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不同意我绝对不同意”赵雨婷脸色大变的反驳道,那模样就好似预见修罗地狱般充满恐惧,并非是因为出于某种愤怒,而是纯粹的自我保护意识作祟,使得赵雨婷在会议当场打断了欧阳剑专员的话,直到话说出口才错愕起来,自己怎么会这么不知稳重,几年的基层锻炼似乎一下子都失去了意义。.qВ5\
欧阳剑生在北京,长在北京,名校毕业之后就安排在北京工作,三十几岁就成为政府组织部专员,自幼就有种“天子门生”的傲气,对于赵雨婷这样的基层干部突然打断自己的话非常的不满,他记起了临行前领导的话,这次专员行动,是全国统筹的,务必为了将大灾后的损失降到最低,也是为了让灾区迅速恢复的重大行动,别说是一个条款,哪怕是每一个字都必须严格按照文件执行,稍有懈怠很可能就是全国人民的罪人,为了杀鸡儆猴也好,为了破鼓重锤也好,欧阳剑当场就拍案而起道:“赵县长你现在是用什么身份在说话你是打算与党中央的决策唱对台吗你的乌纱不想要了,连自己是中国人的身份也不想要了吗不管是出于什么自私的考虑,在这样的敏感时期关键时刻,都由不得你有自己的存在现在我们是一个集体,就要用集体的力量度过难关,我现在以中央特派的身份强制执行此方案”
吴书记轻轻咳嗽了一声,扯了扯脸色发白的赵雨婷道:“凤县一带近期来余震不断,虽然没有再发生过什么坍塌事件,不过,鉴于上次安排在学校操场驻扎的决策,经事实证明的确是存在很大危险的,欧阳专员决定将所有的砖瓦房中居住的人全部撤离,集中到郊外平原区进行安顿,也是本着对人民的生命安全负责的考虑,这一点我们没有什么意见,只不过强制性的分派帐篷资源,将赵县长夫妇与两名年轻女子安排在一起还是有些太浪费了,我觉得赵县长一定是想让自己与普通人一样,八人同居一个帐篷才好,对吧赵县长一定是想一视同仁,关键时期也不想特殊化才会那么大反应的。”他毕竟有过多年的工作经验,这样的场合不得不起来圆场,欧阳剑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道:“帐篷资源实在是太紧张了,近期凤县又得不到新的支援,几个重灾区频频有消息传来,都是申请帐篷来安顿遇难者与志愿者的,部队官兵都只能露宿荒野条件的确是很艰苦,可毕竟周瑾瑜先生和他的几位同学身份特殊,哪怕是凤县不救了也不能让周先生有所折损,能让赵县长以那样的身份挤进去,我们已经非常不好意思了,在这一点上还希望赵县长能多与周先生沟通一下。”
什么叫做国宝周瑾瑜现在就是国宝中国解放战争以来,一直在国际上被认同为贫穷落后的发展中国家,其代表性的标志就是在文化素养方面无法达到国际上的认知,虽然五千年的传统文化值得全世界人民敬仰,可那只能说中国是有着古代文明的国家,在现代文明方面,中国还是一片空白,一张黑纸上画上一个黑点或许不起眼,可是在一张白纸上画上一个黑点就十分瞩目了,中国每年往世界各地输送参赛的艺术人员多达近二十万人,拿到的名次也是数不胜数,可从来没有过像周瑾瑜那样众口一词,甚至被号称“一派宗师”,不少意大利人都要慕名而来学习小提琴的先例,这就好比中国发明的炸药被外国人制成了火炮一样充满了历史性的意义。
赵雨婷低着头渐渐的坐了下来,嘴唇气的发抖,却始终紧紧咬住不敢再说一句话,死死攥着拳头因用力过度而使得指节发白,心中已经将周瑾瑜从头到尾骂了数十遍,至于欧阳剑关于其他的事情都没有听进去,光是这一件事已经让她像噩梦一般难以忍受,哪怕是再来一次大地震也比和周瑾瑜同居要强得多,那种灾难性的感觉,直让她想晕过去算了。
