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防范于未然
寂静,在屋内蔓延开来,几颗心的跳动似乎都在步袁礼那话落之后,停止了跳动,死一般的寂静。只剩的风吹拂着纱帐发出鼓鼓之声。
约莫一盏茶的时光,步老夫人扔下了手中的烛台,紧抓着步袁礼的手,声色不安道:“儿,可是出了什么事?”
步袁礼微颔首,一手由着步老夫人抓着,一手捡起滚落在地板上依旧燃烧着的蜡烛,递给一边怔愣着的闻氏。
“母亲,你好生休息。儿子还有事情要去处理,你莫要为难练音了,她是儿子的女儿,流着儿子的血。”
步老夫人沉默小许,侧头冷睨了眼默不作声的练音,视线相碰,那双澄清似水的眼眸盛着冰冷与阴森的寒气,直直看透人心里去,让人有说不出的惶恐。
“你既然都这般说了,我还能如何。去吧,这也没什么事情,咱祖孙三好需要好好唠嗑一番。”
步袁礼笑笑,替步老夫人掖了掖被子,就离开了屋子,离去前又瞥了眼练音,那复杂的神色让练音不由自主地多了一份心。
这些日子来,她知晓这步袁礼甚是孝敬步老夫人,几乎是丝毫不会违背老夫人,可今儿个却出其不意地保了她这个女儿,还真让人匪夷所思。如若她没有料错的话,所谓发生的事情极其与她有关。
咯吱咯吱,木梯发出老旧的歌谣,等到声音又化为平静时,步老夫人幽幽开口,神色间掩不住的嘲讽:“连你父亲都开始关注你,看来你当真行的很。”
练音黛眉不着痕迹地蹙了蹙,明亮的眼眸里一片幽冷,嘴角却是浮现起淡若清风的笑容,然笑意却使那双明眸更加的冷冽,若是相视而望,甚是让人心惊肉跳。
“祖母,父亲关注我自然是应该的,毕竟眼下咱们府中只有我能够为他带来好处,而你心心念念什么都想给她的大姐姐却丝毫无用武之地。”
步老夫人眼眸里顿然缭绕起怒意,但却隐忍着没有发作,她替师雪铺了那么多的路,却纵使时不时地跳出拦路虎来,难道当真要绝她的路?
此时闻氏一言不发地伫立在窗口前,默默地注视着面前针锋相对的两人,自从嫁到这步府来,她就知晓这步老夫人心狠手辣,不然也绝不会出现下边那么多冰冷的坟墓,但断然没想到会如此心狠,竟是可以拿着蜡烛直接烧人的皮肤与红痣,倘若练音反应慢一点,那断然是要烧伤肌肤。
其实,这些年来,她还得庆幸自己没有与这老夫人做对,只是想要讨好她,不然难保这里头会不会有她,同时不得感叹一声她到底是没有老夫人那股狠劲,要不然这府中拿还容得下那么多的人。
不过,闻氏很快意识到一件事情,步老夫人虽心狠手辣,可也是极有耐心,然今儿个所为怎么看都是仓促了些许,疑惑渐渐漫上心头,她暗暗地扫视了眼一身冷气的练音。
练音觉察到闻氏在打量她,嘴角微微勾了起来,泛着邪气的笑容从娇艳欲滴的唇边溢了出来,她悠悠地回望了眼闻氏,但转而笑容变得冰冷。
“祖母,有气切莫憋着,该撒出来的还要撒出来,免得一不小心憋死,那样孙女和母亲可就要让世人唾弃了,竟是生生地把你气死。”
闻氏眉头轻蹙了下,却也没多说什么,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眸间含着些许严厉,柔声喝道:“音儿,你怎又忘了我刚你说的话,你祖母到底是你长辈。”
练音撇了撇嘴,低低地应了声。
她们的一唱一和,气得老夫人重重地咳嗽了起来,一双眼眸里喷出的怒火几乎能够将两人燃烧,可惜咳得说不出话来。
而多年来一直想要讨好她的闻氏,这回并未上前,依然是淡然地伫立在窗边,冷眼看着几乎都快要将肺刻出来的老夫人。
练音见状浅笑着走到床边,手轻轻地拍打着老夫人的背脊,掌心间缭绕起的热度让老夫人忽然僵直了背脊,眼眸里那怒火消失的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惊愕。
“祖母,你虽极不愿意我好,可孙女我到底还是心疼你过早的踏入黄泉路,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莫要一气之下害了自己,然后嫁祸到我身上,那可是非常的不值得。”
步老夫人偏头看着面前的这张美丽精致的容颜,澄清似水的眼眸里折射出冰冷光芒,嘴角含着笑意,却说着阴冷的言语,气得她吐出一口血来:“你……你……”
黑红色的血斑驳地落在锦被上,晕染成一朵美丽妖艳的花朵。
步老夫人凝视着那黑红色的血,身子轻颤了下,她中毒了!
闻氏亦是愕然,但转瞬间便隐隐明白了练音口中那养虎为患的意思,只是当真会是步师雪所为?
这时,练音直起身子,脸上的笑意消失殆尽:“这毒大概和血块一并出来了,不过也难保没有侵入到五脏六腑里。祖母最好找个可靠的大夫来给自己检查下身体。如若有需要,我便让轻歌过来,毕竟祖母中毒的事情还是他告知。”
步老夫人震惊万分,难以置信地看着练音,陡然明白刚才背脊传来的那温热是为哪般,竟是在驱毒?她……她会有这等好心?
“母亲,你也赶紧给二姐姐和院子里的丫头们寻个大夫。”练音转而又看向闻氏,淡淡地提醒道。
闻氏大惊失色:“音儿,你说……你说茵孜也中毒了?”
“到底有无中毒,女儿并不清楚,只是防范于未然,莫要等真出事了,那便麻烦了。”练音声色凝重地出声道,“且不论先前女儿中毒的事情,眼下女儿院子里又有两人中毒,一是先前便受伤的翠英,因中毒至今尚未醒来,二来便是阿奴,她是因为有人半夜闯隐竹苑,出手相拦时,受伤中毒,而昨夜……绾棋那丫头说有人闯荼靡苑,好在大姐姐并不在院里。”
话音刚落,步老夫人与闻氏大骇,面色顿时变得苍白一片。
步家三女的院子竟然都遭贼子夜探,这到底是谁与步家生仇,要毁了步家三女?突然,她们两个都意识到先前步袁礼所言,咱们步家经不起风言风语隐藏下的真正意思了。
练音瞧着她们变幻不停的神色,心下大笑不已。 鬼王追妻:毒妃要出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