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姨娘见长孙震天变了脸色,忙将长孙含林抱了起来,笑道:“哎呀,小孩子的确是该睡觉了。我这便去哄含林睡觉,你们先聊。”
司马胥空搓了搓手掌,司马胥空有些心虚地看着长孙镜容,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了事。
见场面尴尬下来,长孙震天笑道:“时辰不早了,咱们先用膳吧。来来来,王爷请移步!”
用过晚膳之后,司马胥空便与长孙镜容离开长孙府,坐在马车上,司马胥空突然问道:
“镜容,你想没想过咱们将来的孩子会是什么样的?”
长孙镜容正琢磨着柳梳云的事,被司马胥空的话说得一愣,而后板着脸斥道:“你是不是还没醒酒呢?现在跳下马车,自己走回王府,就能清醒了!”
“镜容,我说的认真的,”司马胥空倒还真是一本正经地看着长孙镜容,说道,“刚刚看着含林,我有一种冲动,我想有个属于我们的孩子,我来教他习武,你教他经商。我们远离京城的纷纷扰扰,去个世外桃源般的地方,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镜容你说我的想法可好?”
看着双目亮晶晶的司马胥空,长孙镜容冷笑了一声,说道:“的确挺不错的,可是这终究是你个痴心妄想罢了。别忘了你的身份,还有虎视眈眈的薛家。我总觉得薛家这次回京没那么简单,他们肯定在谋划着什么。薛将军那么器重你,会不会也在打你的主意?”
眼睛眨了眨,司马胥空缓缓坐直了身子,说道:“这天底下,还没什么人能算计到我头上的,就算那个人是薛良山也不行!而且说到底,他不过就是个将军罢了,现在回京,手上的大部分兵权都上交出去,更是没什么威胁力,能做什么啊?”
淡淡地收回目光,长孙镜容声音冷漠地说道:“你不想和我说实话,那就算了。”
“我……”
“对了,上次让你调查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闻言,司马胥空苦着脸说道,“哎呀,这才几天啊,哪能查得那么快。镜容,刚刚的话我还没与你说完呢,其实吧,我是想……”
司马胥空凑到长孙镜容身边,想将心理的话说清楚,可是很显然,长孙镜容没那个心情继续听下去了,伸手一把就将其推到马车的另一边,司马胥空一个不防,便跌坐了出去,摔得屁股生疼,委屈不已。
虽然没看到司马胥空的模样,但是长孙镜容也知道他的模样,当下轻轻笑了声,便扭过头,将面容隐藏在黑暗之中。
因为过年的缘故,长孙家的铺子也都休息几日,没了琐碎的事情扰心,长孙镜容享受了少有的宁静的时光。
可是这就直接导致她与司马胥空接触的时间多了起来。因为兵部也休息,那家伙又以成亲为借口,推了不少狐朋狗友的相邀,两个人便总是能在府上碰到。
在面对那双真挚的双眼时,长孙镜容总觉得很别扭,拒绝的话说了不知多少,可那家伙就是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整日挂着一幅腻死人的笑容,弄得整个王府里的人,看到这二人便暧昧不明地笑着。
实在拿这个厚脸皮的家伙没办法,长孙镜容便带着礼物开始出去各路拜年了,从晋国公夫妇到萧如娘,再到张良冕,整日不到天黑是绝不回家。
后来司马胥空像是发现了什么端倪,便在长孙镜容出门的时候偷偷跟在身后。只要长孙镜容登了人家的门,司马胥空后脚边满面笑容地迎上去,一副夫妻二人携手拜年的意思。见九王爷亲自上门,人家当然乐得所见,当下以更加热情的态度恭迎着二人,气得长孙镜容脸都白了。偏偏在外人面前,她还没办法表露出任何不满,只得忍下所有怒气,待出了门便将他斥个狗血喷头。
可是司马胥空哪里会将这些话放在心里?听长孙镜容的训斥,就像是在听情话似的,那表情当真是贱得可以,让长孙镜容想发脾气都没地方。
无奈之下,长孙镜容只得随这狗皮膏药去了,反正转眼之间已经到了初五,这家伙就算想闹,也闹不出什么了。
这日,乔瑞林带着一些山中特产来到王府拜见长孙镜容。在得知哥哥来王府之后,乔姗儿很开心,长孙镜容见她那雀跃的样子,便让她先去招待着乔瑞林,自己稍后就去。
但是当长孙镜容来到前厅的时候,却发现乔姗儿的眼睛有些红红的,不由问道:“这是怎么了,大过年的哭什么?”
忙擦了下脸颊,乔姗儿回身垂首说道:“都是奴婢不好,奴婢不该在过年的时候掉眼泪的。”
“先说发生什么了吧。”
乔姗儿仰起头,说道:“也没什么,就是老家来了亲戚,听哥哥学着以前的事,不由有些感伤,便掉了几滴眼泪。”
唇角微微弯起,长孙镜容笑道:“与亲人重逢本是好事,这有什么可哭的。而且你哥哥成亲的时候也能多来些人,热闹热闹。”
被提及的乔瑞林一下就红了脸,将手上拿着的山中特产放在桌上,说道:“这是家里的亲戚送过来的,小的看还算新鲜,便为小姐送来一些,希望小姐不会嫌弃。”
长孙镜容还未说什么,就见司马胥空从后走了出来,满面笑容地问道:“你要成亲啦?是哪家的姑娘?”
