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的寒风劲吹,眼看就要到年关了。这几天夜晚平静的让叶三有点发毛,总感觉要有事情发生,可又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一想到有个可怕的东西在身边卧伏,就心绪不宁,冷汗频出。
星升起又落下,叶三和薛敬堂最后一次巡视完,回到了总坛的大厅里,天色大白,两人满面红光,不见一丝疲态。整夜的*劳又在天光大亮后,无功而反,薛敬堂脸上出现了不耐烦的表情。
“又过了一夜,怎么那东西一点动静也没有,不会真的飞走了吧?”
叶三看着薛敬堂,心不在焉地说:“也许今晚就要出现。”说完,自己先笑了。因为这句话他已经不止一遍的说过,每天都是同一句话,而且还是不由自主的说出来,自己都认为很可笑,那笑实在是无可奈何的笑。
“那两名弟子死的很蹊跷,自己不会跑到荒山野岭去找死,肯定又是被那东西移尸了,目的就是想隐瞒她的行踪。我们只有找到他们是在什么地方被杀的,才能有点眉目。唉,这东西也开始会谋而后动,避实击虚了。”叶三感叹地说。
薛敬堂听了叶三的话,心里一哆嗦。难道真让我说着了?这几天没动静,真的是在搞阴谋,挖陷阱,布圈套?
“叶兄弟,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应该主动出击寻找她的下落,这样下去我们很被动啊!”薛敬堂担心地说。
“是啊!可我们对那东西了解的太少了,我能感觉到她正在进行更狠毒的阴谋,只有搜集更多的线索才可以行动。我想不久就会收到消息,我们耐心等待吧。”
“可这样等下去,压力太大了,所有的人都会疯的。”
叶三完全理解薛敬堂的感受,自己又何常不是如此,其他的人更不用说了,那么多双眼睛正盯着自己,好受吗?
薛敬堂和叶三分手后,照常去看屠长乐,可是去一次心里就沉重一次。他发现屠长乐越来越衰老了,精神也一天不如一天。薛敬堂完全相信屠长乐的话,都是伤势没有全好的原因。叶三对屠长乐也是很照顾的,每天都让香儿另外给屠长乐送来滋补的汤类,可屠长乐就是不见好。薛敬堂也感觉自己的五弟脾气有点变了,没有了以前的暴躁,话语少的可怜,还没有自己说的多,在以往这真是难以想象的。也许是这次的遭遇使他改变了吧,薛敬堂只能这样想,很是感慨。他做梦也没有想到,青龙社五人现在只剩下他自己,眼前的屠长乐只不过是没有灵魂的躯壳,他的心脏是别人在跳动,他的思维是要把所有人赶向死亡地狱的思维。一个外表完整的人,连薛敬堂都没有任何怀疑,更何况外人?谁会关注屠长乐的变化?
还真有一人在关注屠长乐的变化,那就是天天给他送汤的香儿。
这天中午,香儿给屠长乐送完鳝鱼汤就去找叶三,说了对屠长乐变化的不理解,药食都没问题,怎么就不见好啊。说了没两句,叶三就接到了爪堂弟子送来的飞鸽传书,看上去很普通的书信,可叶三看了脸色大变。急忙拉着香儿去找薛敬堂,路上正巧碰上了薛纷飞,三人一起来到了薛敬堂住的房舍。
薛敬堂接过叶三递过来的书信,细读了一遍,长吸了一口气,狐疑地看着叶三。书信很简单,也很明了,可内容太使人震惊了。
“杀人现场在悦来客栈,同住三人有嫌疑,屠薛香。”还特别在屠字上划了一个圆圈。
叶三看薛敬堂看完书信说道:“这是扬秋迟扬大人在帮我们找那东西的下落,现在有眉目了,他的消息绝对可靠。那两名弟子和屠长乐,纷儿,香儿同住在一个客栈,现在纷儿,香儿都在这里,可以问问她们当时的情况。”
“你是说那东西在同一个晚上知道他们在一起投宿?这也太巧合了吧。”薛敬堂皱起了眉头。
“那东西不杀屠长乐他们三人,而去杀两个去报信无关紧要的弟子,她是在掩盖什么呢?会不会青龙镇出了事,她不想让我们知道?”叶三充满疑虑的分析道。
“你说能出什么事?”薛敬堂实在不敢想下去。
“如果那东西在屠长乐最弱的时候没有杀他,那就说明屠长乐本身有问题。纷儿,香儿你们说说路上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不要隐瞒,照实说。”
“屠长乐不可能有问题,难道他还能跟那东西联手不成?纷儿,你们发现什么了吗?”薛敬堂从心里不愿意接受屠长乐有可疑的事实。
“我们进入青龙镇就感到很奇怪,那里没有一个人,连本社的弟子也没有一个。就屠师叔一个人,而且,那时看他根本不象是受了重伤的样子。”薛纷飞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疑点。
香儿接着道:“可是到了鹰帮,屠叔叔反而伤势更严重了,真是很奇怪。”
“在悦来客栈的那天晚上你们没有发现什么吗?”薛敬堂问了关键的问题。
