕到最后,被算计的反倒是我了……”
“王爷您要对自己有信心啊,”吕鹤不死心地继续说道,“那九王爷有什么特别之处?不就是有得力的助手帮他吗,可这叫手腕而不叫能力。如果将此事交给王爷您,那也肯定能做得很好。所以,咱们完全没必要在此事上做过多的纠结,反正早晚,九王爷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属于您的……”
虽然吕鹤的话引得同僚颇为反感,可是二王爷听着却很舒坦。在受到严重打击之下,能有人说些不切实际的话,也成了一颗救命稻草,让二王爷坚定了信心。
伸手指着吕鹤,司马胥润问道:“你……你叫什么来着?”
“哦,小的右骑将,吕鹤。”
“嗯,我看你挺机灵的,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吧。”
得到预期中的结果,吕鹤颇为雀跃,但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深深弓着身子,眼底闪动着雀跃的光。
反观旁边的那些将领,对吕鹤此举颇为不齿。可是奈何不了人家嘴巴会说,讨了主子的欢心,即便明知是在引着二王爷走向深渊,却也无可奈何。
梅山县令得知两位王爷要大驾光临,惊慌失措了好几天,最后还是在下属的辅佐下,才收拾出几处像样点的民宅,以供贵人休息。
只是梅山实在不是个富裕之地,即便县令绞尽脑汁,找出自认为是这里最好的东西,也让司马胥润频频皱眉。
这也没办法,司马胥润本来想的是,来到梅山之后就可以作威作福,像是在京城里一般,享受荣华富贵,而后让司马胥空去拼命,自己坐享其成。可是实际观察这里一番之后就发现,这梅山简直就像是个荒僻的小村子,百姓各个都是苦着脸,一副为生活所迫的模样。也没有好山好水以供消遣,那女子更是干瘪,没有一点美感。
强烈的反差,让司马胥润生了一肚子的气,怒视着梅山县令,怒道:“你们该不会胡乱拿些东西,就糊弄我们吧?难不成这就是你们‘精心’准备的东西吗……”
县令身子抖了下,忙跪在司马胥润的身前,声音颤抖地说道:“下官哪里有胆子欺瞒两位王爷啊……这的确是我们这里最好的了。因为梅山连年干旱,这里能走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就显得荒凉不少,地里产的东西也贫瘠,每年连上面发下的税额都很难完成。但即便如此,下官也敢保证,这些住的地方和吃的东西,绝对是我们所能提供,最好的了……”
走到桌前,司马胥润俯身拿起一个东西在手中掂着,嘲讽地说道:“拿点破柿子就充当水果了吗……真是可恶……”说完,司马胥润便用力将柿子狠狠扔到地上,满面的嫌弃。
心疼地看着被扔在地上,摔成汁肉的柿子,县令无奈地说道:“那还是从临县买来的呢,我们这里的人,已经很多年没吃过水果了。”
瞧这县令也是干瘪瘪的,完全不像是吃过太多油水的样子,司马胥润就气不打一处来,转身怒视着司马胥空,质问道:“你不是说来此处可以好生休息的吗?就这种条件,你让人怎么休息……”
司马胥空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二王爷是在和自己说话,便解释道:“二哥这话可真是奇怪,我只说让咱们有机会休养生息,可没说要享受来着。难道行军打仗是出门享乐吗,能有水喝,能吃得饱,有地方操练、睡觉就足够了,不然的话,二哥还想要什么?”
“我……”
“如果二哥喜欢荣华富贵的话,那便先回京吧,我会派兵保护二哥,安安全全地回京。想必太皇太后也很担心你的安危,看到你安好,也就放心了。”
虽然司马胥润很不想看到自己这个弟弟,可是现在回京,那不就是将所有的东西都拱手让人了吗?他可不会这么傻,所以即便现在又丢了面子,他也只能含恨忍了回去,说道,“其实仔细看看,这里也没那么差。九弟说的对,现在不是享乐的时候,还是要先将徐家军剿灭,也不算是愧对了太皇太后的嘱托。”说完,司马胥润还像模像样地走到一处硬邦邦的座椅前,坐了下来,双目若有若无地环顾着四周。
“二哥能如此想,我便放心了。”司马胥空嘴角噙笑,而后看着县令说道,“此番前来,真是打扰了。”
“您……您说的哪里话,能为国出力,可是我们这些为官者的福气啊。”县令没想到,刚刚那位王爷那么凶,这位却如此平易近人,语气温温和和的,还总是对人笑眯眯的,真是让人受宠若惊。
“我们到此处之后,肯定会给县里带来不少麻烦,你放心,我们会规矩手下的士兵,不会让他们做出有违规矩之事,另外,如果他们从老乡手中拿了什么东西,我们也肯定会以原价买回来,请百姓们放心,不必引起恐慌。”
“九王爷真是太客气了,能为国效力,可是我们的本分呢,您快别这么说。”县令受宠若惊地看着司马胥空,觉得自己何德何能,能够获得贵人如此珍视?当下心中对司马胥空的印象不由好了很多。
又向县令说了些安慰的话,长孙镜容便让其先行离开,自己也打算去休息下。可是人还没走出门去,就被司马胥润给叫住了,
“九弟,你刚刚说的话,可是说给我听的?”
回身看着满面郁结之色的司马胥润,司马胥空故作诧异地问道:“刚刚只是有感而发罢了,二哥为何会如此想?”
口中哼了一声,司马胥润说道:“你那些兵丁配备齐全,需要买什么?可是我的人就不同了,身上的东西大部分不是用光了,就是弄丢了,正是时候要弄点新的回来。而你说这些话的目的,不就是在提点我呢吗……”
“如果二哥真的需要那些东西,那你们完全可以买啊。”司马胥空理所应当地说道,“如果只拿东西不付钱,不管是谁,那不就成土匪了吗?”
“我……我当然不是要不劳而获了,只是,只是行军打仗,谁会带那么多钱啊。”司马胥润磕磕巴巴地解释道,“每个军队里都会军需官,可是我的军需官早都不知道去了哪里,东西也都丢在山上,和你的情况自然不一样。”
仔细考虑了下,司马胥空又提议道:“那也可以用军营里不需要的东西,和人家换嘛。”
“你忘了我刚刚说的话了吗?我们没有多少东西了,很多还要重新采买,哪里来的不用的东西,和人家换啊。”
“这样啊……”在二王爷热烈的注视中,司马胥空缓缓道,“那你们便帮县令做点事情,换取报酬好了。”
“你说什么……?让我去帮那个县令做事情……”二王爷嗓门突然变得很大,像是不敢置信般地说道,“我可是堂堂龙睿的王爷,就是让他送点东西来孝敬我,他又能如何……?”
见司马胥润总算说了点实话,司马胥空便笑道:“那二哥就直接去找那县令好了,说与我听干嘛?” 重生之弃妇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