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完会的,吴书记见赵雨婷闷不作声,只得自己挑起担子领着几位指导赈灾工作的专员去安排事务了,好长一会儿时间后,帐篷外响起了“悉悉索索”的声音,赵雨婷抬头一瞧,几名部队战士抬着伤患走进来,赵雨婷这才记起,这间用来作为决策指挥的帐篷都已经划归给遇难者了,尤其天空云彩翻滚,看来不久就会有场暴雨,不可能让辛苦的战士们像以前一样就靠在树根底下眯一夜的,见到那些连面色都疲惫的发白的战士以及那些在简易担架上呻吟的遇难者,赵雨婷忽然心下一宽,觉得自己与周瑾瑜同居又没什么值得可怜的,就像欧阳剑所说的,在这样的时期,这样的场合下,任何个人得失都是可以放下的,无论周瑾瑜多么讨厌,如果自己跟他挤在一起,可以为一名遇难者或者一名赈灾的战士腾出一个休息的角落,那都是值得的。
“这段时间就委屈你们住在这里了,这间帐篷小是小了些,是野外宿营用的双人帐篷,如今要挤下四人的确有些勉强,可我们凤县如今很困难,实在没有办法了。”吴书记向周瑾瑜道,老练的用起了“哭穷”的手段,哪怕是以前凤县的经济稳步增长的时候,他与那些商人谈判也是用的这副嘴脸。
周瑾瑜看了看四周,就像吴书记所说的,帐篷很小,大概只有2米左右的高度,占地也不过七八个平方米,看做工这应该是私人登山或野营用的帐篷,并不是赈灾的那种大型户外帐篷,可见如今凤县的资源是多么紧缺,萧雪和李思睿已经在铺被褥了,里面并排横放了两张床,说是床,实际上也就是用石头平稳的垫起一块门板而已,勉强可以令两人平躺,当然那是只身型娇弱的李思睿和萧雪,如果是周瑾瑜这样的块头,那就只能侧着了。
最艰苦的时候,周瑾瑜在公园窄小的长凳上也睡过好几个星期,这种程度不算什么,一边感谢吴书记的照顾,一边问道:“不知道我们被分配着和哪位同住呢如果是遇难者的话,我们也好有个准备,实际上我学过一阵子的护理,可以考虑分派一位重度伤患人员来,这样晚上我也可以照应他,她们两个白天空闲的时候也可以替我。”
“哦不不不,您平时做表演慰问官兵,以及安抚遇难人员已经够累的了,如何还能这样麻烦您那一位不过就是赵县长嘛,您的枕边人我也实在糊涂的可以,二位因为工作和人生追求,虽然是夫妻却异地而居好几年,这会儿走到了一起,本就是相思情重,我却为这里的工作那里的工作忙忘记了,早就该安排你们住到一起去的,这样晚上疲惫的时候也好有个人说会儿贴心话咳咳,周先生,中央专员对您还是很顾全的,托我转告一声,希望您能在凤县再多待一阵子,也好为其他地方的慰问人员做个表率,如今各地赈灾人员的起初冲动都去了大半,正是人心浮动的时候,所以真是委屈您了”吴书记老脸一红,顿觉在周瑾瑜这种满怀大义的艺术家面前耍弄这种心计,实在显得自己太过肮脏,后面的话都不好意思说出口,反正看周瑾瑜的脸色,知道对方已经明白过来,便住了口退了出去。
周瑾瑜重重的叹了口气道:“我就猜到了,肯定就是这种结果,这就是我为什么考虑来考虑去,就是不愿意答应赵明权的原因,跟赵雨婷在一起怎么能不想到那个人呢想起了那个人,又怎么会不难受呢麻烦呀麻烦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麻烦,可倒头来,麻烦还是找上了我,躲都躲不掉。”
“说着什么小话呢你快过来帮我装一下被套”李思睿喊道,话音还未落,帐篷的拉链被拉开来,赵雨婷探头探脑的出现在外面,周瑾瑜卷起了袖子正捏着被套的一角,看了她一眼道:“没见过吗你没有走错地方,如果不想在外面淋雨的话,就快进来吧”