“呃……”
瞪了司马胥空一眼,长孙镜容皱眉说道:“你没看见我们在说话吗,你不要那么吵,安静点!”
委屈地缩回身子,司马胥空说道:“我也是关心一下嘛,乔瑞林好歹也是你的人,他娶亲也是要风光一下的,我帮你操劳操劳有什么不好嘛。”
见司马胥空这幅样子长孙镜容就很火大,明明没什么事,经他这样委屈的一张脸表现出来,就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而自己就是那个陷害他的恶人。可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他装成这幅样子有意思吗!
扭头看着乔瑞林,长孙镜容耐着性子说道:“多谢你的礼物,你回去也好好准备着,我看年后什么时候有好日子,便替你张罗下婚事,在你爹娘回来之前先将婚事定下来,也让二老开心一下。”
面色有些潮红,乔瑞林抱拳说道:“多谢王妃。”话音落下,乔瑞林便能感受到一股强烈的盯视,身子不由哆嗦了下,而后又补充道,“多谢王爷。那,小的先告退了。”
“姗儿,你去送送你哥哥。”
“是。”
兄妹二人开开心心地走出了门,而长孙镜容则冷下脸看着司马胥空,质问道:“明天可就是初七了,你也应该去兵部了吧?”
“不着急不着急,这大过年的兵部能有什么事啊,我打算十五之后再过去瞧瞧。”
什么,十五!?
长孙镜容只觉得眼前一黑,而后伸手捂着额头,觉得最近自己的心情都不会好了。
但事实证明,一切都是这家伙一厢情愿罢了,初七一大早,便有人来将司马胥空给叫走了,天快黑的时候才回来。而回府之后的司马胥空,明显面色不太好看。
见司马胥空气哼哼地坐在红木松椅上,长孙镜容问道:“怎么,可是在兵部发生什么了?”
将手重重拍在桌面上,司马胥空怒道:“薛良山那个老匹夫,我早晚有一天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眼珠转了一圈,长孙镜容大概知道了什么,又问道:“能让你吃个闷亏,看来薛将军的确有些本事。如果来日他让你娶了薛灵若,你也只能忍着吧?”
“不可能!”司马胥空瞪圆了眼睛,说道,“他想让我领兵,做个替罪羊就已经是极限了,休想再让我做别的让步!”
“你要带兵打仗?”长孙镜容双眸一眯,问道,“去哪里?”
“也不是带兵打仗啦,而就是操练几支军团。可那老家伙明摆着不就是害我吗?皇上本就忌惮着我,现在他还出面积极向皇上举荐我,明摆着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与他是一伙的。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还能想什么,当然是想拉拢你,站在他的阵营里了。”长孙镜容闲闲地说道,“那你是怎么想的,是借着他的东风手获实权,还是完全被胁迫,心里抗拒?”
“我当然是后者了,”司马胥空手拄着下颚,一副惆怅的模样说道,“整日呆在王府,陪着我的美娇娘多好,干嘛要去操练劳什子军团啊?无趣又无聊,简直能闷死人!”
将散乱下来的发丝拢到耳后,长孙镜容说道:“这里又没有别人,你便将你心底的话说出来吧。司马胥空,你的野心是什么?”
眨了眨眼睛,司马胥空有些奇怪地问道:“我能有什么野心?”
充满魅惑的眼睛瞥向司马徐看,长孙镜容缓缓说道:“是人都会有野心的,像薛将军,他便不再满足于做个将军,想手中握着更多的权利。但是那些是龙睿帝不能给他的,所以才会找上你了,对吧?”
瞳孔缩了缩,司马胥空逐渐收敛笑容,眉头微蹙,问道:“这些话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这不需要谁说吧,只要有眼睛便能自己看到,”长孙镜容歪着头看向司马胥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说道,“倒是你,究竟是如何想的?难道你就甘心被薛家利用?我想这只是开始,接下来还会有更加‘过分’的事等着你,恐怕接下来的事,就没那么好解决了呢。”
深深地看着长孙镜容,司马胥空说道:“我不管是谁将此事透露给你,你万万不可参与其中,这很危险,知道了吗!”
“可是我却觉得很有趣怎么办?”长孙镜容丝毫未将司马胥空的警告放在心上,仍旧笑眯眯地说道,“能看着一个王朝覆灭,想想都觉得很刺激呢!”