“那天晚上,他自己一个人住。我们是女孩,不可能都住在一起,所以也没怀疑什么。”
“薛前辈,屠长乐的伤我相信你比谁都清楚,他的伤势到底现在应该是什么样的情况,你也看见了,难道说很正常吗?”叶三也问出了关键的问题。
“不瞒你说,屠五弟的伤口是我给包扎的,从当时伤势的情况看,那两刀的伤口要愈合恐怕还要一段时间,他应该现在趴在床上,没有下床活动的可能。”薛敬堂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哦?那些跟随他的弟子真的被他赶走了吗?”叶三又提出了一个疑问。
“也不可能,青龙社的弟子没有一个怕死的,在事情还没有结束,况且,老五还重伤在身就更不可能走了。”薛敬堂说完,脸色更难看了,他想到了屠长乐来鹰帮以后的变化。
“我想那些弟子不可能有活着的了,屠长乐杀那两个去报信的弟子也是在掩盖这件事。”叶三的话已经直接说出了答案。
“三哥,你是说我屠师叔真的……真的有问题?”薛纷飞也不敢再说下去了,那事实太难让人接受。
“不是有问题,而是大有问题。我不能说屠长乐就是那东西,可最少与那东西有关。要弄清楚屠长乐的真面目,也不是很困难,我想要不了多久,扬大人的飞鸽传书就会来到,到那时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不错,扬大人如果找到了那些弟子,就不用怀疑屠师叔了。”薛纷飞还抱着最后的幻想说道。
薛敬堂长叹一声,对屠长乐的信心开始动摇:“如果找到的是他们的尸体,那就更能说明问题。天啊!但愿……但愿……他们都活着。”薛敬堂想起对屠长乐说过的话,心里后怕起来。真该死,我都说了什么,如果老五真是那东西,那我们这些人死都找不到地方,真要死无葬身之地?这可如何是好啊!
薛敬堂现在已经方寸大乱,什么主意也没有了,只能一切听从叶三的安排。
“在没有弄清楚那些弟子去向之前,我们不能轻举妄动。但愿我们知道的还不晚,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们四人还象以往一样,不要打草惊蛇。”叶三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真的没看出老五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也没有发现他身上发出红光,他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如果他是那东西,他在鹰帮等什么?”薛敬堂还是对叶三的话有所怀疑。
“我和玉莹在一起那么长时间,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可那东西进入她的体内,我也没有丝毫怀疑,包括所有的人都没有怀疑。那是我们对一些发生的不正常的事没有留心,现在可以说那东西对付我们更加老练,对我们了解的更加彻底。她要是故意隐瞒什么,我想不会有任何人能够看出来的,今后我们要多加小心,她不会隐藏太久的。说真的,我也不知道她在等什么。我想这可能是她最后的机会,也是最好的机会,她要等最佳的时机,把我们一网打尽。”叶三看着薛敬堂没有说话的意思接着又道:“我们现在只有在她周围布置好一切,监视她的行动,即使被她发现了,我们也能把她困住。纷儿,还要有劳你去安排一切,你训练的那些弟子还是要冲在最前面,给我们赢得时间。”
“三哥,我知道,你放心吧,不会再出现上次的事情了。”薛纷飞满怀信心地说。
“薛前辈,我最担心的是你,今后你单独接触他的时间最多,你可要保持冷静啊!”叶三从薛敬堂的眼神看出他无可奈何的悲哀,也最担心他会暴露一切。说实在的,现在青龙社也只有他一人了,最后一个兄弟的生命还在未知之中。
“三爷,我还是不明白,你以前不是说那东西是雌的吗?怎么能象现在……”香儿不知道怎么问下去,她确实很奇怪那东西真是神通广大,让人琢磨不透。
“我也不知道那东西是怎样控制人的心智的,从上次她能控制我大哥看来,她是绝对有能力控制屠长乐的。可她进入男性的身体还是第一次,也许是想给我们一个意外,对他不会产生怀疑。我感觉那东西还有很多不为我们所知的事,所以只有相信我们自己的判断,不要存一点侥幸心理,小心为上。”
叶三没有能力解释他不知道的事情,他只希望扬秋迟的飞鸽快些到来,他不想鹰帮再发生血腥的事。可他还不知道扬秋迟遇到了多么血腥的事,那封迟来的传书他是怎么写出来的。 调教明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