赵雨婷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才迈步进来,好似做贼一般的迅速转过身去将拉链拉好,还十分不放心的将拉扣锁好,这才双手抱胸转过头问道:“情况你都知道了”
周瑾瑜一边配合着李思睿抖着被子,一边回答道:“知道了,你一定吃瘪了吧脸色苦的跟没熟的苦瓜一样,你以为我就很愿意么服从组织安排嘛,没办法的事情,我只能当作是被鬼压身,忍一忍就过去了”
“呸我说的话都被你说了,还让我说些什么”她快速看了看萧雪和李思睿顿时闭住了口,她虽然知道这两人是神话传奇的队员,但也了解自己婚事的内幕,周瑾瑜是不可能和外人讲的,毕竟涉及到赵明权的根基问题,若是有一点泄露,那都是极其危险的事情,因为拿不准周瑾瑜到底怎么和她们解释的,所以一时也不敢再多说话,实在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这样的同居生活。
周瑾瑜好似这时才想起来一样道:“哦,对了,给你们互相介绍一下,这个胸比脑袋还大,经常因此而摔跤,说话就像咬蚊子一样的女人叫萧雪,是我的fa的伙伴,这位打扮中性化,贴上胡子就认不出来是男是女的人叫做李思睿,是我的fa时期的室友,至于这位比李思睿你还要贫乳的邋遢女人,就是本县的县长,赵雨婷她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就是我老婆,以后大家就生活在同一个空间里了,要好好相处,别乱发脾气啊”
李思睿和萧雪是见过赵雨馨的,因为孪生姐妹的原因,一眼就瞧出了赵雨婷,只是以前她们并不知道赵雨馨的全名,如今才知道一直扮演周瑾瑜妻子的角色的这个女人的真实身份,李思睿轻“哼”了一声,将眼睛瞧向了别处,她自知争不过陆婉琪,又因为陆婉琪为人极好,并且身患重病,惹人怜爱,她从未对陆婉琪升起过什么醋意,可是对赵雨婷则不同了,瞪眼向周瑾瑜道:“难怪你巴巴的要留下来,敢情不是为了琪琪,而是为了这个婷婷吧”
周瑾瑜挠着脑袋道:“别用那样的眼神看我,我跟她没什么的,虽然是夫妻,但我们的感情已经破裂了哎没办法,我父亲的遗命,谁让我是个孝顺孩子呢这就叫做失败的强制婚姻啊,我们国家提倡恋爱自由是好的,可惜啊自由恋爱的结果,并不一定就是自由的婚姻,个中现实的苦涩,只有我这个被伤透的男人才懂得哇”
李思睿笑骂道:“滚少给我在这贫嘴,既然没什么特殊感情,那就当作普通人好了,就像那些断手断脚的遇难者啊,或者是穿着蓝色小背心的志愿者啊,都没什么区别,你千万别像欺负雪儿一样欺负人家跟了你已经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是多大的损失啊你还好意思幸灾乐祸”
“啧啧啧,失败的婚姻对于女热来说是痛苦,对于男人来说是幸福啊我为什么不可以高兴一点呢是吧,雨婷”周瑾瑜叠好了被子转身问道,实际上他是在提醒赵雨婷别在这里露出了马脚,怪就要怪赵雨馨,那个时候明明说好只是等检查组检查完了之后,各奔东西的,偏偏找什么“监督姐夫”的借口,继续扮演着赵雨婷一直跟到了美国洛杉矶,使得如今这个场面有些混乱,赵雨婷不知道萧雪和李思睿,而李思睿和萧雪却对她有印象,赵雨婷也不知道赵雨馨与她们之间发生的事情,而李思睿与萧雪却记得清清楚楚,虽然是夫妻关系,可赵雨馨那粘人的模样和赵雨婷这么生冷的态度完全不同,周瑾瑜心知肚明,可赵雨婷却完全搞不清楚,他刻意调笑想缓和气氛,却被赵雨婷误以为他借着当初莫怀的事情刻意讽刺她,不由得狠狠瞪了一眼,自顾自的整理起自己的被褥了。