“你……”无奈地看着长孙镜容,司马胥空真想摇晃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都有些什么。如此危险的事,一个不慎就会被诛九族,到了她那里反而成了刺激有趣的事,这女人简直就是疯了吧!深深呼吸了下,司马胥空耐着性子说道,“好镜容,不要再碰着东西,有我来处理就好,我不仅会让自己平安无事,也会让你远离是非。一切都交给我,去找些别的事来做,好吗?”
司马胥空像是在诱哄一个孩子一般,神态可以说是近乎乞求了,可是这并没有打动长孙镜容的心,她看着司马胥空,微微歪着头说道:“怎么样,让人无可奈何的滋味了如何啊?你平日里总是气得我头直疼,现在也理解我当时的心情了吧!”
司马胥空先是怔了下,而后无可奈何地看着她,摇头说道:“你这女人,可真是睚眦必报。不过说认真的,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薛将军一事的?这个老狐狸做事谨慎,之前我也只是怀疑,可是你从未接触过薛将军,应该无迹可寻才是。我知道我的娘子聪明,可也不会聪明到这种地步吧。”
长孙镜容得意地笑了笑,说道:“你不要小看我生意人的身份,有时候在商场走动,所获得的信息没准比你还要丰富。本来呢,薛家如何都是与我无关的,只是薛灵若女人敢挑衅我,所以想善了,不可能!”
“那你打算怎么做?”
端着臂膀,长孙镜容像是思忖了一番,而后才说道:“我要让她心服口服地输在我面前。并且承认她的魅力比不上我!”
宠溺地看着长孙镜容,司马胥空将她轻轻拥起放在自己腿上,语气轻缓地说道:“你的魅力我知道就好,何必在意别人如何看?而且除了你,别的女人我看都不想看,根本就不会对咱们的感情造成威胁的。所以呢,你就乖乖呆在家里,等着我来处理这些棘手的事情,怎么样?”
长孙镜容心中盘算着如何能从司马胥空口中再套出点话来,所以心思有些分神,并未留意到这个男人的手脚,口中喃喃道:“那个女人可不好对付,弄不好再将你折进去。虽然你也算聪明,懂得明哲保身,但是毕竟没有薛将军那些权利,若是他真想对付你的话,也不好办呢。”
“镜容,你这是在担心我吗?”司马胥空笑得比蜜还甜,说道,“你的心里总算有我了对吗?”
白了司马胥空一眼,长孙镜容说道:“谁担心你了,我只是不想让薛家过得舒坦罢了。他们又想掌控局势,又想什么好事都是他们的,难道这天底下的人都要围着薛家转了?”
“是是是,咱们镜容啊,最是嫉恶如仇了,眼中容不得沙子。你放心,夫君肯定站在你这边的!”
看着司马胥空白晃晃的笑容,长孙镜容觉得心底涌上一丝温暖。可是,怎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感觉怪怪的呢?目光下移,长孙镜容正好看到自己坐在司马胥空的大腿上!
长孙镜容一下就站起身来,皱眉看着司马胥空。
腿上一轻,司马胥空有些莫名地看着长孙镜容,问道:“怎么了?”
红唇张了张,长孙镜容发现自己不知该说些什么。如果指责对方占自己便宜,那刚刚自己为何没有立即反抗?自己何时不再拒绝司马胥空的触碰了?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轻轻呼吸了下,长孙镜容退后两步,说道:“我还有事,先回房了。”
瞧着慢慢离开的身影,司马胥空渐渐露出一副了然笑颜,心底像是尝到蜜一般的甜,心中暗想,早晚有一天,这个倔强的小女人会正视自己的心,不再逃避的。
站在街口,乔姗儿紧张地握着双手,双目一错不错地盯着前面,翘首以待着。
走到乔姗儿身边,长孙镜容为她披上件斗篷,安抚道:“怎么着也要半个时辰他们才能到,你站在这里恐怕会被冻坏的,先上马车上暖暖身子吧。”
侧身看着长孙镜容,乔姗儿抿了唇,说道:“小姐,奴婢坐不住啊,只要想到一会儿便能见到爹娘,我整个就变得很焦躁。也不知道这些年爹娘过的好不好,身子是否仍旧硬朗,哎!”
说完,乔姗儿又来回踱着步,就像是油板上的一条鱼儿,一刻不得安稳。
抓了抓自己的头,碧荷说道:“姗儿,你有很多年没见过你爹娘了吗?”
“是啊,自从爹娘被流放之后,我和哥哥便再也没见过了,现在算算,也快两年了吧。”
带着几分羡慕地看着乔姗儿,碧荷喃喃道:“之前你与乔大哥的日子虽然苦,可终究还有个盼头,现在更是好啦,还能见到爹娘。可是……”话还没说完,碧荷便落寞地垂下头,扭身走到马车旁,偷偷擦着眼角。
见碧荷这幅模样,乔姗儿也忘了焦急,忙走到她身边安慰道:“碧荷你不要难过,你还有我和小姐啊,我们都很关心你的。”
揉了揉自己的脸颊,碧荷露出抹笑容来,说道:“关心我,那便上马车吧,外面真的好冷,我都要冻哭啦。” 重生之弃妇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