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来会打洞。
这话虽不能一概而论,怎么说也是有一定的道理,起码氛围环境熏陶人,造就人的思想品行,从这一点上说又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了。
石头是枪王家族第三代传人。
石头大小就特好动,对枪械更是情有独钟。不知道这是不是与他们家族的遗传血液有关,石头不会说话,还在襁褓中的时候,就对父亲葫芦肩上扛的土枪很感兴趣,眼睛随着葫芦肩上的枪起枪落“格格”地发笑;石头刚会走路的时候,就总爱耍枪,抱着土枪不松手,夺下来就哭,抱着就笑,谁都拿他没办法。
还有,别人家的孩子听到土枪的响声,就吓哭了。而耍赖哭得不睁眼的石头,听到枪响,立刻就不哭了,就笑了,给他土枪抱着,饽饽猪肉都换不下来。
石头五岁的时候就能拖动土枪,满地走,还会像模像样架起枪来向远处瞄准。嘴里还“哐哐”响个不停,学土枪发射的声音。
小孩子淘气是可爱,淘气过了,对弄刀耍枪入了迷,甚至到了有些走火入魔的地步,葫芦就紧张了。特别是石头七岁时,私自放过第一枪,并成功地打回了一只野兔。葫芦奇怪:并没有教授过石头如何装药顶火的啊,仅是看他做过几次么?
并且七岁时的石头很有力气,一支土枪在他的手里,掂来倒去很溜道,这就让葫芦越发不放心了,玩枪如玩火,弄不好不是伤了自己,就是伤了别人。
葫芦下定决心把石头送进了私塾,由先生管教着,以图将来有个好光景。这个时候的葫芦已经有了别个想法,葫芦已不愿意石头再以开枪打猎为生,养家糊口了,狩猎的事怎么看也是有刀口舔血的风险,时运不好遇到大的野兽,不是打死了野兽,就是被野兽吃掉。葫芦厌烦了世代了狩猎生活。再说狩猎的手艺,怎么说都有些血腥气。葫芦想改换门庭,变书香门第,或耕读人家。
石头自然就是葫芦的希望。
石头自此被葫芦强送进了私塾,读书写字,每天都在监管中,从此不准再摸枪把子一下,葫芦几乎每天都在石头面前说:“读好书,写好字,将来有个大出息!”
私塾老先生也在讲:“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仿佛只要读好了书,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此就能一步能登天。
既然耍枪无缘,石头很听话,读书很有功,从私塾到高小,直到公立中学 ,再到后来到了省城大地方读书。
那个时候,由于日本鬼子占据着我东北三省,青年学生都很激进,石头就考入保定军官学校,用枪杆子报效国家。石头进保定军官学校,葫芦是一点也不知道的。葫芦只知道石头出息了,在大地方读书,读的什么书,葫芦不知道,石头一直都没有告诉他。
石头提前军校毕业,葫芦就更是无从知道了。
第五战区徐州战事,由于守军汤恩伯、孙连仲部的节节败退,阵地吃紧。台儿庄东北四户镇兰城店一线,战况危急,随时都有被鬼子突破的危险。
徐州告急,蒋介石慌忙急调正在武汉整训的滇军昼夜兼程赶往徐州,命令在大运河北岸的邳州邢家楼、陶沟桥、蒲汪、东庄地区集结,作为第二线部队待命。
几万名滇军将士以为只是在向前线集结,根本就没有料到前线的战况瞬息万变,汤恩伯获悉滇军就在他的第二线集结,汤恩伯为保存实力,打自己的小算盘,连夜撤去第一线人马;于学忠部见汤军撤防,怕自己的右翼暴露给鬼子,而被鬼子分割包围吃掉,也赶忙向西收缩其右翼,导致在几万滇军正面形成了一个大的口子,而拂晓进攻的鬼子矶谷师团,以步兵约两个联队,5000余人,炮30多门,还有坦克20余辆像潮水一样涌向这敞开的口子,此时几万的滇军,竟一点消息都不知道,炮还在骡马背上驮着,部队还在有条不紊地集结中,直到滇军一八三师在陈瓦房、邢家楼、五圣堂一线与鬼子不期而遇,一八二师也在集结地蒲旺、辛庄、戴庄与鬼子接上了火,才如梦方醒,二线变一线。
由于滇军与鬼子不期而遇,猝不及防,战事突然降临,许多滇军士兵心里一点准备都没有,导致许多滇军士兵连鬼子的模样都没看到,就稀里糊涂地永远躺倒在了鲁南这块土地上。
由于战事来得突然,士兵们毫无战事准备,枪声一响,又仓促应战,士兵与鬼子一触即溃,兵退如溃堤,眼看乱了阵脚,滇军军部卫队从后架起机枪督战,溃兵才被镇住,士兵重新返回,局势这才稍稍被稳住…… 世代枪王