萧雪却一直在盯着赵雨婷看,见赵雨婷背对着自己,她更是刻意绕过去,直面赵雨婷,赵雨婷被瞧得心烦,轻蹙眉头道:“看什么看啊我有哪里很奇怪吗”
萧雪用手比划了一下赵雨婷的胸口道:“不对呀,你这里上次见面的时候是那个样子的,怎么现在瘪成这个样子了难道是手术失败了还是以前你像漫妮一样总是垫东西啊”
李思睿强忍住笑,差点一口矿泉水全部喷到了周瑾瑜脸上,好不容易将完全无法吞下去的矿泉水吐了出来才笑道:“萧雪难道你是谨萱的灵魂注入吗我好久没有听到这么谋害人的话了,真是精辟啊周夫人,我也很想听一听,你是如何将a罩杯掩饰的像d罩杯一样的啊我还是第一次呵呵看到比我还平面的胸部啊”
赵雨婷脸色顿时红的跟熟透的苹果一样,同龄女人之间原本就喜欢攀比身材,尤其是李思睿和萧雪自认为与赵雨婷挺熟悉的,以前的那个赵雨婷也挺开得起玩笑,这个赵雨婷虽然面孔冷了些,可是看模样与周瑾瑜的介绍应该也错不了,何况李思睿以前这么应和着卓漫妮与赵雨婷对话时,那个赵雨婷总是像无事一样热脸相迎,好像十分享受这种感觉,这都造成了一种李思睿她们与赵雨婷说话的习惯性风格了。
“很奇怪吗我就是这样怎么了说我奇怪我觉得你们才是奇怪呢一个胸部大的跟乳牛一样,脸却长得清纯如同十七八岁的少女,一个明明是女人,却穿着男人的衣服,一个个都是怪物,都是变态”赵雨婷终于爆发出来,对于各种情绪上的压迫,终于在李思睿和萧雪那看似赤裸裸的耻笑言辞下冲出了临界点,完全陷入爆发愤怒中了。
周瑾瑜猛地一把握住她指向萧雪的手,死死抓住她的手腕打断她的责骂道:“够了赵雨婷她们只是在和你开玩笑而已,你不必那么认真,或许你有些受不了,无法接受别人对你这样那样的评价,这样只能让人以为你的气量狭窄,如果你不高兴,大可以拿我出气,是因为我才让你进入这样两难的困境,你无需对我的朋友恶言相向”
赵雨婷眼睛通红,有种要咬人的冲动包含在里面,她狠狠的点点头道:“好这是你说的,周瑾瑜,你今天对我的欺辱,我会十倍百倍的奉还给你你尽管来吧我不怕,我赵雨婷什么都不怕你放开我”
周瑾瑜皱了皱眉头,他不是没见过倔强的女子,但是像赵雨婷这样陷入病态的就极为少见了,生怕松开手,她又会做出什么举动,索性鼻孔朝天道:“不放,有力气的话自己挣开吧,你不是很要强吗如果都脱不了我的身,你还强个什么劲”
赵雨婷用力挣扎了一番完全不得要领,周瑾瑜的手如同铁圈一样拴住了她,她越用力越是恼火,最后索性张开了口猛地往周瑾瑜胳膊上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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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y强盗书友的多次捧场
正如y强盗书友的书评,我一直在坚持自己的风格,不敢说是最好看的,但的确是能把自己也感动落泪的,我相信,我自己能够用心写,用心体会的书,我的书友也一定会认同的,没什么多说的,谢谢支持
回复紫若枫书友,能支持我,我就很感谢了多谢你的一切支持至于林玲的感动会在第四卷下半部分出现,虽然是分篇的,但本书还是连贯起来看的,分篇主要是体现女主的重要性而已,还有反派的安排,实际上除了莫怀这个大boss,其他的小boss都很快就消灭了,最坏的肯定要留着最后干掉嘛,要不曲折的情节就没有源头了,除了赵雨婷还有一些曲折,其他都很平稳了,不会再有虐主情节,大家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